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1 / 1)

心尖意 天如玉 4374 字 6個月前

的伊、西、庭三州禮待,此番更覺照拂,回去定要與都督詳言。”

舜音心中過了一下,難怪昨日一見她就覺得她帶著善意,原來他早就有意拉攏西州了,虧他什麼都沒說。

彼此在圍場外麵停頓道彆,舜音剛要走,忽見閻會真朝自己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圍場裡麵,隨後她才跟著閻氏扯馬轉身離去了,臉上懊惱之色倒現在也沒褪儘。

舜音跟著往圍場中看了一眼,沒來由地覺出了些什麼,這麼明顯,若覺不出來才奇怪了。

隻這一番送行,日光又淡了不少,天陰著,都像是要提前黑下來。

圍場之中又開始熱鬨,軍士們暫停行獵,已開始演武比試,想來今日又少不得好一番鬨騰。

舜音打馬返回,隻覺太過吵鬨,耳中不舒服,沒有多看便下了馬,登上高台,去了所居的屋子。

到了門前,剛好看到昌風離去,手裡捧著那件臟了的玄色袍衫,她想可能是穆長洲回來過了,在一片嘈雜聲中走過去,推開了門。

剛一進去,赫然看見一片赤.%e8%a3%b8脊背,男人的肩背又寬又正,肌理賁張,雙臂結實舒展,往下的腰身緊窄,沒入綢褲。那片脊背上卻似有一道一道盤結扭曲的線……

隻一閃而過,緊跟著那片脊背上就覆上了中衣,穆長洲立在屋中,一下轉過頭來。

舜音怔住,沒料到會猝不及防看見他身體,尤其是他背上,那好像是……她懷疑看錯了,轉身要走。

眼前門一合,穆長洲已快步走到跟前,一把按上了門。

“音娘看到了?”他沉聲問。

舜音一下被堵在門邊,不知道他在問什麼,是問看到他赤.%e8%a3%b8的肩背,還是彆的,頓一下才說:“沒看清。”

穆長洲似是沉默了一瞬,聲低了:“算了,遲早也要被你看到。”

舜音頓時心頭一緊,被他的弦外之音給衝的耳後生熱,扭頭說:“我也沒想看。”

沒能讓開,穆長洲正擋在她身前。

他頭低下,湊近她右耳:“不想看也會看見。”

舜音心又一緊,似已緊到喉間,他耳力太好,隻一瞬就披上了衣裳,但她還是看見了,雖然不夠清楚,但那應該是疤,他身上竟然有很多疤。

她拎拎神,轉頭看他:“那又如……”

霍然對上他臉,她目光一凝,最後一個“何”字沒有說出來,想問他那到底是不是疤,也沒問出來,彼此瞬間呼吸相對。

穆長洲的臉近在她右耳邊,似又低了一分。

她下意識要讓,腰上忽而一緊,被他一把摁住。

下一瞬,耳垂上一熱,他的唇突然貼了上來。

舜音渾身一震,呼吸頃刻變得急促,耳垂上又癢又麻,是他的唇在含。

她一手伸出,抓到了他中衣,感覺他的呼吸一下也變得急促起來,全都拂在她耳廓頸邊,燙得她手指一縮。

身前被壓得更緊,是他又擠近了,身軀緊覆在她%e8%83%b8`前,她餘光掃到他中衣散開,露出一小片%e8%83%b8膛,似也有一道扭曲可見的疤,但緊跟他又緊壓,什麼也看不見了。

自耳側到耳垂,都被細細密密地含過,直到忽被一吮,她渾身一麻,臉頰上一熱,他的唇已移她臉側,貼近她唇。

外麵又一陣嘈雜,有人在高喊:“軍司怎還不來!”

他終於停下,對著她臉喘氣,低低說:“習慣了?”

