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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這要不針灸放血,我估計他撐不到醫院。”

她其實還想說,他們車上就有針,要不要幫忙放個血。

但林白青連忙噓了一聲,說:“小青,小聲點。”

小青是出於醫護人員救死扶傷的天職,看到病人就想救。

當然,她也不知道林白青正在跟橋本十一做著什麼樣的較量。

但現在,就此刻,能不能救人是一碼事,車上明明有針,可以放血,卻不拿出來救人,就是另一碼事了,而橋本十一,林白青可以不害他,但絕不會婦人之仁,救他的。

小青不明究裡,又問:“姐,你不是拿著一副針的嗎?”

林白青麵不改色,一本正經的說:“沒有,針我早就讓你姐夫送回家了。”

再看車窗外,交警已經趕來了,正在疏散圍觀的群眾,而一身黑西服,麵色煞白的橋本十一應該是已經失去意識了,正在被手下們往警車上抬。

當人被抬上警車,警車鳴笛開路,車迅速往花ri醫院去了。

她估計有此等熱鬨,楚春亭應該不會錯過。

果不其然,再往四周看了看,終於找到人了,老爺子坐在他那輛商務車上,此時一臉陰霾,也正在看著橋本十一,老爺子沒能把對手當街弄死,應該挺遺憾的。

但接下來的事他也沒有辦法了。

畢竟花國是個最注重人命,生命的民族,救死扶傷的基因刻在每個人的骨子裡的,而當警車把橋本十一帶走時,任他楚春亭有三頭六臂,也就乾涉不了了。

因為她爹過人的車技,小寶貝兒一出生就經曆了一場飆車,漂移才算安全到家,而直到第二天,林白青才知道楚春亭到底乾了啥。

本來吧,鑒於橋本九郎來時的待遇,林白青以為楚春亭會在贈送書法時,故意諷刺一下橋本十一,讓他當眾下不來台,或者再就是,在他去機場時,來個車輛事故,追尾什麼的。

但都不是。

那老爺子的陰謀詭計又升級了。

他也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聽說橋本十一對紫荊花和夾竹桃的花粉過敏,於是在交流書法會的現場擺了一大堆的紫荊花和夾竹桃,所以書法交流會都還沒開始,橋本十一才到會場,甚至都沒有拿到書畫,就因為濃烈的花粉刺激而過敏,喉頭水腫了。

老爺子也是心狠手辣,故意把自己的車堵在橋本十一的車前,在賓館,橋本十一就又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他才會喉頭水腫,昏迷,他的秘書出賓館時才會把車開的那麼快。

也算橋本十一命硬,在一路經曆了那麼多磕磕絆絆之後,趕的還算及時,到了花ri醫院後經搶救脫離了危險,不然,這回他的命就得報銷在東海市,報銷在楚春亭的手裡。

而他走的時候,因為當時切喉搶救過,還是帶著呼吸機上的飛機,離開的東海市。

ri本漢醫和花國中醫之間的較量當然還會繼續,但林白青估計,在橋本十一登上飛機的那一刻,心裡必定很後悔,後悔來東海市,也後悔他耍的那些陰謀詭計,小花招。

……

話說,楚春亭也是真奇怪,他的性格是從不吃虧,也不吃癟的。

顧培不讓他看孩子,這於囂張跋扈的楚春亭來說,可謂奇恥大辱了。

他當時在醫院也挑釁過顧培,一副早晚要跟顧培一決雌雄,讓他乖乖把孩子抱到自己麵前,向自己低頭,妥協的牛逼樣兒。

為此,林白青還一直在想,該要怎麼調停丈夫和那個叛逆的老爺子。

不過轉眼孩子就滿月了,但楚春亭除了使人給孩子送了副金項圈,金手鐲兒,以及一套石大媽自己親手做的小虎頭鞋,虎頭帽兒之外,竟然一回都沒有來過。

林白青倒不擔心那老頭會委屈了自己,但是擔心他在憋大招,畢竟他是個從不吃虧的主兒,顧培又是小輩,給他氣受,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老爺子還能憋出啥招兒來,也就隻能等著。

轉眼小崽子已經兩個月了,林白青也正式準備著,要去上班了。

楚春亭也正式上門,來耍他的大招了。

顧培攢了兩年的休假,此時還在休假中,早晨起來就上市場買菜去了。

林白青看天氣好,把小崽崽放在院子裡,她自己,則坐在孩子身邊,正在看新一期的《內蒙中醫報》。

而這期的報紙上,則又刊登了一則叫她恨不能把那個神秘人抓來,從此綁在靈丹堂,給她做實驗的重磅科研成果。

它的名字叫:[經絡全息化]。

人體的血管是一張網,神經亦是一張網,它們是可視的,是在解剖學上可以看到的,經絡亦有一張網,但它是看不到摸不著的,所有的中醫,都是師父帶徒弟,一個個慢慢的學,慢慢的參悟,悟的好的就是好大夫,下針如有神,治病當然也是針到病除,而悟的不好的,就是庸醫了,也在裝模作樣下針,但治不好病,還有些蒙古大夫,一針紮在病人的神經上,好好的病人都要給他紮成瘸子,這也是中醫一直無法走向係統化的症結所在。

它被束縛成了作坊化,就始終無法批量化的發展。

而那位神秘人所提的[經絡全息化],就是在探討,中醫該怎麼做,才能在這方麵有所突破。

林白青馬上就要有寬敞的場地了,一棟26層的高樓,她可以建醫院,還可以建學校,實驗室,但她缺專業人材,此時偏偏有個人材吧,看得見,卻摸不著,也是真叫人著急。

而就在她思索這事時,突然,她聽到楚春亭在柔聲說:“她竟然會笑,她在朝我笑。”

林白青去看孩子,就見被爸爸洗的雪白的,棉棉的繈褓裡,小家夥還真的咧開了嘴巴,正在朝著頭一回見麵的楚春亭笑。

孩子是從滿月就會笑了的。

這小丫頭也愛笑,總是見了人就在笑,整天樂嗬嗬的。

但楚春亭很可怕的,白發稀疏吧,還有一對老長老長,老壽星一樣的紅眉毛,一生氣就豎,一高興就耷拉,很嚇人的,她的小寶貝兒也是膽子大,竟然不怕這老爺子,還敢笑?

