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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把椅子放平,輕輕給他捏大腿。

窗外的太陽已經從雲層中冒出一半,方逾拾那麼愛看日出日落的人,半眼都沒多看,在光掃到梁寄沐眼睛之前,拉上了窗簾。

他去洗手間洗漱完,猶豫幾秒,走到架勢艙敲了敲門。

“進。”熬了一宿的Lee精神氣十足,見來人是他,嘴角笑容更大,“拾,你醒了?”

“睡飽了。”方逾拾笑道,“快到地方了?”

“還有二三十分鐘吧。”Lee咬了根棒棒糖,也給他分享了一根,“拾,你怕我太困才來找我閒聊的嗎?”

“之前不是。”方逾拾玩笑道,“現在是了。”

“你還真是……”Lee笑得差點咬著舌頭,“我不自作多情了。你是來跟我聊我老板的吧?”

他老板當然就是梁寄沐。

方逾拾被看穿也不尷尬,坦率一點頭:“嗯。介意跟我講講你老板壞話嗎?”

Lee笑嘻嘻指了指某處:“有錄音哦。”

“關了。”方逾拾不客氣道,“他不會跟我計較的。”

Lee如他所願關上錄音開關:“好吧。你想知道什麼呢?”

“你說他年年都要飛Y國,為什麼?”

Lee咂舌道:“我還以為你們華國人都會委婉些。”

方逾拾笑道:“沒有衝進來抓著你領子逼供,已經很委婉了。”

“我可以給你透露點消息,但是不能全告訴你哦。”Lee把棒棒糖換到另一邊腮幫子咬著,“梁每年年底都會一個人飛趟Y國,但是時間不長,每次兩三天就回去了,到地方也不讓我們跟著。”

“我們之前都猜他是不是在Y國養了個小情人。”Lee說到這,差點被自己樂出聲,“你彆生氣,我們後來知道了,誰養他都不會養的。”

方逾拾臉色變了又變:“為什麼?”

“誰知道呢。”Lee含糊兩句,“反正就算關係好起來了,他也就給我說過是去Y國見一個人,我問他沒在一起多玩幾天嗎,他給我說,那人沒見到他。拾,你說那人會不會是他的初戀?他被甩了,念念不忘?”

方逾拾:“……Lee,你覺得問我這個問題合適嗎?”

Lee似乎才意識到他們的關係,連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嘴笨。”

“沒事。”方逾拾捏捏鼻梁,也不知回答他,還是說給自己聽,“他給我說過的,沒有初戀。”

Lee無聲笑了笑,正要調侃,視線瞟到門口,麵色忽然一僵。

方逾拾還沒問原因,腰就被人從後麵摟住了。

“醒了不喊我?”

梁寄沐嗓音還帶著剛睡醒的低啞。

方逾拾察覺到Lee玩味的目光,耳根臊得慌,把他手拍掉:“你都快困昏迷了。”

梁寄沐懶散得倚靠在一旁,發現操縱台某燈沒亮,睨向Lee:“錄音關了?”

Lee訕笑道:“不小心的,不小心。”

“好好開你的飛機吧。”梁寄沐隨手撥開錄音開關,拉著方逾拾手往外走,“快到了,收拾一下。”

方逾拾抬頭看著他後腦勺,沒由來的問了句:“你當年在國外,真的沒有再見過我嗎?”

梁寄沐停下腳步回眸,頭發散在額前,在那張妖孽的臉上平添一分痞氣。

他不答反問:“你想聽什麼答案?”