舜音心中慌跳不止,看著他眼神,才想起之前自己說過不習慣,他竟像是在克製,一口一口急喘,說不出話來。

穆長洲稍稍退開,聲壓著,更低:“我先更衣。”

舜音又聽見外麵動靜,才回神,連忙鬆開他中衣,那裡已被她抓皺,她顧不得換氣,轉身開門出去。

眼前門合上,穆長洲才吐出口氣,垂眼看一眼身上那些痕跡,皺了皺眉,一手將領口掖緊。

第四十章

天黑了, 圍場中又開始熱鬨。

舜音再回到屋裡時,裡麵已一切如常,穆長洲早已換好衣服出去了。

他此行是衝著那些軍士們來的, 料想這兩晚都是有事吩咐才會鬨到很晚,自然不會怠慢他們。

舜音坐在案後, 手指順一下耳邊鬢發, 不自覺撫過耳廓, 耳垂到現在還有點燙,像是褪不去了一樣。

忽又想起那一幕,男人寬闊的肩背,一道一道扭曲的痕跡……偏偏她記性好, 此刻似乎還一下一下撲在眼前,遲遲揮之不去。

“夫人,”勝雨走入,送來了梳洗的熱水,“今日可能又會喧鬨到很晚, 夫人還是早些安置得好, 免得被吵。”

舜音一下收了心,“嗯”一聲, 才拿開手, 起身去洗漱。

等勝雨伺候完退去,外麵聲音依舊喧鬨,倒像是又添了新興致了。

好在她躺到床上,拉著錦被搭上右耳,也就清靜多了。

不知是何時睡去的, 這一覺睡得並不算安穩。

舜音睡著時都還在想著眼下境地,也不知何時能夠過去……

忽而睜開眼, 天已亮起,她一動,翻身仰躺,摩挲出一陣衣衫相蹭的輕響,繼而抵到了一副身軀,一怔,往旁邊瞥去一眼,瞥見了男人的%e8%83%b8膛,還沒看清就知道旁邊睡了誰。

他昨夜竟然回來了。

她一頓,身又緩緩側回去,麵朝裡,悄悄收了收腿,感覺自己身體剛才就貼著他,腰後就是他的腰腹,隻能閉上眼,裝作還未醒。

隻隔了一瞬,身後輕響,穆長洲動了。

舜音一動不動,感覺他似是起了身,繼而身後一空,是他下床了。

她正忍著,想等他出去後再起身,忽聽他開了口:“好了,這下總可以起了。”

舜音一下睜開眼,臉上已熱,原來他已經知道自己醒了,緩緩坐起身,看過去。

穆長洲站在床邊,已披上外袍,正在收束蹀躞帶,眼中隱隱笑意一閃而過:“昨夜回來太晚了,你已睡了,便沒叫你。”

舜音心想又解釋什麼,看看他身上,他袍衫圓領扣係,又如平常一般嚴嚴實實,昨日所見,什麼也看不出來了,抬手攏一下`身上中衣,打岔一般輕聲說:“叫我又能做什麼?”

穆長洲收束著護臂,隨著她攏衣的手看去她身上,昨夜睡在她身旁還沒多想,此時才看到她身上中衣單薄,居高臨下地站在床邊,正好瞥見她衣襟,那片頸邊白生生的,襟口藏著一片幽深,他目光微動,有意無意說:“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舜音突覺話已跑偏了,頓時不說了。

穆長洲又看她一眼,轉身時笑了一下,覺得自己再看,她就更不會起身了。

舜音瞥見他臉,沒明白他笑什麼。

“軍司,”門外忽然傳來昌風的聲音,似有些急,“張佐史和胡番頭一起來了。”

穆長洲臉上笑意收斂,回頭看一眼舜音,走去門口,開門出去,又將門嚴實帶上。

舜音見他出門,立即下床,迅速穿戴,係著腰帶走到門邊時,聽見了外麵的說話聲。

胡孛兒和張君奉竟已急切地到了屋外。

她右耳離近屋門,才聽清他們說了什麼。

“軍司,劉乾泰自述職後就沒返回肅州,一直留在甘州,早就想要你當初好不容易得到的兩處軍馬場。”張君奉的聲音說。

胡孛兒粗聲粗氣道:“哼,總管府已有意給他一處,現在怕是連兵馬也要分給他了!”

