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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性的猛獸,彆說一個Omega,就是一個Alpha,在裡麵要活下來也並不容易。

晉遂川心說言禮也許自己也明白這些,隻是不接受現實而已。

言禮說:“安排了人去山裡找了,但還沒有找到。”

晉遂川說:“走丟多久了?”

言禮說:“你來的前一天不見的。十五天了。”

晉遂川:“……”這麼久了,虧得言禮最近還那麼鎮定地忙工作。要是真死在山裡了,那都該被野獸吃光屍體了。

晉遂川說:“那這與易晨安的事有什麼關係?難道他是易晨安的什麼人?”

言禮說:“他是普通人家的Omega,當年差點被易晨安賣掉,所以,他很痛恨易晨安,要是新聞裡報道易晨安將被無罪釋放,他看到這種新聞,一定會非常生氣,就會聯係我。”

晉遂川:“……”

晉遂川的確非常佩服言禮了,都這種時候了,他還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

晉遂川不由以很壞的心思來揣測言禮,說:“你選他結婚,不會是因為你早就知道他和易晨安有仇吧?”

晉遂川把自己代入了一下言禮的那位愛人,要是自己真被這樣步步算計,那彆說走掉再不相見了,定然還得先把言禮揍一頓再走。

言禮說:“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不是的。”

晉遂川說:“一美,我勸你對著家人直率一點,不然他回來了,你倆之後依然會鬨矛盾。我這是真誠建議。”

言禮心說我和夏遲相處很好,很坦誠,不過不想和人交流自己的家務事,於是他轉而說道:“具體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想對外發布將把易晨安無罪釋放的新聞。”

晉遂川語氣很沉重,說:“你的這個理由讓我從私心上沒有任何辦法反對,但是,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這樣做,影響非常壞。對如今剛穩定的局勢也會有壞的影響。”

言禮說:“我知道,所以我把隱私都告訴你了。再說,我愛人會離家出走,是因為刺殺楊姝瓊這事的影響,這算是因公對我個人產生的損害。多少應該給我一些補償。我隻是想發一下新聞而已,又不是真要救易晨安出去。”

晉遂川心說你講那麼多,就是在這裡等著我呢。

晉遂川說:“你的這個方法,我覺得沒用。”

言禮說:“這是最有效的辦法。”

晉遂川說:“都這麼久了,他要是看得到新聞,他早就出現在監控之下了。”

言禮當然明白這一點,但他就是不想放過任何一點希望,說:“我總要試一試。”

晉遂川說:“要不你新聞就發,有律師分析易晨安可以被無罪釋放,不要說真的被無罪釋放。”

言禮說:“隻是說律師分析,他既然都躲了十五天了,他肯定還可以再繼續躲著,躲到後麵出現確定信息。”

晉遂川說:“易晨安犯了那麼多罪,你的愛人真的能相信,他可以被無罪釋放?”

言禮說:“你不了解他,他會相信。他認為警詧壞得很,不會主持公道。”

晉遂川說:“但這是我處理的事,不關警詧的事。”

言禮說:“他還是孩子,根本不懂司法係統,以為什麼事都是警詧管。”

晉遂川:“……”

繞了半天,晉遂川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不答應言禮了,要是自己不答應,言禮估計要和自己鬨掰,即使明麵上不鬨掰,他暗地裡也要斷交,晉遂川隻好答應了,但是讓言禮給自己一個具體實施方案,例如,新聞內容是什麼,發多少天,之後如何找補回來說是假新聞等等。

言禮向他道了謝,知道自己這次的確欠了晉遂川大人情。

第一百六零章

在星空與月色之下, 是綿延的大山,茂密的森林,溪流從不遠處流過, 傳來水的叮咚聲。

夏遲搬了椅子放到二層小樓的天台上, 舅舅端了高玉清買回來的水果和零食擺在藤編的凳子上,高玉清提了一壺清火茶上來, 三人就著太陽能燈的冷光, 一邊吃零食,一邊聊幾句閒話。

夏遲不知道高玉清什麼時候會去幫自己打那個衛星電話,心中惴惴不安, 他想知道言禮的情況,但又擔心言禮的情況不妙。

高玉清說隻要去詢問言禮的情況, 有可能言禮就會知道自己找他,那, 要是言禮真的找過來, 又要怎麼辦?

這些不確定讓夏遲心神不寧。

舅舅在顧家的鄉下莊園裡種了幾十年蔬果,他經驗豐富, 但也隻是對北方產的果蔬熟悉, 所以他要求高玉清買了一些種植南方果蔬的教程回來。

高玉清用平板播放著,供舅舅看。

她則走到一邊去,開始使用她的腕式通訊器。

夏遲知道她是要幫自己問言禮的情況了,便趕忙豎起耳朵,想聽到一言半語。

不過腕式通訊器都是采用骨導耳機, 很難被人偷聽到通話。

高玉清沒有說太久, 隻有兩分多鐘就掛了, 她就去把自己的椅子拖到了夏遲身邊來,坐下後對他小聲說道:“問了, 你放心吧,說言禮什麼事都沒有,而且因立功很快要高升。那個易晨安,要上軍事法庭,想來是會被處理的。”

高玉清表情比較隨意,聲音很溫和,講這兩個人的事,就像是講新聞裡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

