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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是梁寄沐的問題。

是他的問題。

他似乎、好像、或許,有那麼一點點粘人。

正經情人關係是這麼處的嗎?

方逾拾猛地從床上坐起,給宋井溪打騷擾電話。

“你他媽要是沒正事兒,我明天跟你沒完。”宋井溪正打算睡,被鈴聲嚇得差點失眠。

方逾拾轉賬五千安慰她,開門見山道:“你最近是不是包養了個小男朋友?”

提到這個,宋井溪可不困了:“是啊,你要下海了嗎?對這個類型有興趣嗎?我給你介紹幾個?”

“彆了。”方逾拾說,“後天出來玩吧,帶著你小男朋友一起。”

宋井溪:“你搞什麼?”

方逾拾:“我見見世麵。”

第48章

“早安。”

方逾拾打開臥室門聽到這句話, 罕見愣了一下。

隨後笑了聲,說:“早啊,梁老師。”

“昨晚睡得好嗎?”梁寄沐把熱騰騰的三明治和熱牛奶端上餐桌, “來吃早飯。”

“托梁老師的福, 睡得很好。”方逾拾喝了口牛奶,“很甜。”

意有所指, 也不知道說的是晚安%e5%90%bb, 還是牛奶。

大早上的,實在膽大。

梁寄沐咽下最後一口三明治, 眯起眼:“你該慶幸,我的飛機是九點半。”

方逾拾低頭看了眼手機,差點咬著舌頭:“現在八點了!”

從大學城到機場至少四十分鐘車程,梁寄沐平時挺有時間觀念一人, 怎麼還沒出門?

“是該走了。”梁寄沐看著他一口口吃完三明治和牛奶,拿著外套起身。

方逾拾才發現,這人早就穿好衣服,門口也擺放著行李箱。

一切都準備完畢,陪他一起吃飯竟然成了最後一件事。

他跟著起身, 鞋都沒穿,走過餐廳到門口短短的幾步距離:“是在等我嗎?”

“又不穿鞋。”梁寄沐歎氣, 沒否認這個問題, 道, “晚安都說了, 總要再給你說句早安, 有始有終。”

“謬論。”方逾拾沒忍住, 眼尾溢出笑意,雙臂環著靠在玄關櫃上, 歪歪腦袋,“按照你的說法,為了善始善終,晚安%e5%90%bb都有,再給個早安的?”

梁寄沐勾起唇角,伸出手:“可以,過來。”

方逾拾握著他手上前,赤腳踩在他皮鞋上,棉質睡衣衣袖隨著胳膊抬起的動作滑到肘關節,光滑的小臂環住他脖子:“親重一點。”

“知道了。”

梁寄沐一手抱著他,一手扶著行李,如他所願印下一個長達一分鐘的%e5%90%bb。

不是法式深%e5%90%bb,但也能解饞。

方逾拾貼著他唇道:“你今天香水很好聞。”

“書房有個櫃子是專門放香水的,你可以隨意用。”梁寄沐手在他胯骨上停頓幾秒,緩慢地鬆開,放回口袋裡,“我最常用的在最上排。”

“了解。”方逾拾後退一步,兩指抬起,點了點額頭,眼皮上下一碰,調笑道,“出差順利梁總,等你……回來。”

梁寄沐抬起手:“你……”

方逾拾點過額頭的手指抵住他腕心脈搏處:“梁總,要誤機了。”

梁寄沐:“。”

他放下手扶著行李箱拉杆,手背青筋暴起,淡淡“嗯”了一下。

大門打開又被關上後,屋內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流才消散。

方逾拾原地站了會兒,揉了揉笑到發酸的臉頰,嘴角緩緩下落,轉身拿起手機給助手打過去,聲音冷冽:“通知傳一下,九點半小組開會。”

……

方逾拾今天出現在楓禦,罕見的冷臉。

公司裡安靜得嚇人,畢竟小拾總平時都笑眯眯的,這猛地陰著表情,真讓人心慌。

方凱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不懷好意撞了他一下:“哥,這是擺臉色給誰看呢?”