“情勢不對,偏生趕上這事……”張君奉口氣聽著不好。

舜音這兩日沒見他們出現在這裡,便知他們定是受穆長洲指示一直在穩著軍營各處,現在怎麼忽而提及那個肅州都督劉乾泰?

外麵已沒再說下去,穆長洲的聲音隨之傳入:“去安排,準備回城。”

昌風接了話:“是。”

緊跟著腳步聲響,他們先後走遠了。

舜音在門口站了站,理著頭緒,也不知張君奉說的事是什麼事。

勝雨到了門外:“夫人。”⊥思⊥兔⊥在⊥線⊥閱⊥讀⊥

舜音以為她是來伺候梳洗的,拉開屋門,讓她進來。

勝雨進來就道:“夫人讓盯著城門各處,果真有動靜,今日有侍從來報,肅州的劉都督已入城去總管府了,聽說是總管府招他來的。”

舜音突然明白胡張二人為何會提到劉乾泰了。劉乾泰述職後沒返回肅州,一直留在甘州想要軍馬場,大概前些時日就已被總管府招入涼州,如今很快趕至,聽胡孛兒的意思,可能連涼州兵馬也要分給他。

那豈不是要將涼州的軍政之權分出去給他了?

“夫人,該準備回城了。”勝雨提醒。

舜音回神,心思翻湧,神情還很平靜,轉身說:“那便回吧。”

說是準備,卻並不急切,直到將近午時,軍司府中一行人才將要動身。

圍場中一下像是變了樣,昨晚還喧囂不止,今日突然平息,整個場中都變得安靜萬分。

舜音走出屋中,自那座高台上下去時,隻看到遠處快馬一陣陣穿過圍場離去,似乎都是之前來此夏藐的軍士。

勝雨跟在她右側,見她一直看著遠處,解釋說:“方才來了急令,這些將士們都受令趕回了。”

舜音立即問:“可知是何事?”

勝雨搖頭。

馬車已經備好,昌風來請舜音登車。

舜音剛踩上墩子,看一圈四周,沒看見穆長洲身影,問:“軍司呢?”

昌風回:“張佐史和胡番頭剛來,總管府便派人來了,軍司已帶著張佐史和胡番頭入了總管府,留話讓夫人先回,他隨後趕回。”

舜音擰眉,隱隱覺得不妙,耐著性子,掀簾坐入車中。

馬車駛動,入了南城門,直往城中。

今日城中情形看著也有些不同,舜音揭著窗格布簾一路看過去,大街之上有不少人在走動,神色看來還有些慌張,一行牽著駱駝的商隊正奮力趕隊離開,呼喝不斷。

她放下簾布,想起張君奉說情勢不對,更奇怪到底發生了何事,像是一夜之間就變了個樣。

馬車不急不緩地前行,眼看就要轉道,駛向軍司府。

舜音想了想,抬高聲說:“往北走,去北城門。”

外麵勝雨聽見,回了聲“是”,叫隊伍直行往北。

駛向北城門幾乎橫穿過了整座城,頗耗了些時候,抵達時已經是午後。

勝雨揭開車門竹簾,請舜音下車,一邊問:“夫人來此要做什麼?”

舜音探身出車,隨口說:“隻是來看看。”

這裡她隨穆長洲來過,城上的守城官認得她,看到軍司府一行車馬前來,帶著幾人下來見禮。

舜音站在城下,往上看一眼:“我上城看看。”

守城官見她隻一人前來,多看了兩眼,但也不敢攔,退開作請。

舜音往上走,她記得這裡地勢高,可以用來觀視城中與城外,也許能看出些什麼。

直到城頭上,又站在之前來過的那座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