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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我還知道,越越的小賬本也不同。”

岑越:……他媽的,這小子還知道什麼!!!

“還知道,越越有仙術。”

岑越:沉默沉默沉默。他之前在北雁郡城,把草莓和空間草莓換的時候,這小子不會看見了吧?

他要不要打死不承認?耍懶?

“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又不是仙人。”岑越咕噥了句,很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生硬岔開話題,“我要刷牙洗臉,你彆站這兒擋道。”

齊少扉眼底都是笑意,“那我去外頭傳飯,越越不吃麵條了吧?你愛吃有嚼頭勁道一些的,難為你哄著我陪我一道吃了……”

羅裡吧嗦的大崽。

岑越心想,隻是一低頭,水盆裡的倒映,他笑的很開心。

真好啊。

三少爺好了這事,隻在齊家內宅傳開了。兩位姨娘不可置信,而後是喜色連連,三少爺要是病好了,郎君肩頭的擔子也輕了許多。

是好事。

牛師傅聽了跑來請安的,說是請安其實想看看三少爺,剛見到人,也是眼眶泛紅,和劉媽媽差不多,隻是牛師傅沒多說什麼話,隻點點頭不住說好,三少爺好了就好。

“墨玉家裡如何安排的?”齊少扉問。

牛師傅愣了愣,當即想到從前了,墨玉是陪著三少爺一道長大,說是書童也是玩伴,可惜——

“當時天冷,我租了車,拉著墨玉屍體一塊回來的。”

“老太爺後來給墨玉家包了五十兩銀子,他老子和娘都高興,家裡有了銀子買田買地蓋屋,底下的弟弟妹妹也有好日子過。”

牛師傅還記著當時送銀錢的場景,他說的輕快高興,是想安三少爺的心,墨玉的死——墨玉爹娘並沒有多難過的。

這是實話。

誰家半大小子,一條命值五十兩銀子呢。

“墨玉家在哪處?”

牛師傅知道三少爺想問什麼,心底歎氣,瞞不住的,便老實說:“墨玉死的時候年紀小,他家祖墳不讓小孩子進,說小孩子家家的橫死的,進了祖墳壞了風水。”

“我看不過去,就收斂了墨玉屍骨,葬在了我們村子一處,祭拜我祖上時,順便就給他燒個紙,起碼在底下有個紙錢用。”

“三少爺放心吧,墨玉後事都好著呢。”

齊少扉看越越,同越越商量,“我想遷墨玉的墳——”

“可以啊,找蘇秀才看個合適的地方,咱們家後頭山頭一大片,找個好位置葬了吧。”岑越道。

墨玉救了阿扉一命,理該如此。

牛師傅聽了,便說:“那遷墳移骸這事,我來吧。”

