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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齊少扉懵了下。

岑越撇開了頭不去看阿扉,很鎮定的語氣說:“你在家中好好學習,回頭我給你帶榴蓮,這個你肯定沒吃過,我給你帶。”

齊少扉沒答應,而是說:“我去了就沒有榴蓮了嗎?”

“……”這個大崽變聰明了後,好像不好騙了,岑越:“也不是,那榴蓮在北雁郡城,沒準沒有的賣,看運氣。”

齊少扉道:“越越運氣一向都好,肯定是有的。我可以留在客棧看書,或是去西市書店買書,備考。”

大崽是不是給他提供一個‘糊弄’思路可行性?

“那到時候再說吧。”岑越就差落荒而逃了。大崽現在可聰明了,他氣不過,捏了下大崽的臉頰。

齊少扉笑了下,由著越越來。

夜裡兩人睡覺時,睡得是炕,齊少扉便摟著越越入懷,低頭親了親越越腦袋,心裡想,越越不好意思時,害羞時,就會故作鎮定或是發發小脾氣,真是明顯。

那榴蓮不知什麼好味道,越越是千方百計要讓他嘗嘗的。

真好。

天下最好的越越。齊少扉心裡暖洋洋的,恨不得多親親越越,好像親已經不滿足了,喜歡一個人,想著同他親近,再親近……

第二日薑家人來做客。

薑二苗帶著鴨子來的,是在後頭愁眉苦臉,再給小越哥比劃。岑越正同薑阿奶寒暄客氣,招呼人,後來聽二苗說,他說不帶了,跟小越哥不用太生分的,昨個兒送過禮了,阿奶罵他不知禮數,昨日送禮是昨日事情,今日全家上門做客,那得帶上東西的,不能空手來,攆著他去買了鴨,三少爺愛吃鴨子……

那就吃烤鴨吧。

岑越下了決定。

梅香小菊燒熱水,灶屋開始忙活做飯,薑二苗也躲到了灶屋中,跟著小越哥一道做飯。

後來倆姨娘也來了,抱著稱心,三花同稱心玩,還有毛豆,倆姨娘就跟薑家女眷寒暄閒聊。晌午擺了兩桌子,吃的儘興,說了好一會話,薑家人主要是感謝岑越和齊少扉對二苗的照顧的。

岑越說客氣不必,二苗和他是朋友,互相照顧雲雲。

這也不是說客氣話,確實如此。

後來送客離開,薑家人多留幾日——難得都來了,岑越想著估計要到年過完的。桃源鄉的兩家堂兄弟十四日來了,留到了十五日,吃過飯,熱熱鬨鬨,十五下午就回去了。

薑家人十六日走的,寇長峰帶著大黑送的。薑二苗是前腳在道上送爹娘阿奶妹子回去,後腳車子看不見影了,直奔齊家找小越哥,是一肚子說不完的話。

“他們來多住我是高興,真的。”

薑二苗以這句話開的頭。岑越不用猜就知道後頭要說什麼,果不其然,薑二苗開始說:“我感動還沒一日呢,第二天我娘我阿奶就開始了,不是說這個就是那個,我那會還挺感動也沒頂嘴,後來啊,催我生娃娃不提了,還跟長峰說要看看大夫——”

“長峰可沒問題的,他好著呢。”

遠香近臭,就是一家人,長輩才會絮叨許多的。

年過完了,今年雪下得不多,村民們就有些擔憂,怕天氣旱,有些老人抽著旱煙說:“今年地裡莊稼收成,怕是保不住二了。”

“還想著二百斤呢,有個一百七八都是老天爺開眼。”

“先前誰家賣糧賣的多來著?年輕娃娃們啊,也不知道屯糧食,這不要糟了。”

“也許沒到那一步。”

一月底時,劉媽媽和牛師傅回來了,兩人還帶了一箱子書來,說是許大人知道三少爺病好了後,找的書,讓三少爺好好用功科舉,郎君辛苦了雲雲。

岑越心想還提到了他?

