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頁(1 / 1)

李母殺豬一樣嚎叫打滾,哭的淒慘,說齊家外來的欺負李村人了,還說什麼厚道,呸,都是裝的。

“你們家這等無賴,也配我小越哥發善心?那惡人就得遭報應。”薑二苗罵,看著外頭顯然是嚇著的村民,不由高聲說:“鄉裡好人家,我小越哥啥時候欺負過了?分明是你們家咎由自取的,活該呸!”

外頭村民本來是害怕,這會一聽倒是找回了理智,是啊,齊家可從來沒欺負過他們,就是他們買寒瓜果子,那都便宜一些,還有免費喝的涼茶呢。

那確實是李壯子家活該了,攀扯到人家齊家上。

李母哭喊殺了人,死人了,欺負人了。李壯子是使勁力氣掙紮,可被按的死死的,嘴裡是噴臟咒罵岑越。

齊少扉聽不得這些,說:“嘴堵了。”

“知道了,三少爺。”車夫把李壯子嘴堵實了。

岑越看著眾人,麵色冷,說:“青絲是六歲就被爹娘賣到齊家為奴的,苦人家出身,在齊家勤勤懇懇乾活,長到了如今,卻遭這麼個小偷汙蔑清白。”

“有人心裡肯定想,青絲為啥不證明,可今個李壯子說她,她脫了衣裳由人檢查,受此等侮辱,改明個,又有人說她如何如何,後日又說,怎麼了,我家丫頭一天什麼都不乾了,光給大夥證清白了?等哪一日,是不是要一頭碰死,拿命證明?”

岑越歎了口氣,說:“鄉裡女郎,不管家裡是否富裕,好歹是有爹娘兄弟在的,是個靠山,在外頭受了半點閒言碎語,還有家裡長輩出頭,可這李壯子一家可恨啊,欺一個丫頭沒爹娘,大家夥都聽到了,李壯子他娘滿嘴的臟話,罵的是什麼?”

“在場的各位,她今個要是罵的你家中女郎,你們如何?”

村裡人一聽,有的婦人一想,氣不過當即說:“要是敢罵我家閨女,我撕爛她的嘴!”甭管李壯子家咋樣,那也不能罵女郎娼婦,這是能說的?

那得全家跟著李家打起來才成的。

“是的是的。”

“不該說的。”

這下大夥想,難怪剛岑郎君讓趙春花打李壯子娘的臉,該打!

岑越繼續說:“青絲綠團是十五歲才拿的工錢,先前是沒有的,當時在鎮上,也是看乾活給發,是勤勤懇懇都熬出來的。”

“大家夥想必聽過我家丫頭工錢多,那也是閒了看孩子洗衣做飯,忙的時候還要去地裡、工廠乾活,一個人頂著兩個人用,我不給她們發銀錢,那我是黑心的了。”

“她們賺的錢,那是她們該得的,都沒爹娘家裡做靠山了,就指望那些銀子傍身。”

“我家丫頭嫁人,出嫁時,我燒了賣身契,尋得是鄉裡好人家,不圖錢財,就是求一家和樂,公婆人好善良,男郎勤快肯乾,青絲怎麼說,每月月銀三百文,年底給發紅包、年禮布料雞鴨、年終獎一兩銀子——”岑越說的少了。

眾人聽的直感歎,這麼多啊。

“怎麼說,看上李壯子家?這是青絲圖什麼?圖李壯子娘滿嘴噴糞不疼惜自家丫頭,還是圖李壯子爹沒理攪三分是個混賬惡霸,還是圖李壯子遊手好閒胡亂汙蔑女郎清白?這等的人家,諸位能瞧上?能把女兒嫁過去?”

