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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亮了眼就是了,這錯還沒到犯不得的地步。”岑越說。

“不是什麼捅了天的事,起來吧。”

青絲不知說什麼,滿肚子的話,紅的眼眶,給郎君磕了頭。

都是她,讓三少爺和郎君這般操心。

“你下去吧,這事不怪你的,也彆當個大事整日記掛在心裡,想的苦大仇深吃不下飯,難不成你還要為了李壯子尋死不成?這東西不配的。”

青絲擦了擦眼睛,應了聲,起身先下去了。

門外回廊上,蕊紅小菊都在等著,就是小豆蔻也在候著,全都記掛著青絲,見青絲出來了,也沒問如何,蕊紅拍了拍青絲的胳膊,說:“如今安心能吃飯了?”

郎君回來了,家中丫頭的心也安定了。

岑越在廳裡喝了涼茶,阿扉出來了,“我回來遇到了李壯子,他攔我的車,給我磕頭讓我給他做主——這是我不在時,撕破了臉皮,青絲認清了他?”

“是,這事也怪我,想的簡單了。”齊少扉道。

岑越搖搖頭,“不怪你,那村痞流氓癩子,你肯定沒打過交道,以為是青絲認清了,簡單拒了對方就好,可青絲好不容易被他惦記上,花了這麼久功夫,臨門一腳的事,打了水漂,怎麼可能就此甘心。”

回絕對方,對方不糾纏,這都是體體麵麵做法,李壯子一家顯然不是體麵人。

青絲和李壯子起碼有半年多了,而李壯子打青絲主意,肯定時日更久,眼瞅著到手的肥肉丟了,惡向膽邊生了。

“我跟趙嬸說了,讓她去散一散李壯子家壞話,說說是李壯子糾纏不清,惱羞成怒敗壞青絲名聲。”齊少扉道。

岑越:“那就找個機會,大張旗鼓去李村,讓村長主持公道,李壯子說攀扯就攀扯,哪能隨他汙蔑。”

得堂堂正正坦坦蕩蕩罵回去,給個教訓。

齊少扉看人沒在,小聲提醒說:“越越,我問過青絲了,青絲說,李壯子抱過她,她推搡時,拉扯開衣領,看到她脖子下有顆痣,旁的就沒了。”

“哦,青絲還給李壯子送過荷包,還有幾兩銀子。”

岑越臉上全是臟話。

“擇日不如撞日,就下午吧,天涼些,傍晚大家從田裡回來了,正好都聽聽看看熱鬨。”岑越跟阿扉說:“到時候你看我臉色行事。”

齊少扉高興,摩拳擦掌,說:“越越,我肯定配合好你。”

“我去睡一會。”

“我給你扇風,越越。”齊少扉狗腿跟上。

淺淺睡了個午覺,岑越醒來,洗了把臉,讓蕊紅把青絲叫來,如此如此一說,“……到時候彆怕,聽我的,再不濟,齊家給你養老。”

“郎君大恩大德,青絲不知道怎麼報答了。”青絲哭著說。

岑越看的是青絲,也是蕊紅,“你們給齊家賣命乾活,嫁不嫁人都隨你們,彆害怕晚年潦草沒人養。”他知道蕊紅說是不嫁人,也確實不想嫁人,但蕊紅有時候也怕,說到時候一根繩子吊死算了。

咋可能到這一步。

今個乾脆說明了。

蕊紅摟著青絲肩膀,眼眶也紅了,郎君都是知道,都懂的。

岑越帶著丫頭隊伍直接殺到了李村,他們一路走,自是吸引了不少村民圍觀,岑越也不怕大家瞧熱鬨,就說:“李村李壯子誆騙我家裡丫頭青絲二兩半的銀子,嘴上還編排,這個公道得討回來的。”

“先前我相公備考科舉,如今我回來得了空,得解決了。”

於是隊伍人越來越多,浩浩蕩蕩的到了李村村長家門口。

岑越跟鄉親說:“我們也不是逼誰,咱們說道理,請村長主持公道,再不行還有鄉長,再者不行去府縣告官也行的,總之不能讓我家丫頭憑白受汙蔑。”

村民聽李壯子嚼舌根許久,其實傳久了,有些人不信,也有將信將疑的,李壯子確實是跑齊家跑的勤,說認識齊家丫頭青絲,這沒準真背地裡不清不楚的。

現在一聽岑郎君坦坦蕩蕩說討公道,圍觀眾人一聽,心裡不由嘀咕:難不成還真是李壯子亂編排,胡說八道的?

