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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是狼吞虎咽起來。

岑越送過貨,天熱人沒什麼胃口,吃飯也對付一口,多是乾糧,借宿時就是農家做了飯,也不如自家做的好吃。

自然是懂二苗的。

“慢點,不夠還有。”

“小越哥,你做飯可好吃了,太好吃了。”

齊少扉有些驕傲,越越做飯第一好吃。

薑二苗是一碗過去,緩過勁兒來,寇長峰吃了兩碗,到了第三碗時,速度略慢了些,薑二苗吃第二碗,夾著菜,也慢了點,本想邊吃邊說,結果一嘗黃瓜和皮蛋,更是沒話了,好吃好吃。

先吃飯吧。

等用過飯,上了寒瓜,冰過的,大黑也湊過來,寇長峰把自己手裡的寒瓜喂大黑吃完,再拿了一塊。

薑二苗啃著尖尖甜滋滋的寒瓜,終於是有了功夫說話,“小越哥,寒瓜賣的好,賺了不少,不過沒草莓多——”

“說起草莓,北雁郡城有人開始花重金買草莓種子,還打聽到我這兒了,他們不知咱們是一家——可能也知道,隻是覺得兩姓人,不是一家,想挑撥咱們呢。”

“我能上他的當!也太看輕我二苗了。”

薑二苗為人仗義,是聽書看戲,那都愛看拜把子過命交情的戲碼。

“拿了二十兩來買種子。”

“我沒收,若是在咱們地頭,我是想收下來設個計嚇唬嚇唬他,最後把銀子還給他,隻是在北雁郡城,不好生事,就直接拒了。”薑二苗當時記掛鄉裡,三少爺病重,小越哥肯定擔憂,他哪裡有什麼心思嚇唬人,隻想早早賣完貨早早回來。

“草莓種子目前沒人得到,但寒瓜種子——”

“小越哥,寒瓜人家種過,知道什麼是種子怎麼種,買咱們的寒瓜,怕是明年北雁郡城就有我們寒瓜種子種的寒瓜了。”

薑二苗有些憂心,做買賣做一步得提前看三步的。

“這其實是遲早的事情,有一點,他們土裡種出來的沒咱們的好,不過要是賣的便宜了,老百姓也不管這幾份口感影響。”

泉水雖不是逆天,但有和沒有那真是差著呢,還是明顯能察覺到的。

岑越繼續說:“草莓走貴族路線,那寒瓜就走小富路線,再者我還有其他品種口味的寒瓜,明年換著種,蘋果、葡萄、櫻桃差不多能下來了。”