劉媽媽遞了書信過去。

外公寫了信的。

齊少扉讀信給越越聽,岑越一聽,信中多是說少扉病好,聽到這個消息,許家人都高興雲雲,之後便說,先養好身體為重雲雲。

信裡皆是讓齊少扉放鬆的,彆急著科舉。

劉媽媽在旁也聽見了,此時訕訕說:“許大人還是盼著三少爺成才上進的,這不給三少爺備了許多書,原先那些書讓四少爺搶走了,分家時也忘了這茬要回來,如今三少爺好了,該用得上了……”

“我知道,以前的書我都記著,沒關係的。”齊少扉跟劉媽媽說。

岑越讓劉媽媽和牛師傅先下去休息,這幾日不用當差,尤其是牛師傅,過年時沒回家,這次回來歇幾日,給牛師傅放了半個月的假。

劉媽媽走後,岑越和齊少扉親自整理了書。

“其實劉媽媽也是好心。”岑越開了個頭。

齊少扉點點頭,麵色有幾分嚴肅,“自阿娘去世後,是劉媽媽照顧的我,我知道她辛苦,守著阿娘去世前的囑托,隻是她不該背後在長輩們麵前說你的。”

“過年時桃源鄉來的堂兄,在你我麵前也提點了幾句,讓你督促我用功上進讀書。”

“如今借著外公的口,說這個。”

去年時,阿扉病好沒多久,岑越帶著阿扉上山烤肉,下田乾農活,一塊去玩,劉媽媽其實心裡不滿的——對他不滿。岑越自然能感受得到。

但怎麼說,人心複雜,你不能說劉媽媽不忠心,劉媽媽自然是忠心,一心向著齊少扉的,在她看來,三少爺馬不停蹄科舉讀書這才是對三少爺有利的好事。

除了這方麵,劉媽媽做的辦的事,那是沒什麼可說的了。

岑越跟著劉媽媽相處短,也積攢了不少情誼,跟普通雇傭關係自然是不同的,更彆提阿扉同劉媽媽了。

“我知道越越你想勸我什麼。”齊少扉開口,“不然也不會到現在才和你私下說的。”

岑越:“管家嘛,有時候該抓的抓,該放的放。”

“但也不能你受委屈。”齊少扉頓了頓,“越越。”

“?”

齊少扉卻沒再說,隻是笑了下,臉上肅然的勁兒消失了。這世上人有千萬,心有許多,為你好的、替你想的、幫你拿主意的,但唯獨越越是這千千萬萬中,唯一的。

後來的後來,岑越才知道,阿扉還是跟劉媽媽聊過了,劉媽媽那一日眼眶紅著,跟他來賠不是的,岑越有些驚詫,一想就知,是阿扉說過了。

“三少爺沒說我什麼也沒罵我,郎君您可彆想岔了,同三少爺生氣。”劉媽媽是擦了擦淚,又是高興又是感歎,“三少爺病好了,還記著我以前照顧他種種,其實三少爺說的也對,我不該多嘴的。”

岑越便說也沒什麼大事,以阿扉聰穎,明年下場試一試,就是不行,再等三年也沒什麼。

“是啊。”劉媽媽心裡歎氣,而後一笑,“也是我心急躁了些,老想著三少爺考上了做了官,我對夫人也算是儘心儘力,沒什麼遺憾,就能看我兒子孫子去了。”

“三少爺點了明白,我老臉都不知道放哪裡。”

岑越便說:“我不是說趕劉媽媽走的,劉媽媽若是想兒子孫子,要回家了,我們送你回去。”

“不不,說開了,我倒是發現了,我是又想回去又舍不得這兒。”劉媽媽還是不放心三少爺。

岑越便笑了,說:“阿扉心裡是高興的,劉媽媽待他好,他都記得。他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但劉媽媽你知道阿扉為人的,肯定不是壞心,以前那茬子今日就揭過去了,以後不提了。”