方逾拾說不上來了。

梁寄沐好像總喜歡用反問來堵他的問題。

方逾拾知道,隻要他回答得上這個反問,梁寄沐就會告訴他想知道的一切。

可難就難在,他不知道該怎麼答。

這個話題再次以心照不宣的沉默結束。

兩人到地方沒有先去玩,而是直接抵達歇腳處。

梁寄沐帶方逾拾體驗完當地特色早餐,就被人強行摁回床上補覺。

他無法拒絕,隻好在威脅中睡起回籠覺。

方逾拾把他翹起的一根毛按回去,轉身離開了臥室。

他們包了一個三層彆墅,一樓四周都是全透玻璃,還有個大溫泉池,這個高端宅院園區隻有他們一棟住戶,園外有人看守,根本不用擔心隱私。

方逾拾換上泳褲,閉上眼沉入水底。

等一口氣用完,才猛地浮出水麵,大口呼吸幾下。

他沒再猶豫,點開手機打了個電話。

那邊剛一接通,就張口道:“我好像有點喜歡梁寄沐,怎麼辦?”

短暫的沉默後,林北謙笑道:“您好,是這樣的,我是林北謙,不是梁寄沐。”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他。”方逾拾蹙眉,“你要是他我給你說這個?我有病?”

林北謙恍然大悟:“你想玩暗戀。”

方逾拾:“……你能不能正經點?”

林北謙聳肩:“說說吧,大客戶,要谘詢什麼感情問題?”

“我也不知道。”方逾拾煩躁地把頭發撩上去,“我現在就是不想喜歡他了,你有方法嗎?”

林北謙:“?”

林北謙:“你確實有病。”

方逾拾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荒謬,沉沉歎口氣,沒再出聲。

林北謙沒有過多為難,正了正音調,溫和道:“要表白嗎?”

“不要,我沒瘋。”方逾拾漫不經心撩了撩水,“誰知道我能喜歡他多久?萬一他被我追到手,我再不喜歡了,那多缺德。”

他的喜歡總是來得很突然。

就算梁寄沐是他見一個愛一個裡麵最愛的一個,估計也維持不了很久。

責任對他來說太難以承受了。

人都有缺陷,方逾拾的缺陷就是無法把注意力和熱情放在一個東西上麵太久,吉他也好、小提琴也好、鋼琴也好……不知道的可能會誇他一句多才多藝,實則不然,方逾拾每次都是一時興起,但最多一個月,就會完全喪失興趣。

之所以把那些東西精通掌握,是因為要強和執拗。

要麼不學,要學就學到最好,哪怕這件事是他厭惡和反感的。

學琴學藝厭煩了還能逼一逼自己,那人怎麼能一樣呢?

他要真對梁寄沐下手,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可如果不喜歡了,對於一輩子來說就是折磨。

方逾拾習慣了,就算一輩子自己也無所謂,可他不想折磨對方。

這對梁老師來說是不公平的,他明明可以有一個足夠永遠喜歡他的人。

方逾拾想到這兒,心裡悶悶的,仿佛被溫泉水燙到,漲得發疼。

林北謙聽完卻笑道:“所以,如果你能永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你是不抗拒跟他發生穩定戀愛關係的?”

方逾拾愣了下。

被這麼一說,才發現自己忽視了什麼。

他抿了下唇:“我隻是……沒想過。”

林北謙追問:“那你現在想想,抗拒嗎?”

方逾拾沉默片刻,道:“有一點。”

隻有一點,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

因為梁老師也不是神仙,人,總是無法阻止變心的。

何況人家還沒對他有心呢。

林北謙道:“那就先睡了試試吧。”

方逾拾:“?你在搞笑嗎?”

“沒有,我認真的。”林北謙聲音不變,“反正你不抗拒跟他接觸,不是嗎?既然沒打算發展長遠關係,不如就把他當治療道具好了。你先把人弄到手彆人再碰,順序總好過碰彆人碰過的。等你不喜歡他了,等他交了彆的男朋友,然後你再……”

“林北謙。”方逾拾擰了下眉,按住翻湧的胃部,“彆說了。”

林北謙卻不聽他的:“你再看著他們的照片,慢慢脫敏。到時候可以從%e5%90%bb痕開始,你覺得呢?”

