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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危險,沒想到他是和你這麼一位好心的人在一起,你這麼關心他,為他著想,我非常感謝你。我當然尊重夏遲的意見,但我也希望他可以給我機會,讓我做下解釋。”

高玉清在Beta女人裡算是很高了,接近一米八,但在言禮麵前,卻顯得很矮,她微微仰著頭看言禮,她在楊行屹身邊工作時,接觸過很多養尊處優的貴族子弟,言禮和他們比起來,更加優秀、沉穩、莊重、聰明、善解人意,難怪夏遲一直擔心他惦記他。

高玉清說:“如果夏遲不肯跟著你走,我就不會讓你帶走他,如果他願意跟著你回去,那我也會經常去看他的,或者你必須允許他在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你不能控製他見外人。”

言禮說:“當然。我們以前也是這樣相處的。”

高玉清這才鬆了口氣,說:“那你隨著我一起去看他吧。”

在高玉清轉身之前,言禮的目光已經轉到了另一邊。

在這人煙稀少的山裡,以言禮對人的敏銳程度,在夏遲走出高家院落的那一刻,他就發現夏遲了。

夏遲慢慢繞過那株大的榴蓮樹,在清晨的陽光裡,看到了言禮。

其實他從院落出來時,就從信息素上發現言禮了,隻是對於和言禮直麵相見,他依然有些忐忑。

這種忐忑並不是他害怕言禮,而是他害怕自己隻要麵對言禮,就會失去一多半的理智,無論言禮對他講什麼,他都懵懵懂懂地答應。

言禮還是之前的言禮,他穿著簡單的襯衫長褲,外麵配一件黑色薄風衣,永遠都那樣得體,隻是他的神色有些憔悴,在對上夏遲那一刻,他的眼神憂鬱又溫柔,滿含憐愛又帶著期盼。

夏遲根本無法拒絕他,他慢慢走過去,對高玉清說:“謝謝你,高姐姐。”

高玉清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走了。

言禮則又看了一眼上方高大的果樹上結著的果子,伸手護在夏遲的腦袋上,把他帶離了那棵樹有果子的範圍。

夏遲初時還沒意識到言禮那麼做的原因,被他帶著走了好幾步後,他才看了看頭頂的榴蓮,然後鬨明白言禮是擔心果子掉下來把人給砸到了。

他說:“這些果子都還沒有成熟,不會掉下來。”

“沒關係,我們離遠點,以免危險。”言禮說。

夏遲說:“你吃早飯沒有?”

言禮含笑看著他,道:“還沒有。”

夏遲回頭看了看在晨光裡的高家院落,道:“你可能吃不了這裡的早餐。”他們早上吃了白麵包、辣椒醬拌野雞肉片、水煮野菜、醬菜,除了白麵包,其他都不是言禮愛吃的。

言禮說:“我不餓。”

他伸手突然抱住夏遲,又摸了摸他的腦袋和背,然後把他抱起來感受了一下,說:“輕了一點。”

夏遲不知道該說什麼,仰著頭看他,說:“你怎麼來的?”

言禮說:“坐直升機。”

夏遲:“……”

夏遲吃驚地看了看他,又目光四顧,沒看到直升機。

言禮說:“停在鎮上了。我從鎮上借了一輛車過來。”

“哦。”夏遲輕聲說,“你沒出事,我很高興。”

“讓你一直擔心,是我的錯。”言禮說。

夏遲皺眉看著他,道:“我突然走了,你是不是很生氣。”

言禮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手指摸了摸他麵頰上沾染上的一點黑灰,認真打量他的臉。夏遲瘦了一點,黑了一些,眼睛一如既往明亮,眼神還是那樣純真,言禮滿心溫柔,說:“我很擔心你出事,時時刻刻都自責,要是你真遇到危險,我要怎麼辦?每天不能見到你,想到要是你出事了,我就痛苦到沒法呼吸。”

夏遲被他這話說得難過極了,言禮很生氣,他可能還會覺得好受點。

言禮握住他的手,低頭輕輕摩挲他的手指,夏遲的手指上都是最近打獵、采水果、采藥材和做家務而形成的繭子以及細微的傷口,言禮低頭親了親他的指尖,又看著夏遲的眼睛說:“寶貝,我們回家吧。有任何事,我們都可以好好商量,隻要你問我,沒有我不能回答你的,沒有我不為你著想的事,我們互相支持,不要分開了,好嗎?”

夏遲根本受不住他的這種言語,腦子基本上沒有辦法去思索彆的,隻想就和言禮一起回去,以後再也不能讓言禮擔心了,在要答應之前,他又意識到自己這還在山裡,要是自己走了,高姐姐和舅舅怎麼辦呢?

家裡這麼多事要做,要安裝太陽能板,要修理家裡的電路,要將地平整出來種菜,還要去收拾幾十年沒有人管理的果樹,還要養羊和雞等等,要是自己離開了,高姐姐和舅舅根本忙不過來。

夏遲隻好說:“我回去了也沒什麼事做,但是,高姐姐和舅舅這裡有很多活要乾。”

他指了指前麵的那一片被雜草和灌木給長滿的荒地,說:“我們還要去租挖掘機來整理這裡的地,要種菜。”

他又指了指兩人目光所及的各種果樹,說:“有的果子熟了要采摘了拿去賣,或者做果乾果醬……還要去鎮上買雞和羊回來……”

“要是我和你走了,這麼多活,高姐姐他們也忙不過來,我想留在這裡乾活。”

言禮:“……”

