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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傅老足足罵了兩日。”

這話一落,江瑟明顯怔了下。

陸老爺子的確是挺喜歡她,隻不過成年禮後她便鮮少過去陸家老宅,老人家倒是時常記掛著她。

陸懷硯目光落她臉上就沒挪過,兩人對視片刻,空氣中似乎有什麼在湧動,江瑟先低下了眼,聲音平靜道:“都罵他什麼了?”

陸懷硯也跟著落了落眼簾,掩下眸色,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語調:“罵他陰險。當初他讓傅韞同你訂婚,岑明宏與季雲意看不上傅韞,沒同意,要傅老安排另一個傅家子。傅老便拿了你被綁架過的事兒說事,這才叫他們點了頭。”

拿她被綁架過的事兒說事?

江瑟驀地抬起眼:“傅家知道我被綁架過?”

陸懷硯頷首:“這事兒我也是前段時間才從祖父那裡聽說。祖父猜當初岑家也找了傅家幫忙,隻不過先找到你的人是我同莫叔。”

岑家與傅家的關係,比與陸家要親近,會想著找傅家幫忙也說得過去。

那日傅老安沒安排傅韞和傅雋出來找她?

假如那日先找到她的人不是陸懷硯……

江瑟慢慢把杯子裡的紅茶喝完。

茶水裡的甜味兒已經出來了,喝到後頭還有半顆糖沒化,江瑟順著最後一口茶水含住那半顆糖。

抬眸見陸懷硯還在看著她,又聽見他要笑不笑地問她:“關於傅家或者傅韞,還有什麼想問麼?”

男人倚著一張皮質沙發,含笑的眉眼帶點兒懶懶散散的侃意。

江瑟搖頭,上前親了親他唇角。

剛喝過紅茶的唇瓣又熱又軟,氣息濕暖。

陸懷硯喉結滾了下,扣住她腰不讓她退,不動聲色地問她:“這會就不怕被監控拍到了?”

貴賓室裡有監控,就在牆角的天花板上,大喇喇地懟著他們拍。

江瑟說不怕。

陸懷硯低眸看她片刻,腳步微抬,攬著她腰肢挪了幾步,十分巧妙地將她擋在監控和玻璃門的視覺死角裡。

他低頭撬開她的牙關,十分強勢地奪走了她唇腔裡的糖。

貴賓室外站著他的助理,廣播聲一道又一道地從門外遞進來。

陸懷硯本來隻想淺嘗輒止地碰碰她,但她實在是纏人,也勾人,這個%e5%90%bb最後變得濕濕嘖嘖,黏黏糊糊,差點難以收場。

男人直起身,指腹揩走她唇上的水漬,目光釘入她水霧朦朧的眸子,啞著聲道:“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點興奮。”

江瑟細細喘了兩口氣,待得眸底迷離之色散去,手從他肩側滑落,去理他略略起了皺的襯衣,語氣恢複一貫的平淡:“你該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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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剛過十一點,郭淺那邊的元宵派對將將結束。

郭大小姐今夜做了一晚的福爾摩斯,電話打來時聲音格外亢奮。

“瑟瑟,她手機裡果然有當年博德的畢業照,我發你微信了。”郭淺好奇問著,“不過你要這些照片乾嘛?”

“印證一些猜測,”江瑟輕描淡寫地揭過這話茬,說,“你同她提起傅韞時,她害怕嗎?”

“害怕倒是沒有,但的確是有些怪異,一副十分不願意提起傅雋和傅韞的樣子。”郭淺聳聳肩,“我那麼憐香惜玉,當然是沒繼續問了,看她那模樣,問了也不見得會說。”

江瑟“嗯”了聲:“她不願意說那就不用勉強。”

掛了電話,江瑟點開郭淺發來的照片。

那是一張年級團體照,博德的畢業照有個人照、班級照和年級照。那姑娘是音樂生,與傅雋、傅韞都不同班,手裡能有的合照也就隻有這張年級合照。

十多年前的照片像素模糊,光線又黯淡,每個人的麵部輪廓都看得不怎麼真切。隻不過……

江瑟盯著那道模糊的麵容,十分確定,那日站在合歡樹下的少年應當就是傅韞。

第57章 “剛想什麼兒童不宜的東西了麼?”

