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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走。

顧懷禮說:“張子強是混道的,咱是普通小老百姓,跟他不牽扯,你關心他乾嘛?”

“我聽說他犯了很多案子,你們公安不抓的嗎?”林白青又問。

“他們那叫黑吃黑,他砍的基本都是身上有案子,不敢聲張的人,他們也不敢報案,而且還躲著公安,公安也想偵破案子,但是難度比較大。”顧懷禮說。

張子強回內地尋仇,搞的全是道上的人,屬於黑吃黑。

公安倒是想管,但插不進去手。

林白青小聲說:“但我聽人說你們公安內部好像有人跟他有關係,在給他通風報信,所以回回他來你們都抓不住人,是吧?”

這就是謠傳了,顧懷禮停了自行車,說:“你看現在的時局,港城是不是快回歸了?”

林白青點頭:“ 是快了。”

馬上就是93年,就剩四年了。

“那邊的政府已經不管事了,他們還故意搞事,想把港府搞的越亂越好。咱們這邊呢,因為時局敏[gǎn],隻要他不乾擾我們的正常秩序,就隻能按兵不動……”

點到為止,他說:“彆看他狂的很,上麵隻是礙於目前的局勢不好動他,但早晚要收拾他的,你要膽小,怕事,以後晚上彆出門,不亂跑,不去夜總會桑拿店就不會有問題的。”

顧懷禮這話講的很中肯。

林白青也是恍然大悟,為什麼上輩子張子強橫行十年,卻會栽在98年了。

是因為回歸了,咱們的政府可不會慣著他,要收拾他。

“萬一他要惹普通人呢,比如我這種人,在砍我呢,咋辦?”林白青笑問。

顧懷禮覺得很可笑,笑著說:“你跟他無冤無仇,又沒偷他的表,他砍你乾嘛?”又說:“放心吧,他要敢動普通人,可就觸及到咱們的底線了。”

林白青也是這樣想的。

表的事除了天知地知就隻有她知道,張子強要尋仇也尋不到她。

而樊綺夢和她的小混混們,如果聰明點,識趣點,找不到馬寶就會罷休的。

但如果他們不識趣,還要上門來鬨,非要逼著她做她做不到的事。

她是個普通人,是市民。

他們要真把她怎麼樣了,那就是社會治安問題,公安不可能不管的。

總之,麻煩她是惹了,但不用楚春亭,她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自己可以解決。

“二哥,你們局裡要有痛風的,通知一聲,早治早好。”林白青說。

“我們老在外麵跑,一幫子老痛風,我明天就喊他們來。”顧懷禮說。

兩人分彆,提著火腿,林白青一路小跑回家了。

自打開業以後,因為不想占用林白青的上班時間,也想外孫女能單獨隻跟自己相處,能在治療的時候好好聊聊天,柳連枝都是在家門口等她。

今天小青也在家,門是開著的,但柳連枝依然站在門上。

但平常隻要見了林白青,她總是忍不住的要笑,今天卻瞧著不大高興。

林白青遂問:“外婆您怕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瞧著不太高興。”

柳連枝示意林白青先進門,放火腿,因為晚上是小青做飯,她連著跟小青說了幾遍感謝,這才又說:“前兩天還真有消息,但可惜,唉……”

她隻關注一件事,就是女兒的下落,既說有消息,肯定也是關於沈慶儀的。

示意她躺到床上,林白青問:“外婆,你這話怎麼說?”

柳連枝說:“前兩天有個在馬來的華僑打來電話,說自己在二十年前,碰到過一個跟你媽媽長得很像的女人。”

林白青先是一驚,又是一喜:“所以還真找著信兒了?”

柳連枝笑的很艱難,歎氣說:“但他說那個女人帶著個兒子,隻在他家借住了幾天就走了。”

沈慶儀生的是女兒,對方帶的是男孩,這就不太像了,怪不得柳連枝要歎氣。

“您找人去問詳細情況了吧,要不要我去一趟?”林白青問。

柳連枝擺手說:“不用,我聯絡了港城的朋友,已經帶著照片去了。”

又喃喃的說:“生得像你媽媽,可她又帶的是個男孩子,時間也是巧,正好是71年,就是她失蹤的那一年,唉,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已經失蹤二十年的母親,如果真的活著,她的人生肯定也是一部傳奇。

林白青也想象不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就不說了。

等小青做好了飯,柳連枝也就順道一起吃了。

吃完,再休息片刻,等到司機來接,這才回東海製藥,她自己的家去。

她已經連著針灸了兩個月了,一直用的是金針,還在軍醫院做輔助治療。

但她的康複效果遠不及當初的楚春亭好。

究其原因,她是個母親,女兒生死未卜,她要耗太多的心血去想這件事,分的心血太多,病自然就好不了。

這個就不說醫生了,就是神仙大羅也幫不了她,隻有一劑靈藥,沈慶儀,可惜林白青也找不到。

第二天顧培說好要回來的,但並沒有回來。

直到第三天一早,他專門打來電話,先問林白青下午忙不忙。

林白青看了一下走廊,笑著說:“今天下午我應該很忙。”

人們乾啥都喜歡跟風。

顧懷禮把靈丹堂能治痛風的消息傳到公安局,市局不當班的公安們跟搞團建似的,全來了。

林白青目測了一下,有五六個是一次性就能治好,剩下的還得多治療幾次。

但今天肯定要搞到很晚,說不定得搞到夜裡12點。

顧培回來的也太不趕巧了。

她閒了好幾天了,今天猛然忙起來了,但他偏偏回來了。

顧培不算工作狂,但他是個喜歡高效率的人,隻要林白青說自己在忙,他就會自覺的去加班,或者健身,去乾自己的事,等她要回家時才回家。

兩人間的誤差不超過五分鐘。

他會把所有的時間都安排妥當,不會浪費時間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但今天,他卻說:“我下午是空閒的,我想我應該陪陪你。”

林白青試著開玩笑,說:“今天病人很多,要不顧大軍醫來幫我們打打雜?”