“好,不提了不提了,郎君不生我氣就成,我也是糊塗了。”

後來岑越問阿扉跟劉媽媽說什麼了,齊少扉倒是開誠布公,說:“我實話問的,還說劉媽媽想家了,想早早甩了我這個包袱,能跟我娘有個交代,她就能走了。”

岑越:……你這話說的,難怪劉媽媽舍不得你,聽著像個小可憐。

“最後我說了,越越和阿扉是一體的,劉媽媽在倆伯伯和外公那兒,哪怕是挑個話頭暗示幾分你不好,我心裡也不高興痛快,如今不說開了,以後心就遠了。”

“誰都不可說你不好的。”

越越明明那麼好的。

岑越懂阿扉的話,是笑了下,最後兩人啃在了一起——

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齊少扉。⌒思⌒兔⌒網⌒

開了春後,沒下幾場雨,到了二月初,天氣就晴朗熱了起來,岑越聽到莊稼漢說,今年怕是要旱一些,他也怕——

但該種的還是要種。

地裡草莓先種上了。好在到了三月多時,連著下了幾天小雨,莊稼漢是鬆快了幾分,不管咋說,五月多的收成算是能下來了。

至於秋日裡收成旱不旱,現在也管不到了。

今年收成彆賣了,上完糧稅都留著。家中有老人的,都是這般說。

果田的果子長得綠綠油油,葡萄架也修剪過了。

三月底時,鄒長青到了齊齊少扉原先是在書房看書的,聽小菊說鄒大夫來了,齊少扉放了手裡的書,就往外去,很是熱情,“我去看看……”

小菊都跟不上,還在想,三少爺剛還說餓了,郎君讓送了點心,怎麼一聽鄒大夫來,走的這般快,連郎君做的點心都不吃了?

岑越到了會客院,正同鄒長青寒暄,一個冬日沒見,鄒大夫有些胖了。

鄒長青拱手,說:“家裡雙親還有嬸母給補的,說我年紀不小了,多補補……”他如今是回去一趟,家裡人都熱情,就是他父親對他也噓寒問暖。

“鄒大夫,你可算是來了!”

齊少扉邁著步子,熱情洋溢,就差去握鄒長青的手了。

彆說岑越覺得不對勁,就是鄒長青都愣住了,這、三少爺又病了?

第90章 我要取一個字

岑越還納罕,大崽怎麼這般熱情,便聽阿扉說,過年期間有個困惑,需要問鄒大夫借本書——

“原來如此。”鄒長青聽聞後,也不驚詫了,後勾起了好奇,問三少爺何書?

他想著什麼書這般厲害,還難倒了三少爺。

岑老板不知三少爺對醫學上的天賦,他卻是知道的,能讓三少爺想了一個冬日,肯定是什麼頑疾雜症。

“我這次回去,特意問過嬸母,整理了叔父遺留下的一些雜書,今年有事可做了。”鄒長青又帶了書來,不過這次不多,隻有半箱,都是叔父早年間的留下的書,並非叔父寫的。

他想著一道整理整理算了。

“鄒大夫好學。”齊少扉誇道,伸手幫鄒大夫搬書箱。

岑越見狀,這兒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說:“那我去做飯,鄒大夫回來,今日我下廚,替鄒大夫接風洗塵,鄒大夫有什麼想吃的嗎?”

鄒長青手裡還有箱子,顧不上行禮,忙說:“自便自便,我都可,麻煩岑老板了。”

“客氣了。”

齊少扉也是抽了空喊:“越越,我找完書,一會就回去幫忙了。”

“不用,你慢慢看書。”岑越答。

要是收拾一桌席麵,一個人做確實是麻煩辛苦,可院子裡有的是人手幫忙,要殺雞殺魚殺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