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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不冷,脫了外衣褲子,就是裡衣裡褲,白色細棉布的,上衣是斜襟長袖,底下是短褲,露出兩條腿來。

哥兒天生體毛稀疏,沒什麼汗毛。

岑越不白,熬過了農忙暑期送貨,回來後成了小麥皮膚,但天氣寒冷捂了捂就有白了些,屬於健康的陽光肌膚。

他乾活、送貨,閒暇了也經常去地頭看看,身上不肥不瘦,薄薄的肌肉,一雙腿修長筆直,還很有力道的美感,此時躺在被子上,頭發淩亂散開,渾身上下著裡衣。

齊少扉本是想把越越塞到被窩裡,彆凍著越越了,可他手一碰到越越肌膚,再看越越的腿,再看越越泛著紅的雙頰,是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阿扉怎麼也口乾了呀。

齊少扉不明白,隻是覺得越越好漂亮,越越看著也很好吃一樣——

可越越也不是食物呀。

齊少扉給越越蓋著被子,自己就著越越洗漱的水擦了下,關上門,脫了外衣進了被窩,偷偷吹滅了蠟燭。

被窩裡,他貼著越越的腿,越越還拍著他。

齊少扉覺得有點漲——

“越越說了,這些事情不能做多了,做多了不好。”

“阿扉要和越越一起做的。”

齊少扉小聲念著念著,偏頭側著身,靜靜地,亮晶晶的眼充滿單純的愛意和歡喜,看著睡著的越越,他想著劉媽媽經常做的,很是虔誠的說:“老天爺呀,幫幫阿扉,讓阿扉今年病好起來吧。”

“求求您了。”

說這兩句話時,齊少扉單純的眼底,卻透著說不出來的悲傷,他虔誠的期許,在心裡又念了一遍。

阿扉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越越。

老天爺,求求您了。

大年初一不走動。大年初二回娘

今年沒下大雪,岑越便和阿扉決定回岑村去,兩人帶了肉、糖9幾樣尋常的禮,既然嫂子說了,家裡一切都好,他就不必拿了太貴重的,哥嫂心裡也有負擔的。

牛師傅趕著車,天黑了到岑村的。

岑鐵牛夫妻倆見倆人回來很是高興,忙著張羅吃飯,給燒炕。夜裡時,岑越和阿扉躺在炕上,說:“被子嫂子曬過了,暖暖的。”

“早早睡了。”

他們在村中留了兩日,是給大伯家、小叔家都走動了,拿著一樣的禮,初四時回到桃花鄉,路上趕巧遇到了二苗和寇長峰。

初二薑二苗也回娘家了。

薑二苗坐在車架上,戴著皮毛帽子,一張口吃一嘴的冷風,但說話欲望高漲,扯著嗓子說:“氣死我了。”

“大過年的,說些吉利的。”岑越從窗戶口扒著說。

薑二苗氣呼呼的,一聽,嘴上說:“那氣笑我了,我還真的笑了,回去我娘嫌棄我,其實也不方便,我和長峰回屋睡,三花就得去哥嫂那兒擠,或是跟我爹娘睡。”

“算了,每年就走動一兩日,我也不氣了。”