言禮沒想到夏遲拒絕自己的理由會是這樣的,不過多想一下就知道,夏遲是個非常務實的人,乾活自然會排在賭氣一類的情緒之前。

言禮說:“沒有關係,我安排人來做。”

“那樣多不好。我在這裡乾活,是和高姐姐他們做家事,你讓彆人來幫忙,那豈不是讓我和高姐姐他們變成不是一隊了嗎?好像我要高人一截了一樣,不能同甘共苦。”夏遲苦惱地看著言禮,堅決不同意。

雖然夏遲所講的確有道理,但言禮不想就此妥協,說:“這裡的工作這樣多,找人來幫忙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你和高女士兩人做那麼多事,都要誤了種植的時節了。”

夏遲說:“這裡又不是北方,種植沒有什麼時節之分,什麼時候都可以栽種。”

言禮看著他,無奈道:“就請人來幫下忙,或者問問高女士願不願意有人來幫忙?最近我們就要回雲城去,我們應該回去把婚禮辦了?”

“啊?回雲城?”夏遲瞪大了眼。

言禮眼見著夏遲的神色變得排斥。

夏遲說:“可我不喜歡雲城。”他一直這樣想,但這是第一次告訴言禮。

言禮因他這話幾乎無所適從,因為夏遲離開他,很顯然不隻是因為一點賭氣,還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

言禮隻好說:“那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做,好嗎?”

夏遲點頭答應道:“好吧。”

“你要進屋嗎?家裡不僅有高姐姐,還有小舅舅。”夏遲指了指房子。

言禮說:“當然。作為一家人,我本就應該先拜訪他們。”

夏遲拉住他的手,帶著他進了高家的院落。

昨晚的夜風把有的地方的樹葉吹了幾片進院子裡來,舅舅正在打掃院落裡的落葉,方才高玉清已經告訴他了,說夏遲的丈夫找過來了,可能會把夏遲帶走。

夏遲把言禮介紹給了舅舅,兩人問好後,言禮又進屋見了高玉清,舅舅則進屋來為大家泡了茶,然後才又去乾活。

高玉清說:“你要走了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夏遲窘迫道:“想和你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高玉清鄭重道:“那好吧。”

夏遲講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希望可以把高家這裡的事情安頓好了之後再回白龍城去,但他不是很想回雲城。

言禮多少明白夏遲的意思,要是回雲城,那他在那裡沒有什麼熟人,又要去到言家這樣的規矩森嚴的大家族裡,肯定不願意。

言禮於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他希望可以請人來幫忙處理高家的事,這樣大家都輕鬆一些,既然他有這份心,高玉清便答應了,因為不答應,那言禮一直守在這裡她更麻煩。

言禮又就一起回雲城做了說明,夏遲和他在雲城是住在外麵的,不住言家,而且龔翔和何安娜都答應了願意隨他回雲城工作,夏遲去了,不會孤單,除此,夏遲在學校裡的同學,多是留在雲城的,夏遲回去了,正好和同學結伴做玩伴,挺好的。再者,也是最重要的,在接下來的兩三個月裡,隨著Omega權益法案被廢除,Omega管理局改革,這些大變化會對Omega的生活產生很大影響,也許夏遲可以再次回到普通學校上學,這些改革都會從雲城最先開始,那夏遲在雲城,就會最先享受到這些政策,所以還是先回雲城,看看情況,要是實在不喜歡,言禮就說再陪他回白龍城來。

既然言禮都把話講到這個份上了,夏遲便答應了。

高玉清也覺得言禮是有誠意的,便也沒多說其他,隻是對夏遲道:“有任何事,都不要憋在心裡,經常給我打電話。”

夏遲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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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禮帶了夏遲回到了白龍城,坐在直升機裡時,夏遲看到龔翔和何安娜,他才知道言禮昨晚深夜就到了高家,不過因為不想打擾夏遲他們睡眠,才專門等到天亮後才去敲門。

何安娜對夏遲的處境有點擔憂,小聲和他嘀咕:“言處沒有找你發脾氣吧?”

夏遲心說言禮根本不是會發脾氣的人,他多生氣都不會發脾氣。

夏遲搖了搖頭,說:“沒有。”

何安娜歎道:“那就好。你走了這麼多天,大家都擔心死了,怕你出事。言處更是找了很多人找你。”

夏遲感覺挺不是滋味,不過雖然覺得不是滋味,他又不覺得自己跑掉是犯了錯。

龔翔則說:“以後彆再做這樣孩子氣的事了,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事不能商量呢。”

夏遲心說你現在都向著言禮了,轉頭不想理他。

龔翔尷尬道:“我都是為了你好,多危險啊,要是你出什麼事了怎麼辦。”

夏遲輕聲道:“我明白。”

高管家和金媽媽在院子裡迎接了他們,雖然夏遲這一趟逃跑把言禮以及這些仆人下屬都折騰得夠嗆,但夏遲回來了,大家可不敢對之前的事有任何怨言,都做出最高興最感動的表情來,恨不得個個都去把夏遲狠狠擁抱一下,畢竟要是夏遲再跑了,他們可又要被折騰一回了。

言禮在飛機上時就安排了人去聯係勞務公司,付錢請人去為高家提供服務,而且為了保質保量,還專門讓人隨著勞務隊一起去做監工,除此,又根據高家的需求,讓把電、網、水等等都連上,還讓負責人根據高家需求為他家裝修一下房子,務必做到儘善儘美。

這些也都罷了,他還讓負責人跟著去拍視頻,之後他能拿給夏遲看,以免夏遲擔心,又不肯回雲城去。

言禮昨晚隻睡了很短時間,今天就同晉遂川請了假,要在家裡處理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