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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是手段,在孫女身上卻一絲一毫都使不上。

“如果可能的話,你還是去趟M國吧。”他先說:“不論大人之間怎麼樣,孩子無錯的。”

林白青明白了,還是上回的事,楚青集女兒的病大概有點棘手,需要她去看一看。

林白青不會去M國的,倒不是看著親人有病,她見死不救。

而是,她不相信楚青集,一個連爹都敢害的人,會給她什麼好果子吃。

再說了,她隻是備用手段,現代醫學治不好的,大部分她也沒辦法。

她不可能為了去給現代醫學當陪跑,就撂下她的診所不管。

楚青集就是再給她一副金針,她都不可能答應的。

楚春亭沉默片刻,先說:“我剛出國時,看到他在當地華人中頗有聲望,出門便有人簇擁,前呼後扔,人人恭敬,很以他為傲。但後來他做了幾件事,叫我痛恨之極,我倆便翻了臉,我當時也跟他說過,此生,他連我一個鋼蹦兒都彆想繼承,你知道的,他就給我下了藥了。如果你想聽這其中的曲折與原委,我可以跟你仔細講講的,雖是家醜,但咱們家人之間聊聊,不妨礙的。”

“我很忙的,沒時間,算了吧。”林白青盯著高壓消毒器上的時間,心不在焉的說。

他對老爺子跟壞二叔之間的父子情仇並不感興趣。

“說來慚愧,我本來以為他隻是我的孽障,我的報應。但最近他講起一件事來,叫我對你,對柳連枝都格外慚愧……”

楚春亭默了半晌,說:“他說隻要你去M國,他會有關於沈慶儀的消息,可以告訴你!”

第83章 另一副金針

(楚春亭和小兒子鬨翻的全過程……)

林白青回頭看老爺子:“沈慶儀是我媽媽, 你既然有她的消息,原來怎麼從來沒提過,沒說過?”

盯著老爺子看了片刻,她又問:“就因為你和我外婆不對付, 為了折磨她?”

柳連枝本來就恨他恨的要死, 他明明知道有沈慶儀的消息, 卻刻意壓著不說。

這要柳連枝知道了, 估計生刮了他的心都有。

雖然老爺子是混道的, 但他還算講理, 所以林白青雖然一直都不想依靠老爺子, 但本著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相處方式,但凡他來, 都會幫他診診脈。

但他要明知消息而不說, 其行為不是惡劣,而是卑鄙了。

在一瞬間林白青還想, 彆當時楚青集趁著沈慶儀受傷,強行把她帶到M國, 囚禁起來了,或者折磨, 虐待了吧。

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柳連枝和楚春亭的文物交易發生在68年,一出事楚青集就抱著汽油桶子跑了, 沈慶儀和楚青圖去邊疆服刑三年, 71年刑滿後她偷渡去的港城,當時的楚青集應該還沒有去M國, 也在港城。

沈慶儀當年可是東海名人, 還在悄悄跟楚青圖談戀愛, 倆人肯定認識。

而且,如果沈慶儀跟楚青集在一起,這會不會就是楚春亭和兒子翻臉的原因。

在這一瞬間,林白青腦補了一大堆的狗血。

楚春亭當然知道孫女是怎麼想的,先說:“我在M國時從來沒有見過沈慶儀,也從來沒有聽那個孽障提過她,他也是最近才跟我提起的。”

又說:“禍不及子女,我跟柳連枝之間的事情跟慶儀無關,那是個好孩子,如果在M國的時候碰見她,我會聯絡柳連枝的,但我沒有見過她。”

既然他這麼說,那應該就是真的沒有。

不然的話,林白青就能坐飛機去趟M國,去給親叔叔上個家法。

但她還是覺得不對,她又問:“那你倆為啥鬨翻的,是不是跟沈慶儀有關?”

父子之間鬨成生死之仇,肯定是特彆的事情。

林白青得知道,這個跟沈慶儀有沒有關係。

楚春亭提著一隻皮箱,打開箱子,裡麵有個二尺見方,藏銀質地的盒子。

把盒子捧給了林白青,他先說:“青青,爺爺我雖然脾氣不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在男女之事上行事坦蕩,不欺弱女子,你二叔也是,他雖不是東西,但不欺負女流,我們之間的矛盾跟沈慶儀也沒有關係,隻是說來放長。”

見孫女接過盒子要打開,幫了她一把,又說:“今天是你爸爸的忌日,晚上回家上柱香,我請了個廚子,做的菜很好吃,咱們邊吃邊聊吧。”

他給的這一套,就是曾經老靈丹堂的銀針了。

跟金針,馬銜鐵針一樣,也是世上很難找到替代品的,獨一無二的醫具。

這針林白青是頭一回見。

她以為它和金針,馬銜鐵針一樣,也是老式的皇帝九針。

沒想到打開一看,卻發現它是一套新九針。

所謂新九針,是在老式九針的基礎上把針進行了細化,尤其是專門灸麵的毫針,以及灸內臟的長針都進行了改良。

除此之外,還加了不傷皮膚就能扣擊經絡的梅花針,以及要配火針灸的火針,另外,而這套針裡的長針中有一根長達15公分。

這是目前林白青所知的,銀針當中的最長記錄了。

原來顧明總念叨,說靈丹堂的銀針雖不及金針珍貴,但在治療方麵可以涵蓋整個中醫病理的全科,當時林白青還想,一套針怎麼能涵蓋整個中醫。

這一看,明白了,這套針可以從表灸到裡,人體經絡,沒有它到不了的地方。

關於楚青集的事,林白青當然得跟老爺子細聊,但不是現在,現在她得工作。

就這套珍貴的銀針,林白青也沒有時間仔細看,得先鎖起來。

她說:“您等我半天吧,晚上跟我們一起吃飯,咱們好好談一談。”

