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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遲在夜色中的微光裡,眼睛都在發光。

高玉清歎了一聲,說:“你沒抓住重點,夏遲。”

夏遲說:“什麼重點?”

高玉清道:“你是言禮的合法伴侶。等這個政策執行後,你就擁有他財產的一半,過去的,將來的,而且Omega也可以提起離婚了,離婚也可以分走丈夫一半的財產。現在很多人擔心在政策執行前後,有些Omega會被死亡。”

夏遲呆愣了一瞬,說:“你擔心言禮會對我不利嗎?”

高玉清說:“他們那些從小就在權力圈子裡打滾長大的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為了達到目的,能夠做出什麼事,是我們這些人無法想象的。他們並不在意人命,其他人在他們的眼裡,和可以隨手拋棄的物品並無區彆。”

這是高玉清這幾年來所見所聞的最真切感受,這也是她回深山裡“歸園田居”的最主要的原因。

高玉清長相十分美麗,即使她是Beta,她的追求者也非常多,其中不乏身份貴重、有錢有權之人,不過高玉清已經看清了進入他們的圈子的下場,所以堅決拒絕了他們的追求,隻想遠離那個權力鬥爭激烈的名利場,在那裡,她覺得有人性的人都是少數,大多數人看世界的方式都是扭曲的。

夏遲很吃驚,他張嘴就想說“言禮不是那種人”,但嘴唇翕動了一下,又沒講出口。

他認為言禮的確不是那樣的人,但他又的確並不是很了解言禮。

言禮的世界像一個複雜的生態係統,而夏遲所知的隻是很表麵的一點東西而已。

夏遲想了想後,說:“高姐姐,你真的完全不知道言禮的情況嗎?我隻要知道他是活著的,就行。”

高玉清說:“我真的不知道。他好像很在意隱私保護。我記得你當時被配婚給他,我便想去網上看看他的情況,發現網上完全查不到他的信息,之後還是通過其他人的關係稍微打聽到了一點他的情況,他們圈子裡的人說他是不怎麼參加社交活動的脾氣比較好的理工宅,沒有緋聞,所以我對你說他可以。”

夏遲點頭表示的確如此。

高玉清又說:“但是你看,他來了白龍城,之前這裡的楊特首就死了……我覺得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高玉清接著說:“總之,他不是一個簡單的,我們能理解的人。我擔心,要是他真有意對你不利,那要怎麼辦?”

夏遲想到自己曾經和言禮相處的點點滴滴,他依然相信言禮不是那種壞人,雖然楊特首的死,的確是言禮造成的,他到白龍城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人。

不過,即使言禮是那種人,但夏遲發現,自己依然想要確定言禮是不是還好好地活著。他希望言禮還好好地活著。

夏遲說:“不管怎麼樣,我的確想知道言禮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

高玉清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好吧。我會替你詢問的。除此,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我一並問了。”

夏遲本來要搖頭,想了想後,又說:“過世的楊特首的特警隊的隊長叫易晨安,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幫我再問問他的情況?”

高玉清頷首說:“好的。我們把冰箱搬進廚房了,我就去用衛星電話。”

夏遲去幫著她挪動冰箱,又有些不安地說:“高姐姐,我的這個事,會不會給你和舅舅帶來麻煩呢?畢竟你們到了這裡,要是你們因為我的事暴露了地方,那就太不妙了。要是會帶來麻煩,我們就不問了。”

高玉清說:“等Omega權益法案廢棄後,我就要帶舅舅去白龍城進行身份注冊,我和舅舅回這裡來生活,並不是要躲仇人啦,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你這事,根本不會對我們帶來危險。”

高玉清是楊行屹身邊的秘書,楊家出事了,夏遲以為高玉清回山裡來生活是為了躲避楊家的仇家,以免被楊家的事牽連,所以他之前便很謹慎,擔心自己給高玉清帶來危險。

現在聽高玉清說沒事,他才放鬆下來。

**

晉遂川聽了言禮的要求,一臉詫異。

晉遂川和言禮非常熟,是可以隨意開玩笑那種鐵哥們朋友,他對言禮可說是很了解了,但實在沒想到,言禮會提出這種要求來。

要把易晨安帶走,還要發新聞說他無罪釋放?

言禮膽大心細,內心視規則如無物,但他又是最會製定和利用規則的人,所以,他表麵上一向是最規矩不過的人,隻看他麵上的所作所為以及所言所語,那還會以為他多麼教條和古板,但他這人實際上,最不受約束,且特彆我行我素,還很喜歡玩弄規則,不喜歡被任何人拿捏。

和他做朋友和隊友是很踏實的,因為沒有他做不到的事,他不僅可以把事情做到,還能做得天衣無縫,但要是和他做敵人,晉遂川認為即使是自己,都會睡不安穩。

但就是他,居然提出要帶走易晨安?

晉遂川沒有直接拒絕他,問:“總得有個原因吧?”

他不知道言禮是否會告訴他真實原因,但他知道言禮總會給他一個有理有據的原因。

言禮說:“是因為私事。”

“啊?”晉遂川幾乎驚掉下巴,“你開什麼玩笑?”

言禮很認真地說:“我沒開玩笑。”

晉遂川說:“我以為你會給我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居然說是因為私事?那你讓我現在怎麼回答你?我能問是什麼私事嗎?難道你和易晨安的私交那麼鐵?想要保他?但要保他的話,不至於還要大張旗鼓發新聞說他無罪要釋放他吧?”

