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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向他道歉,不然你們的兄弟情義就到此為止了。

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為此內疚不已——我以為阿爾弗雷德是為招待我們才準備了你不愛吃的蔬菜。”

阿爾弗雷德:“這不是你的問題,凱特女士。我也有印象,布魯斯老爺第二天就寫了一封八百個單詞的道歉信托我轉交,然後他們和好了——順帶一提,我認為布魯斯老爺的學習天賦在他年少時的詞彙量上就可見一斑。”

蝙蝠女俠聳肩:“看來他們不是從童年時期開始生疏的,這我就放心了。”

夜翼迪克·格雷森說:“然後,布魯斯趁著年少出了個遠門,托馬斯在哥譚繼續學業。等到活力雙雄出道的時候,”

他思索一番,

“那時候托馬斯是在軍隊裡麵吧?”

“對,但他們每年都會見麵。”阿爾弗雷德道,“另外,托馬斯老爺並不知道您的另一重身份,布魯斯老爺。您拒絕告訴他,由於一些複雜的、我認為是出於善意的理由,儘管我不認同。”

好吧,碟中碟中諜,蒙麵義警的家庭就是如此複雜。

布魯斯知道他們在儘量描述‘托馬斯·韋恩’這個人存在的細節以說服他。他腦海中有了大致印象:一個與他分享童年,卻在成長過程中漸行漸遠的人。

但代入感還是相當有限。

還由於控製外的變故煩躁不安。

所以當他翻身回來時,隻麵無表情說道:“新建檔案,把他調到關注對象名單裡,我需要自己去看。”

“可以。”夜翼抬手拍在旁邊羅賓的肩膀上,“我帶著達米安去探望他叔叔,也能算調查的一種吧?”

羅賓:“這裡為什麼有我的事?我都沒怎麼見過他!放開我格雷森——喂!!”

他被拖走了。

接下來就是早上。

迪克吹著口哨揣起車鑰匙,離開洲際酒店的停車場走向大門方向,羅賓達米安跟在他身後滿臉寫著不高興。

“笑一笑,達米安。”迪克低聲對他說,“你在給哥譚小報提供花邊新聞素材,他們肯定特彆願意在媒體上大書特書韋恩集團的產權糾紛。”

清晨除了上班族,本來就沒有太多活人在外活動,再加上洲際酒店是個看外表就能領略其昂貴內在的高檔酒店,他們一路上就隻見到了泊車員和保安。酒店的主體建築在朝陽下閃閃發亮,正門呈圓弧形,頂著一行黑底金字的匾額:

“thecontinental”

達米安問:“你以前來過這嗎?”

“沒有。不過一般來說,能在哥譚站穩腳跟的企業都有點能耐,比如洲際酒店,我們一直不知道它的幕後老板是誰,隻是根據這副派頭懷疑、它的股份可能掌握在某幾個老牌家族手裡。”

“父親沒想過調查?”

“就算我說他沒想過你也不會信。事實是他當然想過,但這家酒店的優先級一直都不算高,哥譚值得監視的對象多著呢。”

迪克指指樓上,意思是托馬斯·韋恩現在就是個鮮明的例子,

“再說,有時候就算是布魯斯也得承認,世上除了超英和超反之外,還是有一些願意頂著生命危險在哥譚市開店的民營企業家的。”

他們走進正門,廳堂中有兩排座椅,寬敞得像是教堂一樣。

休息位上還有幾個提著行李箱準備入住的人,他們隻是看了眼迪克和達米安,就低下頭捧著筆記本或手機繼續工作,讓人不由得發出‘不管收入多少,打工人都不容易’的感慨。

前台位於過道儘頭,一男一女正在低聲交談。迪克靠近時,前者微笑著對他們點頭示意,輕巧地繞出台麵消失在員工通道內。另外一個漂亮的金發女人則留在原地說道:“抱歉,剛才我們在交接工作。兩位有什麼事?”

現在是早上七點半。

從前台退下來的男人繞到工作間,拿起桌案上的固定電話撥號。

電話接通:

“接線員,請問你想轉接哪裡?”

“應付賬戶。”

幾秒種後,電話另一端:“我能為您做什麼?”

“開一個新賬戶。”男人嫻熟地說,“賬戶名:7月9日無人機操控者。合同狀態為國際公開。初定麵額一千萬美金,每過7小時加一千萬。”

“驗證碼?”

“六個一。”

“洲際酒店。目標:7月9日無人機操縱者。初始金額為一千萬美元,賬戶從7點30分00秒正式開通。是否確認?”

“確認。”

電話掛斷,男人低頭看著手表開始讀秒。

指針重合的瞬間,常人不可見的信息在世界範圍內飛速擴散。而另一些人,不拘身份、地位、職業,也許是街頭乞討的流浪漢、廣場上義演的小提琴家、匆匆路過的上班族、街頭巡邏的治安官……