“自是不成的,恨不得離他家八丈遠。”

“嫁到他家,那不得受磋磨,做親爹娘的又不是後的。”

“可不是嘛。”

岑越說:“大家夥還是眼明心亮,他先偷了錢,再放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這是逼我家不得不把青絲嫁給他,要是都聽他的,隨著他的意,那才是笑話了,這等人嘴裡說什麼一概不聽一概不理一概不信。”

“對對。”

“李壯子真是可恨的緊,知道齊家有錢,丫頭有傍身銀子,這是偷完了錢,還要掏人家丫頭的底。”

“可惡啊可惡。”

“都是沒爹沒娘的可憐人,還要被這人惦記上,真到了李家——他家親生的閨女都不稀罕命,還稀罕一個丫頭?可憐咯。”

青絲在後頭聽著郎君說話,聽著村民說話,是眼眶紅了,心裡無限的後悔,也生了濃濃的恐懼,要是郎君三少爺沒管她,真由著她嫁了李壯子,她以後那才是跳到了火坑了。

“村長,您定,他偷我家錢,汙蔑我家丫頭名聲,您說怎麼罰。”岑越道。

村長看著地上被綁的李壯子一家,不由心裡歎氣,這家人往常是欺負其他人,今個踢到鐵板了,也不瞧瞧齊家,人家有錢有勢有人,在鄉裡還有好名聲,今日岑郎君口風定是李壯子小偷,那就是小偷了。

這一家子嘴都被堵住了,他還問什麼?

不過也確實是村裡人說的那般:活該了。

是該長長記性。村長思忖後,說:“李壯子偷齊家的二兩半要還。”

岑越點點頭,“自然,偷錢還回來,村長公道。那罰呢?不能就這般不清不楚算了,他偷我家銀子,還回來是正常的,總不能不罰吧?”

“要罰。”村長說的慢,看著岑郎君,“罰抽鞭子二十下,怎麼樣?”

岑越點點頭,“可。”笑說:“我都聽村長的,村長公道,是齊村村民的福氣。”

“不敢當。”村長神色也輕鬆了,岑郎君到底是抬手放過了,隻給了李壯子一些教訓,希望李壯子以後知道好歹。

岑越笑著等,沒走。村長見了,便隻能喊了人,“取鞭子,打。”

李壯子就在這兒受了二十鞭子。

岑越圍觀了全程,等打完了,岑越點了點頭說:“放開吧。”

車夫一放手,李家人掙脫了,嘴裡的東西呸的吐出來,李母是張嘴就罵,岑越擋了下阿扉,冷冷靜靜說:“你今日罵我,怎麼罵的話都記下,不怕反噬到你身上,你兒子,你一家身上,你就罵。”

“二十鞭,你們一家覺得輕了,那繼續來找我,繼續編排。”

“今日的事,村長見證下,他挨完了打就此作罷,要是你們還生了什麼心思,敢到我家搞什麼小動作,護院要是抓住了,不用我發話,拿了人直接給我打斷腿。”

李母聽得眼底閃著懼怕,是嘴唇抖動想說什麼、鬨什麼、罵什麼,最終是一字片語都不敢說出來。李壯子更是疼的額前豆大的汗,不敢再言語。

“錢拿來。”岑越問。

李壯子爹這會是咬著牙,打了兒子腦袋一下,“都是你害的,錢趕緊還回去。”

二兩半的銀子沒花,就是花了,這會也得吐出來。

岑越不急,就等著,一文錢都少不得,等李壯子娘拿了銀子來,這才放了話,“回吧。”

外頭村民是害怕了些,沒人敢說什麼嗑什麼牙。

岑越一見,笑了笑,很是和氣說:“今日真是對不住大家了,吵吵嚷嚷的,還勞累大家耽誤做了見證,這般吧,明日李村村民來我家,寒瓜下來了,每戶送一個寒瓜,算是補償大家了。”

“岑老板太客氣了。”

“也沒什麼的,怎麼就送寒瓜了。”

“客氣了客氣了。”

村民這下才找回了舌頭,紛紛說著推辭的客套話。岑越笑眯眯的,一反剛才的威逼架勢,說:“都是鄉裡鄉親的,沒什麼,勞煩村長做個記數,我家的東西,以後酬謝鄉裡,李壯子一家一概除外。”

“自然自然。”村長送人出院子,總算是結束了。

一行人是浩浩蕩蕩的回。

薑二苗一直沒開口,走的遠了,才小聲說:“小越哥你剛才好厲害啊。”

岑越一看二苗是星星眼,再一看,他家大崽也是崇拜目光,岑越:……

“你們不覺得我這是仗勢欺人?跟惡霸似得?”

