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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先前已經找了媒婆定了八字,交換了庚帖,岑越也給梅香還了賣身契,當眾是燒了。

梅香眼眶紅,跪地給郎君三少爺磕頭。

岑越讓起來,一邊說:“你嫁人,家中人都替你高興,以前你是齊家丫頭,以後你就是自由身了,但後頭還有齊家的,要是婚後日子不好過了,有什麼事就來。”

劉媽媽在旁擦眼淚,她是看著梅香從黃毛小丫頭長到如今的。

鄒長青年歲不小,家裡人催著,先前一年都挑日子,想著等齊家生意閒了不忙了再辦,終於等到了如今。

梅香從齊家出嫁,正好是蘋果下來,吳掌櫃送蘋果到府縣,齊少扉跟著一道去——

岑越便不去了,留在家中。

這是夫夫二人說好的。齊少扉去府縣並不是為送梅香出嫁,有這個理由,最重要是如今閒了,想去榮和堂求學趙大夫——

梨頭的病。

趙大夫善針灸,齊少扉對梨頭的病有些眉目,但妥善起見,想去問問趙大夫的。

岑越先前答應了圓月,說今年不出去了,留在家中陪圓月。這會圓月也小,一入秋天涼,路上坐馬車顛簸,他想了下,還是算了。

齊少扉自然知曉,隻是夫夫二人成親以來,第一次要分彆幾日,齊少扉是難過的不成,商量時,麵上還挺穩重,點點頭說知道,顧全大局,我懂雲雲。

當天夜裡就抱著越越難過的不成。

“我回來後,還是越越天下第一好的大崽嗎?”

岑越:“……”誇張了齊少扉!但他抱著阿扉,很認真說:“你一直都是,隻是圓月小,咱們讓讓他。”

“小孩子可真是麻煩。”齊少扉嘟嘟囔囔了。

圓月那臭小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地裡第一茬的蘋果先緊著吳掌櫃了,這邊裝貨的裝貨,齊家宅院,大門口貼著喜字,掛著燈籠,梅香一身紅嫁衣,給郎君三少爺磕頭辭彆。

岑越看梅香眼眶發紅要落淚,便笑說:“你又不是不回來,你也難得輕鬆一些,和鄒大夫好好在府縣過個年,年後天暖了,春日時再回來。”

“新婚快樂。”

除了給梅香的嫁妝,兩匹布料,都是尋常普通棉布,一匹藍色的,一匹紫色的。還有就是添的兩件銀首飾。

如今梅香辭彆出門時,岑越還交給了梅香一個紅漆木盒。

“有壓箱底的說法,我們給你了,這錢留著傍身,以後家中丫頭出嫁都有的,希望你們以後日子順順當當,平安喜樂。”

什麼布首飾,不如銀子實在。

梅香頂著蓋頭,抱著盒子,出了齊家大門,上了車,揭開蓋頭,那哭的不成樣子,不過眼底都是幸福安心。

第104章 誒呀倒了

岑越給梅香壓箱底銀子包的是三十兩,時下銀子值錢,十幾年如一日的流通,很少說會變得不值錢的。

三十兩銀子,放在哪裡都是能買田蓋屋,再不濟府縣裡一間小院也是勉強夠的,應急救窮都差不了的。

岑越抱著圓月站在門前,車隊轆轆的啟程,齊少扉的馬車在最後,探著腦袋出來,圓月在阿爹懷裡,瞪圓了眼,看看爹爹,又扭頭看阿爹。

他不懂,怎麼爹爹走了。

急的圓月咿咿呀呀汪汪叫。

岑越本來有些離彆愁緒,一聽崽叫聲,當即是哭笑不得,說:“你又不是小黑,怎麼急了就汪汪叫啊。”

圓月撲棱胳膊,指著馬車給阿爹看,意思爹爹怎麼在車上,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岑越摸了摸兒子腦袋揪揪,說:“爹爹要出遠門,阿爹在家陪你。”