第111章 替天行道岑老板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家攤上事了。”

李母呸了口,氣衝衝罵說:“大下午的說什麼晦氣話,你家才有事了。”

跑來傳信的顯然是想看李家熱鬨,被罵了也不生氣,笑說:“你還彆不信,齊家岑郎君回來了,這會帶了人要拿你家兒子去村長那兒討公道。”

李母先是臉上一怕,緊跟著又想,那騷狐狸的小娼婦,還敢告村長,不怕名聲臭了嫁不出去了?既是要鬨,正好了,鬨的鄉裡都知道,看誰怕誰。

她家兒子怕什麼,該怕的是齊家的丫頭,到時候不想嫁,那也得嫁了。

李母思及此,罵罵咧咧喊了女兒,“去地裡喊你爹和哥回來,就說正好讓村長給做主,齊家的丫頭勾引我兒子,我還沒說什麼呢。”

李家女郎還沒出門去田裡喊人,便看到爹和四哥回來了。李壯子父子倆是氣洶洶的,顯然早知道了。李壯子尤其是,他晌午是跪地磕頭,被齊家郎君逼退了,村裡人都瞧見了,正氣不過,乾了一下午活,是越想越氣,如今呸了兩口唾沫,說:“正好了。”

“我去屋裡拿個東西。”李壯子進了屋,沒一會出來,懷裡鼓鼓囊囊的,隱約露出紅色絡子,這就是證據,青絲先勾搭他的。

今日非得逼青絲嫁給他,到了他家還不是由著搓捏。

李母怕兒子吃虧,是跟著一道去了,她能哭能罵,咋滴,齊家還想拿人多動手打她不成?那要是能挨幾拳頭,她就躺著嚎,不得給她多賠幾兩銀子了?

村長家院子門口圍的全是人。

岑越齊少扉就在院子裡,安安靜靜等著。村長大約知道什麼事——這事前些日子就傳開了,不由心裡暗罵李壯子他家搞什麼,多生事端,人家齊家不想丫頭嫁你家,那也是正理,鄉裡誰家願把孩子嫁過去?

“我們今天是來說理的。”岑越安撫村長,村長有點忐忑不安。

村長看岑郎君背後一圈女眷丫頭,也沒跟漢子,當即是點點頭,大約知道岑郎君這是真來說道理的,這便好這便好,到時候說開了,讓李壯子賠禮道歉就是了。

人家大姑娘不嫁人,難不成還要強逼著嫁啊。

不知誰喊了聲:“李壯子一家來了。”

外頭圍著的人群紛紛散開,李壯子打頭來的,他爹娘妹妹全都來了,村長見了剛起身,還沒說個話頭呢,李壯子先看岑郎君背後的青絲,大聲嚷嚷:“青絲你說你要嫁給我的,你都是我的人了,齊家要拆散咱們,說得好好的,你彆怕,這會村長給咱們做主。”

青絲想反駁,可想到出來時郎君交代的話,攥著手心,硬是忍了回去,隻是她臉上帶著些氣憤,可看到郎君三少爺穩坐著,便心裡踏實,神色慢慢的連氣憤都沒有了。

圍觀村民本是先嗬的發出驚訝聲,還吵吵嚷嚷想著說道幾句,確實是也說了,‘什麼’、‘真的假的’、‘難不成倆人還好了’雲雲,隻是沒幾句,眾人發現齊家三少爺和郎君,人家不著急,半絲的生氣也沒,岑郎君還笑眯眯的。

這咋回事?