說出來就好了,薑二苗沒剛才那麼生氣了。

寇長峰見了,給二苗把圍巾往上係,擋住了半張臉。薑二苗眼睛就彎了彎,笑眯眯的模樣,是徹底好了。

二苗雖是沒說細,但岑越能猜到為什麼。

時下人就是嫁出去了,那就是人家的人了,岑越和岑鐵牛是父母都相繼去世,尤其父親早亡,寡母拉扯倆兄弟長大,情分深厚不一般。

而薑家祖孫四代住在一起,時下傳統家庭觀念更深厚,薑二苗上頭有大哥,底下有妹妹,大哥還娶妻生子有了自己小家庭,以二苗性子,回去肯定帶了多東西,想著給親人補添補添。

可東西貴重人,薑家人就跟嫂子一般,覺得還不起,也是一種負擔。

說來說去,就是分開了建立自己小家庭了。

岑越倒還好,可能他是穿過來的,受了小岑越影響,知道哥嫂日子過得好就不怎麼牽掛了。

“小越哥,我現在才知道,你說的你和三少爺是一家子啥意思了,我以前也說,我和長峰一家子,但沒理解透徹,就光是學葫蘆畫瓢,學你的話……”二苗聲飄了進來。

岑越扒開窗,喊:“你心裡有數就成,快進去吧,彆讓你家長峰擔心了。”

薑二苗一聽,扭頭果然看到長峰擔心他,便進了裡車不說話了。

岑越一回頭,看到阿扉亮晶晶的目光,頓時?

“怎麼了?”

“越越和阿扉一家子。”齊少扉重複了遍。

岑越很自然說:“對啊,咱倆本來就是一家子嘛,乾嘛突然為了這個這麼高興。”

“不一樣~”齊少扉要是有尾巴,那尾巴都能翹起來。

以前他喜歡去岑村,那是他雖然老說,越越和阿扉天下第一好,可他心裡知道,越越記掛著村裡哥嫂,越越和哥嫂是一家子。

他可能要往後排一排了。

語…睎.

如今不一樣了嘛。

越越和阿扉真的天下第一好!

“阿扉排在越越心裡第一名。”齊少扉高高興興說。

岑越:……不由笑出了聲,“對啊,我在你心裡第一名,你自然也是了。”

大崽就很得意高興了。

初五初六時去的桃源鄉。齊大伯去年秋時,有些凍著,今年過年臉色就有些病氣,岑越說家裡有大夫,要不送大夫來看看,齊大伯便擺手說不用。

大伯娘在旁擔憂說:“請了大夫也吃了藥,就是斷斷續續的一直不見好全。”

“大伯,阿扉給你把把脈吧?”齊少扉突然問道。

眾人都愣了下。

岑越忙說:“是了,阿扉跟府縣的鄒大夫學把脈認認藥材,他學的很快,平時在村裡也給村民瞧,隻是村民大多不信阿扉,大伯給阿扉一個機會吧,讓他給您看看。”

齊大伯一聽,旁人不信少扉,當即是護著短,伸了個胳膊來,說:“少扉來,你給大伯伯瞧瞧,咱們齊家做藥材生意的,沒準你就跟你爺爺一般了,有點識藥材的本事在。”

齊少扉便真的去把脈,背著《鄒氏脈門訣》,很是仔細,最後說:“大伯伯你有些腎虛哦。”

岑越:……他都不敢看大伯的臉色。

但大伯這個年紀了應該不是那方麵的問題。岑越讓阿扉仔細說說,齊少扉便說:“大伯伯是不是老想尿尿,還尿不乾淨,有些體寒,這是風寒和腎虛,要補的。”

這要是換了個大夫說這話,肯定話還沒說完,齊大伯就喊人來攆走了,可這是弟弟留下的兒子,同他們走動親熱起來,齊大伯不想傷了孩子的心,愣是聽完了。

齊少扉說了藥材,都是尋常便宜的,他給村裡人看久了,都是用的便宜藥材,卻能治病。

“……大伯伯你要記得喝哦。”

齊大伯憋屈忍了回去,“喝、喝!”