世界各地,有數不清的人察覺到自己手機震動起來。

而收到信息者皆知:這意味著有人違反了洲際酒店內不得動手的規定。酒店管理層在21小時內沒有收到任何訊息,現在已將其視為宣戰。

7點30分00秒過後,誰能找到7月9日利用無人機傷害洲際酒店住客的人並將他殺死,誰就能拿到至少一千萬的懸賞金。

托馬斯當然看到了這條信息。

倒不如說,六個一的驗證碼正是由他給出去的。作為洲際酒店的幕後管理人,酒店所有業務變動、包括在龐大而繁雜的渠道中設下懸賞,都要經過他的手進行確認才行。

襲擊者被通緝也不是因為襲擊對象恰好是他,而是洲際酒店一直以來,都要求任何人嚴格遵守‘不得在酒店內動手’的規則。

任何人,就是說,無論是超英超反,還是政府雇員,隻要觸碰到底線,都將以鮮血為後人警示。

這裡是絕路者的庇護所,是亡命徒的棲息地。世界的本質是混亂,洲際酒店則維持秩序。

——畢竟若是沒有規則,我們同野獸無異。

非常硬核。

隻能說幸好托馬斯一覺醒來及時上樓拿到了手機,和失憶前的自己貼心整理的備忘錄,不然酒店管理層就得麵對有人上門挑釁、還由於老板不發話而沒法回敬的窘境。

期間他換了一套衣服,放下手機時,剛認識的便宜侄子們正好上到27樓。兩個年輕人一個黑發藍眼,一個黑發綠眼,確實很有一家人的感覺。

托馬斯打量著他們。相較之下,迪克·格雷森明顯活潑很多,而達米安除了眼睛顏色看上去和他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前者手裡拎著個快餐盒:“打包來的蝙蝠漢堡,如果你沒興趣吃,我就隻能幫你按鈴呼叫酒店的自助餐廳了。”

“沒關係,謝謝你。”

托馬斯剛接過來,迪克又變戲法似的在五指之間夾住一對刀叉:“這是餐具。”

剛要以質樸的方式上手拿漢堡的托馬斯:……

他陷入一絲絲的迷茫,這是什麼韋恩家快餐專用吃法嗎?

達米安看不下去了,踮腳伸手把迪克的胳膊扒拉下來:“顯然,托馬斯的用餐習慣和我父親不同。”

迪克用腳尖碰他鞋子,小小聲科普一些正常家庭的人際交往:“叫叔叔。”

達米安站得筆直,也小小聲回答:“你休想。”

托馬斯假裝沒聽見。假如這孩子真的管他叫托馬斯叔叔,他都感覺到涼意順著脊椎骨往上爬,腳趾可以摳出洲際酒店的三室一廳。

他轉移話題:“為什麼叫它蝙蝠漢堡?”

“這家快餐店就叫蝙蝠漢堡店。蝙蝠俠是哥譚特產,我聽說你失憶了,托馬斯。”迪克的藍眼睛不明顯地端詳他,“但你應該還記得蝙蝠俠吧?”

“我連你們都不怎麼記得。”托馬斯誠實地說,“為什麼要關注一個和我毫不相乾的蒙麵義警?”

話雖如此,他夜梟的身份如此撲朔迷離,指不定哪天就被蝙蝠俠找上門來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迪克判斷他說的是真話。

有點好辦,又很難辦。

年輕人糾結了一會,給自己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問道:“其實我們是想邀請你住回到家裡來。你知道,就是哥譚北麵市區外的韋恩莊園,那裡有人照顧,肯定也比洲際酒店安全。不知道托馬斯你是怎麼想的?”

托馬斯:認真的嗎?信不信第二天就能快進到滾出我的韋恩莊園?

而且韋恩莊園有沒有比洲際酒店安全,還是件值得商榷的事。

他反問:“這是你的意思?布魯斯·韋恩同意了嗎?”

第6章

布魯斯反對有用嗎?沒用啊。

迪克一陣語塞。

布魯斯何止是沒提過,他說不定還想著在蝙蝠俠掌控外的對象最好離開哥譚一輩子不回來呢。

但這又沒法直接對托馬斯說。

想想看,你有一個小時候還算時常見到、長大之後就無影無蹤的長輩,你自覺你和這位長輩的關係還不錯,而且他是你少年時遇見的少有的常識人,帶你以並非雇傭童工的方式乾了很多普通小孩會做的事。

結果忽然有一天,你發現原來他也會像一個普通人那樣,逐漸淡出你的生活。

沒什麼特殊理由,也沒有可以搬上大熒幕的轉折,你們就隻是單純的見麵越來越少,直到有一天你們的日常變成了完全的平行線,見了麵也找不出共同話題。

從這個角度上說,迪克有點理解布魯斯記憶完好時、為什麼很少在家裡提到自己的兄弟。那份愛經過二十年時間,沒有消失,卻難於解釋也不好表達。

——所以說為什麼他們倆成長過程還能恰好錯開?這是韋恩特有的哥譚輪班製嗎?

再加上,迪克眼中的托馬斯作為一個普通人(重點),剛從暴徒手中死裡逃生,傷勢嚴重(也是對普通人而言),記憶受損。這讓他怎麼坦言說,你僅剩的親人、你的兄弟、我的養父布魯斯·韋恩先生,腦子出了點問題?

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把有關你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

簡直堪比麵對受害者親屬。可能說出‘您的兄長死於小醜謀殺’對迪克而言還更熟練一點。

與想得太多的迪克相比,達米安就是想得太少。

他母親是來自刺客聯盟的超級反派,為得到更優秀的繼承人才找到蝙蝠俠並生下達米安。如果托馬斯·韋恩是個值得在意的、實力強大的人,他母親塔利亞乾嘛不找托馬斯生兒子?

這想法很合理,放在普通家庭會被父母一頓胖揍。

現在沒人有時間揍他,達米安是一隻自由的羅賓鳥,他看不慣迪克支支吾吾斟酌言辭的蠢樣子,搶過話頭說道:

“父親不知道,是理查德自己的主意。但我也覺得你回到韋恩莊園更好一點,免得死在外麵,父親還得找人來給你收屍。”

不是,你們都沒考慮過無人機襲擊酒店事件、是布魯斯·韋恩為繼承權雇傭殺手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