方逾拾厭惡地避開觸碰:“滾。”

方凱沒想到他竟然在公司給自己甩臉色,瞬間垮下臉:“方逾拾你有病啊?”

“你媽有病,彆在這關心你爹我,多關心關心你媽。”方逾拾漫不經心諷他,抬腳就走。

方凱以為他在罵自己,剛想生氣,對方卻已經開門進了董事辦。

方廉沒想到這個大兒子門都不敲就進來,連忙鬆開握著秘書腰的手,不悅道:“你昨天沒睡好嗎?怎麼冒冒失失的。”

“沒事,你們繼續,我可以當沒看見。”方逾拾耷著眼皮靠在門口,笑意不達眼底,“要回避嗎?”

語氣和往常一樣平靜,方廉卻聽得心裡不舒服。

“你過來吧,有事找我?”

他把秘書趕出去,辦公室是剩下他們父子倆。

方逾拾也沒客氣,走到他對麵坐下,把手裡的資料輕放在桌子上。

“爸,這件事你之前沒給我說吧?”

方廉蹙眉拿起,臉色在看到資料內容的瞬間變得很難看,捏著那一遝資料就摔在方逾拾頭上:“你他媽查你老子?”

方逾拾按按被砸到的額頭:“爸,你能不能看清資料的水印再來指責我?”

方廉剛剛被氣得頭暈,被他點醒,才慢半拍地去看資料:“……眾誠文娛?”

眾誠算是海城比較大的一家媒體公司,重點不放在娛樂圈,就喜歡扒豪門財閥的狗血八卦。

這企業的固定受眾也挺有錢,很多豪門樂子人也愛看,有些看到對家出醜,還能開心砸一筆錢送上熱搜,眾誠在有錢人大家的旋風中心撈了不少錢。

方逾拾又拿出一張支出賬單:“我花了五百萬,才買下這個消息。”

方廉意識到自己罵錯人,並沒有愧疚,以前也經常因為誤會打這個兒子,這回還沒動手,算不上什麼事兒。

他滿心都放在內容上:“誰曝出去的?”

方逾拾並不介意他的無禮:“暫時還不知道,剛讓讓人去查。”

“一周內給我查出來。”方廉對他能力很是信任,聽到他開始著手解決,終於鬆了口氣,放輕聲音道,“怎麼?你要來質問我嗎?”

“不敢。”方逾拾垂下眸子,顯得人畜無害,“隻是覺得您應該給我說說這件事,畢竟圈子裡消息傳的快,既然已經有苗頭,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會在什麼時候爆炸。您總該讓我有點準備,不然很難壓。”

話裡話外都為了公司考慮,不帶一絲個人情感,聽起來真的對這件事沒有半分怨言。

饒是方廉打量半晌,也覺不出差錯。

所以他從抽屜掏了支雪茄點上,毫無戒備道:“對,你袁阿姨以前確實是我們家的人,戶口本照片是真的。”

方廉的父母是重組家庭。

他是父親的兒子,袁莉是後媽的女兒,兩人沒有血緣關係,見麵的時候已經十五六歲了,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

這種豪門子女在情愛方麵早熟,兩人很快就不顧倫理禁忌混在一起。

隻不過沒多久,重婚的消息還沒發出,婚禮都還沒辦,他們爸媽就死在了出海事故中,大半家產毫無疑問落在了方廉身上,剩下一些零星股份則給了袁莉。

其實早該想到的。

如果不是手裡有楓禦股份,京城那些老狐狸怎麼會跟袁莉簽對賭?

