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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原本發乾的粉唇立刻帶了幾分水色,像精致耀眼的寶石,看著卻比寶石要柔軟很多。

蔣承郅抿了抿唇,覺得嘴巴有些乾。

唐軟解釋道,“我剛剛接了個電話,明天我要去……唐家參加生日宴。”

這件事蔣承郅自然有渠道知道,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的生日宴,他睫毛垂著,看著桌子上的花紋,仿佛花紋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那……需要我一起去嗎?”

唐軟想到那些討厭的人,下意識皺了皺臉,他不想讓那些人惹蔣先生生氣了,“不用啦,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蔣承郅驟的捏緊手指,掩飾不住的低落,“嗯。”

唐軟又說,“不過蔣先生有時間嗎?”

蔣承郅愣了愣,抬起眼睛,“什麼?”

唐軟臉有些微紅,像是不好意思,“蔣先生可以來接我嗎?一想到有蔣先生接我,我就特彆期待!”

蔣承郅的失落一掃而空,黝黑的眼睛帶著幾分亮色,“好,我去接你。”

——

唐家,唐青的房間裡。

唐青無數次輕輕撫摸他明天要穿的禮服,這是唐夫人特意請設計師做的高定,從唐夫人口中他得知,光是這套西裝,就價值百萬。

畢竟不管如何,唐青都是唐家唯一的血脈,哪怕唐家為了麵子,也要把唐青打扮的光鮮亮麗。

光一想象自己如何穿著這套衣服,光鮮亮麗的出現在眾人眼前,唐青都期待的恨不得明天快點到來。

到時候,他就會成為唐家唯一的少爺。

唐青的生日宴會觥籌交錯極儘奢華,唐家雖然遠遠比不上蔣家,可在A省也算是叫的上名號的,畢竟A省就沒幾個能跟蔣家比。

這樣的人家,宴會是體現家族實力的代表,辦起來自然不遺餘力。

可卻有不少人對此嗤之以鼻,自從唐老爺子去世,唐家這兩年一直在走下坡路,說白了,在他們眼裡,唐正德就是個沒什麼本事的敗家子,就會搞這些虛的。

不過不管他們內心怎麼想,麵上還是笑盈盈的。

誰讓唐正德有個有本事的兒子,老爺子在世的時候,把老爺子哄的樂顛顛的,如今又嫁給了蔣家嫡子,唐家以後,還真不好說……

——當初唐正德考慮到各種原因,隻說自己找回了兒子,並未說唐軟不是親生的。

唐軟一進宴會廳,就受到了比唐正德還熱情的招呼。

他從小在唐老爺子身邊長大,這種場合沒少參加,應付起來也是遊刃有餘。

氣質矜貴的少年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教養,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恰到好處的襯托出他的氣質,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意,不會讓人覺得疏離,也不會太過親近。

不遠處唐正德也帶著唐青過來了,他一來,其他人便熱情的笑,“唐總,好福氣啊。”

唐正德看了眼唐軟,就明白了這些人熱情的來源,唐軟的西裝出自設計師艾薇兒之手,這位設計師有很強的個人風格,她設計的衣服一眼就看得出來。

而就在幾年前,艾薇兒已經不接外單,專為蔣家嫡係服務,唐軟穿著對方做的西裝,可以見得他已經被蔣家認可。

這麼想著,唐正德心情複雜的同時,又有幾分喜意。

一旁,被冷落的唐青,看著被唐軟襯托的如同醜小鴨的自己,用力握緊了拳頭。

唐軟才不管他們想什麼,找了個機會溜出了宴會廳,熟門熟路的來到了後花園,雖然這裡已經不是他原來喜歡的樣子,但至少能透透氣。

他甩了甩犯懶的胳膊,找個地方坐下,他最近好像越來越嬌氣了,隻是站了那麼一會兒而已,就恨不得把一隻捆著他的西裝脫下來。

當然,唐軟在外麵是做不出這麼沒有禮節的事情的。

他隻是抬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麵的紐扣,好看的鎖骨微微露出一些,如同美好的藝術品。

唐軟伸手摸了摸肚皮,正想跟崽崽說說話,便聽到有人對他說話。

“真巧,你也跟著一樣沒人理會嗎?”一個男人走了過來,頗有些同病相憐道,“我們真是有緣。”

唐軟看了眼對方屎黃色的頭發,以及歪歪扭扭的禮服,略有些嫌棄道,“抱歉,我們還是不太一樣。”

男人似是很感興趣的挑了挑眉,“怎麼不一樣?”

唐軟眉頭也微微一挑,如同驕傲的白天鵝,揚了揚下巴,“是我不想理會他們,嘰嘰喳喳,太吵了。”

男人哈哈笑起來,撥了撥自己屎黃色的頭發,露出勉強能看的出英俊的臉,“你可真有趣,不過那些人確實太過庸俗,竟然沒人願意理我,一點都看不出我這副完美皮囊下高貴的靈魂。”

唐軟有些一言難儘,“如果是我,我也不想理你。”

男人似是受傷的捂%e8%83%b8口,追問道,“為什麼?我真的高貴的靈魂不值得關注嗎。”

唐軟直接忽略了他後半句話,他微微離男人遠了一些,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不說彆的,你的打扮實在是不尊重人,至少對這場宴會其他注重形象的人很不尊重排骨篜裡,你的靈魂並不高貴,反而帶著和他們一樣的庸俗,

他們瞧不起你的打扮,你看不起他們的靈魂,本質上來講,你們並沒有什麼區彆,不對,外表至少能一眼看到,你不了解他們任何一個,卻也自以為是的給他們下定義,你甚至不如他們。”

如果對於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唐軟自然不會這麼說,但他認出來了,麵前這個就是幫助主角攻受欺負蔣先生的商人,——陸明先。

陸明先聽完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他詫異的看著唐軟,問出了困惑他的問題,“我是不是哪裡得罪過你。”

“沒有,我不認識你。”唐軟起身,不欲跟他多說,“我就是單純的看不慣。”

他說完,沒給陸明先說話的機會,剛剛他給蔣先生發消息,蔣先生說已經到門口了。

才幾個小時,他就有點想見蔣先生了,肯定是崽的緣故!

