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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齊少扉偷偷的湊過去,輕輕的用唇碰了下越越的額頭,就像之前他病中昏沉過去,越越親他那般的親他。

阿扉好喜歡好喜歡越越啊。

第二日時,齊少扉還是早上趁著涼快,去會客院同鄒長青一起研習醫書,晌午回來吃飯。午睡時,岑越發現屋子裡多了一股淡淡的清涼香味,追著味道便看見,窗戶下的案桌上,除了花瓶,還有一盒香。

香煙嫋嫋升起,是清淡的白煙。

味道有些清香,聞起來還有種涼涼的感覺,像是加了薄荷。

齊少扉說:“早上做的香,驅蚊的,添了些乾薄荷,後味是檀香,凝神靜氣的,有利睡眠。”

晌午午睡,岑越就睡得香,沒有蚊子打擾,而且睡著後,身邊涼颼颼的,岑越想著那香裡添薄荷還真是管用。

卻不知,旁邊齊少扉給打扇打了許久。

一直到八月底,齊少扉頭上外傷好的七七八八了,剃過的地方長了發茬,精神也好了許多,岑越問過鄒大夫,鄒大夫說流了血傷了內裡,還是要好好保養保養的。

因此那平安方還是繼續用,溫補溫補。

齊少扉對此倒是沒什麼話說。到了九月十四時,兩人決定提前去桃源鄉掃墓,劉媽媽聽得安慰,說該的該的,三少爺如今病好了,休養的差不多了,是該告訴長輩一聲,又歎息。

牛師傅趕得車,用了半日就到了桃源鄉,借住在大伯家中,齊大伯聽聞少扉之前大病一場,是生了氣的了,嫌不跟他們說。

“怕大伯二伯記掛我這個小輩,好在有驚無險,在越越照顧下,十三歲那年傷的病根也好了。”齊少扉不疾不徐的說道。

齊大伯一聽,怔愣半晌,不可置信。齊宏在旁說:“大哥,我就說怎麼這次見少扉跟以前不一樣,像個大人一樣的說話,真病好了?”

“好了,二伯。”齊少扉道。

齊大伯反應過來,哈哈大笑,說好事好事,隻是笑著笑著就雙目含淚,含著爹啊你看見了沒有,少扉病好了,又喊三弟,少扉病好了……

“七月時就想起以往舊事,隻是傷口沒好全,身體也弱,越越一直不放心我走動,留著我養了兩個月的身體,如今好的七七八八,也不昏沉了,便想著來掃墓祭祖,當麵同兩位伯伯也能說清楚。”

“對對對,小岑還是心細。”齊宏道。

“老二,備著東西,明日帶著子孫一起掃墓祭祖。”齊盛雙目含淚吩咐。

這不年不節的,齊家要掃墓祭祖,肯定是有大事的。

桃源鄉的鄉親們好奇,齊盛齊宏兩兄弟也樂嗬,說三弟的嫡子病好了、對對就是那位神童舉人、是了病好了……

齊盛尤為高興,他一把年紀了,有一日沒一日的活,爹的期盼,想要齊家改換門第抱憾終身,如今他能看到,少扉病好了,還要繼續科舉。

這是大喜事,是好事的。

齊家兩位伯伯恨不得是擺酒席,被齊少扉攔著了,說等他日後中了進士,再辦也不晚。此言一出,齊盛齊宏笑的合不攏嘴,精神頭都旺盛了,連連說好,說少扉有誌氣。

祭祖時,齊少扉跪在爹娘墳頭,是默默許久。倒是齊盛,在齊老太爺墳前大哭,一遍遍說:爹您聽見了嗎,少扉病好了,少扉還要科舉的,爹您放心吧。

在桃源鄉多留了幾日,回去時已經九月二十了,錯過了稱心生日,不過之前走時說好了,今年晚幾天補辦。

林姨娘還說,三少爺郎君回鄉是大事,她一個孩子,生辰也沒什麼的。

回來路上,岑越其實有些擔憂。齊少扉握著越越的手,說:“讀書科舉,我不怕的。”