方逾拾猛地掛斷電話,跌跌撞撞上了岸,披著浴巾走到洗手池旁邊乾嘔。

他早餐吃得不多,吐不出什麼,漱漱口便疲憊地跌坐在洗手池旁邊,平複還在收縮不停的胃。

或許等方廉和袁莉都上天給他媽跪著道歉的時候,這毛病就好了。

方逾拾又想睡覺。

臉卻在歪倒的時候被一隻暖和的掌心托住。

他掙開眼,看到雙焦急的灰色瞳孔。

“難受?暈機了嗎?”

梁寄沐眼鏡沒來及戴,穿著白色休閒襯衫和束腰闊腿褲,單膝跪在地上,小心地揉他耳朵。

方逾拾看著他,腦子裡還是林北謙那混蛋給他描述的畫麵。

他胃一下下抽的疼,卻又不止疼。

很煩。

煩得想把梁寄沐這狗男人拷在床頭,下輩子也彆出去花枝招展了。↙思↙兔↙在↙線↙閱↙讀↙

這法子其實還挺能解決問題。

那樣梁老師以前不是彆人的,以後也隻能是他的。

梁寄沐見他不說話,眉頭蹙得更緊:“我抱你去床上。”

“彆,等會兒,我很快就好。”方逾拾伸出手,撫平他的眉心,“笑一個嘛梁老師。”

梁寄沐真笑不出來:“還皮呢?”

方逾拾倒笑了,用鼻子蹭他掌心,商量道:“晚上酒吧喝酒去嗎?”

梁寄沐不太讚同:“你現在不太適合去喝酒。”

“那就過兩天。”方逾拾難得聽話,“梁總,去不去?”

梁寄沐還想說什麼。

方逾拾不想聽了,抬手按住他喉結用力一揉:“我們還沒約過酒。”

梁寄沐認命地拉他起來。

“行。”

第52章

飛熱氣球要看天氣, 冬天飛熱氣球更要挑好時間。

梁寄沐自己無所謂,但身邊多了個方逾拾,千挑萬選定了個最穩妥的日子。

“臨走前一天?”方逾拾看著他們定好的日期, 歪了歪腦袋, “那還要等好久。”

“安全第一。”獨自玩過潛水跳傘蹦極的梁寄沐如是說道。

“好吧。”方逾拾也不想梁寄沐跟著玩命,“那我們這幾天去哪兒玩?”

“我租了車。”梁寄沐說, “最近網上很火的city walk旅遊方式, 走不走?”

“走!”方逾拾去商店買了骰子,“單數往左, 雙數往右,兩個骰子一樣就直行。”

“好。”梁寄沐把墨鏡遞給他,“帶著。”

這裡才剛入冬,沒有國內那麼冷, 天氣剛好適合出去遊玩。

方逾拾發現,梁寄沐就算不在他麵前裝了,開車水平也四平八穩得令人舒適。

看著梁寄沐單手開車的樣子,他默默低頭報了國內的駕校。

b不能隻給一個人裝。

他也要裝。

兩人天南地北到處逛,一周後, 終於踏上返程。

回到出發點的時候剛好是晚上九點,路邊燈火通明, 好不熱鬨。

方逾拾餘光瞥到一處霓虹燈牌, 喊了停。

“梁老師, 喝酒去啊。”

他們約的酒已經擱置一周了。

梁寄沐確認了身邊這人生龍活虎沒有不適, 終於妥協地停下車, 帶他先去洗澡放鬆一下, 再去旁邊商場買衣服。

“你先挑,”梁寄沐搜著旁邊的餐廳, “我去買點吃的,不然空腹喝酒胃疼。”

方逾拾爽快應下,跟著導購到處逛。

商場有不少他喜歡的牌子,路過一家潮牌店時,目光不由得被一件白T吸引。

嗯……

被梁老師抓包去攝魂那天的同款啊。

方逾拾看了會兒,對導購說:“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