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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朋友們,看他們誰願意大駕光臨,幫她坐鎮一段時間。

所以明知楚春亭急的抓心撓肝,就想等她去求著他,但林白青就不理他。

另有一件事就是婚事,眼看又是一周,依舊毫無音訊。

又是一個周一,而今天,也是公安局正式傳喚林白青,要審顧衛國的日子。

案子隻需要走個過場,問訊一下就完了,她此刻在等顧培來接,一起去。

站在靈丹堂的路口,遠遠看顧培的車來了,林白青就在想,自己要再催婚,他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有想法,可要不催吧,她又著實著急。

不過林白青還沒張嘴,顧培就說:“明天你有時間吧,得跟我去趟軍醫院。”

林白青心跳的撲通撲通的:“有事?”

顧培突然側首,林白青順勢一躲,他沒有動,隻默默盯著她。

林白青以為他是生氣了,遂又乖乖坐了回來。

顧培伸手替她係上了安全戴,又從儲物箱裡翻出防曬霜來遞給林白青,才說:“政審下來了,明天咱倆要一起去,屆時政治處的人會跟咱倆談話。”

“談完咱就可以結婚了吧。”林白青語氣裡壓抑不住的喜悅。

這是她頂著急的一件事,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顧培點頭,又說:“你要著急的話等政審完,拿到簽字,咱們立刻去登記。”

她喜歡浪漫的求婚儀式,喜歡接%e5%90%bb,還喜歡靈丹堂的地庫。

恰好,這些顧培都力所能及,能爭取給他。

得到想要的嘛,林白青也歡喜的很,心裡飄飄欲仙的,就盤算起了等地庫一開,製藥的事。

她正美滋滋的想著呢,就聽顧培又說:“你還真是抱養的,有一個叫陳海亮的,自我介紹說他是你二師哥,據說他去了趟安陽縣,實地走訪了你們村,找到了當年你生母留在老支書家的遺物。”

第60章 小繈褓

(我不認為林白青是被父母遺棄的)

陳海亮找到她生母的遺物, 卻提交到了海軍醫院的政治處,這乍一聽有點不合常理,但林白青一琢磨就明白了,這是楚春亭的手筆。

楚春亭在政府唯一的職位是文化廳的曆史顧問, 隻是個虛職, 大概一年有幾百塊錢的工資, 手裡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權力。

但一個能兩道通吃的大佬靠的不是權力, 而是, 他會調動權力, 為自己所用。

就好比他想查林白青的身世, 但他癱瘓在床,他又跟她無親無故,在不違法的情況下要怎麼查?

他會先順手幫陳海亮個小忙, 那麼, 陳海亮就會幫他跑腿。

但要查一個二十年前出生的,小孩子的身世, 僅憑有人幫忙跑腿是不夠的。

他在海軍軍區肯定有熟識的關係,正好她和顧培在辦政審, 他轉手一遞,隻需再打一聲招呼給軍區的領導, 這件事就從上到下,整個兒被他盤活了。

林白青對所謂生母, 本來很排斥的, 聽說是她留的遺物,又好奇了:“那個女人死了是嗎, 留的遺物是什麼?”

陳海亮是昨天找到的東西, 因為涉及政審人員, 把遺物交給到了政治處。

所以顧培隻知有遺物,也沒見過具體是什麼東西。

他又說:“對了,是楚春亭在總軍區打了招呼,政審的事迅速辦下來了。”

林白青輕歎,果然,楚老頭對她起興趣了,而她越不搭理,他就越要顯擺自己的社會關係,那叫什麼來著,在她的視野裡儘情得瑟。

但顧培作為引進型人材,一直是按部就班的在遵循軍區的各項製度,可上麵卻有人為他開了綠燈,林白青估計他心裡應該不舒服。

遂說:“國內這種凡事能靠關係的社會習俗,小叔您怕不習慣吧。”

顧培大概發現規律了,當小對象覺得他不開心時就會叫他小叔,他聲音溫溫的:“習慣的,因為國外也是這樣。”

所以國外也離不了關係和人情嗎?

上輩子雖然治了很多外國人,但林白青沒咋出過國,對國外還挺向往的,可兩輩子了,顧培提起國外時語氣裡總免不了厭惡。

再加上他那些怪毛病,應激反應,林白青其實可好奇他的成長曆程了,不過暫時就不問了吧,他好一說起來就心情不好呢。

這時車到公安局門口了,顧衛軍他爹,顧懷宗早在等著。

看顧培下車,也先說:“衛國的事都拖了一周了,小培不習慣咱國內的慢吧。”

顧培總能把話聊死:“其實國外比這更慢。”

顧衛軍剛剛出國,每每打來電話,都是在誇國外有多好,顧懷宗都聽的蠢蠢欲動的,又說:“聽說M國是個社會既安又好,人民素質又高,也講法製的國家,人人都往外跑,小培你逆流歸來,太不容易了。”

像顧敖剛,顧衛軍那種,出國留學一回,就會覺得國外特彆公平,不走關係,說起國內啥也不是,但顧培從小是在M國長大的,他看得清社會的本質,他又一句懟的顧懷宗說不出話來:“所謂文明,大同小異,沒有誰比誰更強。”

這,隨便一句話扯到文明的高度,顧懷宗我沒法接了。

還是先談顧衛國吧。

顧懷宗是軍人,而且是個正人君子,彆的可以隱瞞,袒護,但顧衛國居然跟表姐偷情,還上家裡給表姐偷東西,這事他沒法圓,他也很愧疚。

所以他說:“白青,我得先跟你道個歉,衛國太不地道了。”