顧培語氣格外溫柔:“可以的。”

林白青隻是開開玩笑的,忙說:“算了吧,你忙你的,我趕11點忙完就會回家,你趕那個時間段回家就可以了。”

公安叔叔們來搞團建,圍了一大群人,急著要診脈,她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一個個診脈,先講好,針灸加器具消毒,一個人要2個小時。

想排隊治的就排,不想排的就改天再來。

因為都是熟人,公安們樂得在這兒團建一下聊聊天,全鑽進一間治療室,排排坐,大家也都想見識一下,一次性治愈痛風的神奇。

雖然林白青讓彆來,但到中午,顧培提著行李,衣服都沒換,胡子都沒刮就來了。

這是頭一回林白青發現顧培居然會長胡子,身上會發臭,乍一見麵,她差點都沒認出來。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他問。

林白青說:“先回家洗個澡吧?”

他居然會長胡子,會發臭,林白青忍不住聞了聞,居然挺好聞的。

顧培說:“不用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直說就好。”

林白青找了把椅子來,說:“你先坐會兒吧,我一會兒再給你安排工作。”

“好。”顧培說。

是有幾個月沒見了,但林白青沒什麼激動的,不過顧培表現的很奇怪。

目光跟小孩兒似的,一直粘在她身上,她出門,他的眼神會跟著,她進門來,他會立刻看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白青多活了一輩子,重生時還是怨婦心態,看見是個男人就討厭。

但今天居然被丈夫看出一種春心萌動的感覺來。

因為中西醫並不相通,所以他幫不上什麼忙的,林白青也沒活可安排,就讓他看自己接診。

今天不但有常規的門診病人,還有一大幫公安,滿藥堂的人,擠擠攘攘,跟趕大集似的。

病人多,穆成揚也賊忙,但抽空,他得來給師妹豎個大拇指。

那天樊綺夢上門,他想的是趕緊搖楚春亭來對付,林白青非不讓,他還跟他二姑吐槽過。

他二姑聽了一個勁兒感慨,說完了完了,靈丹堂惹上大哥的女人,怕是要完蛋了。

怕樊綺夢還要來鬨,來糾纏,穆成揚私底下還給楚春亭打了個電話,講了一下樊綺夢那個無腦胎兒,以及她強人所難的事。

楚春亭倒不是說高興,但孫女惹了事,他能幫忙兜底,他當然會覺得榮幸。

正好有件事他猶豫了幾天了,一直不好跟孫女開口,想著幫孫女擺平一件事再開口會好開一點,這兩天也一直等著孫女給自己打電話呢。

但誰能想到,林白青居然搖來了一大幫子公安?

這下可好,普通的病人來,看到走廊裡一幫大簷帽,都有點不敢進。

樊綺夢跟她的小混混們就算想找茬,想糾纏,也得掂量掂量。

而市局的公安來了,要被治好了,他們會告訴省廳的公安吧,省廳的要也被治好了,他們會不會向彆的市啊,省啊,廣為傳播,病人是不是都會來

那靈丹堂壓根兒就不用怕道上的人了呀。

穆成揚是越想越美,當然,即使忙的四腳朝天,但也很開心。

林白青比穆成揚更忙,但今天心情也格外好。

倒不是因為病人多,也跟擺平樊綺夢的事沒關係。

說來可笑,上輩子她在靈丹堂忙了半輩子,顧衛國從來沒有在她的診室裡安安靜靜的等過她,倆人在初婚時也曾好過一段時間,但頂多不過半年,顧衛國並不忙,但他寧願把時間用在跟戰友喝酒,跟人交際往來上,是不會給她的。

林白青和顧培結婚有半年多了。

顧培在一開始,跟顧衛國是一樣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他今天居然會專門在診室裡等她,陪著她開病,一坐就是兩個小時,一點小小的事情,林白青心裡卻特彆開心,但又怕講給彆人聽彆人要笑話她沒見識,就隻能暗暗藏著開心。

隻有一副金針,一個病人治完,就要進行高壓消毒。

林白青輕躍著步伐下到一樓,剛把針擺進去,就聽身後有人喊:“青青?”

林白青回頭一看:“楚老,您怎麼來了?”

楚春亭早就說過的要給她一副銀針,此時針就在手裡。

他神色依舊蔫蔫的。

當然了,等了好幾天,本來以為孫女會來搖自己,結果人家沒搖他,搖了一大幫子公安。

他當然很欣慰,因為這表麵乖巧,可愛的孫女就跟他一樣有心機,有手段。

孩子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驕傲的很。

但幫不到孫女,走不進她的生活,他難免落寞。

老爺子多的是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