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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丹給你。”

內丹是一個妖怪最重要的東西,和人的心臟同等。一旦失去內丹,這麼多年的修為也就沒了。妖怪想修煉成人,不僅需要天時地利人和,還需要長達數百年的時間。

一旦交出內丹,就相當於交出了自己的一切。

景其琛有些動容,他對陳哥的行為有些吃驚,因為他知道內丹的重要性。

但是即便他拿到了陳哥的內丹,又有什麼用?他又不需要仆人。

“你想讓我怎麼做?”景其琛雙手環%e8%83%b8,居高臨下地看著陳哥,他表情冷漠,眼中空無一物。似乎在他眼裡,陳哥還不如一隻沒有靈智的活蹦亂跳的雞。

陳哥似乎覺得有希望了,他扯出一抹獻%e5%aa%9a的笑容,狗腿般地說:“既然她已經入魔了,作為丈夫,我還是希望她能走的體麵一點。”

顏許愕然——陳哥這是打算讓景先生動手殺了陳嫂。

第20章 一三口(20)

陳哥想要借景先生的手殺了自己的結發妻子,顏許在認識到這一點之後覺得遍體生寒。無論陳哥說的是不是真的,能夠對自己的另一半下殺手,顏許都不能理解。

一夜夫妻百日恩,陳哥陳嫂在一起這麼多年,還有小墩兒這個孩子,怎麼就能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請求來?

陳哥臉上的表情很悲痛,似乎他也不想這麼對自己的妻子,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隻是和陳哥以及顏許比起來,景其琛臉上的表情幾乎稱得上是冷酷的,他下巴微抬,看起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對於陳哥的話,他沒有一星半點的觸動。

“想要我動手,一顆內丹恐怕不夠。”景其琛忽然說道。

陳哥愣了愣,很顯然他沒有想到景其琛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他腦子轉的很快,立馬說道:“還有小墩兒!小墩兒也有內丹!”

如同一個狂熱的推銷員,陳哥激動萬分:“小墩兒的內丹也可以!他雖然還小,但是內丹也比較純粹,適合修煉!”

景其琛愣了愣,他問道:“那可是你的兒子。”

陳哥滿不在乎:“他身上流著那個瘋婆娘的血呢!說不定哪天也入魔了。”

“你不會後悔?”景其琛的語氣沒有變化,每一個字都像是要結出冰霜。

陳哥急忙搖頭:“不會!肯定不會!”

“你走吧,我會考慮的。”景其琛沒有拒絕,但也沒有點頭。

陳哥張了張嘴,似乎還有話想說,隻是被景其琛打斷了:“走吧。”

於是陳哥隻能一步三回頭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他咬牙切齒,恨不得自己去掐死那個瘋婆子。又覺得景其琛不是個東西,自己都這樣低三下四了,他竟然還不立刻答應自己。

等他真正發達了,這些曾經傷他自尊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還有顏許,枉自己對他那麼好,竟然話都不幫自己說一句。看起來和姓景的關係不錯,說不定就是一個鼻孔通氣。

陳哥越想越恨,等他打開自家家門的時候,整個人就如同一個燃燒的火球,憤恨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要把一切理智和良知都燒成灰燼。

小墩兒瑟縮在客廳沙發旁邊,原本乾乾淨淨的布藝沙發現在卻肮臟不堪。有油漬和灰塵,屋內也很昏暗,即便開著明亮的白熾燈也驅不散黑暗。陳哥看了眼小墩兒氣就不打一處來,他總覺得小墩兒和自己不像,但是抓不著那瘋婆子把柄。

作為妖怪又不能去做親子鑒定,唯恐被人類發現端倪。

“你過來!”陳哥對小墩兒吼道。

小墩兒畢竟還小,它在家都不敢用人形,而是原型。隻有變成原型它照鏡子的時候才不會看到自己瘦骨嶙峋的樣子,媽媽才不會擔心。在爸爸的喊聲中,小墩兒縮著脖子,一點點地挪了過去。

直到小墩兒站在陳哥腳下,陳哥才露出了猙獰的麵目。

他一把抓住小墩兒的脖子,單手把小墩兒提起來,無視自己兒子因窒息而不停踢動的小爪子,語氣陰沉的罵道:“和你媽一個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會裝可憐!我是沒給你們吃飽飯還是沒讓你去上學?”

小墩兒發不出聲音,窒息的痛苦令它翻起了白眼,死亡好像就在眼前。

隻要陳哥再用力一點,小墩兒就會永遠的閉上眼睛。

然而陳哥似乎沒打算要小墩兒的命,他把手狠狠一揮,小墩兒就被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鮮血。

隻是陳哥並不心疼,他罵罵咧咧地說:“現在死了內丹就不能用了。”

說完,陳哥就拿著自己的浴巾去洗澡。

小墩兒全身都沒了力氣,趴在地上,眼淚順著尖尖的小嘴滑到地麵。它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變成了這樣。媽媽失蹤了,爸爸又這樣對它。

它好羨慕蛋蛋啊,它也想像蛋蛋一樣。顏叔叔對蛋蛋很好,蛋蛋再調皮也不會挨打。

但是自己乖乖的,天天像爸爸說的一樣在家裡待著,為什麼還是會挨打?真的好疼啊,脖子好疼,全身都好疼,眼淚也止不住,明明小墩兒不想掉金豆豆的,爸爸以前還說男子漢是不會哭的。

小墩兒是男子漢!

如果……如果爸爸能對它好一點,它可以原諒爸爸的……

這一切都被景其琛看在眼裡,他緊抿著唇,看著在一邊抱著蛋蛋發呆想事的顏許,他忽然問道:“你覺得我該不該幫他?”

