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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意 天如玉 4358 字 6個月前

撥開,露出了整片%e8%83%b8膛,顯露了大半脊背,窄腰緊腹,肌理明顯,%e8%83%b8口背後卻蜿蜒了無數道痕跡。

那是一道道的傷疤,橫亙在他背上,交錯凸起、醜陋可怖,甚至僅僅是看著,就可以想象出當初皮開肉綻的模樣。像是鞭笞,又像是刀割,背後有一片甚至一道疊一道……

她撥衣的手指縮了一下,一掀眼,正對上他雙眼。

穆長洲手扯起外袍,眼神黑定定地看著她:“不怕嗎?”

舜音張了張唇,強行鎮定下心神:“今日險些連命都沒了,又豈會怕這些。”

穆長洲眉眼一壓,霍然扣住了她腰。

舜音一下貼近他身前,就聽他壓下聲說:“以後彆再說這種話。”

她%e8%83%b8口頓時急促起伏,尚未回應,他已低頭,臉貼過來,一口封住了她唇。

舜音唇被一堵,方才看到什麼想問什麼霎時都忘了,人被他緊扣著,一直按到他身前,緊緊抵住他,隻覺他周身緊實滾燙。

唇被一含,又一吮,她呼吸一窒,快要被他奪去氣息。

他忽而伸出手,舜音立時肩頭一輕,身上外袍本就寬鬆,現在更加鬆散,悄然落了地。

不知不覺間,人已被摁去床上。

穆長洲揚手拂滅了燈火,頓時屋中又一片灰暗。

昏暗中隻有彼此呼吸聲清晰,她的唇被放開,人卻被緊壓。

她忽而清醒,喘熄著說:“你有傷。”

穆長洲右手揉著她的腰,低語:“嗯。”似根本不以為意。

“……”下一瞬,已說不出話來,她整個人如被他緊扯而起,似又有火燎了出來,惹得人要發汗。

臥床窄小,她側臥,麵朝裡,背朝外。

穆長洲自後側擁著她,緊貼而至,喘聲漸沉。

她卻覺得自己的呼吸更沉,忍耐著,忽覺身被一提,緊跟著心口一撞,似被直衝入了心底,人陡然失語。

那隻手始終在揉著她的腰,如同緩解,她後頸一片滾燙,是他在一呼一吸。

她失神,又回神,卻更難熬,一把掐住他手臂,齒間終於氣息不穩地擠出兩個字來:“浪蕩……”

還在哨所,如何不浪蕩。

穆長洲聲沉在她耳邊:“那便算我浪蕩。”