“你笑啥?我說的都是真的,青絲跟我好過,她脖子底下奶子那兒有痣。”李壯子說出證據,這個誇大了,他就瞅見是青絲脖子底下。

眾人又驚呼,好像是真的?這李壯子咋知道的?難不成真在一起那什麼了?便紛紛扭頭看齊家三少爺和郎君,這倆人怎麼還不急不躁的。

岑越不言語,還是笑看李壯子。

李壯子被看的發急,“你笑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大夥不信,隨便找個嬸子可以看的,我真沒說謊,還有這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得意洋洋說:“這就是青絲送我的荷包,那一晚我倆好的時候,我要走,她舍不得送我的,這還有假,村裡誰家有這個料子有這個刺繡?”

“青絲,我媳婦兒你彆跟我生氣了。”

岑越臉上笑,眼底冷了,隻說:“說完了?”★思★兔★網★

“這是不是你家東西?岑郎君你瞧瞧啊。”

岑越點點頭,“是我家的料子,是不是還有二兩半的銀子?”

“是啊,青絲給我的,說我是她男人,給我銀子花,好媳婦兒彆生氣了,我現在說了,你們郎君三少爺要是厚道,就該放咱倆好好過日子,不鬨了。”李壯子嬉皮笑臉說。

岑越:“你既是承認了就好,村長你聽見了,他偷了我家銀錢,荷包連著二兩半的銀子,是個賊。”

“什麼賊?!我兒才不是賊,明明是那小娼婦勾引我兒給我兒的。”李母急了罵。

岑越冷聲說:“你嘴上攀扯我家丫頭,壞我齊家名聲,喊吧,喊得鄉裡都知曉,我拿了你兒子上衙門,偷摸到我家,竊了銀子,如今還要誣告攀扯我家中清清白白的丫頭。”

“大家夥剛都聽見了,這荷包在李壯子手裡,李壯子也說了二兩半銀子,是不是?知道偷竊事被發現了,這會倒打一耙攀扯旁的,哼。”

岑越一記冷笑。

“不是、不是,我沒偷,真是青絲給我的,送我的,我倆好過——她□□有痣,你們看了就知曉。”

岑越看著李壯子,蔑視說:“你還再攀扯,你說有就有,你說查就查,明明是你偷的銀子,你一個小偷,今日要是不懲罰了,改日偷了旁人的東西,嘴裡再汙蔑旁人,是不是整個鄉裡都由著你了?”

“這毛病,到了我這兒我不慣著,查是不可能查的,她如何我不知,我就知道我家的銀子荷包在你手上,小偷還敢跟我嚷嚷。”

“不是,不是我偷了,就是她。”李壯子急了高聲嚷。

岑越問青絲,“是你給的?”

青絲果決的搖搖頭,“不是。”

“你個小娼婦你還敢說謊,我撕爛你的嘴——”李母上前要揪青絲,伸著爪子要撓。

趙春花一個上前,她是乾粗活的,一巴掌就能鉗住李壯子娘的手,那人嘴上噴糞,長指甲就是往青絲臉上去。

“打!”岑越冷聲道。

趙春花一聽郎君話,想也沒想,反手就是啪啪兩巴掌,抽的李母一個踉蹌,這下子李家人急了,李壯子喊你竟敢打我娘——

“誰動手?!誰!”

“齊家來人了——”

門外有人喊。

薑二苗帶著十幾個壯漢匆匆趕來,是跑完貨到了門口聽到村民說,連著車都沒卸直奔而來,這會看到李壯子幾個要衝小越哥,當即是揮手,後頭車夫全都奔進去,三兩下全都給壓住了。

“小越哥,你咋不帶人,這潑皮無賴小偷。”薑二苗罵道。

村長院子裡全都是齊家的車夫,人高馬大,很是威懾。村長都有些怕了,要是動起手來,那咋辦——

“殺人啦殺人了,齊家仗人多欺負人了。”李壯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