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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後也要加倍回報她。”

顧培耐著性子說:“她不需要你的回報。”

顧衛國再笑:“小叔,靈丹堂終歸不賺錢,要我以後有錢了,投資個一二百萬,白青要是不是?”不等顧培回答,又說:“白青,早晚我會讓你看到一個跟現在完全不一樣的我。”

顧懷宗越看這拖後腿的大侄子就越煩,人窮無所謂,不要吹牛就好,聽他叭叭的吹一二百萬的牛,更煩了,一巴掌拍在他脖子上,厲吼說:“走。”

“懷宗叔,也謝謝您!”顧衛國還想跟顧懷宗賣個好。

但顧懷宗看他,就好比看一坨臭狗屎。

……

林白青迫不及待,想早點去政治處,但中午了,倆人得先吃飯,遂一路去了食堂。

他倆是對象的事軍醫院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他倆已經談上了,彆的女孩就沒那種心思了,但大家難免好奇,尤其馬秀芹,被林白青喊過一聲阿姨,心裡不舒服,人烏烏泱泱的餐廳裡,乍看到他們出現,驚的直接站了起來。

“哇,那就是顧軍醫的對象嗎,皮膚居然比顧軍醫的還白。”有個女大夫說。

另有個護士說:“她的裙子可真好看,我想買一件。”

“買什麼呀,人家那是身材好,才襯的裙子好看。”還有人說。

馬秀芹在聽說顧培選了林白青後,心裡挺不服氣的,因為她上回見時,林白青穿一件舊線衣,是個娃娃臉,看起來還是個學生樣的小丫頭。

她記憶裡的林白青就是個土丫頭,可今天乍一看,心裡驀的泛起股酸來,林白青的皮膚瞧著比原來更白更細了,是股天然的,膩脂般的白皙,一件簡潔大方的裙子襯的她身段盈盈的。

顧培容貌太過精致,皮膚又白,軍醫院的女大夫們都被他給襯糙了。

但當林白青跟他並肩,他居然被她襯托的有了幾分糙氣。

一屁股坐下,她說:“有什麼好看的,趕緊吃飯,吃完好上班。”

但她話音才落,顧培帶著剛打好飯的林白青,徑自朝她走來。

他又想乾嘛?

馬秀芹低頭,猛扒飯。

顧培已經到眼前了,說:“馬醫生,介紹一下,這是我對象林白青。”

馬秀芹站了起來,握手:“小林你好,咱倆原來見過的。”

她心說顧培這是想乾嘛,故意帶著對象要跟她炫耀一下?

還是林白青自己要來的,要跟她示個威?

林白青也不知道顧培為什麼刻意介紹馬秀芹,挺尷尬的,主動交好,說:“我妹叫林招娣,經常跟我提起馬醫生,說您人美心又善,是個難得的好醫生.”

馬秀芹更尷尬了,因為她曾當眾譏諷過招娣,說她的腿像大象。

一起坐了,顧培說:“馬醫生,正好我對象在,作為中醫,她是個全科大夫,在心臟病方麵也有些屬於自己的獨特見解,跟她講講沈書記的情況吧。”

馬秀芹才發現自己誤解了,原來顧培是為了病人。

林白青一聽有病人,也起興趣了。

“心臟病患者嗎,多大年齡?”她問。

馬秀芹說:“沈書記已經好的差不多,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顧培進一步跟林白青解釋:“是東海製藥的書記,體檢有幾個數據指標不正常。”

東海製藥的一把手沈慶霞是個女性。

在改開後增加代加工生產線,盤活製藥廠都是她的手筆。

但上輩子等靈丹堂跟東海製藥合作時她已經去世了。

病也是癌症,發現即晚期,無法開刀,在她去世後田中沛才繼仁的。

說來有點巧合,但並非巧合,因為人要得大病,在儀器能檢查出實物前,血項什麼的會先反映出不正常來,在中醫上講,這叫末病,而中醫,更擅長治未病。

這就是大夫重生的好處了,知道對方會得癌,哪怕她治不了,至少可以嘗試一下。

林白青說:“她還在醫院嗎,咱們現在就去看看。”

馬秀芹不太願意彆人插手自己的病人,更何況沈書記的病已經好了,她推脫說:“要不就不麻煩了吧,沈書記馬上就要出院了。”

“已經走了嗎,要還沒走的話我現在就去。”林白青放下了筷子。

她都這樣了,馬秀芹隻好說:“她下午才出院,咱先吃飯吧,吃完再去。”

她低頭,就看到顧培把林白青剛才放在桌子上的筷子接了過去,仔細擦乾淨才遞給了她。

她心裡很是詫異,因為在她的印象裡,這倆人的婚姻是由林白青那回跑到軍醫院纏上,逼婚才開始的,她可是親眼見證過的。

……

病房裡,沈慶霞正在看文件,聽到敲門聲抬頭:“請進。”

看到顧培也在,她站了起來:“勞煩顧軍醫親自來,我已經好了。”

她是突發心臟病被送進來的,看氣色確實好了很多,但顧培還是說:“沈書記,我總覺得您應該有些彆的問題,讓這位小中醫幫您看一看吧。”

林白青為了政審,專門穿了她最喜歡的白色夢特嬌,頭發也是低紮著,儘量把自己打扮的比較成熟,但臉還太稚嫩了,一看年齡就很小。

沈慶霞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免不了質疑:“就這位,中醫?”