田裡的果樹長出來了,粗粗壯壯的,明年看著能掛果子。

總之,他們水果買賣,有人跟在後頭,他們跑在前頭,先吃一波盈利,占據市場,就是後來有人來分瓜,那會他們也有他們的市場基本盤的。

不怕。

做買賣嘛,就彆想著全占,不可能的。

第三卷 北安伯

第88章 親親了

會客廳內,盤今年的帳。

今年岑越帶隊賣草莓,光是草莓就有八百兩銀子,第二趟時賣,齊少扉出事,寒瓜都是托給車夫們賣的,岑越並未太上心。

如今王勇趙立二人也在,兩人第一次參加盤賬,還是幾分緊張的,趙立會一些簡單的字,從口袋中掏出皺巴巴的紙來,說著一個多月前,寒瓜賺的銀錢。

“……一共是五十三兩八百錢。”趙立說。

岑越記下來。

從去年的帳能看今年,去年除了他賣貴族草莓賺的,其他果子市場分零零散散加起來,淨利潤有二百八十兩左右。今年草莓少了——這個損耗大。

寒瓜在北方盛暑很受歡迎的。

岑越記賬,各方都來報,最後算下來,是比去年還多賺了七十兩,這就是三百五十兩,加上草莓的八百兩——

一千一百五十兩。

“今年各位都辛苦了。”岑越開始給發銀錢,算工資。

趙立王勇二位多加了一兩,其他車夫辛苦費各多半兩,還有一人送兩個寒瓜。曹羅也漲了工錢,去年第一年沒經驗,今年時,是單打獨鬥跑了一趟福寧府縣,買賣做成了,賺的不錯。

岑越去年給曹羅壓了壓,今年順勢就漲了。

……

給大家都發了銀錢,各個高興領著錢先出。

今年活到這兒結束了,車夫們臨走前還問岑老板明年什麼時候來,今年車夫多了十位,二苗後來等不回來他們,又招的,這新來的十位車夫今年第一次跟他們跑貨,如今走時,還是很忐忑又羨慕原先的車隊,想著是不是不要他們了。

起料就聽岑老板說:“明年從四月中,陸陸續續到十一月基本上都是要用車的,活會更重,按照今年順序,早春四月中十五號左右,先來十五輛車,跑慣豐禾府縣和北雁郡城的車夫……”

“五月中,寒瓜上來了,車輛都能來了。”

“到時候找薑老板。”

眾位車夫一聽,當即是紛紛道知道了,臉上笑的樂嗬,跟了齊家跑貨,一年年的有了穩定收成,比以前拉散活可賺得多,也平安許多。

人多了跑遠途也不怕。

薑二苗把人都記著呢。

蕊紅送各位師傅出門,是人人都得了寒瓜,同鄉同村的輕車熟路三三兩兩結伴,寒瓜也舍不得吃,高高興興回家了。

廳裡就剩岑越、薑二苗,還有吳掌櫃。三人說起明年的收成,岑越道:“我看了下,明年葡萄和櫻桃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早熟第一年的葡萄,不知道滋味,這個葡萄和草莓一樣,不是很好運。”

“去年說做草莓乾,今年也耽誤了。”

薑二苗當即想起來,在北雁郡城西市裡吃到過葡萄乾的,這個還挺貴,當即是知道小越哥的意思,高興說:“小越哥,晾曬果子這些事,鄉裡女工能乾的,草莓乾和葡萄乾可以一起曬。”

“葡萄下來是七八月,正好天熱能曬一些,草莓的話不強求,晚一些五月底的草莓,也不是特彆好了,天熱的話能曬就曬……”

岑越一一安排,明年活多也繁瑣一些,今年該準備的都要備上,像是運送葡萄,絨絨草不說,還要有油紙包著。

“蘋果的話,明年看情況,這個是晚熟品種,十月底十一月下來,那會天氣涼爽,這個要是保存得當可以過冬的。”

薑二苗眼神都亮了,“小越哥,這個果子好,可以往北方去,北方天冷,冬日時沒什麼果子,到時候可以賣的貴價一些。”

“可以,你定吧。”

“今年葡萄架要拾掇檢查檢查,該換的換,明年葡萄下來了,沉甸甸的,會壓損的。”

岑越一一說完,沒什麼事了,便今年可以放大假休息了。

吳掌櫃起身回屋收拾,明日就能回家了,明年果子多,他還是負責豐禾府縣這條路,雖是多忙了幾個月,可賺的也多,比以前做掌櫃時還要多。

薑二苗和寇長峰也帶著大黑回家了,這一忙幾個月,家中一層塵土,也得好好收拾收拾,摸著大黑腦袋,家裡不養雞鴨豬,得給大黑買雞喂的,不過現在他們家也有錢了。

犒勞犒勞大黑。

今年果園這片,刨去人工、車費等等,分成下來有個五百四十兩銀子,岑越和二苗擱掏了一百四兩出來,先放公家,這是明年果子買賣,絨絨草編織、女工工錢、車費等活動用錢。

這就是四百兩銀子了。加上今年藥鋪的錢下來,家裡年收入有個五六百兩銀子,不錯了。

“越越,你們忙完了?”齊少扉從鄒長青的書室出來。

岑越點了頭,“今年果子買賣得了閒。”