“既來之則安之。”

讀書科舉是齊家人的心病,齊少扉完成科舉,是替去世的長輩完成遺願,總歸要有始有終的。

岑越說:“我不是不信你,你學什麼都快。”他想著,操心那什麼楊善之如今在什麼位置,那也是提前擔心。

他操心改變不了什麼的。

回去後,一家人替稱心慶祝了三歲生辰。稱心對著三哥有些陌生,如今說話靈巧許多,不再哆哆、阿哆的叫,齊少扉一低頭,見稱心看他如陌生人,是伸手捏了下稱心的發揪揪。

“不叫漂亮哆哆了?”

稱心圓圓的眼睛,一下子笑彎彎的,童聲稚語說:“哥哥,捏稱心發揪揪了!”

“是啊,捏了。”齊少扉又捏了下。

稱心肉呼呼的手就去摸自己腦袋,轉頭跟阿哥告狀,“阿哥阿哥,哥哥壞。”

“越越阿哥是最愛哥哥的,自然是幫我了。”齊少扉大言不慚說。

岑越:……

稱心還等著他‘主持公道’。岑越對著齊少扉目光,是臉皮有些燒,抱著稱心說:“咱們也捏回去,阿扉讓稱心捏捏。”

“越越說,那捏吧。”齊少扉倒是乾脆,腦袋湊到越越肩頭去。

岑越一側臉,就能貼到阿扉的臉頰,臉更燒了。

稱心咯咯笑。

當天小家宴上,眾人都多喝了幾杯,兩位姨娘喝的是米酒,一些酒意,人也輕鬆許多,說了許多話。岑越的臉燒也不算什麼了,他覺得正常。

當天晚上回自己院子時,齊少扉跟前跟後,洗漱過,上了床,齊少扉說:“越越,你冷不冷啊?”

“唔?”岑越反應有點慢,而後慢吞吞說:“好像是有點。”

然後一個大陰影就撲了過來,把他一團抱住。

齊少扉說:“越越,這樣就不冷了。”

“……大崽。”岑越抬著頭,帶著酒意說話有些黏黏糊糊的,他卻不知道,還覺得自己是大人,捏著齊少扉臉頰,“你現在會的呀。”

齊少扉鼓了下腮幫子讓越越戳的好玩。

“越越,你最初叫我大崽,不是寶貝的意思吧?是把我當兒子哄著玩的吧。”

岑越:……

大崽真的變聰明了。

“唔唔,我醉了,聽不懂你說什麼。”岑越裝糊塗聽不懂,眨了眨眼,說好困好困。

齊少扉抱著越越,眼底是笑意,低頭就親了口越越。

“大崽哄越越睡覺。”

岑越:……

這一夜兩人也沒做什麼,就是接了%e5%90%bb,岑越那時心臟跳的很快,親完後,米酒的酒意消散,腦子是清晰的迷糊,像是缺氧造成的——

但他知道,是因為齊少扉親了他。

原來,這就是談戀愛,這就是接%e5%90%bb啊。

“你之前親過人嗎?”岑越問。

齊少扉說:“越越,這是我第一次,你要對我負責的。”末了又道:“越越都說了,阿扉學什麼都快的~”

小小的床幃之內,半點都不冷了,熱的要緊。

天氣涼爽了,岑越那兩畝的莊稼地有些荒了,雜草叢生,如今想起來了,是慢慢收拾田地,小蘇夫子也來上課了,齊家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早上時,大家都先學習,下午時,岑越去地裡鋤草,這時候齊少扉會跟著一起下田,他做農活做的很好很細致。

劉媽媽起初會來說:“郎君,三少爺如今身體好了,要科舉的,那地裡的活,不然讓曹羅去乾,您要是不放心,我去乾也成。”

齊少扉科舉這事,不光是齊家人的心魔,也是劉媽媽的心病了。

岑越便說:“阿扉想做農活,活也不多不重,鍛煉鍛煉身體,我在一旁看著呢,不會累著阿扉的。”