年關一過, 餘詩英和江川又恢複以前的忙碌生活,一直到二月二十八這日,才掛上閉館一日的牌子, 領著江瑟一起去滬城看江冶比賽。

桐城開車去滬城也就兩小時的車程,一家三口到了賽場就去同江棠彙合。整個賽季比完要一個多月,他們各有各的忙, 約定了江冶的第一場比賽必定全家到場,其他的就隨緣了。

用江川的話說, 誰知道小冶能闖多少場, 指不定第一場結束就要收拾行禮回家了。

江家人有專門一個微信群,就叫梨園街四十八號院。

江川那話是直接在家族群裡說的, 惹得江冶嘰裡哇啦地回了一連串語音。

江瑟對電競行業不了解, 從前在北城的圈子裡倒是聽說過幾個豪門子弟砸錢辦俱樂部, 培養了好幾支電競隊伍參加比賽。

其中就有穀家那位說拿她做性幻想對象的高中同窗。

江瑟四下環顧了一周, 沒看到那人的戰隊,料想是已經解散了。

穀家、張家與胡家這兩月水逆到不行,多次被曝出數據造假、產品存在安全隱患的醜聞。原先答應貸款的銀行紛紛撤回橄欖枝, 資金鏈一斷,股票開始大幅度跳水。

江瑟先前做的期權上星期全部脫手,股票賬戶的數字隨之翻了幾番。

郭淺不止一次在電話裡說, 郭頌那些人都在猜測這幾個家族究竟是得罪了誰。

“我哥說了,那個人肯定早就準備對這三家下手,要不然不會每個時間點都掐得那麼準, 手段又陰又狠, 把人家每條後路都切斷。”

江瑟不僅知道是誰, 還知道他對那三家下手的原因。

她語氣淡淡道:“他們的產品本來就存在問題, 生物醫療領域的每一個研究數據都必須保證真實, 他們為了提高成功率不惜篡改數據,好哄抬股價。既然選擇埋下這樣的隱患,那就要乖乖吞下這個隱患帶來的惡果。”

郭淺說:“我哥說這個人能拿到他們篡改數據的確鑿證據,肯定也是生物醫療領域裡的人,同行競爭嘛。”

同行競爭?

陸氏的確有幾家專門攻克疑難雜症的醫院和附屬研究所,但這些研究所都是慈善性質,研究成果也會與醫學界免費共享,壓根兒算不上是同行競爭。

不過倒是多虧了陸懷硯給他們下的絆子,要不然今天指不定要遇見些什麼倒胃口的人。

江瑟想了想便拿出手機,給陸懷硯發了條微信:【謝謝。】

他們這位置是江冶的教練特地叫主辦方給留的,正對著賽台,視野很好。她發完微信後便將手機揣兜裡,細細打量起下麵的比賽台。

坐在他們前麵的幾個小女孩顯然是電競迷,手裡拿著小彩旗,上頭印著的Logo正好是江冶那戰隊。

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孩兒搖著手裡的彩旗,對旁邊的小姐妹說:“前幾天小冶的采訪你們看了嗎?”

“看了呀,記者問他要是拿了冠軍後要做什麼?他說他跟家人商量好了,要先給姐姐換輛豪車。”

“我也看了,你們說小冶怎麼這麼暖?好想做他姐姐!”