後來牛師傅下去了,劉媽媽就勸了幾句,讓三少爺放寬心,墨玉是忠仆,齊家能做的該照顧的都照顧上了,他一個半大的小子,要是得您記掛太過隆重,要是要折福的。

其實劉媽媽覺得把墨玉葬在後山上有些過了。

但三少爺病好了,想這般做就做吧,劉媽媽隻把這件事,當做三少爺心腸好,對過去小玩伴的彌補。

這也沒什麼大事的。

此事說辦就辦,到也快。墨玉死的時候十四歲,快十五了,確實是不好大辦,隻簡單遷了墳,定了一口新棺材,蘇秀才選了個吉日,定了個位置——

蘇秀才得知是葬一個忠仆,並非齊家人,選的位置並沒有在山頭上,說自此子年少,並非長輩,坐不了太高處,便是在上山的一處幽靜處。

也沒吹吹打打,岑越買了許多紙衣紙錢,請人下葬,燒了這些,封了土。

墨玉原先肯定不是埋在牛師傅家的祖墳中——都是有講究的,肯定在村中一處荒涼地兒,花了花銀錢,牛師傅祭祀的時候順手就給墨玉添一添香火。

不過牛師傅常年在外,有時候牛家人給自家長輩掃墳燒紙,自然就忘了個外姓小子。

把墨玉墳遷到這兒,也是方便燒紙祭拜一下。

做完這一切,齊少扉的身體好了許多,胃口也大了,精氣神足,劉媽媽看在眼底,是有些迷信了,也沒再為墨玉遷墳一事有什麼不滿。

六月底,曹羅、吳掌櫃先後回來。七月初時,薑二苗帶著二十多輛車隊回來了。

此時天氣盛暑,薑二苗曬的黑了一圈,也瘦了許多,可一雙眼像是那黑夜裡的星辰,明亮閃爍,到了鄉裡直奔齊

“小越哥。”薑二苗都不敢大聲說話,就怕吵著三少爺了,結果看到院子中,那葡萄架涼亭下,三少爺正看書,當時是一驚,愣在原地,許久都沒緩過神來。

這、這還是三少爺嗎?咋跟變了個人似得。

齊少扉聽到聲響,放下手中書,說:“辛苦你們了。”讓薑二苗和寇長峰坐,是看到後頭的大黑,臉上略露出幾分小孩子的稚氣來。

“大黑。”齊少扉喊。

薑二苗跟見鬼似得,拉著寇長峰哪裡敢坐。

這是三少爺嗎?咋、咋不一樣了。

生個病跟換個人似得。

岑越聞聲出來,一看院子裡的來人,當下眉目一喜說:“二苗你們回來了?快坐。”

“這話耳熟。”薑二苗跟寇長峰嘀咕。

齊少扉當做沒聽見,做大人他覺得學越越好,總不能學劉媽媽吧,倒不是嫌劉媽媽如何,隻是君子不能太呱噪了,多嘴多舌的嘮叨不休——

好像說劉媽媽壞話了。

好在他心裡想想,沒有說出來。齊少扉心想。

“小菊燒水,打些水,梅香從井裡撈個寒瓜出來。”岑越一串的安排,是目光笑盈盈的跟二苗說:“阿扉病好了。”

“我看也是好了,就是小越哥,你有沒有覺得,三少爺不一樣了。”薑二苗看這般的三少爺覺得有點陌生。

岑越瞥了眼阿扉,齊少扉乖乖巧巧的端坐。

其實也沒什麼陌生,阿扉在外人麵前是端著君子做派,有點裝大人模樣,自打好了以後,就很喜歡學人——光學他了!

“你們遠道回來,先歇一歇,毛巾臉盆都是你們倆用的,先擦洗擦洗,我剛拌了雞絲,咱們吃雞絲涼麵,拍黃瓜鬆花皮蛋,還有井裡冰的寒瓜解暑。”

薑二苗聽得流口水,顧不上三少爺陌不陌生了,小越哥都能做飯了,興致很好,那三少爺肯定沒大礙了,所以有些變化,不急這會。

“大黑,你給你衝洗一把,涼快涼快?”岑越問大黑。

“汪!”大黑甩著尾巴叫了聲。

寇長峰道了謝,齊少扉說:“咱們兩家算一家,既是自家人不客氣了。”

薑二苗跟見了鬼一樣,拉著長峰走遠時,還嘀嘀咕咕:“我咋覺得,三少爺說話神色這麼熟呢,好像、好像——”

“像岑老板。”寇長峰答。

薑二苗:!

