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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的叫出了他的名字:“穆成揚?”又說:“你二姑叫穆紅菁吧,保濟堂的掌櫃。”

穆成揚愣了一下。

作為普通人,大家經常會說一些道上的人物咋咋咋的,在沒有被人挑釁之前,他們並不了解道上混的人是啥樣子。

他此時才恍然大悟,這是道上的人來挑事,找麻煩了。

他轉身就要出門,瘦小夥笑著問:“你這是要報警還是要搖人啊,走慢點?”

穆成揚心裡飆出一萬句臟話來,他當然要搖人,他準備去搖楚春亭。

但林白青大喊了一聲:“師哥,等一下!”

回頭,她對樊綺夢說:“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你保胎。”

穆成揚立刻說:“師妹你彆開玩笑。”

孩子沒發育腦子,神仙大羅也不可能讓它長出來。

林白青示意師哥稍安勿躁,又對樊綺夢說:“夢姐,我知道有一種能叫小兒生腦的藥,但是特彆難找,你們要能找得著,我就幫你做治療,但要找不著,咱就各讓一步吧,你摸著良心想一想,哪天如果不是我提醒你不要再用抗生素了,你應該不會上醫院檢查吧,那你就會在不知不覺中生一個畸形的孩子吧,是我提醒了你你才做的B超,我於你算是個恩人,咱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樊綺夢很虛弱的笑了一下:“是這樣的。”

這個女人很奇怪,既嬌又柔,看上去特彆的脆弱,嬌弱,讓人有種保護欲。

她竭力的想要治好孩子,但從她的神色中,林白青看不到母親對孩子的憐愛和渴求,而且她雖然平靜,但比這倆張牙舞爪的小夥更讓她不舒服。

胖小夥拍桌子說:“快說是啥藥,隻要世上有的,哪怕龍髓我們都給你抽來。”

林白青說:“倒不必龍髓,是挽馬的馬寶,要能找著,我就能保孩子。”

樊綺夢愣了一下:“大夫,什麼叫個挽馬?”

倆小夥也是麵麵相覷:“它是碗還是馬,又什麼叫個馬寶?”

挽馬當然是馬,它是六十年代,國家在東北用世界各地,比如卡馬金馬,蘇關高血馬等品種混合,雜交而成的一種高大溫順,力量大,好飼養的馬匹。

至於馬寶,就跟天然牛黃一樣,是病馬胃裡生成的結石。

林白青科普完,站了起來:“去找吧,你們要能找著咱就治。”

樊綺夢也站了起來:“到時候可就麻煩小林大夫您了。”

瘦小夥先行一步,胖小夥經過穆成揚時故意用自己的%e8%83%b8大肌頂了穆成揚一下。

本來他們就把彆的病人全趕跑了,走廊裡空空蕩蕩,幾個人也走的大搖大擺。

瘦小夥問胖小夥:“挽馬到底是個啥樣的馬,你知道不?”

胖小夥說:“我們老家好像就把馬叫挽馬,咱們打聽打聽吧,什麼牛黃狗寶馬寶的,不算啥,花錢就能找到的。”

樓下,幾個實習醫生看到林白青和穆成揚也下樓了,圍過來問問題。

倆女生說:“聽說那個姐懷的是無腦兒,好可憐喔。”

劉大夫年齡大了,經曆多,閱曆也多,說:“這有什麼可憐的,流產掉,養好身體再懷一個健康的不就行了。”

許朝說:“但那個姐看起來很想留下孩子,唉,多可憐的姐姐。”

穆成揚正在拔電話,摁下電話,反問許朝:“你哪兒看到她可憐了?”

又說:“你是看她長的漂亮,色迷心竅了吧許朝。”

許朝給他搞尷尬了,大聲說:“師哥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那是一孕婦,咱能不能彆胡說。”

其實林白青在商場時願意去搭訕,同情,也是基於樊綺夢身上那種柔柔弱弱的,讓人想要保護的氣質。

以及,她跟許朝一樣,因為對方是孕婦,就有了一種保護的欲望。

如果不是剛才一番接觸,她甚至會懷疑,是那倆小夥子在脅迫她。

但一番交流下來,她才摸出底來,樊綺夢是大姐大,倆小夥是她的小弟。

“師姐,我們學習的時候隻知道馬寶,但沒聽說馬寶也分種類,挽馬的馬寶,真的跟彆的馬種所生的馬寶不一樣嗎,它真的可以保胎嗎?”一女生問。

“這個呀,我來給你們講一講原因吧。”劉大夫說。

馬寶,是得了胃病的病馬胃裡所形成的結石。

它主治驚癇,瘡毒,也可治療神經損傷引起的腦病,是一味補腦的良藥。

但它非常珍貴,而且彆的馬的馬寶還比較容易找到,但挽馬是個新品種,因為雜交培育,它大多生的非常健壯,生胃結石,形成馬寶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它就跟魯迅書裡所寫的,千年的山參,萬年的龜板一樣,是林白青的胡扯,也是她為了息事寧人才胡謅出來的,總之就是,有名頭,但找不到的東西。

科譜完,劉大夫又說:“以後你們出去行醫,如果遇到胡攪蠻纏的病人家屬,脫不了身,開千年的山參和萬年的龜板當然不行,現在已經過時了,就開挽馬的馬寶,讓病人家屬去找,他們找不到,識趣一點的自然就罷休了,要不識趣,再來鬨,咱們也有理由可以搪塞過去,總之就是,息事寧人。”

這時穆成揚已經打完電話了,示意林白青跟自己上樓,小聲說:“我剛跟我二姑通了個氣,你知道那女的,樊綺夢,什麼來路不?”