江冶是他們隊裡的王牌,人氣一直很高,一方麵是技術,另一方麵是他那張臉。一個長得帥技術好還格外暖的精神小夥,很難不讓人喜歡,姐姐粉格外多。

她們說的采訪江瑟同江棠都沒看過,但兩人都知道江冶說的姐姐是江瑟,家裡最嫌棄江瑟那輛小電車的就是江冶。

江棠進賽場後便摘下了口罩,聽見前頭幾位小姑娘爭前恐後地要做江冶的姐姐,“噗嗤”一笑,對江瑟說:“還挺多人羨慕我們。”

想起那個信誓旦旦說要給她掙大錢的少年,江瑟也彎下眉眼,笑道:“做小冶的姐姐的確是挺好,不怪她們羨慕。”

手機就是在這會震了下,微信進了一條語音。

現場實在是太吵,江瑟垂眸一瞥,拿出耳機戴上,很快耳朵便響起陸懷硯低沉磁性的聲音:“謝我什麼?”

他在港城的這幾天還挺忙的,但每天會定時給她來個電話,時間寬裕便說個半小時,時間緊張常常敘幾分鐘的話便匆匆掛斷。

他今天要回北城,江瑟看了看時間。

這會他應該還在飛機上。

思忖間,會場燈光一暗,一陣熱血澎湃、鬥誌昂揚的旋律驟然響起,兩支戰隊的隊員一一上場。

江瑟一眼便看見了江冶,連忙摘下耳機,再度將手機揣回兜裡,準備認真觀賽。

她左邊的座位空著,再往左卻是坐了人。┅思┅兔┅網┅

手輕輕搭上把手,她凝眉望著大屏幕,細細聽主持人介紹規則。

正這時,眼角餘光裡隔著個空位坐著的人忽然站了起來。

有人過來了。

隻聽“吱嘎”一聲,那人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手很自然地牽住了她的。

是那種熟悉的十指緊扣的牽法,兩隻手扣在一起時,他總喜歡用他拇指摩挲她虎口那塊細嫩的皮膚。

皮膚感知到他指腹時,江瑟愣了下。

無端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部民國劇,男女主角在結婚那日玩起一個遊戲,新娘蒙著眼通過認手來尋出她丈夫。

一隻隻陌生的手牽過後,當新郎的手遞過來時,她剛一握住便認出了這是她丈夫。

此時此刻,光線昏昏的觀眾席裡,幾乎在陸懷硯牽住她手時,她不必轉頭都知曉是他來了。

他指腹的薄繭她是熟悉的。

江瑟偏頭去看他。

他也正看著她,依舊是那張眉眼深邃的麵容,渾身冷峻的氣質因著眸子和唇角的笑意添了點柔和。

江瑟眨了下眼,張了張唇想問他怎麼會來這?

話到嘴裡又覺得不必問。

他來這裡看比賽不可能是為了小冶,隻能是因為她。

昨晚打電話時,她提了兩嘴今天要過來看比賽的事兒。

男人捏了捏她手指尖,眉眼裡的笑意愈發甚,好似在問她:看傻眼了麼,大小姐?

江瑟不動聲色地收回眼,扭過頭去看比賽。

手卻是由著他握。

這場比賽打了快一小時,兩人的手就那樣握了一小時。會場裡人多氣悶,江瑟掌心帶了點濕意,黏糊糊的。

這場比賽江冶所在的戰隊贏了,前麵幾位小姑娘興奮得揮起旗子來,一口一個“小冶”地喊著。

整個場子的氣氛登時沸騰起來。

陸懷硯又捏了下江瑟的手指,在她望過來時,湊她耳邊輕聲道:“我去機場了。”

江瑟目光一頓。

港城有直飛北城的航班,他特地在滬城停這麼兩小時就為了陪她看小冶的比賽?

她幾不可聞地“嗯”了聲。

許是真的趕時間,陸懷硯在她手背蜻蜓點水般地落了個%e5%90%bb便鬆開手,從狹窄的過道走了出去。

滿室的熱鬨在他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達到了沸點。

江瑟慢慢收回了眼,被他%e5%90%bb過的手背還殘留著一點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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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後,一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