剛回龍頸山十幾天,高玉清的氣質就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在雲城時,她每天踩著六七厘米的高跟鞋,本就長得高,於是更顯高,穿展露好身材的修身套裝,挽著頭發,畫精致的妝容,臉上總是溫柔的笑,聲音柔婉,時刻都無懈可擊。

回山裡後,她每天穿背心或者寬鬆的T恤,或者配牛仔褲,或者配寬鬆的棉麻筒褲,頭發簡單挽成丸子頭,再沒有化過妝,腳上不是拖鞋就是十塊錢一雙的布鞋,講話時聲音都變粗了很多。

僅僅這十幾天的風吹日曬,她就黑了一些,臉上還長了一些斑,因為乾重活,手上已經磨出了粗糲感。

要是讓她以前的同事此時再來看她,很大概率會認不出了。

不過高玉清並不覺得現在這樣不好,相反,她現在覺得舒坦、自在,精神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言禮沒事,易晨安也罪有應得,夏遲放心了。

雖是知道自己不必再去想那些事了,但夏遲依然心情複雜。

言禮沒事,他自然很高興,但隨即又生出怨氣來,心說言禮就是個大壞蛋!再也不要見他,不要理他了。

高玉清把買的油炸螞蚱拿給夏遲吃,說:“在雲城就沒吃過這個,回來才有得吃,就著辣椒麵,嘎嘣脆,好吃!”

夏遲心說在雲城,彆人也想不到您會吃這玩意兒。

夏遲就著辣椒麵吃炸螞蚱時,不由想,言禮肯定不會吃這個,因為油炸不健康,他又不吃辣椒。

大概油炸螞蚱是高油高蛋白,又有辣椒刺激,夏遲覺得心情好多了。

舅舅年紀大了,看了一會兒視頻,就要下樓去睡覺了。

三人一起把天台收拾後,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山裡的夜裡比較涼快,溫度在二十度以下,從夏遲所在房間的窗戶看出去,月色如水清涼。

夏遲裹著被子,對言禮的思念再次浮出來。

他這些天從舅舅身上得到了很大的勇氣,舅舅既然就能遠離他曾經愛過又標記過他的那個人,自己為什麼不能呢。

夏遲深吸了口氣,因為實在睡不著,於是又在房間裡打了一會兒拳,這是高玉清讓舅舅練習鍛煉身體的,夏遲運動神經極好,在這方麵記憶力又絕佳,看一遍就會了,所以自己練習起來便如行雲流水,打完整套拳,睡意總算來了一點,他就又爬上床裹上被子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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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言禮還在斟酌撰寫材料的用詞。

要發布釋放易晨安的消息,這不是隨便就可以做的,因為這事牽涉太大了,即使晉遂川答應了,他依然要找一個萬全的理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個理由自然就是靠他編了,當然不會是真實原因。

不過,不等言禮把這本來是胡編亂造到讓人可以信以為真的材料寫完,晉遂川突然給他來了電話。

言禮接聽後,問:“什麼事?”

晉遂川說:“我不知道這是個好消息,還是個壞消息。”

言禮無奈地說:“不管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你彆賣關子了。”

晉遂川道:“剛才,有人給我隨行事務官打電話,詢問你和易晨安的情況。”

言禮是很敏銳的人,問:“是誰?”

晉遂川道:“暫時不能告訴你她是誰。隻是我沒想到她會來詢問你和易晨安的情況。”

言禮問:“那你來告訴我做什麼?”

晉遂川道:“她的電話信號是從雲螭山脈裡發出的,而且是使用衛星電話。我懷疑,這是不是你愛人的意思呢?”

即使隻是有一點可能是夏遲的概率,言禮就不會放棄這個情報。

言禮說:“我知道了,你把具體情況發給我,把電話信號發出的衛星定位發給我。”

晉遂川說:“我隻是有這個猜測,不一定是。”

言禮說:“我先去看看。”

晉遂川說:“好吧。”他希望是,如果是的話,那第一言禮的愛人沒出事,總歸是大好事,第二是言禮不用再折騰了,他並不希望言禮堂而皇之地做出以公謀私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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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清帶著顧憐音回白龍城時,乘坐的是晉遂川隨行的一架公務機,這架公務機載的是晉遂川的部分隨行下屬。

因為顧憐音沒有身份,當時高玉清彆無選擇,隻得讓“O”給她幫下忙,所以對方給她發來了一個人的聯係方式,說聯係這個人就行。

上了飛機,高玉清才意識到他的這個聯係人是白龍城-雲頂山特區的代理特首晉遂川的隨行下屬,地位還不低。

高玉清既然要打聽言禮和易晨安的情況,這種情況在網絡上是查不到的,也許她問“O”也能得到結果,但她還不如直接就問這個聯絡人,來得更加直接。

對方接到她的電話沒有賣彎子,說:“言處和易晨安的情況是機密信息,我要告訴你的話,需要向上級請示。”

高玉清既然已經問了這個問題,就知道自己已經在對方那裡被記上了,她說:“麻煩你了。你說我就是出於私人原因想了解一下大概情況就行,並沒有其他意思。”

對方說:“好,你彆掛電話,我馬上回複你。”

大概過了三十秒,對方說:“言處立了功,應該可以得到升遷。易晨安即將上軍事法庭,罪無可赦。”

高玉清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這些信息,要是不是非要現在知道,之後應該是沒有什麼信息價值的,很多人都可以知道這些事。

對方道:“你有其他事需要幫忙,聯係我就行,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