顏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和自己說話,他搖搖頭:“還不知道陳哥說的是真是假,不能隻聽他一個人的。”

“更何況,這件事和景先生並沒有關係。”顏許真是這麼覺得的,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是靠感情,而不是靠利益。不是你需要,我就得為你做事情。

景其琛沒再多說,他知道這件事自己非管不可,他搬過來的時候是備了案的。如果這一片真出了什麼問題,他應付那邊也很麻煩,人類的條條框框很是複雜。

顏許忽然問:“那陳哥和陳嫂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小墩兒呢?跟著誰的,我剛剛忘記問了。”

蛋蛋這時候也才反應過來,它一蹦一蹦的:對呀!雞哥哥呢!蛋蛋還要和雞哥哥玩捉迷藏呢!

景其琛不想摻和這些,但是看著顏許的眼睛,他有一瞬間的心軟:“它現在不太好,你要是有精力,倒是可以先把它接到你身邊。等事情過了再說。”

雖然顏許算不上非常了解景其琛,但也知道景其琛的一部分性格,景先生不是會說謊或是誇大其詞的人。他既然說不太好,那恐怕小墩兒現在的處境已經很差了。

“但我又沒有陳哥他們家的鑰匙。”顏許有些犯愁,“我要是找開鎖的,那叫私闖民宅吧?”

景其琛歎了口氣,他不喜歡雞,但是又確實覺得小墩兒有些可憐,主動對顏許說:“我想辦法把它弄去你家。”

這令顏許驚訝極了,他再三感謝:“景先生,你可真是個好人。”

景其琛麵無表情: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好得沒邊了。

說來也奇怪,在沒有蛋蛋之前顏許並不喜歡小孩,他覺得小孩又吵又鬨。不僅煩還不懂事。但是自從有了蛋蛋以後就變了,他開始學著去教導蛋蛋。告訴蛋蛋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慢慢的,他就發現,孩子其實很多都不懂。除了天生的反社會型人格之外,大多數的小孩是分不清對錯和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一切都要看父母的教導。

所以才有那句古話:養不教父之過。

“我把小墩兒送到你家,有什麼問題你可以來問我。”景其琛摸了摸蛋蛋,他竟然覺得自己有點舍不得這顆蛋。

蛋蛋也蹭了蹭景其琛的手心:叔叔的手心好溫暖啊,和叔叔的肚子一樣。

“那我先回去了。”顏許也沒有問景其琛要用什麼方法把小墩兒弄到自己家裡,畢竟景其琛是高人嘛,高人總有自己的一套,也不想被彆人知道。

景其琛點點頭:“那我就不送你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蛋蛋蹦到粑粑懷裡,給景其琛擺擺身體,就當是在揮手道彆了。

回家之後顏許果然在自家的沙發上看到了小墩兒——一隻可憐的、渾身的羽毛都沾滿了灰塵和血痂的小雞,它那流光溢彩的羽毛失去了生機變得黯淡無光。它可憐兮兮地趴在沙發上,似乎連昂起頭顱的力氣都沒有。

小墩兒艱難地睜開眼睛,嘰嘰叫了兩聲,連自己的翅膀都揮動不了。

它隻要動一動,就覺得全身疼痛難忍。

蛋蛋從粑粑的懷裡跳下去,又蹦到了沙發上,它看著雞哥哥,安慰似地立在小墩兒旁邊,它沒有碰雞哥哥,害怕把雞哥哥弄疼了,隻能守著。

“嘰嘰……”小墩兒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蛋蛋,似乎在讓蛋蛋不要擔心。

你墩兒哥哥可是很強壯的!一點兒都不痛呢!

小墩兒還艱難地想要扯出一絲微笑,隻是它現在是原型,就算笑了蛋蛋也看不出來。

顏許輕手輕腳地走到小墩兒身邊,他也不敢動作大了。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小墩兒,檢查小墩兒的身體。

可能是因為很久沒洗澡了,小墩兒的羽毛全都貼在身上,能看出它瘦弱的皮包骨。以前那個胖乎乎的精神昂揚的小公雞已經消失不見了。隻留下現在這個可憐兮兮的骨架子,它的一隻眼睛還腫著,像是被誰打了一拳。

顏許抬起小墩兒的一隻翅膀,發現這隻翅膀的骨頭也折斷了。

小墩兒雖然很疼,但是它忍住了,依舊用黑溜溜的眼珠子看著顏許,直到顏許把它全身都檢查完了,它才不由自主地落下一滴眼淚。

顏叔叔,我好疼啊……

第21章 一三口(21)

此時是深夜,月亮隱沒在雲層之後,就連街道上的車輛也逐漸失去了蹤跡,隻剩下在深夜才能行駛的貨車。萬籟俱靜,除了知了的叫聲,一切都沉寂下來。

在檢查完小墩兒身上的傷之後,顏許甚至都不敢再碰它一下,折斷的翅膀需要接上,不然小墩兒的胳膊就算是廢了。

顏許心疼壞了,心裡沉甸甸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打心眼不願意相信是陳哥下的手,畢竟他和陳嫂的矛盾再大。小墩兒也是他的親生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顏許不是獸醫,不知道怎麼給小墩兒正骨包紮。害怕出了問題反而會讓傷情惡化,隻能去找景其琛尋求幫助。

顏許自己沒有意識到,但其實他已經開始信賴這個自己認識短短幾個月的鄰居了。

或許是因為他覺得景其琛是個好人,值得信賴。

“景先生。”顏許沒給景其琛打電話,直接在景其琛的門口叫門,他太過焦慮了,連現代科技都忘到了腦後。

景其琛剛洗完澡,穿著浴袍開了門。

景其琛不是最近流行的小鮮肉長相,他的五官立體而深邃,浴袍微微敞開,可以看見他結實卻不誇張的%e8%83%b8肌和腹肌。頭發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