幾點股份看似不大,但就像入場券,嘗不到甜頭還好,一旦嘗到,必定要吃十分飽。

楓禦內裡都快爛成粥了,外患再加幾碼,遲早倒台。

萬幸他們顧忌林家的麵子沒立即出手,不然楓禦真要被袁莉坑死了。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當年袁莉知道自己沒本事守住遺產,趁方廉對她還有感情,主動選擇脫離戶口,想跟他結婚。

方廉一開滿口答應,不料戶口剛遷,就遇見了林釉。

“你母親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女人。”方廉談起林釉,惋惜地歎氣,“紅顏薄命,她要是還在世,我肯定不會娶袁莉的。”

大概是一場大病扭轉了他的心理,方廉出院後徹底追求自我享受,沒在方逾拾麵前裝模作樣過,怎麼舒服怎麼來,毫不掩飾人渣本質。

他指了指方逾拾的眼睛:“你的眼和鼻子跟她一模一樣,方逾棲就沒那麼好運氣,除了臉型,沒一點像她。”

方逾棲很漂亮,但五官中和了林釉和方廉的特征,誰都像,又誰都不像。

這也是方廉沒那麼喜歡方逾棲的原因。

真是惡心的深情。

方逾拾把手放在胃部,按住翻騰的惡心感,淡聲道:“您跟我媽結婚後,也一直沒跟袁莉斷?她怎麼願意的?”

“一開始不願意啊。”方廉笑著,無所謂地說,“但她不是懷孕了嘛。哪個懷孕的女人會敢反抗孩子的爹?”

“袁莉是,你媽也是。”他眯起眼睛,過了一大口雪茄到肺,“你要是個女的,也能這麼圈著梁——”

“哐當!”

煙灰缸落地的沉悶響聲打斷了他後麵的話。

“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了。”方逾拾平靜地彎腰撿起煙灰缸,重新放在他麵前,飄起的灰塵嗆得方廉咳嗽不止,“我知道了,方董,這件事我會處理,絕對不會讓它曝出去,壞楓禦名聲。”

方廉咳嗽著揮手:“行,你看著、咳!你看著辦!”

方逾拾眼睛被煙塵熏紅了幾分,他抬頭看到,終於遲來地感到愧疚:“這件事辛苦你了。小拾,你想要點什麼?爸爸給你買。”

“我沒什麼想要的,您注意身體就好。”方逾拾斂起眼中的情緒,“還有什麼需要我辦的嗎?雖然累點,但我理解您,公司很多事還是自家人上手更好,對吧?”

方廉被說到心坎上,想了想,遲疑而緩慢地說:“今天下午有個競標……”

方逾拾彎起眼睛:“好。”

……

袁莉踹門而入的瞬間,方逾拾就把辦公室窗簾拉上了。

他側身躲開對方扔來的包,慢條斯理比了個“請坐”的手勢:“最近天氣比較乾,您上火了?”

“彆裝得跟人一樣!”袁莉怒瞪他,“方廉讓我去分公司,是不是你乾的?”

方逾拾真真切切詫異了一番,隨後身子往椅子裡一躺,愉悅道:“還真不是。我沒想到他會做到這個地步。”

袁莉咬牙:“方逾拾,你到底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明知道我想要的不多,你應該站在我這邊!跟我作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好處。”方逾拾笑意不減,“但我沒興趣跟害我媽的人站一起。”

袁莉嘴角扯了扯,五官彆扭地擠在一起:“話不能亂說。”

“我媽懷方逾棲的時候身體不好,有次住院,你來看過,對吧?”方逾拾眼尾吊著,“你給她說了什麼?”

袁莉紅唇張了張,囁喏道:“我沒有……”

“說了什麼?”

方逾拾又問了一遍。

“我沒有逼她!沒有!”袁莉像發了瘋,狠狠抓住他衣袖,尖銳美甲幾乎快要撕破西裝布料,“我是真心給她建議的!方廉能喜歡她多久?她那破身體拿什麼跟方廉鬥?我希望她拿著所有錢帶你和肚子裡的孩子走有什麼錯?她要是早走,至於落個油儘燈枯嗎?”

方逾拾聽完,並沒有生氣。

反而用一種憐憫、輕蔑的眼神看著她,嫌惡地脫掉被她抓過的外套,譏笑道:“騙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