薑二苗搖頭,“都是那家先撩架的,活該。”

“越越這是替天行道主持正義。”齊少扉認真道。

岑越:“……”

“倒也不是。隻是這事真要強硬一些,不然——”不然青絲之後真沒法在鄉裡走動了。

岑越也沒反省自己行為,李壯子能隨口攀扯,把一分的事情,誇大說十分——拉扯間看到青絲脖子下的痣,就能隨口編排說跟青絲睡過了,他怎麼就不能反擊回去。~思~兔~在~線~閱~讀~

“我也是嚇唬嚇唬他們家,他們家以後不來生事,那就是進水不犯河水。”

薑二苗好奇,“那要是真來了呢?”小越哥是嚇唬人啊。

岑越笑而不語。齊少扉也笑,剛沒問便知道如何。

果然,他和越越才是最默契的。

薑二苗看小越哥和三少爺背影,還琢磨,拉了拉長峰胳膊,“你說小越哥剛笑是啥意思?三少爺咋也是那個笑?”那他也笑笑?

“你說呢?要是三花——”寇長峰起了個頭。

薑二苗就怒了,“那我得打斷李壯子的腿。”敢誆騙他妹妹。

這不就是了。

這事在鄉裡很快傳開,鄉裡聽到了隻後悔不是本村發生的事——不然能免費得一個寒瓜,也隻有李村,且圍觀的村民心裡感歎:“岑老板好大的威風。”

“是啊,今日說話時,彆說李壯子娘害怕,就是我也害怕。”

“不過話又說回來,李壯子一家也是活該,以為齊家丫頭沒爹娘,是個丫頭奴仆,想著說了也沒啥,作踐人,沒想到今個栽了。”

“是啊,岑老板今個是厲害了些,但不招惹人家,人家齊家還是很和善的,去年流水席,今個送寒瓜。”

“爹,明日寒瓜咱們吃了吧,就彆賣了。”家裡小娃娃可不在意旁的話題,是一門心思想著吃寒瓜。

家裡長輩一聽,不由笑說:“吃吧吃吧,誰讓我是你爹。”

白得的寒瓜就給娃娃們解解暑,甜甜嘴。

“齊家的丫頭好賺錢,周狗子家得了這麼一門好親事,綠團嫁過去,還在齊家乾活呢。”

“你說青絲跟李壯子是不是——”

“甭管是不是,彆猜了,岑郎君今個不是說了,都彆聽彆信,你可彆在外頭瞎說,回頭彆讓人家找上門了。”

嚇得這人不敢再提了,要真是被岑郎君找上門,誰挨打誰給賠銀子?隻是自己心裡琢磨,那青絲到底是不是黃花大姑娘?可惜了……

轉頭說:“齊村好像有個丫頭在齊家做活,不知道工錢多少。”

“我也聽說了,一個丫頭一個小媳婦兒。”

小媳婦的都嫁了人,是人家的人了,惦記不得,那就剩齊村的丫頭了,不說跟青絲綠團一般,一個月三百文,就是二百文那一年也有二兩多銀子呢。

“齊村誰家的丫頭?”

“我早打聽過了,叫齊丫,她娘是後娘……”

丫頭們到了家中,一個個乾活很是積極,綠團還抱著青絲拍了拍,說:“這事郎君也說了,過去了,以後彆提了,好生過日子知道嗎。”

青絲點了點頭,“我知道。不跟你們說了,我去燒水,薑老板回來了要用水,郎君肯定留薑老板用晚飯……”

“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