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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貫的寬懷大度,也一貫的,任人欺負!”

這老爺子可真是,嘴巴夠毒的,顧培心裡就夠難受的了,他還要刺激人家。

林白青儘量溫和聲音,說:“楚老,針斷不能複原,而且它還是能治病的,我已經拿到針了,給橋本十一一份治療方案也是正常的。這事已經過去了,咱就不提了吧?”又說:“這是我的靈丹堂的事情,跟人家顧培沒有關係的。”

顧培是個軍籍專家,為了她而申請了槍,甚至還拔了槍,一旦當時擦槍走火,他也會染上麻煩。靈丹堂又隻屬於林白青,在她看來,丈夫已經做得夠好的了。

楚春亭笑了笑,容聲說:“什麼叫針斷不能複原,什麼叫事情已經過去了……”

但這時忽而有人敲門,打斷了老爺子的話。

顧培回頭一看,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問:“同誌您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那人四下一看,卻是直奔楚春亭,笑著說:“楚老,您出門沒帶大哥大,叫我一通好找,我都找您半天了。”

又說:“咱們商務廳和ri本貴賓的書法交流會還得您來操持,您看是該定在哪一天,又該定在什麼地方,具體要怎麼安排呢,陳廳讓我來找您商量。”

這人是商務廳的工作人員,是為了中ri書法交流一事而來的。

楚春亭來了半天了,小寶貝兒就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他看到兩隻不安分的小手手時不時伸出繈褓來揮舞,卻愣是沒看到她的小臉蛋兒長啥樣。

此時又憋火又鬱悶,示意那位工作人員先出去,就對顧培說:“我向來隻信奉一句話,斬草就要除根,否則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必生!”

頓了頓,再反問顧培:“誰說針斷就不能複原了的?”

見顧培不說話,遠遠瞥了眼小寶貝兒,笑了笑,目光裡滿是挑釁,就仿佛在說,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把孩子抱到我麵前的。

望著這老爺子愈老愈厲的精氣神兒,再看他虎虎生風的步伐,顧培回頭,對妻子說:“我怎麼覺得他像是想要了橋本十一的命?”

林白青也是這種感覺。

本來她以為也就像收拾橋本九郎一樣,他找幾個老頭子揍橋本十一一頓也就罷了,但從這老頭今天怒衝衝直冒的火氣來看,他好像還真是想犯罪。

其實藥方子雖然重要,但遠比不上電療針灸的專利更重要。

因為它才是治愈帕金森的治療方案裡最關鍵的環節,而要想為電療申請專利,找到在《內蒙中醫報》上刊登文章的那個神秘人,遠比弄死橋本十一更重要。

畢竟橋本製業家族龐大,死個橋本十一,還有一大堆的橋本,難不成楚春亭能全殺了,不但不可能不說,一條人命就夠他老爺子被槍斃的了。

更何況不論在任何時候,任何條件下,害人性命都是不可取的。

夫妻倆對視一眼,終於,還是顧培說:“隨他去吧,畢竟那麼大年齡了,他又有的是手段,即使做什麼,也不會擺到明麵上的,橋本十一,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他怎麼樣的。”

橋本十一陰險狡詐,楚春亭詭計多端,倆人可謂旗逢對手。

作為普通人,顧培夫妻也就隻能是看著了。

得,剛生完孩子虛的厲害,林白青索性萬事不管,隻關注自己的小寶貝兒。

話說,她的小寶貝兒簡直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理想小崽子。

她要是想吃東西,或者拉粑粑了,尿濕了,一哭起來就會中氣十足,嗓音嘹亮,兩隻小腳丫子蹬起來格外有力,但隻要吃飽了,不哭也不鬨,也不需要人專門抱著哄,躺在搖籃裡,自己就會玩的不亦樂乎。

而到了晚上,很多小嬰兒都有鬨夜哭的習慣,她不,兩隻黑白分明的眸子,隻會時而看看媽媽,時而看看爸爸,或者無意識的晃晃自己的小手手,再蹬蹬小腳丫兒,安靜乖巧的像隻小鵪鶉似的。

轉眼第三天,該要出院回家了。

林白青也是萬萬沒想到,就在今天,她能經曆兩大老狐狸的親自交鋒。

而且神仙打架,殃及無辜,要不是顧培反應迅速,車技好,她都差點都要被殃及。

話說,卸了貨之後,顧培就把[內有孕婦]的車貼換掉了,換成是[內有嬰兒]。

而且他這段時間專門去了趟港城,買了嬰兒坐椅,上了車,孩子有專門的,單獨的坐椅可以坐。

因為那個椅子要八百多塊,在顧培安裝的時候,還引來了好些人的圍觀。

當然,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也覺得顧軍醫是在浪費錢。

在他們看來,孩子出車禍的概率實在是小的不能再小,他這等於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顧培倒也不說什麼,早晨照例給小寶貝兒洗香香,然後再到兒科給小家夥做了個基本測試,到了中午,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從軍醫院到南支巷,是要經過東海賓館的。

這時,林白青並不知道楚老爺子又要耍什麼妖蛾子。

而甫一上車,顧培就提起一件事情來:“青青,該給孩子上戶口了。”

小青也在車上,而她呢,躍躍欲試,一起想著要給小寶貝兒起名字,但顧培全拒絕了,並且,顧培說林白青給小寶貝準備了許多的好名字,她也起興了,問林白青:“姐,你給咱的小寶貝都準備了啥名字,這會兒咱們選一個吧?”