“去家裡吃吧,給你爸爸上柱香。”楚春亭堅持。

林白青從高壓消毒器中取出金針來,冷笑說:“我要是他,有您這樣一個爸爸,忌日不敢回家的,算了吧,咱在外麵吃點就好。”

也就孫女敢這樣頂撞不可一世的楚春亭了,但他一聲沒吭,進了後院。

……

已經是晚六點了,除了那幫子公安,就剩一個病人了,是個啞巴老爺爺,眼睛也有問題,是由穆成揚接的診,大概一周了,一直在做針灸。

顧培也是等媳婦等的不耐煩了,在那間診室裡圍觀。

他從船上下來還沒有換衣服,製服不方便往外穿,現在天氣冷了,就套了一件衝鋒衣在外麵,衝鋒衣加上胡子拉茬,乍一看,林白青還有種陌生感。

她正好路過,就看到他打著手電,在看那老爺爺的眼睛,穆成揚在旁笑問:“顧軍醫,以你們現代醫學的眼光,看出什麼來沒?”

顧培反問:“你是不是把它當成白內障在治療?”

“對。”穆成揚說。

顧培關了手電,說:“但我認為他應該是用了某種藥物引起的病變,不過還需要進一步做檢查,如果他能去趟軍醫院,做個係統的檢查會更好。”

穆成揚說:“算了吧,上軍醫院得花多少錢,我治一次才多少錢,這爺爺可憐著呢,鄉下來的,親人都沒有,管他什麼原因引起的,我把他治好就行了。”

幾個實習醫生在點頭,啞巴爺爺也在點頭:“嗯嗯。”

病人有窮有富,並不是所有人生了病都能用得起最好的儀器做檢查,來確定病理的,相比之下,小診所堪稱物美價廉,可謂普通人的福音。

顧培說:“我掏錢吧,帶他去做個病理檢測,再給他配點藥,效果應該會更好。”

他邊說,邊下意識一轉身,正好看到妻子笑眯眯的望著自己。

他已經等了半天了,倒不是因為自己等久了而生氣,是因為覺得她太忙了,有點火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在看到妻子笑的那一刻,顧培的無名火就於瞬間熄滅了。

“還有一個人,要治療兩個小時,完了咱們就回家。”她話還沒說完,眼神還在他身上拉著絲兒,身子卻已經進了另一間治療室了。

顧培等了妻子半天,就等來這麼一句話。

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妻子進了另一間治療室,還關上了門。

回過頭來,得,他繼續看穆成揚給那老爺爺做針灸。

……

因為單鈉尿酸鹽的沉積,痛風患者一旦形成痛風石,就會有關節發紅,疼痛,腫脹的症狀,體感非常不適,而所有痛風的病人,都有一個問題,血熱。

原來顧明講過,治療較為嚴重的痛風,可以用馬銜鐵針搭配金針,以馬銜鐵針泄熱,後再以金針來提插撚轉,牽引經絡,從而達到疏通的效果。

今天林白青用的就這種方法。

而這種治療方法,病人的體感會特彆的好。

當針入體,病人的身體往外散發著潮熱,關節處漸漸起汗,一直困擾著病人的腫脹,疼痛感變成了酸麻,酥癢,而隨著汗液的滲出,酥|麻感又會旋即消失,那種過程該怎麼形容呢,用一幫公安的話來形容,就是一個字:爽!

一幫公安也是頭一回見這麼治病的,新奇無比,都沒走,湊在一起瞎聊天兒。

終於,最後一個做完了,這是市局一個副局長,姓薛。

他的症狀是所有人裡最輕的,也是一次就可以治愈的,林白青特地放在最後,以馬銜鐵針搭配金針,給他來了個一次性去根的治療。

當然,這很辛苦的,提插撚轉,林白青彎著腰在他身上折騰了整整兩個小時。

坐起來伸個懶腰,薛副局長感慨說:“我感覺像是大冬天蒸了個桑拿。”

另幾個笑說:“出了一身汗吧,爽吧?”

薛副局長說:“這不像治病,倒像是泡了場桑拿。”

他的症狀比較輕,預後也簡單,林白青開醫囑時說:“澡今天晚上就可以洗,但酒今天不能喝,一周後可以飲酒,但要適量,一次不要超過三兩。”

薛副局長大驚:“我都忌酒三年了,你竟然說我能喝酒?”

“但不能濫飲,宿醉,要不然痛風還是會再犯的。”林白青笑著說。

薛副局長也是看這小大夫年齡還小,笑問:“小同誌,你有對象了嗎?”

一幫公安起訌:“你要沒對象我們可就要給你介紹一個了,公安,不嫌棄吧?”

公安們一般沒有給人介紹對象的興趣愛好,但這小大夫簡直像個寶藏,不管是不是能去根,就衝她的醫術,大家都覺得有必要納入公安家屬的範圍中。

林白青笑了一下,還沒說話,顧培推開門走了進來。

公安們並不認識他,看他沒穿白大褂,也不像醫生,都有點納悶,這人誰啊?

顧培望著一幫子公安,目光環掃一圈,溫聲說:“各位公安同誌,我愛人早晨7點到藥堂,7:30分開始坐診,中午隻休息了15分鐘,她已經工作了整整13個小時了,既然治療完了,要不咱們就先回?”

公安們還都是破天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