她一下閉了嘴,說不出話來,隻覺狂風驟雨風摧草折也不過如此。

屋中沒有燈火,外麵卻有哨所的燈火,半明半暗地投入一小塊,隻照在臥床邊的石牆上。

舜音的手一下按上去,被照出汗漬漬的一片,又被穆長洲的手一把覆上,那隻手背青筋顯露,似無力竭之時。

忽有兵卒齊整巡視走過的腳步聲。

舜音心頭一緊,莫名慌亂,手抓著他手臂,想說有人。

穆長洲驟然沉喘,按住她,貼她耳邊,低低“噓”了一聲。

她耳邊一麻,咬唇無聲。

恍惚不知何時,穆長洲終於抱她坐起。

她得到喘熄,甚至想要退卻,一手抵在他頸邊。

他握住那手,附耳低語:“見你還有如此精力,我就放心了。”說完一反身,又壓了回去……

第五十二章

哨所日夜有人走動, 天亮得都似彆處更早。

穆長洲醒得也早,隻不過比起平日已算晚,畢竟之前奔波, 昨夜又不知收斂。

他轉過頭,先看了一眼身側。

舜音還在睡, 到現在都側身背對著他, 青絲半散, 露著一片雪白的肩。

昨晚一半是沒忍住,一半是故意,他輕牽嘴角,又抿住, 想起她說浪蕩,大概在她麵前確實是變浪蕩了。

隻最後一刻,還是忍住了,到底沒有完全隨心所欲……

穆長洲悄然坐起,拿了衣袍蓋在她肩上, 順帶遮住了她的右耳, 瞥一眼自己左臂,還好沒什麼事, 披衣起了身。

迅速穿戴整齊, 又回頭看一眼,他才出去,嚴實關好了門。

不出半個時辰,哨所裡的兵馬已開始列陣往外,一隊一隊穿梭不息。

胡孛兒套著甲胄的身影自大門外麵風風火火地走入, 剛好看到迎麵走來的人,張嘴就要喊。

穆長洲戎袍在身, 利落束發,朝他一抬手。

胡孛兒立刻打住,匆匆湊近,壓著嗓門怒道:“聽聞軍司被那處木昆部的狗賊刺殺,他們是瘋了不成?!我這幾日守著軍司府,就快被封郎君那張冷臉給寒死,接到這裡說要再領兩千兵馬的命令,忙就來了!”

穆長洲闊步往外:“不必多說,即刻跟我走。”

胡孛兒見他一臉肅色,嘴一閉,匆匆跟上他。

到大門處,穆長洲停頓,先招手,對值守的戍守長低聲吩咐了幾句,留了支足有百人的兵馬,又稍抬聲,對所有值守軍士下令:“無事不得吵鬨,夫人不露麵不得近前打擾。”

眾人都抱拳稱是,聲音都不敢高。

胡孛兒咋舌,才知他剛才為何阻攔自己,夫人竟也隨他在哨所。

十幾名副將帶領,外麵足有萬人的兵馬已經列陣集結,黑壓壓如一片潮水鋪陳而出,豎戈對天。

一名兵卒小跑至大門處,送來了軟甲、橫刀,另一名兵卒緊跟其後,送來了硬弓和箭袋。

穆長洲摸一下懷中文書,穿甲佩刀,一手接了長弓箭袋,翻身上馬,往外而行。

胡孛兒停了胡思亂想,趕忙上馬跟去。

外麵列陣的兵馬頓時隨他而動,馬蹄聲隆隆,潮水奔湧般往遠處推去……

舜音一覺睡至中午才醒。

睜眼時身一動,衣袍滑落,露出了右耳和肩頭,頃刻回憶起昨夜情形,她翻過身,發現身旁無人,直直盯著粗陋的屋頂,眼前似還閃著一幕幕露骨場景,眼角都突突跳了兩下。

昨夜穆長洲像是刻意要感受她還有氣力一樣,簡直是不遺餘力、較勁一般折騰她。

到後來她自己也像是較了勁,始終沒有看他的臉,背對他,直到最後,感覺一根弦已懸在心口,就快被他衝斷,他卻又抱著她倏然退離,刹那間如雲停雨收,隻餘他忍耐地喘熄,一切才算結束……

呼吸都有些急了,舜音抿抿唇,多年獨居,身邊甚至沒人教導過她這些,但第一次時似乎也是這樣,她能感覺得出來他忽而退離是為了什麼。

閉了閉眼,想甩開這些,刻意去回憶這一路而來的路徑地形,周遭卻似還有他的氣息,眼前閃過的都是他青筋凸起的手背,結實的腰身和肩背……她一下又睜開眼,乾脆坐了起來。

正微微蹙眉,忽而覺得外麵比起昨日十分安靜,舜音回過神,覺得不太對,立即穿戴下床。

將那件戎袍用腰帶緊緊收束住,總算合身了一些,還好這次沒看見身上留什麼明顯痕跡。她開門出去,走路都比平常慢上許多,一手掖緊寬鬆的戎袍領口,抬眼看去,思緒頓收。

哨所裡的兵馬似一下都清了空,隻還留了幾支守軍。

戍守長見她出了門,才敢近前抱拳見禮:“夫人,軍司留話,請夫人安心在此等候。”

舜音掃視四周:“軍司領兵出去了?”