後來兩人回去了,齊大伯還讓老伴給他煎藥,大伯娘不可置信,“你真要喝啊?鎮上大夫開的藥,你都是想起來喝一喝,想不起來倔的不動。”

“喝,我都答應少扉了。”齊大伯幽幽歎氣。

大伯娘倒是遲疑不敢按著少扉說的藥方來煎藥,“不是我信不過少扉,可少扉有病,他開的藥方萬一喝壞——”

“那我更要喝了,其他人不信少扉,我做他大伯的,還都答應說得好好的了,怎麼能不喝,彆說了儘管去煎吧。”其實齊大伯自從弟弟走後,這兩年就老愛把一把年紀,不成咯不成咯掛在嘴邊。

倒不是齊大伯盼著自己死,隻是生死看淡了許多。

大伯娘拗不過,隻聽那些藥材確實是尋常可見,便想著先煎一副喝一喝,沒準就跟先前一樣,後頭忘了、不願意喝了。 思 兔 網

哪成想,齊大伯對少扉開的藥,那是天天催著問。

一直到了十五。

桃源鄉兩家大伯家的兒子來走動,送了禮,齊大伯家大兒子還說:“上次少扉給我爹開的藥方,我爹連著喝了七八日,如今說風寒好多了,我娘原先是不信的,現在一看很是稀奇,我爹說,少扉是齊家人,識藥材那是沒問題的……”

至於齊少扉會看病這事,照舊是沒幾個人信的,即便是齊大伯喝藥喝的差不離好多了,齊大伯娘也覺得是先前藥效起了作用,或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少扉像個孩子一般,怎麼能學會給人看病呢。

齊少扉聽到大伯病情好了許多,很是高興,當天是多吃了一爐餅。那也是越越做的烤鴨可好吃了!

家裡有烤爐,岑越便琢磨學著做烤鴨——這道菜說了許久,從搬進來時就想著,後來一直沒空,被打岔,如今是烤鴨終於上了席麵。

桃源鄉做藥材燉鴨一絕,如今吃了烤鴨,兩堂兄都說好。

出了年,莊稼漢還嘀咕說今年雪下得少了,就怕今年收成不如意,結果誰能想到,年都出了半個月,驟然降溫,連著四日大雪。

岑越望著簌簌簌落個沒停的大雪,也有些擔憂,倒不是地裡莊稼,就怕雪太大有了雪災就不好了。

好在第五日就停了。

一直到二月初,春寒料峭,雪水化開,路上泥濘,來齊家門口看病的人多了,都是抱著娃娃來的。

鄒大夫在前坐診,齊少扉在旁幫忙。

岑越看寒風凜冽,就說把門打開,去轎廳裡吧,又給轎廳裡擺了兩個爐子,本來是取暖用的,結果最後成了煎藥了。

藥材費用照舊收的便宜。

後來二月中天晴了,一連許多日大太陽,岑越和二苗開始下地種草莓了,今年早早半個月種上。

“可彆下雪和天寒了,要不草莓苗子要凍壞了。”薑二苗喃喃道。

岑越說:“後期要是壞了,我們再補一補。”

三畝地好收拾,幾個人兩天就種完了。

到了三月初時,有幾顆凍壞的,沒長出來,岑越就再補上,沒事就偷偷給草莓苗子澆些泉水,連帶著九畝的寒瓜種子全種上了。

“今年要是賺了銀錢,我想著再買幾畝田,回頭種些脆桃。”

桃花鄉多桃樹,自然是有桃子的,不過時下果子都一般,果肉小,有些酸澀,品種不是特彆好。

薑二苗答應,說:“小越哥,現在就能買了,我那銀錢都沒亂動,存著呢。”

“我桃樹種子不多,再等等,去北雁郡城我看看篩一篩,回來我在自己培育培育。”岑越說的培育自然是在空間裡。

薑二苗點頭,也不問,都聽小越哥的。

托了老天爺的福,二月沒再變天,雖是冷了幾日,但不像之前那般下大雪,到了三月底時,早春的草莓苗子就綠油油的,漲勢喜人。

四月十六七時,去年岑越讓來的車夫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一共九輛車,吳掌櫃也到了。

經過去年的經驗,今年安頓車夫、煮飯收拾等等瑣碎活也很有條不紊,到了二十多號,早春個頭大的草莓終於長得差不多能摘了。

可以叫采摘工了。

今年先叫了十人,第一批大半天就收拾好,此時才四月底,天還不是那麼熱,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