按理,顧培不讓他看,老爺子要有骨氣,就不該看的,他來的時候也是憋著一口氣,準備讓顧培親手把孩子抱到他麵前,他才願意抱一下的。

但孩子都朝他笑了,他能不抱嗎?

老爺子一彎腰,就從搖籃裡把小家夥給抱出來了。

才兩個月的嬰兒嘛,輕的跟鵝毛似的。

圓丟丟,粉白白的小玉團子,她竟是個雙眼皮,又跟林白青的內雙不太像,她是外雙,一笑吧,兩隻眼睛像是小月牙兒似的,還沒長牙,嫩嫩的牙齦咧在外麵,一笑,口水都溢出來了。

彆看小小一點人兒,但是腳勁兒特彆大,就在老爺子想逗她時,她突然一腳猛蹬,老爺子差點一個沒抱住,還給她嚇了一跳。

仔細打量著,老爺子是越看越喜歡,再聞她身上也沒有平常孩子那種奶餿味兒,反而香噴噴的,就忍不住彎腰聞了聞,而就在他彎腰時,就聽到身後冷冷一聲咳,還有跺腳的聲音。

不用說,是顧培買完菜回來了。

老爺子可是憋了兩個月的大招才來的,當然不想在這顧家,讓姓顧的男人小瞧了自己,趕忙想要放下孩子,但說時遲那時快,小家夥手亂揮著,湊巧就拔到了太爺爺的眉毛。

大概是覺得長長的眉毛好玩,小手一攥,她還不鬆了。

老爺子因為急著想抬頭,起的也有點猛了,一大撮子眉毛,眼看就要被重孫女給拔掉了。

疼的沒忍住,他脫口而出:“哎喲,哎喲,疼,疼!”

林白青也看老爺子疼的厲害,忙去掰閨女的手。

可才兩月的孩子,她的手勁兒也不知咋的,就那麼大。

孩子緊緊攥著小手,就是不肯鬆。

眼看太爺爺精心保護的老壽星眉已經被她薅掉一半了,她就是不鬆手。

還是顧培有經驗,食指和拇指在小家夥的脖子上輕輕撓了撓,小家夥才鬆了手,去找爸爸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以這一鬨,憋了兩個月大招的楚老頭頭發亂了,眉毛也掉了一半,氣勢,也就沒那麼足了。

孩子,也被顧培抱回西屋裡去了。

老爺子坐在庭園裡,麵色訕訕,臉色簌簌,簡直跟被鬼打了似的。

林白青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主動說:“對了,孩子有名字了。”

老爺子剩下的幾根眉毛終於翹了翹,在看孫女。

“叫顧楚,小名就叫楚楚。”林白青淡淡說。

老爺子驀然一震,他從第一眼看到那孩子,就覺得她的眼神莫名的熟悉。

此時終於像起來了,那雙眼睛像他的兒子,像他的青圖。

那個因為太善良而被他嫌棄,責斥了半生的孩子,初生時,眼睛就是小楚楚的模樣兒。

顧明,楚春亭,一生的死敵。

但當他們之間有了血緣,那孩子竟然叫顧楚?

顧楚,楚楚,這還真是個好名字。

老爺子想起早已成灰的大兒子,和沈慶儀當初因為太窮,沒有線,沒能繡完的那個楚字,喉頭哽噎了兩聲,才說:“是個好名字。”

見老爺子眉頭正在高腫,林白青說:“孩子拔掉您的眉毛了,看著要流血,我讓顧培幫你煮個雞蛋,消消腫吧。”又說:“她還小,不太懂事,等大點,我會教育她的。”

楚春亭笑著擺手,說:“重孫子生來就是拔老爺子眉毛的,拔的好。”

又說:“幾根眉毛算得了什麼,下回叫她拔頭發,我倒要看看,她的手勁兒有多大!”

小小的家夥,還是個女孩兒啊,瞧著乖乖的,怎麼就那麼猛呢。

越想,楚春亭就忍不住要笑。

這時顧培出來了,雖說不讓老爺子看孩子,但小輩的禮節當然得有。

他給老爺子另搬了一張柔軟的竹椅,換掉了他此刻坐的小紮子,又給老爺子安頓了茶幾,遞了一份今天的報紙,收拾了菜,這就準備要去廚房。

楚春亭向來喜歡帶一隻褐色的老式牛皮包,此時打開包,他從中拿出一隻透明的玻璃匣子來,那匣子裡並排排著九個透明的樹脂膠囊,2mm,兩毫米,肉眼看起來都費勁的。

但是,有九截,2mm的金針,就裝在那密封的樹脂膠囊裡。

老爺子在此刻,在被重孫女拔了眉毛後,終於不那麼囂張跋扈,也不想處處壓人一頭了。

他用商量的語氣說:“如今金器匠人日漸減少,在世的年齡也都跟我一般,高壽了。不過年齡雖大,手藝尚在,金針不可以複製,但可以溶了重打,這是橋本十一準備帶走的那一截,我已經把它收回來了,匠人呢,我還算有分薄麵,請得動,總共請了八個匠人,咱們重新鑄金針吧!”

顧培愣了一下:“金針還能重鑄?”

楚春亭一笑,先反問顧培:“難道一開始它不也是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