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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一樣嗎?”

顧培說:“當然不一樣,如果你將來在某些公場合要談論這件事,也一定要表達清楚概念,是軍隊為了知識產權而配合我們,不是我調動了軍隊。”

Paul看林白青,來了句:“Pio在回到花國後,似乎比原來更加嚴謹了。”

或者說,更沒有人味兒了。

但顧培的謹慎是對的,因為海軍部隊協助他們,是為了整個中醫屆。

而非顧培本人,或者靈丹堂。

這個必須說清楚,不然的話,雖是兄弟,但他們是兩個國家的公民,萬一Paul在國外談論起這件事,把顧培說成公器私用,會對海軍部隊的聲譽造成影響的。

在這方麵,從上輩子到這輩子,林白青都格外佩服顧培。

他是個滴水不漏的人。

……

這不,顧培打電話聯絡情報科,Paul就要正式感受中醫的神奇之處了。

其實他在國外時,也曾接受過針灸治療。

而他對中醫針灸的感受是,入針時會疼,雖然有作用,但並不大。

當然了,既然Pete和Polk都在不停的誇讚林白青,那她定然就有些手段。

所以Paul對於林白青的針灸手藝也非常期待。

而當她一入針,他立刻就發現她和ri係中醫的不同了。

Paul也終於知道為什麼Pete和Polk兩人會在去了趟大陸後,異口同聲說花國中醫的神奇了。

明晃晃的一根馬銜鐵針在被插入他的大腦後,突然之間,Paul長期以來滯鈍的,憋脹的大腦就仿佛開了閘口一般。

那些困擾他的憋脹和滯鈍感隨著鐵針,洪水一般的就開始往外傾泄了。

那種傾泄他竟然是感覺得到的。

憋脹,滯鈍式的疼痛,總會讓人陷入煩躁和不安,焦慮中。

而當那種不適感往外傾泄時,他的體感是一種,用語言無法形容的舒適。

Paul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Oh,god,please!”

話說,他一直是一個很紳士的人,總是會優秀照顧小孩子的感受,他不由自主的大呼小叫了一番,又怕自己嚇到楚楚,於是又敢忙要安撫她。

但並沒有,楚楚畢竟見慣了世麵,看到二伯失控,大呼小叫的,小女孩兒反而咧開了嘴巴,哈哈大笑了起來。

Paul以為林白青不懂英文,要跟弟弟說幾句私話,遂又用英文對顧培說:“Pio,我要真誠的向你道個歉,因為去了趟ri本之後,我才發現你曾經講的一切都是對的,還有,也許……”

他在做針灸,不敢動,撇了撇嘴,又說:“也許Dad真的是Mum故意殺害的。”

林白青其實聽得懂,不過關於顧克之死,是顧培的家事,她就不插話了,也裝做聽不懂。

而顧培在聽到Paul這樣說時,頗有些意外的合上了筆記本。

話說,他一直認為他爸是卓言君夥同橋本一起故意害死的,但Pete和Polk,以及Paul幾個一直以來並不相信,認為父親是自然死亡。

當然,那時候的他們既不了解中醫,也不知道玄鐵金針到底有多珍貴。

於中醫一行,又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這趟林白青來踢館ri本中醫,要為大陸中醫正名,她這算是國仇。

而顧培,除了輔助妻子的工作之外,他也有自己的事情。

那就是,要把小妹妹和父親的死跟橋本十一,卓言君掰扯清楚。

並讓他們為此而付出代價。

這算是家恨了。

國仇家恨,這一回他們是要跟橋本算個總賬的。

關於橋本十一截針的錄像帶,顧培已經給Pete和Polk看過了,跟Paul也曾提過一些,今天錄像帶他也帶著,Paul回房就可以自己去觀看。

而關於顧克之死,目前他還沒有正式跟Paul講過證據。

Paul也一直是持否定意見,認為母親不可能害死父親的。

結果去了趟ri本之後,他突然就改變態度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

顧培遂問Paul:“你是去ri本時看到什麼,還是聽說什麼了,才會這樣講。”

Paul頂了滿頭的針,像隻刺蝟一樣,還不忘隨時扮鬼臉逗一逗一臉好奇的楚楚,深深歎了口氣,才說:“我在ri本時偶然聽到橋本十一跟人聊天才知道,他為了複製金針,專門從DE國聘請了十幾位化工科的專業人士,並在奈良當地建設了一個工廠,還買了大量的黃金,在進行金針的研發。”

默了片刻,又撇嘴笑了笑,說:“我發現當我陪著母親時,橋本一家都對我們畢恭畢敬,但當我不陪著母親時,橋本家的人則會對她格外的輕視,傲慢。”

所以果然,橋本雖然沒有拿到金針的原品,但是為了能夠擁有,他還是聘請了大量的人員,在嘗試著各種模仿。

而他於卓言君的態度,則取決於,看顧家兄弟是否願意聽他的話。

說來也是夠淒涼的。

顧培聽完,笑了一下,說:“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為什麼卓言君女士會那麼迫切的想要讓你改姓橋本,認橋本做父親。”

Paul也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卻隻是歎了一氣,沒再多說什麼。

大概是因為父係血緣的影響,他們兄弟的性格都很冷靜,也很理智。

在生活中,也向來目標明確,專注某一行,就會專攻事業。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母親卓言君卻會是那麼感性,癲狂的一個人。

