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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覺得這人太熱情了,不由都懷疑他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不過高玉清對把自己裝扮成精致的女神行走於社交場合沒有太大興趣,所以最近隻想在山裡生活,不考慮去找戀愛對象,便對這人沒有什麼興趣,又道了一次謝後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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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禮坐在直升機裡,根據他從晉遂川那裡獲得的信息,他認為詢問他和易晨安消息的人,和夏遲有關聯的概率極大,再者,衛星定位顯示對方在雲螭山脈裡,處在龍頸山東北部,這個範圍,因為言禮認為夏遲不會去,正好沒有安排人去排查,這些信息在一起分析,更能指出夏遲極大可能在那裡。

言禮心情複雜,既有即將找到夏遲的歡喜,又有麵對夏遲的忐忑。

特彆是要是夏遲依然很生氣,不願意和他一起回家,他又該怎麼辦呢?

他又沒有辦法強迫夏遲。

因此種種,言禮便把何安娜和龔翔也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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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在距離高家還有一段距離時便懸停,放下了言禮等人。

言禮擔心直升機直接到高家,驚動了夏遲,夏遲跑進山裡,在這深夜裡,出什麼危險,那就太糟糕了。

確保夏遲的安全,言禮認為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排在後麵。

在夜色裡,言禮從懸梯上落了地,隨後是何安娜和龔翔。

在風裡落地時,龔翔幾乎哭出來,他隻是做助理而已,卻要學會從直升機的懸梯上降落。

除了他們三人,還有另外幾名言禮的下屬跟著,他們組成的隊伍,在深夜的公路上安靜地向目的地前進。

路兩邊的樹木很高大,路是水泥路,但不少地方已經出現裂痕,裂痕中長出雜草和小灌木,隨著他們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公路上裂痕裡的雜草和小灌木可見被除掉了大部分的痕跡,這說明他們的目的地的確有人生活,這些人清理過路麵。

高家的院落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言禮分派任務,讓何安娜同龔翔在院落外麵等著,他則和另外幾名行動隊員一起進去。

高家的院牆隻是用於防野獸,對於言禮及其行動靈活的下屬來說,並沒有什麼阻攔作用。

在先進的探測設備下,言禮馬上就定位到了夏遲的位置,夏遲信息素在探測設備裡就如明燈一般顯眼,言禮讓其他人各守其位,他自己從窗戶翻上了夏遲在二樓的房間。

夏遲沒有關窗戶睡覺的習慣,言禮很容易就爬了進去。

夏遲是敏[gǎn]的,所以在言禮進去的那瞬間,夏遲便產生了朦朦朧朧的意識,隻是言禮對他並無威脅,且言禮的信息素和氣息對夏遲來說又是安撫劑,所以他雖然有了一點要醒的征兆,卻並沒有真正醒過來。

言禮將紅外探測眼鏡取下來放到了一邊,就著月光走到了夏遲的床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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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遲的床是一張兩米長一米五寬的鐵架子床,上麵掛著白色床帳,言禮輕輕撩起床帳,看到了緊閉雙眼熟睡的夏遲。

高家的房屋從近百年前開始修建,使用山裡的石料,修得很是紮實,後續幾十年裡,又不斷修繕,並進行精細化裝修,恐怕再過幾百年都還能住人。

這種房子裡溫度較恒定,既不太熱也不太冷,而且隔音極佳,言禮帶著幾個人進了院落好一會兒了,房子裡睡著的三個人,一個也沒醒。

言禮心情複雜,之前找不到夏遲時,總是幻想要是找到了要怎麼做怎麼做,但現在真的找到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站在床邊看了一陣,最後又從窗戶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在夏遲的夢裡,就像是鬆風伴隨月色而來,但又離開,他繼續沉睡。

他白天要做很多體力勞動,從早忙到晚,睡前又練一套拳法,身體太累,睡著了就不容易醒。

言禮心說讓他好好睡一晚比講什麼都好,所以他才出去了。

言禮帶著人離開了高家的院落,要是高玉清知道自己家裡被人闖入過,她第二天就會打算去花錢買一套報警係統安裝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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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六點,高家三人便在相近的時間裡醒了過來。

他們每天都忙,都累,早睡早起,精神不錯。

高玉清是家裡三人裡最不善於做家務的人,家裡的飯菜都由舅舅和夏遲做,她隻是在廚房裡幫點忙,或者去做彆的事。

高家廚房很大,兼具廚房、餐廳和娛樂室功能。

設計精妙的灶台擁有保溫、壁爐、烤箱的功能,三人一大早起來使用保溫在灶台上的水洗漱完畢,舅舅開始燒火,夏遲把麵包從櫃子裡拿出來噴一些水放進烤箱裡熱著,又去洗蔬菜和水果。

高玉清說:“今天必須把太陽能發電板安裝好,讓家裡有電使用電飯鍋。”

舅舅以前是用電氣化設備的,老家這一套廚房,還是夏遲研究出使用方法,再教給另外兩人的。

不過現在舅舅已經喜歡上家裡的這一套廚房係統了,說:“用木材燒飯味道更好。”

高玉清說:“太費神了。”

夏遲說:“我去清理路麵時,發現路基邊上還有以前的電路管道,隻是壞了沒有保養修繕,既然我們要在這裡長住,能不能去縣裡問一下,可不可以給我們修一下呢。這樣我們就可以使用電網的電了。”

高玉清說:“這個政府隻補貼一點錢,從鎮上到家裡的線路都要自己出錢修,怕是不便宜。”

“哦。”夏遲自己又沒錢,所以要花很多錢的事,他就不再提。

一家三人正坐在廚房裡吃早飯時,院落大門處的門鈴被按響了。

這個門鈴係統很是老舊,使用的是傳動裝置,因為三人住進來後還沒有人去按過那個門鈴,所以此時門鈴聲響起,三人都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舅舅站起身來說:“是門鈴響了嗎?是誰來了啊?”