劉媽媽勸不動郎君,知道勸三少爺也沒用。

齊家所有人都盼著齊少扉科舉,齊少扉讀書時,是恨不得半點聲都沒有,尤其是劉媽媽最早伺候的,那就是夫人在時,三少爺讀書時立的規矩,什麼時候讀書,連著晌午休息都彆睡床,繼續睡軟塌上。

可齊少扉不再是以前小時候的齊少扉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齊少扉是溫書,也同鄒長青一起看醫書,還炮製藥材,岑越下地乾活,齊少扉就丟下手裡的書去下地乾活。

劉媽媽心裡焦急期盼三少爺爭氣,讓底下的夫人能早日看見,三少爺科舉中了進士做了大官。

是揚眉吐氣,最好再回到青牛鎮上,狠狠打杜氏的臉。

可光她這般想,這般心急沒用,三少爺不聽勸不說,怎麼連郎君也不懂啊,做商賈買賣,掙得再多銀錢,那也萬萬比不上做官夫郎的。

“他聰穎,傷在腦袋上,才好沒多久,如今健健康康就好,科舉不是一朝一夕,慢慢恢複養一養,欲速則不達,劉媽媽該信阿扉的。”岑越說。

劉媽媽心裡歎氣,卻無可奈何。

郎君太寵著三少爺了。

趁著天氣好,岑越曬了今年收成的種子,又用泉水泡了泡,之後和二苗去種地,田地已經開墾過,他還偷偷澆了泉水,十月多時就把種子埋下了。

桃花鄉的村民,尤其是佃戶,老莊稼漢就同郎君搭話,小心翼翼說:“郎君,這種子泡了水看著有點發白,這都壞了,種不出來什麼吧。”

“應當成的。”岑越說。

佃戶是欲言又止,最後便不勸了,反正齊家的兩畝田也不多,由著郎君玩吧,隻是不懂,那果子買賣聽說很能掙錢,怎麼郎君又來種莊稼了。

鄉裡莊稼漢都是見過那兩畝地的莊稼,都說齊家的郎君,種果子不錯,種那兩畝地那是耍著玩糟蹋——

“今年都六月份才收的莊稼,幸好是沒經下雨,不然有他後悔的。”

“我瞧著還是外來那位夫郎幫忙收的。”

“聽說齊家三少爺磕著頭病了,他夫郎沒心思吧。”

鄉裡人閒聊,說來說去齊家一些事情,到沒什麼編排,就是想不通,齊家夫郎為啥要種田,這種田也不好好種,一看就是新手,也不聽勸。

還有人說:“話是這麼說,但我見過,人家那兩畝地,今年麥穗沉甸甸的,雖然是收晚了,但好像收成不錯。”

“那他早早收不是收成更好麼。”

“還是沒經驗啊。”

這倒是。那人點點頭,之後就不多言語了。

十一月時,天氣冷了些,山上樹黃的慢一些,板栗還熟了,岑越就帶著家裡人去爬山,在山上燒烤吃著玩。

稱心現在大了,能走路,山也不高,兩個姨娘牽著稱心,走走抱抱放鬆放鬆心情。

二苗和寇長峰是帶著大黑,不過大黑躥的可快,一到山上那就跟回到自己地盤一樣,沒一會嘴裡還叼了一條魚過來。

曹羅梅香幾人已經鋪了軟墊,擺了桌子和燒烤爐子。

齊少扉一看便說:“越越,咱們的木屋一直沒蓋好。”語氣是頗有點遺憾了。

“你想的話,咱們可以慢慢來,先收拾收拾木材。”

“好啊。”齊少扉便開心了,有點小孩氣的模樣,去找做木屋的木材了。

梅香心想,這事可不能讓劉媽媽聽見了,不然又要念叨三少爺什麼時候才能做官——

三年一考,若是科舉那也到後年了。

去年才考過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