易晨安作為楊姝瓊的打手,乾過很多壞事。

晉遂川代理特首之職後,自然把特警隊都換成自己的親衛部隊了。易晨安以及他的鐵杆下屬全都因各種罪名被逮捕,而且麵臨的是上軍事法庭,所以有關特警隊裡的所有人的案子,全都不對外公開。

易晨安被逮捕,各種罪名證據確鑿,甚至他的手下都已經指認白龍城前市長翁梅生正是被易晨安所害,易晨安會被判處死刑,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易晨安被逮捕以及後續事情,都因涉密並不對外公開,在網絡裡查不到,白龍城政府係統內部知道他具體情況的人,也比較少,因為這件事,不是白龍城負責處理,是由晉遂川的人處理的。

言禮說:“你知道我結婚了吧?”

晉遂川說:“我知道。”

言禮說:“我愛人他不見了。”

晉遂川本來是比較輕鬆的態度,突然聽到言禮用沉重的語氣講出這句話,他愣了好幾秒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呃?是出什麼事了?”

言禮的愛人不見了這件事不是秘密,他之前為了讓易晨安和洪櫻幫忙找人,將這件事告訴過兩人,不過,之後是否找到了,什麼時候找到的,無人知曉。

因不見言禮著急,也沒人再聽他說過人沒找到的事,所以大家便默認人找到了,沒有人再去問言禮這件事。

因為這是言禮很私人的事情,牽涉他的Omega愛人,作為外人去問他Omega愛人的事,非常不禮貌,懾於言禮的行事、出身、地位,大家就更不會問。

現在知道人還沒有找到的人,都是言禮自己的下屬,因為他們還在找人,但他們不會對外傳言禮的愛人丟失這種事。

這不僅牽涉隱私,Omega走丟,且長時間走丟,人們總易去發散思維他們的貞潔是否還能保證,所以這種事對Omega的名譽以及他們丈夫的名譽影響都很大,這種事是絕不能對外傳的。不然,之後被言禮追究起責任來,那恐怕難以善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在這種情況下,晉遂川竟然一直不知道言禮的夫人走丟了這件事。

言禮歎了口氣,說:“他叫夏遲,是白龍城後麵的龍頸山裡的人。當時,我認為我結婚帶著愛人到白龍城來,可以讓楊姝瓊放鬆警惕,而且有一位太太的話,他還能幫著進入本地的夫人圈子,知道一些特彆的消息,對我的任務執行有很大幫助,所以,我就試著去Omega配婚係統裡提交了配婚申請。”

晉遂川吃驚到以為電話另一頭不是言禮,又確認了這的確是和言禮的加密頻道後,他才說:“你沒事吧?結婚是這樣兒戲的事嗎?再說,任務完不成就完不成唄?即使完不成,其他地方也可以找補回來,不至於壓上婚姻這種大事。”

晉遂川吐槽完,又覺得自己這樣講可能會得罪言禮,而言禮在某些方麵是很小心眼的,而這個某些方麵到底包含哪些方麵,不能完全確定,這於是更讓人不敢得罪他。

言禮說:“我沒有兒戲。我就是提交了申請,去配婚係統裡看看,要是沒有喜歡的,自然就罷了,或者即使有喜歡的,之後還會見麵,見麵後互相不喜歡,那也可以說不願意配婚,收回申請不就行了,不是提交了申請,就一定會結婚。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晉遂川被他懟了,也不著惱,說:“我知道。”

隻是,要是言禮把自己的愛人當成執行任務的一次性道具,晉遂川還是會覺得挺介意,這說明言禮真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沒有感情的人,無論是做朋友還是利益共同體,都會讓人不放心。

言禮說:“我就看上了他。”

他說完這一句,就沉默了下去。

晉遂川等他接下來的話,等了好幾秒,發現沒後續後就問:“然後呢?”

言禮說:“然後,不是明擺著,我倆就結婚了。”

“哦。”晉遂川愣了一愣,說,“就是,很喜歡?”

言禮不想和他談這種隻想和夏遲談的話,說:“去執行刺殺楊姝瓊任務那天,我告訴了他,我的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些什麼,就把他的Omega手環留給我,自己走掉了。”

這些事,太私人了,言禮以前是沒法對人傾訴的,但他覺得太難過了,都要撐不下去,對著晉遂川講,也隻能用電話講,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表情。

晉遂川想了一會兒,說:“你是指刺殺楊姝瓊的事?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言禮說:“我雖然確定我不會出事,但總歸還是擔心有萬一。要是我什麼都不告訴他,就更對不住他。那個時候,我就想告訴他。”

晉遂川:“……”

晉遂川在無語後,說:“我知道你很難過,你有什麼想講的,都講出來吧,我聽過就忘,不會告訴彆人。”

言禮說:“沒什麼需要講的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本來以為他是要回白龍城來的,我通過監控找人,至今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晉遂川也為他擔心,說:“是不是在山裡?”

他知道雲螭山脈有多巍峨寬廣,一個人在裡麵,想要找到,和大海撈針,太難了。再說,雲螭山脈裡雖然物產豐富,有很多植物,讓人找得到果腹的食物,但裡麵也有很多野生動物,不乏極有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