林白青問:“什麼來路?”

穆成揚說:“雖然消息不太準確,但我二姑說,她應該跟張子強是一道的,就昨天,她派人上保濟堂借金針,陸東家屁都沒敢放,當場就答應了。”

林白青沒猜錯,果然,樊綺夢跟張子強有關。

而說起海狗鞭,她想起來了,那幾個混混身上的腐臭氣息不但是船艙底部的味道,它還混雜著腐爛掉的,海狗鞭的味道,他們搞走私,所以身上有那種味道。

穆成揚又說:“我二姑說樊綺夢小學都沒畢業,沒啥文化,原來是在夜總會裡當小姐,後來混成了媽咪,有後台有手下,那孩子不知道是誰的,但應該是一個特彆重要的人的,她要靠那孩子上位,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打發掉的。”

見林白青不語,又說:“聽說這麻煩是你自己惹的,你咋回事呀,前幾天我才勸過你,現在外麵亂,出門在外彆多嘴彆惹事,可你非要惹,這下麻煩上門了吧?”

又說:“我給楚老打個電話吧,讓他幫忙擺平算了。”

麻煩確實是林白青自己招來的。

那天在商場她要不多嘴,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但作為醫生,看到有人生病,尤其是孕婦有問題,提醒一句是她的醫德。

林白青雖然惹了麻煩,但並不後悔。

就是有點感慨,在上輩子這方麵有顧衛國,她沒操過心。

這輩子,她想著自己隻要安分點,不惹事,不太早出名出風頭就不會招來麻煩,也就能跟楚春亭劃清界線。

但是,難道她還非得求助於楚春亭不可了?

聽說她有事要他幫忙,那老頭的的尾巴怕是能翹上天吧。

林白青會管楚春亭的健康問題,會照顧料她的生活,但她是不會跟他所謂的‘道’牽扯上關係的,她得嘗試著用自己的手段來解決問題。

“先不打電話,我再想想彆的辦法。”林白青說著,從藥堂出來了。

穆成揚追著喊:“你解決不了的,咱們給楚老打電話吧。”

“不用了,我覺得我應該可以。”林白青回頭喊說。

此時下午五點,顧培前兩天打來電話,說自己不是明天就是後天就要回來了。

船上的夥食可想而知,肯定不好吃,他在電話裡不止一次念叨過,說特彆想吃蛋炒飯,飯倒是很簡單,林白青做的蛋炒飯鮮,主要是火腿選的好。

她昨天跟市場上賣火腿的大媽約好,讓她給自己挑一條好火腿,今天要去拿。

顧家還在南支巷住的人,目前就剩下顧敖文一家子了。

林白青正好有點事想問問顧懷禮,遂順道先到顧敖文家,本來是想問顧懷禮回來了否,敖文他媽笑著說:“他呀,早回來了,去菜市場買菜去了。”

林白青遂一路小跑,到了菜市場。

甫一進去,就見顧懷禮跨著自行車,車上有兩兜簍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二哥?”林白青喊。

她提了輩份,現在喊顧懷禮叫哥了。

顧懷禮聞聲回頭,看到她了:“白青?”

林白青問:“敖文最近在乾啥,好久沒見過了。”

顧懷禮說:“跟著衛國去港城炒股了,據說炒的還不錯。”

林白青又說:“我記得你有痛風,有時間的話上靈丹堂治治吧。”

顧懷禮是有痛風,但並不嚴重,也就沒想過治,他笑問:“你能治痛風?”

林白青還沒說話,市場裡的人七嘴八舌:“老顧你是不是上班忙昏頭了,知道鮑春明不,他的痛風就是咱小林治的,上醫院檢查過,痊愈了!”

“這半年他沒忌過口,酒隨便喝肉隨便吃,沒犯過。”還有人說。

顧懷禮說:“不但我有痛風,我們局裡一幫子老痛風,白青你要確定能治,我讓他們都來。”

“好啊,為公安叔叔治病,我很樂意的。”林白青說。

一大爺說:“我一哥們就是痛風,小林大夫,幫忙看看吧?”

另有個大媽說:“我在鄉下的弟弟,關節全變形了,小林大夫,能不能針灸?”

“都讓來藥堂吧,我一個個的治。”林白青笑著說。

看到是她來,賣火腿的大媽拎著火腿跑出來了:“這是大媽給你留的頂好的一條,進價,你給18塊就得。”

“我記得火腿進價17.5呀,你不還是賺了五毛?”隔壁賣牛肉的說。

賣火腿的大媽瞪了他一眼,旋即笑著說:“行行行,十七塊五。”

賣菜的買菜的,一幫人圍著林白青,皆是笑嘻嘻的。

中醫治病,不論你有錢沒錢,診金就那幾塊錢。

而相比於給有錢,有權有勢的人治病,當然是給普通人治病更能讓人開心。

因為當治好他們,他們的感激之情會是由衷的,是發自肺腑的。

這種感激會讓醫生有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林白青有金針,一種唯一可以徹底治愈痛風的醫具。

而痛風,總是普通人更受折磨,她也就更願意幫助一些為痛風所累的普通人。

因為有些關於張子強的消息要打聽,林白青遂又跟顧懷禮一起出了菜市場,邊走,她邊說:“哥你知不知道,我聽說張子強最近經常回東海,還動不動就砍人胳膊砍人手腕,殺人放火的。”

張子強跟楚春亭是兩種風格。

楚春亭想為難人,非生死之仇,頂多也就是給你使點絆子,讓你吃點虧。

但張子強是會砍人的,最近東海市發生的命案都跟他有關。

林白青惹上麻煩了,但她不想求助楚春亭,想試一下,公安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