夏遲說:“會不會是什麼鳥在啄門鈴?”他從小和鳥獸接觸得多,知道那些野生動物有多聰明,真可能是鳥兒在啄門鈴。

高玉清讓舅舅坐回去,說:“我去看一眼。也許是我在鎮上停留時,鎮上的人知道我回來了,順路過來看看。”

高玉清雖是在嘉靈城出生,但她小時每年都隨祖父母回山裡老家,還會走下親戚,之後祖父母過世了,她也把兩人的骨灰帶回來種在樹下了,即使在雲城工作時,她也每隔兩年總要回來看一趟,所以鎮上的居民和她蠻熟的。

鎮上的居民不僅有世代在這裡居住的有地有房的人,還有幾戶是厭倦城裡生活專門搬到山裡來住的人,高玉清經過鎮上時,就有鎮上鄰居說過有空會來拜訪。

“哦。”既然高玉清說是鎮上鄰居,舅舅和夏遲便沒有動,繼續吃早餐了。

高玉清則起身去院子裡開門,還說:“鎮上有人家喂羊和雞,我想著要不買些回來養著,就可以喝奶和吃雞蛋了。”

夏遲根據經驗說:“羊奶很少的。”

舅舅對雞很了解,說:“把雞喂在後麵的院子裡就可以。”

高家的院子大門是木板做的,從木板的縫隙就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況,當看到外麵不是鎮上鄰居,而是一位長很高的俊美男人時,高玉清有些疑惑。

她並未見過言禮,夏遲又沒說言禮長什麼樣,所以高玉清第一時間並沒有意識到這是言禮。

因為即使夏遲的丈夫真的會找過來,那這也來得太快了。

她以為這可能是到山裡自由旅行的遊客,來尋求幫助。

高玉清沒有開門,從木板縫隙裡盯著對方說:“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雖然高玉清一副山民打扮,但氣質不俗,和真正的山民依然有差彆。

言禮意識到這人就是給晉遂川隨行下屬打電話的人了,他說:“你好。我是夏遲的伴侶言禮。不知道他這些天怎麼樣,還好嗎?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高玉清:“……”

第一百六一章

高玉清沒讓言禮進院子, 她開了門,自己出了院門,讓言禮和自己到另一邊的樹後麵講話。

高家所處的地方, 在西靈峽穀的南麵, 是一處很是方便的平地。

往北可以遙望西靈峽穀,後方不遠是一處較低矮的山崖, 前方是一大片平地。

這些平地本來是高家用來種莊稼和果樹的地, 但因為多年沒有經營過,大多數地方都長了雜草和雜樹了,高玉清正計劃著去縣城裡租一個挖掘機來把這一片地方都給清理出來從新種莊稼。

在這一片地之外, 靠近房屋的地方,則有十幾株大樹, 包括榴蓮樹、芒果樹、菠蘿蜜樹、柚子樹等等,都是祖父母甚至祖父母的父母種下的。

距離兩人最近的樹便是榴蓮樹, 望著頭頂樹上的榴蓮, 言禮感覺怪怪的,問高玉清:“是夏遲還不想見我嗎?”

高玉清說:“我是夏遲的姐姐。我不知道你倆到底鬨了什麼矛盾, 以至於他不想再見你, 不想和你有什麼瓜葛。但夏遲是性格恬淡,與世無爭的人,他這樣的人都能逃走離開你,可見事情都是你的錯!既然這樣,你又來找他做什麼?”

言禮被高玉清懟得心生不快, 不過, 對方也是為夏遲好, 所以言禮沒有生氣,溫和道:“我知道他定然是氣我, 他有什麼不高興,對我有什麼意見,都可以告訴我,我倆再商量著辦就行。不能這樣就走了,就不見了。我會特彆擔心。”

高玉清惱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夏遲也有錯?你有沒有搞錯?你一個比他大這麼多的人,又是有身份地位有錢有權的人,夏遲有什麼,夏遲什麼也沒有。你這麼快就能找到他,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說明你可以完全掌握他的情況,掌控他的一切,你倆本來就是不對等的,你憑什麼說夏遲不能就那樣走了,不見了?如果他不走,你能聽得進他的聲音,知道他的意見嗎?你可彆得了便宜還賣乖?”

言禮:“……”

高玉清氣呼呼地說:“你這麼快找來做什麼?”

言禮不想和她爭辯,說:“我來帶他回家。”

高玉清道:“你是準備強行帶走他嗎?像帶走一個屬於你的奴隸一樣?”

言禮皺眉看著她說:“我和他是伴侶,是夫妻,你不曾了解我,也不了解我倆之間的關係,就說我把夏遲看做奴隸,你這不是誹謗嗎?”

高玉清冷笑著說:“我可沒說你把他當奴隸,當他不願意同你離開,你非要帶走他時,你是如何看待你倆關係的,你自己會明白這一點。”

言禮無奈地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夏遲願意回家,我才能帶走他,他不願意回去,我就尊重他的意見,是吧。”

高玉清說:“本來就該是這樣。”

言禮看著她,真誠地說:“謝謝你,女士。之前一直找不到夏遲,我很擔心他,害怕他遭人拐騙,或者在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