“我叫林白青,是靈丹堂的人。”林白青說。

沈慶霞連忙伸手:“久聞靈丹堂的顧明是位良醫,我們的田書記還找你治療過脫發,最近頭沒原來那麼油了,而且生了滿頭細細的絨,就像……”

就像剛出殼的小雞身上的絨毛一樣。

林白青笑著說:“對,是我給他開的方子。”

她的中藥方子很管用,讓田中沛頭上長了滿滿的小絨毛,東海製藥的人都驚歎,說田書記煥發了第二春,不但春了,而且嫩了,嫩的像頭上頂了隻小雞崽。

沈慶霞仔細打量,見這女孩子一張鵝蛋臉,麵如敷粉,一雙眼睛雖然不但,但格外的溫柔,好看,不由的說:“這位小醫生像貌生的好。”

示意沈慶霞把手遞過來,幫她診脈時林白青也在看她,沈書記跟她想象中不太像,個頭挺高,人不胖,但麵部浮腫,人瞧著也很憔悴。

看見她,林白青就想起她的身世來。

沈慶霞是個孤兒,有個養母,名字叫柳連枝。

而柳連枝另有個身份,就是本地解放前的巨富之家,沈家的夫人。

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東海製藥就是沈家的,因為在解放前,沈家開著廣省最大的棉紗廠和化工廠,而在解放前夕,沈家人整家搬遷去了對岸,但沈夫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沒走成,留在了國內。

沈家的棉紗廠和化工廠整體合並後,變成了如今的東海製藥。

而沈夫人,一生格外坎坷。

雖然出身巨富之家,而且知識層次非常高,但卻頂著‘地主婆’,‘地富反壞’的名號活了半輩子,直到平反後才苦儘甘來。

這位沈書記也很厲害的,她原來是東海製藥廠一個小職工,恢複高考後考上了清北大學,讀完書後又回到製藥廠,十幾年間,努力成了一把手。

女強人大多性格比較急躁,因為林白青捉脈時間有點長,她不由的就開催了:“差不多了吧,捉出什麼來沒有?”

林白青說:“從脈像上看,您性格挺急躁的。”

性格不急躁,不雷厲風行可管不了一個大國有企業。

沈慶霞說:“我性格是比較急躁,但我也很開朗,是個很外向的人。”

林白青再換一隻手,問:“最近家裡有沒有人惹你生氣。”

看她年齡大概四十出頭的樣子,又說:“孩子是不是在叛逆期,惹到你了?”

說起孩子,沈慶霞很驕傲:“我兒子讀高二,成績全年紀第一,是我的驕傲。”又說:“我丈夫人很溫柔,也很包容,我母親非常智慧,我們家特彆幸福。”

馬秀芹感慨說:“沈書記,您不但事業有成,還家庭和睦,真叫人羨慕。”☆思☆兔☆網☆

顧培卻低聲對林白青說:“我看過她的工作量,不足以因疲勞引起心臟病。”

其實她的病林白青已經診出問題來了,隻是不太好當麵說。

中醫講氣血虛,百病生,沈慶霞的氣血不但虛滯,肝火還特彆旺,是個即將產生腫瘤的體質,而誘發這種體質的原因一般是生氣。

她孩子乖巧又夫妻恩愛,顯然工作上也沒人敢給她氣受,為什麼會這樣?

但病人體內還沒有癌是不能亂說的,咒人死要招人罵的。

林白青折衷了一下:“您身體有點虛,我給您開個方子調理調理吧。”

沈慶霞皺眉頭:“小大夫,我吧,不愛吃中藥。”

馬秀芹也說:“林醫生,你這是診出什麼病來了嗎,沈書記要沒病,咱也沒必要讓她喝苦藥湯子吧 。”

林白青反問:“要有能改善皮膚狀態,減肥的方子,是苦湯藥,你吃不吃?”

要彆的中醫,沒那麼強的說服力,但林白青就有。

馬秀芹眼睛亮了:“哇,是美容的方子呀,來來,給我捉個脈,也開一個。”

“沈書記,我先開三副藥吧,它能改善你的皮膚問題,以及肥胖……”其實她是水腫,而非胖,但大夫為了哄病人吃藥,該撒謊也得撒點謊。

反正她吃了就會消腫,從表麵看,消腫就等於瘦了。

三副藥就三天,女強人也愛美,沈慶霞心動了,問這小大夫:“診金怎麼給?”

林白青莞爾,細手摩梭上沈慶霞粗糙的大手:“不必診金,我師父和您母親也算老相識,替我問候沈奶奶一聲,就說以後靈丹堂的新東家向她問好。”

都是東海老人,說起來都聽過名號。

林白青一聲新東家才讓沈慶霞對她另眼相看:“你竟是靈丹堂的新東家?”

這個年齡小小,卻一身書卷氣的小丫頭,竟是靈丹堂的新東家?

沈慶霞一震。

林白青點頭:“對。”

沈慶霞感慨說:“我聽我母親說過,若有重疾,隻求顧明,你師父是個良醫。”

林白青收回了手:“過獎了,一定記得吃,三天後複診,順便代我問候沈奶奶。”

沈慶霞笑著說:“我母親去港城了,等她回來,我會向她轉達你的問候的。”

林白青也是隨口一問:“沈奶奶年齡也大了,身體不錯,一個人去旅遊了?”

“不,她是港城大學的客聘教授。”沈慶霞說。

林白青目瞪口呆,她以為沈夫人是個可憐的老太太,結果人家竟是老教授?

還是在港城大學講課?

當然,沈慶霞也很厲害,有個‘地富反壞’的養母,小時候日子過的可慘了,但人家堅持不輟的學習,最終考上清北大學,當了東海製藥的書記。

雖然沒見過,但林白青特彆佩服沈夫人,能在那麼艱苦的情況下教育出像沈慶霞一樣優秀的女性來。

話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