“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

齊少扉牽著越越的手,搖了搖頭,說:“天氣熱,越越歇一歇,不做飯了。”㊣思㊣兔㊣在㊣線㊣閱㊣讀㊣

“那就看梅香做什麼了。”

傍晚時,梅香燒了綠豆湯,放涼的,拌了份涼菜,還包的素餡蝦肉餃。桃花鄉在北方,魚蝦少見不過也不是沒有,這活蝦還是桃源鄉那邊送來的。

岑越差人給送了寒瓜,早上桃源鄉的堂兄就送了一桶河蝦來。

當天下午,就進了兩人的飯桌上,河蝦還給倆姨娘、二苗那兒各送了些。薑二苗吃不慣這個,起先是不要的,後來岑越說要是不過敏的話,嘗嘗鮮好了,回去跟雞蛋炒也很香的,薑二苗才少帶了一些。

下午回去時,夫夫倆打掃完,寇長峰就在一旁剝蝦,薑二苗聽小越哥的話,要拿雞蛋炒蝦仁,大黑蹲在旁邊,是蝦頭一口一個。

素三鮮餃是好吃,岑越調的料汁沾著更香。

齊少扉如今吃東西慢條斯理,很文雅風度,岑越吃飯照舊,不快不慢,也不會發出聲響,但到底沒齊少扉吃東西看著賞心悅目。

“越越,你老看我乾什麼。”齊少扉停下筷子說。

岑越便說:“我覺得有點不習慣,你一下子成大人了。”

“那越越要慢慢習慣我成大人。”齊少扉抄著筷子給越越夾了菜,開心說:“我喜歡做大人,做大人好,能保護越越。”

岑越:“……不管你是什麼樣的,都在保護我。”

晚上吃了飯,清風徐徐的有些涼快,兩人便出門散步,走了一圈,回來洗漱過,便上了床睡覺。

……其實睡不著的。

屋裡有蚊子,岑越被吸了幾個包,本是不想吵阿扉的,結果阿扉打著扇子慢慢的對著他扇風,岑越:“你還沒睡呀?是不是我翻身吵醒你了?”

“沒有,我睡不著。”齊少扉說:“可能之前睡得太多了。”

床幃內一方天地,黑漆漆的,兩個成年男性睡在一處,說話呼吸聲就在耳邊,靜悄悄的有點曖昧滋生。

自打齊少扉病好了後,明明兩人相處還同以前一般,可有時候又有些不同,就像如今,兩人以前在一張床、一個被窩裡,互相手腳貼著,早上睡醒時,岑越還在齊少扉%e8%83%b8懷中醒來過,或是小阿扉貼著他的大腿——

岑越有尷尬過,不過兩人之中他占著‘年長’身份,這種尷尬除了第一次時,很快就會消下去,該做什麼做什麼,是個‘正經人’,即便是偶爾的心動,也是被阿扉真摯的‘孩子心’感動的。

而不像如今。

成年人的曖昧混著尷尬,懂不懂啊!岑越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情愫,耳邊阿扉說話聲,都讓他有種期待又不知道期待什麼的感覺。

岑越:……他這是在乾什麼!

“睡吧睡吧,不用打扇子了。”岑越故作輕鬆鎮定坦蕩的說。

隔壁的齊少扉手一頓,過了好一會說好。

屋裡又恢複靜悄悄的,彼此呼吸交融,岑越知道阿扉沒睡,阿扉肯定也猜出他也沒睡——

這種感覺又來了。

岑越心跳的有些快了,極力鎮定壓了下去,腦海不想阿扉了,換做旁的,比如明天吃什麼、做什麼菜——阿扉才好,肯定不能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而且他說可以做,但也沒說現在做。

他到底在想什麼!

岑越腦海想得多,最後還是迷糊睡著了,他不知道,自己呼吸節奏平穩後,旁邊的齊少扉側著身,偷偷的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小聲說:“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