“是。”

她心思轉動,想起昨日他說過動作要快,所以昨日又吩咐多調了兵馬,今日一定是直接帶兵去圍了西突厥可汗的行帳,要做真正的談判了,想了一下說:“不必等,著一隊人沿途依次分布出去,直至看到軍司領兵所在,便能及時傳回消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依次傳遞消息如擊鼓傳花,最為迅速,比乾等著強。

戍守長起先猶豫,但見她言語冷靜,不容置疑,再想起軍司先前命令,也不敢對夫人有半點違逆,立即去辦。

舜音抬頭看一眼天,忽而覺出他昨晚那般不惜氣力像是故意。

昨夜她沒能再多看他身上那些疤痕,今日又被單獨留在了哨所……

日上正空,穆長洲身服軟甲,坐於馬上,不急不緩地望著前方那圈白色圍帳。

圍帳內,西突厥兵馬緊緊圍繞正中氈房,外麵一圈弓箭兵搭弓在指,裡麵一圈刀兵抽出彎刀防範。

圍帳外,方圓數裡之內,則皆是圍來的涼州兵馬,弓.弩已搭,兵戈橫指,卻毫無多餘聲響,也沒有繼續接近,雙方靜默地僵持。

數個時辰過去,正中高而華麗的氈房中,終於匆匆走出了一名西突厥官員,隔得老遠,以漢話大聲厲喝:“可汗真心和談而來,涼州怎能如此背信棄義!”

穆長洲朝旁看去一眼。

胡孛兒立即打馬而出,放聲大罵:“你們處木昆部的狗賊侵擾涼州在先不知悔改,又以閒田作餌要殺咱們軍司,倒反咬咱們背信棄義!如今立下的文書在此,處木昆紮帳處刀兵痕跡尚存,不得遮掩!涼州城人人儘知此事,整個河西同仇敵愾,已嚴陣以待,誓死討回公道!今日若不認賬,就讓天下人都看看你們可汗是如何禦下,還有沒有顏麵在這西北草原立足!”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擲地有聲,先占據師出有名,再將責任推給他們內部,最後還要以整個河西為後盾來震懾,自然是穆長洲的交代,但由他這大嗓門嚷出最好,滿含怒氣,隨風傳出,人人可聞。

圍著的涼州兵馬立時齊齊振戈在地,發出“唰”一聲的鏗響,駭人心魄。

對麵的西突厥官員臉色都變了,慌忙又入了氈房。

胡孛兒捏捏喉嚨,扭頭低聲問:“軍司都準備好了,可若真有險怎麼辦?”

穆長洲說:“有險便按有險來辦,及時送出消息,尤其是往哨所。”

依次傳遞而來的消息迅速非常,幾個時辰間,負責最後一程傳遞的兵卒至少已往哨所回了兩趟——

“報——軍司領兵圍住了西突厥可汗行帳,切斷了北麵對方援路!”

舜音坐在那間屋舍中,知道眼下還在對峙。

“報——行帳中已派出官員喊話!軍司兵馬未動!”

那也許還在對峙,但對方已有鬆動。舜音起身,走至屋外簷下,淡著臉色想,還是小看穆長洲對權勢的渴求了,這冒死換來的一步好棋,他怎麼也不會放掉。

不知多久,先前報信兵卒又來,衝入大門就喊:“軍司傳話,請夫人即刻上路,隨軍出發!”

舜音心頭頓時一緊,下意識問:“情形如何了?”

兵卒報:“軍司已領兵馬入帳!”

“……”那是好,還是壞?舜音抿緊唇,冷著臉,來不及多想,回頭入屋迅速收拾一下,快步走出,“備馬。”

戍守長已快步過來相請:“夫人放心,軍司走前留了吩咐,早有準備。”

難怪讓她在此等著消息。舜音一言不發地走至大門口,踩鐙上馬。

留下的百人兵馬一直列陣在候,頓時前後嚴密護衛,出發往前。

舜音設想是往涼州城的方向,但兵馬卻似在走不一樣的路。

她隻當是刻意繞行,更覺不妙,也許那冒死換來的一步好棋,已經走成了險招,也許西突厥可汗就是冒死、寧願顏麵掃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