對了,這個陸明先他回去得提醒蔣先生!

眼看著唐軟離開,陸明先反而笑了,好特彆,他就喜歡這種真實,這才是那種一塵不染的靈魂。

隻有這樣的人,才配和他成為惺惺相惜的朋友。

唐青是來花園找唐軟的,沒想到碰到了陸明先,這人特彆奇怪,上來就問他,“你覺得我怎麼樣?”

唐青本身性格有些謹慎,他不會主動得罪誰,就禮貌笑道,“您看起來很特彆。”

陸明先笑問,“你不覺得我這樣穿,很不尊重人嗎?”

沒完了是吧?他還要找唐軟放狠話呢!唐青努力微笑,“當然不,這正式您的特彆之處。”

“虛偽!”

如果之前沒遇到唐軟,陸明先肯定會欣喜的覺得,這人在誇讚他獨一無二的靈魂!

可現在,他留下一句話,轉身學著唐軟的樣子瀟灑離開。

唐青看著他拽拽的背影,“……”

這人有什麼毛病吧!

第12章 他有抱一抱對方的衝動

蔣家,蔣承郅微微抬起手腕,將腕表放在自己眼前,說道,“該去接唐軟了。”

閒的無聊,正拿著手帕擦一個袖珍茶壺小掛件的管家聞言,不得不抬頭提醒,“少爺,少夫人隻離開了不到半個小時。”

說完,他也看了眼時間,特彆嚴謹的補充,“確切的說,是二十二分鐘。”

蔣承郅,“……”

一個生日宴而已,到地方露個麵就行,還用得著唐軟給他親自祝福?他配麼?自己都沒收到過唐軟的生日祝福。

想到什麼,蔣承郅終於將目光從表上移開,問管家,“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管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口說道,“少爺不是不過生日麼?”

注意到蔣承郅的眼神,管家立刻福至心靈,連忙說,“你生日在下個月,差不多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

這麼遠?蔣承郅皺眉。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管家很有眼色,立刻笑著補充,“不過如果少爺想過公曆的生日也是可以的,就在一星期之後。”

蔣承郅抬眼,手指撥弄著手表的表盤,在安靜的空間裡伴隨著機械的哢哢聲,說道,“我不想過生日。”

管家嗬嗬笑著,“也是,生日這種重要的日子,有最親近的人就好,想必少夫人也很樂意慶祝。”

不知道哪句話愉悅了他,蔣承郅露出極淺的笑意,不知道想到什麼,他又垂下眼睛,“如果他為難的話,就不必了。”

管家心說,這有什麼為難的?他家少爺這樣子,怕不是少夫人隨手送根線都能當寶貝。

但他還是點點頭,“明白。”

蔣承郅很快就收斂了情緒,站起身,“我去接他。”

管家“誒”了一聲,也跟著站起身,“這還早吧?”

“提前去。”蔣承郅認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想了想,又跟管家說,“把我那件大衣拿過來。”

管家不管心裡怎麼吐槽,還是聽話的給他拿來了大衣。

純黑色的大衣穿在西裝外麵,恰到好處的掩蓋了蔣承郅瘦削的身形,他本身個子很高,即便被病痛折磨的比常人瘦很多,可氣質足夠銳利,如同一把利劍,讓人下意識膽寒,不會有人覺得他弱。

他臉上沒什麼肉感,反而顯得五官更加深邃,劍眉星目,典型的東方美人的長相。

曾經蔣驊說話,蔣承郅這張臉融合了妻子和他所有的優點,正因為這點,蔣承郅不怎麼不喜歡自己這張臉,麵對鏡子時,他總會想到那個女人。

可能是要去接唐軟的緣故,蔣承郅難得認真整理了一下衣服,確定沒有什麼不妥之處,這才邁著長腿上了車。

手機震動了一下,蔣承郅垂眸,是陸斯齊發來的消息。

陸斯齊:[你說的那個餘冬懷也太蠢了吧?投資項目連查都不查,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哈哈哈,這小子這次肯定賠的連褲衩子都不剩!]

蔣承郅皺了皺眉,他不太想聽到這個名字,因為它不斷提醒這自己,他和唐軟之間永遠隔著一個人。

因此,蔣承郅沒有順著他的話說。

蔣承郅:[你知道我現在在乾什麼?]

正樂的牙豁子都出來了的陸斯齊滿臉問號,把剛剛打的字刪掉。

陸斯齊:[在emo唄,你還能乾什麼。]

蔣承郅皺眉,emo是什麼?他又直接忽略了這個回答。

蔣承郅:[我在接唐軟的路上,他說讓我接他,他還說我接他的話,他會很期待回家。]

說到這裡,蔣承郅眉目柔和下來,唐軟不會騙人,所以他說的肯定是真的。

他說……他會很期待……

陸斯齊就不太懂了,蔣承郅這是想說明什麼?

他認真給對方分析:

[那可不能慣著他,他這純純把你當司機啊!]

蔣承郅輕嗤,陸斯齊一定是在嫉妒他。

蔣承郅:[你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