“汪!”圓月夠著身子撲前頭。

岑越兩手抱住,哄著順崽的背,說:“爹爹會回來的。”

平日裡圓月粘他,看似跟他親近許多,但那是因為阿扉跟他時時在一起,圓月粘著他,一家三口一起玩的,圓月怎麼可能不喜歡親近爹爹呢。

圓月生下來後,齊少扉就學著換尿布、喂奶,夜裡圓月鬨著不睡,也是齊少扉起了抱著圓月在炕屋裡打轉哄的。

“嗚嗚咿呀~”圓月雙眼就含著淚泡泡看阿爹。

岑越親了親崽臉蛋,隻能一遍遍說:“爹爹也想圓月的,很快就回來了,一個月吧?”

去府縣近,四天左右,一來回八天,跟趙大夫討教……不知道多久。這次阿扉去,把梨頭也帶著,同行的還有梅嬸。

吳掌櫃知道三少爺是為了孫兒的病特意去府縣,心中感激不儘。梅嬸跟著同去,也是因為梨頭小,二則是有病,大人不放心,跟著能照看孩子飲食。

一路上估摸走的慢些。

車隊伍看不到影了,岑越抱著圓月帶大家回家,稱心望著隊伍久久,小臉上是擔憂,這會跟在阿哥身後,問:“阿哥,梨頭這次去看病,病會好嗎?”

“不知道。”岑越實話實說,看稱心歎氣,真是小大人一樣,說:“你哥哥聰慧,如今去學醫,梨頭病是難一些,但咱們慢慢治。”

稱心聽的懵懵懂懂,說:“梨頭的病快快好吧。”

天氣涼了許多,好在今年天氣比去年好一些,去年降溫太快,太冷了。車隊一走,二苗跑來幾天,主要是怕三少爺去了府縣,小越哥帶圓月會無聊,他來陪小越哥說說話的。

圓月情緒不高了兩日,第三日就好多了,隻是更粘著阿爹了,幾乎是不離人那種。岑越便走哪帶到他,也就二苗來的時候,因為帶著大黑,圓月很喜歡二苗阿叔和寇長峰叔叔的。

“走,阿叔帶你騎著大黑玩。”薑二苗抱著圓月出了屋。

圓月扭頭找阿爹。岑越:……“我去廁所,一會就回來,你先和阿叔好好玩,阿爹一會就來。”

也不知道聽不聽得懂。

岑越一拐廁所方向,圓月就收回了腦袋,懂了,機靈模樣跟阿叔咿呀說話,薑二苗聽不懂,也咿咿呀呀學著都圓月。

大黑就在院子裡,二苗拎著圓月往大黑背上一放,也沒撒手,就這麼扶著,大黑甩著尾巴,走了兩步哄幼崽,圓月就高興撲棱著胳膊玩。

玩了一會,薑二苗便抱著圓月了。

大黑還有點意猶未儘。薑二苗說:“差不多了,你歇一歇。”大黑尾巴啪啪甩了兩下,很是帥氣利落,意思這點運動量歇什麼。

岑越洗過手出來,就跟二苗在院子裡說話。

圓月看阿爹出來,便探著小身子要阿爹抱。岑越便接了過去,二苗笑說:“那我抱著你去跟大黑玩,去不去?”

“汪!”圓月點腦袋答應了。

岑越便也笑了,說:“你家大黑要是生了崽,記得跟我一隻。”

“小越哥,我家大黑公狗,生不了崽,這十裡八鄉的,土狗也有,不過大黑理都不理人家,那土狗見了它夾著尾巴躲的遠遠的。”

岑越聽著話音,“那土狗不會也是公狗吧?”