林白青說:“他上門偷東西,而且還翻了我的茶葉罐。”

顧懷宗了然:“你是擔心他對你不軌吧,這個我以軍裝保證,他是個軍人,他不敢強迫女性的,因為軍人強迫女性,下場隻有槍斃。”

顧培也是那麼想的,但凡事得講證據,他說:“我檢測過了,茶葉裡沒有可疑成份。”

顧懷宗挺為難,皺眉又歎氣:“事是個麻煩事兒,但是白青,叔一直挺疼你的,衛軍也一樣,一直拿你當妹妹,你三爺更是拿你當女兒的……”

林白青知道他的意思,一笑,說:“懷宗叔,顧衛國是您帶出來的兵,您又是團級領導,他要被判刑了於您的影響會非常大吧。”

顧懷軍也是一生丘八,除了當兵啥也不會,但如今正值大裁軍,大家心驚膽顫,生怕被裁,正值岌岌可危之時,自己帶出來的兵要以盜竊被判刑,他肯定要被裁掉,他自己不好說,沒想到林白青倒是幫他說了。

喪氣的點頭,他說:“是我沒教好,我也隻能受著。”

林白青又說:“懷宗叔,三爺在東海市認識的人多,顧衛國為了讓他表姐升職就偷家裡的東西,這要傳出去,大家得笑三爺教子無方的,對嗎?”

敖剛,衛軍,敖武,一個比一個優秀。

顧衛國他爸被槍斃已經是全家的恥辱了,再出個顧衛國,還是退伍軍人,這要傳出去,全東海人都要笑三爺教子無方的。

但這些話其實都該顧懷宗說的,他沒想到林白青全替他說了,這叫他簡直無地自容,長歎一口氣,他說:“我辛辛苦苦,怎麼帶出那麼個東西?”

但林白青的籌碼還沒加夠,她故意苦澀一笑:“您當初還挺希望我選他的吧?”

是了,如果林白青不選衛軍,顧懷宗是希望她選顧衛國的。

小女孩笑的很苦澀,說的也很坦然,這更叫顧懷宗心裡難受,才21歲的小姑娘,要幫他家撐藥堂,嫁的男人要還跟表姐不清不楚,她得多委屈。

而她越是善解人意,顧懷宗就越說不出和解的話來。

這時公安已經把顧衛國押來了,剛剛進屋子,正好能看到外麵,戴著手銬,他一臉蓬垢,胡子拉茬的,不顧公安阻攔就往窗戶邊衝,想知道大家在商量啥。

林白青也正好想讓他聽到,就坦然說:“衛國哥雖然總犯糊塗,但畢竟是顧明的家人,顧明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為了那份救命之恩,也要原諒他的,所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回頭看眼顧衛國,她說:“我同意和解……”又故意抽泣了兩聲,才大聲對顧衛國說:“衛國哥,你小時候對我挺好的,給我買糖,陪我練拳,我都記著呢,以後咱好好做人吧,成嗎?”

顧衛國才是演戲的行家,跟他媽向來一唱一合,堪稱影帝影後。

而且他把所有的地方全翻了一遍,已經能確定林白青沒有藏金表了。

她又傻,向來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此時看她哭兮兮的,驀的想起在夢裡,她總是端著湯端著藥追著他要喂,也是被他哄的一愣一愣的。

鱷魚的眼淚,他的心在瞬間仿佛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一樣,扯的難受。

一聽她說願意合解,他既難過又辛酸,由衷說:“白青,小時候我沒白疼你。”

林白青看顧懷宗:“懷宗叔,大家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的,算了吧,我想衛國哥以後肯定不會乾壞事了,畢竟他要做了什麼就會直接影響到您,是吧。”

顧懷宗點了點頭,先進去了。

林白青還得哄對象,看顧培,勾了勾他的手指:“小叔……”

她必須選擇和解,當然,和解並不是為了偏袒顧衛國,或者她真的體貼顧懷宗,體貼顧家人,而是她這樣做,三爺就欠她一個人情了。

以後他再想插手靈丹堂,她就可以拿這事兒堵他的嘴了,至於顧衛國……

不過顧培雖然不太懂,但學習能力挺強的,悟性也不錯,他說:“你要堅持不合解,確實會很難做人,合解吧,至於衛國,我會跟三爺他們談。”

“咱們有句古話叫樹挪死,人挪活。”林白青再勾了勾顧培的手指:“讓他離開東海市吧,他那麼有能力,上首都,去港城,出國,都是很好的選擇,是吧。”

她的最終目的不是讓顧衛國坐牢,而是逐他出顧家,趕走他。

她當然不會開口,就讓顧培去替她說吧。

……

隨著林白青簽字,一樁捉在當場的盜竊案就算合解了。

手銬一摘,羈押了四五天的顧衛國被釋放,終於可以回家了。

其實就算顧家人不趕他,顧衛國也想出去闖一闖,而且因為沒在老宅找到金表,再加上林白青表現的比較傻,他既感激吧,也由衷覺得對不起她。

追上林白青,他說:“白青,今天謝謝你了,總之,以後看我表現吧。”

顧培下意識摟對象的腰:“我對象不需要你什麼表現,以後不要惹事就好。”

這個小叔,顧衛國真是小瞧他了,深藏不露的。

可不可笑,他還挺會吃醋的。

要他知道在夢裡林白青是他老婆,他估計得氣死吧。

顧衛國跟阿Q似的,於心裡默默的意%e6%b7%ab著。

當然,他依然瞧不起顧培,因為他夢裡還有很多發大財的契機,隻要他肯努力,早晚會超過顧培。

笑了笑,他說:“小叔,就為今天白青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