還真是。

奇了怪了,三少爺好了後怎麼成小越哥了,嘀嘀咕咕道:“莫不是我阿奶說的,兩口子相處久了,那就是夫妻相了。”

寇長峰就去看二苗,點了點頭。二苗知道什麼意思,嘴上說:“你太高了,我可不能那麼壯實,你要跟我像,話多一點好,不過不多也好,什麼都好。”

小夫夫倆進了澡間,浴桶是小一些的新的,熱水都兌好了,毛巾也是他倆人的,兩人脫了衣裳,互相拿著水瓢澆水擦洗,薑二苗是連著剪頭發這事,也學會了。

小菊梅香源源不斷往澡間送熱水。

“薑老板,乾淨衣裳給你們放在外頭了。”梅香說。

薑二苗在這兒有客房的,有時候過年過節,待得晚了,兩口子睡在齊家院子,因此也備著衣裳、毛巾、牙刷的。

“知道了,謝謝。”薑二苗喊,等梅香走遠了,才跟長峰說:“咋叫我薑老板了,我差點沒反應過來是喊我。”

寇長峰覺得哪樣喊都一樣,薑二苗想了下有點高興,也有點感歎,說:“肯定是小越哥交代的,不讓人輕視我,說合夥做買賣,那我就是薑老板,要有老板的威信的。”

“我得好好乾了。”

薑二苗說完,瞪長峰,乾嘛捏他屁股!這是在小越哥這兒呢,怎麼能亂來,要、要亂來也得回去在、在那什麼啊。

“你彆急,回家再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寇長峰沉默了一瞬,老實說:“我想拍你腰,滑下去的。”

薑二苗憋得臉紅。寇長峰又說:“回去吧,你想我也想。”

“我可沒想,你汙蔑我!”薑二苗說這話都是心虛害臊。好在寇長峰都懂,點了點頭說:“那都是我想,是我想的。”

薑二苗嘿嘿笑,“我也有些想。”

兩人嘀嘀咕咕膩膩歪歪了好一會,寇長峰才想起來最初是說什麼,他想說,自家二苗已經很辛苦努力了,今年收成買賣結束了,能休息休息了,彆努力了。

好一會功夫。

齊少扉給大黑都洗完了澡,大黑甩了他一身水,齊少扉也不介意,還有些開心,跟越越說:“好涼快啊,大黑也涼快了。”

“大黑好好曬曬,毛發要曬乾了。”岑越跟大黑說。

院子中間有大黑的涼席窩,用竹子條編織的。

大黑便懶懶散散的爬過去,敞開著曬太陽。

“他們倆洗了好一會,怎麼還沒出來啊越越。”齊少扉看不下去書了,他想吃飯了。

岑越起初也是擔心,想著是不是缺了什麼,畢竟快一個多小時了,正要說他去看看,阿扉先一步說‘我去看看’——

學人精大崽!

岑越:“等等——阿扉快回來。”

齊少扉拔腳頓住了,扭頭不解看向越越,“越越你不餓嗎?你肯定餓了,沒關係,我就問一問嘛。”

我是怕你被寇長峰打!岑越拉著大崽回來,說:“我覺得咱們誰過去都不太合適。”

“為什麼啊越越?”

岑越:……絞儘腦汁想出個正經借口:“他倆辛苦勞累一路,風塵仆仆,肯定洗漱的慢一些,咱們等等,我也不是特彆餓。”

“越越,我感覺你在糊弄我。”齊少扉想了下認真說。

岑越:……啊啊啊啊大崽為什麼變聰明了。

“也沒有啦~”

“那等他們出來,我問他們好了,為什麼在裡麵洗了好久好久。”

岑越:……

“好吧,告訴你,他倆是夫夫嘛,回來了,洗澡,肯定是慢了些。”

“我們也是,洗澡就不會很慢。”齊少扉舉例。

岑越:“人家兩人和咱們能一樣嗎,人家有夫妻之實——”

齊少扉念了一遍夫妻之實,眼底幾分明白幾分不解,明白是知其意,不解是不知道夫夫如何坐實夫妻之實。

“小越哥,我們洗好了,還洗了頭發耽誤了會功夫。”薑二苗的聲傳來了。

岑越招呼二人落座,“沒事,吃飯吧,你們頭發要涼乾了在綁起來。”

“好。”

梅香小菊上飯,過過泉水的涼麵,雞絲、黃瓜絲,炸的花生米,拌著岑越調的料汁,澆上去,拌均勻,薑二苗沒二話,一大筷子送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