林白青此刻在看小寶貝兒,她被安放在搖籃裡,搖籃在嬰兒座椅上,她當然疼孩子,畢竟她經了兩輩子,才圓了做母親的夢。但說起名字來,她卻卡殼了。

當初她給柳鋒家的寶貝兒起名字,是隨便撿了味藥材。

而到了自己的女兒,在懷著的時候,她覺得杜若蘅蕪,薔薇玉竹,哪一味藥材都合適給寶寶取名字,可當她的小家夥出生了,白白嫩嫩,還乖乖巧巧的,哭也不哭,鬨也不鬨,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

林白青突然就覺得,不論哪一味藥材,都配不上自家閨女了。

顧培在開車,聽不到妻子說話,又提醒她:“給孩子上戶口必須有名字。”

小青更了解姐姐,看她皺著眉頭,小聲問:“你該不會忘了給孩子取名吧?”

顧培天真到近乎傻,提醒小青說:“你姐早在懷孕前就已經在計劃了,不可能忘了,你給她時間,讓她好好想想。”

林白青低頭看小家夥,她剛出生時是個單眼皮兒,但才三天,就有雙眼皮了,此時她還不會笑,隻會嘟起嘴巴來吐奶泡泡,小家夥無聲的吐著泡泡,也在望著媽媽,新生兒清澈的眼睛裡倒影著媽媽的影子,那雙眼睛叫她莫名的想起一個她已經許久沒有想起來過的人來。

也是在突然之間,她心頭怦然一跳,想到孩子的名字了。

但她才要說話,就聽顧培說:“青青,小青,快點,係緊安全帶!”

因為顧培喜歡囉嗦安全帶的事,不但林白青係了,副駕駛的小青也係了。

而在突然之間,顧培一邊打喇叭一邊掛檔,車朝後疾速的倒了起來。

這是本該正常行駛的馬路,但顧培卻在飛速倒車,而且越倒越快。

小青是凡有事最喜歡大呼小叫的,但此時都給驚的叫不出聲。

因為這是一條雙向單車道的馬路,而在對麵,來向的馬路上,有一排黃麵的正在緩慢行駛,另有一輛皇冠車大概是等不及,嫌彆人跑的慢,直接在來路上跑,眼看就要撞上顧培,得虧他眼疾手快倒起了車,兩輛車才沒撞上。

顧培倒了約有兩三百米,看到路邊有個岔口,把車尾甩了進去,也把路讓了出來,皇冠車跟他擦麵呼嘯而過,朝前奔去。

顧培略一停頓,又說:“安全帶係緊的吧?”∞思∞兔∞在∞線∞閱∞讀∞

“係緊的,剛才怎麼回事?”林白青忙問。

此時顧培已經掛上檔了,回頭,他也在朝著另一邊追。

他向來開車慢,總叫人懷疑他是不是開不了快車,但當他快起來,車簡直跟在飛似的,而前麵那輛車跑的比他還快,這是市內,看顧培的車速來估,那輛車至少跑了70碼,而在交通還不完善的今天,東海大街上到處都是橫穿馬路的人,那輛車要再不減速,早晚得撞上人。

坐在兒童安全椅裡的小寶貝兒大概也沒想到,人生第一次坐車,迎接她的就是一場飆車,小家夥剛才醒了會兒,這會兒困了,瞌了瞌眼皮子,睡著了。

顧培緊跟著前麵那輛車,此時才抽空說:“那是橋本十一的車,看樣子像是要去花ri友好醫院。”

今天恰好是楚春亭和橋本十一在搞書法交流的日子,因為橋本依然住在東海賓館,所以活動就是在賓館舉行的,而橋本的車開的那麼快,也就意味著應該是楚春亭把他給搞了吧。

林白青一估算,那車得經過金街,而金街是目前東海市最繁華的街道,行人最多的,它要再不減速,非得撞死幾個人不可。

“就沒辦法把它逼停,或者至少讓它減速?”林白青問。

但旋即,她又有點後悔問這話了,這是九十年代,大街車上還很少,它撞上車的概率並不大,而要想逼停它,最好的辦法就是顧培加速,橫撞,攔停它。

但要那樣,這車裡還有小寶寶,肯定要受傷的。

突然,小青大叫了起來:“一輛車是瘋子就夠了,怎麼又來個瘋子?”

而在同一時間,顧培一腳油,又加速了,車正在飛速駛往金街,林白青聽到一陣轟響,往窗外一看,就見有輛白色的五菱麵包車屁股上冒著一大股濃濃的黑煙,跟頭老牛似的咆哮著,像離了弦的箭一般,正在飛速往前衝。

這五菱車,就是現在市麵上所說的黃麵的了。

彆看它便宜,內飾劣質,還臭,但顧衛國曾經有一輛,而用他的話說,五菱叫國貨之光,那是神車。

路上總共三輛車,顧培的畢竟是吉普,真加起油來,跑得要快得多,他率先超過了皇冠車,就在跟皇冠車並排時,忽而打方向彆了一下,而在皇冠車下意識躲避時,五菱恰好在另一邊,這恰是金街的口子上,隨著一聲巨響,兩輛車撞到了一起,發出巨大的一聲轟響來。

而顧培開的吉普車,則在再跑了一段之後,才穩穩的刹停了下來。

回頭再看,兩輛冒黑煙的車在身後幾百米處。

是他的吉普和黃麵的兩方夾擊,才把皇冠給夾停了。

而剛才還在飆車的男人此時刹停了車,第一回 頭先看自家小崽崽:“孩子沒事吧?”

揭開嬰兒籃,被X型安全帶綁著的小家夥閉著眼睛,正沉沉睡著呢。

她當然也不知道,因為她爹的飆車,一條繁華的購物街上,要少出好幾起車禍。

顧培開車門,下車去查看情況了,小青好奇,也下車了。

過了會兒,她急匆匆的跑回來了,說:“姐,那輛皇冠車上有個病人,跟顧培他媽在一起呢,看著像是過敏了,喉頭水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