她一生都渴望被人愛,也一生都在追逐愛情,而讓顧培兄弟悲涼又無語的是,任誰都看得出來,橋本對她隻有利用,毫無感情可言,偏偏她自己卻執迷不悟。

其實Paul兄弟如果不是被外公外婆教養長大,又給他們灌輸了很多大陸不好,大陸人不好之類的思維的話,他們兄弟也早就看明白的。

因為橋本的手段並不多複雜。

他當初接近卓言君隻是為了能拿到玄鐵金針。

眼看顧克要帶金針回國,於是授意卓言君害死他,以搶奪的方式來拿針。

而卓言君呢,為了所謂的愛情,連前夫都害死了。

現在還試圖拉兒子入夥,隻為讓他替她爭寵,真是可憐又可悲。

可悲到顧培兄弟說起她時,皆無話可說,唯有相對歎息。

……

話說,Paul算是個很優秀的男性了,已經快四十歲了,不像Pete和Polk擁有完美的家庭,他未婚未育,還是個單身人士。

而這番接觸下來,林白青也沒覺得他是個花花公子。

反而覺得他彬彬有禮,算是個難得的謙謙君子了,也看得出來他很愛孩子。

那他為什麼不結婚,不生孩子?

是人就會八卦,林白青的八卦心還比較重。

這不,她正在好奇,就聽顧培問Paul:“難道你真的再也不打算結婚了?”

看了眼正在專注的望著妻子做針灸,神情專注的女兒,顧培在瞬間化身為催婚催育大軍的一員,又對Paul說:“我想說的是,你陪孩子玩鬨,和陪她成長是完全不一樣的,曾經的我我支持你單身的決定,但現在的想勸一勸你,放下過去,勇敢嘗試新的開始,一段好的婚姻,是能彌補你的人生缺憾的。”

Paul突然苦笑,擺手說:“拜托,Pio,我相信婚姻是美好的,我也知道孩子是天使,可以治愈一切,但是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去嘗試一次了。”

“就不能再嘗試一次,哪怕就一次?”顧培再問。^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Paul堅決的搖頭:“不,絕對不要。”

這時針灸已經做完了,他立刻又向弟媳婦表達了一回感謝。

因為預先並不知道Paul的胃還有問題,林白青沒有給他帶藥,所以他的頭痛症狀今天就可以緩解,但胃病得等到明天,她找個藥堂,親自幫他配藥。

等配好了胃藥,再加上馬銜鐵針,Paul的病,就可以係統性的治療。

而至此,今天的治療就算結束了。

這時天也已經黑透了,都夜裡九點鐘了。

好在在林白青做針灸時,顧培打電話從酒店要了餐,先把楚楚喂飽了。

否則,可憐的楚楚頭一回跟著爸爸媽媽出門,都要餓肚皮了。

一回針灸做的仨人肚子都餓的咕咕叫,於是趕忙下樓找飯吃。

而等吃罷了飯,辭過Paul再回到房間,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

楚楚因為剛到一個新地方,太興奮,現在還沒困,還鬨著要跟爸爸玩兒。

林白青卻已經筋疲力竭,隻想泡個澡,睡覺了。

趁著顧培哄孩子睡覺的功夫,她給浴缸裡放滿水,就躺進去了。

鑒於剛才Paul說的那番話,林白青估計他應該也有點故事,遂等到楚楚睡著之後,就問顧培,Paul看起來那麼優秀,又會逗孩子,怎麼會不結婚的。

顧培正在拍哄女兒入睡,直到看著女兒睡安穩了,確定她不會醒了,才回頭說:“Paul曾經有過一個未婚妻,戀愛了很多年,後來女方懷了孕,倆人談好,等到孩子出生就舉行一個成大的婚禮,但是……女方死於了羊水栓塞。”

“羊水栓塞,孩子也沒了?”林白青驚的問。

顧培點頭,語氣裡滿滿的心疼:“也是個女孩,卻沒有來到人世間的機會了。”

林白青就說嘛,怪不得Paul會那麼喜歡孩子,卻又自己不肯要孩子了。

羊水栓塞是指在分娩的過程中,羊水突然進行產婦的血液循環係統中,繼而引起急性肺栓塞,過敏性休克,以及腎上腺功能衰竭,並導致產婦猝死的一種疾病,它發病率雖然極低,但發病期卻特彆的迅猛,大多數經驗老道的大夫都於它不熟悉,也來不及反應,而產婦一旦發生羊栓塞,存活的概率也極低。

那就是屬於真正的疑難雜症了。

就林白青這種經驗老道的中醫遇上也要發悚的。

躺在五星級酒店的浴缸裡,不得不說,花了大價錢的酒店是真舒服。

聽丈夫講罷Paul的人生,林白青格外的感慨。

話說,在第一眼看到Paul時,她以為對方是個花花公子。

而在做治療時,她又忍懷疑他的性取向,認為他可能性向跟正常人不一樣,所以才會選擇單身,拒絕結婚,也拒絕要孩子。

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單身的原因,竟然會是個醫學難題。

一個那麼優秀的男人,能賺錢,知禮節,懂進退,還跟顧培一樣,那麼會照顧孩子,要是他的愛人和孩子都活著,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一家?

但偏偏他的愛人卻因為羊水栓塞那種致命的疾病而沒了。

母親還是個不省心的,非要拉著他認賊作父。

想想Paul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