薑二苗:“……有可能還真是,我沒仔細看。”讓他鬨的笑話,幸好當時看兩狗湊不到一起,便沒問土狗主人要不要配一下。

“小菊,那張矮腳的寶寶椅搬出來。”岑越喊。

梅香走後,他這院子就劉媽媽和小菊二人,以前小菊年幼,乾活劉媽媽和梅香都不放心,如今這幾年過去,梅香臨走前說‘算是能頂個人用了’,意思小菊現在做飯乾活不錯了。

小菊抱著寶寶椅出來。

“你讓他坐著跟大黑玩,彆老讓它騎著大黑,你麻煩,也累著大黑了。”

二苗得一直扶著圓月。

薑二苗說:“我不累的。”

大黑也汪了一聲,尾巴甩甩,意思也不累。

岑越:……都慣著圓月呢。

不過那寶寶椅矮,圓月坐在上頭,跟著大黑更好玩在一起,一會大黑還趴在地上,拿尾巴逗著圓月玩。岑越跟崽說:“你手下力道輕些,彆抓疼了大黑。”

“汪!”圓月答應的也乾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岑越:……

劉媽媽有時候說,要給小少爺糾正,不能老汪汪叫,這又不是——剩下的話沒說完,岑越能聽來,‘又不是小狗’的意思,不過他想著小孩子嘛,才幾個月就是一歲兩歲,跟著動物學,也沒什麼的。

大黑就一隻,整個齊家都是人,按照數量來說,潛移默化,那也是圓月學著人的——

岑越沉默了下,他家兒子就是人!

“圓月可真可愛,大黑喜歡,就是我家長峰,平日裡看著不說話,其實也愛圓月。”薑二苗就是跟小越哥說話,眼睛都放在圓月身上的。

岑越知道二苗想要孩子,這不每次來他家,那是把圓月當‘沾沾福’一樣,是想著沾沾孩子氣,好生。

“你們房事如何?”他問。

薑二苗在這兒上不跟小越哥藏著掖著,什麼都說,此刻就有些納悶了,“一直都好,你看他那個頭,成親當晚我還怪疼的,大的難受,後來出了水就特彆好……”

岑越:……你是真不見外。

“自打我說要娃娃,我倆就做的勤快,走貨時路上不方便,他體諒我,那就不做,憋上幾個月下來,一得閒,那是我哇哇叫一晚上。”

岑越:“……”

薑二苗怪害臊的,最後說:“都好著呢。”他算日子,本來說得閒了要上,到時候走貨的時候再說,結果不成啊。

“小越哥,你說這要娃娃也不簡單,咋這麼難。”

歎氣。

岑越聽完了,想著這兩口子房事很和諧,彆不是哪個身體有問題——“等阿扉回來,讓他幫你們倆都看看。”

這事應該早早看的。

薑二苗害怕說:“小越哥你是不是意思我倆誰有問題,也不該是他啊,他好著呢,那是我不成?”

“不知道,我就是建議,你們想要孩子,房事又和諧,但遲遲沒有,總歸是要看看的,也許是小毛病,養一養身體什麼的。”

“也是……”薑二苗點點頭,望著圓月,羨慕一臉,“我就差彎刀了。”

岑越笑出了聲,拍了拍二苗肩膀,這是什麼都想著了。

“那之後的事情咱們先操操心,我想著把王勇、趙立二人收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個走貨掌櫃,他倆是有那個意向,我知道,一直在磨合。”

“你那兒有誰沒?”

“你要是懷了,總不能大著肚子走貨。”

薑二苗覺得大肚子走貨也沒啥,他在村裡時,婦人夫郎懷了肚子那般大還能下田乾活的,他也成的,沒那麼金貴,不過都聽小越哥的,想了下說:“我那隊伍裡也有一個還算機靈,最主要是人老實。”

機靈又老實。

岑越懂二苗意思,那人肯定是知世故且有真誠的。

“你看著行,就路上慢慢培養培養……”

“知道了。”

薑二苗說完又小小歎氣,他人都培養出來了,就怕那時候還沒懷上。

有二苗時不時來串門,岑越和圓月一樣,不習慣了幾日,就好多了,也就夜裡被窩冷的時候想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