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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添了麻煩。”

“劉媽媽彆說這等話,你留下來不是麻煩,阿扉如今也是虧了你過去相護。”岑越收了笑認真說。

劉媽媽點點頭,不拿這個話說笑了。

“其實也不是說生孩子不孩子的,郎君和三少爺感情好,要是真想生了,那也是一年半載的事,我不是煩人的老婆子,要是夫人在天有靈,能見到,最開心放得下的,該是三少爺病好了。”

先前劉媽媽因為三少爺學治病這事,和郎君意見不同,回頭她自己想明白過來了,今天提起來,是服個軟表個態,郎君是對的。

“三少爺學醫也好,也許沒準,萬一哪天三少爺自己給自己看好了病不是。”

岑越:“……”

劉媽媽比他敢想。

另一頭,青牛鎮上齊

杜氏不可置信,是拔高了聲,說:“今年一年藥鋪就隻有六十多兩銀子?原先老爺在時,二百來兩銀子該有的,去年呢,去年那可是一百六十兩——”

“這一百兩呢!今年就成零頭了?!”

第81章 老天爺求求您了

今年過了個好年。

鄒長青今年沒回去,隻讓人跑腿捎了封信還有年禮捎了回去,是有幾分逃避的意思,家中催他娶妻生子,父母不提,還請出嬸母來說和——鄒長青倒不是不想娶妻。

先前他在榮和堂坐診時,渾渾噩噩愚鈍不堪,根本靜不下心思來看醫書,包括來了齊家以後,其實也收不住,老是為外物所影響。

他身在齊家,想的卻是家中種種。

一直到岑老板提議他為鄉民義診,忙了起來,找回了做大夫的幾分本心,而今年回來,齊少扉要來同他學醫,這幾個月來,兩人一起細讀醫書,竟比之前,收獲更多。

像是略略打開了關竅一般。

鄒長青舍不得打破這個狀態,當即是給家中寫了信,說明了情況。

小鄒大夫要留下,岑越自然是高興的,他家阿扉最近進步許多,回來都在背湯頭歌,還有《鄒氏脈門訣》。

他當即是備了一些年禮,連著小鄒大夫的信,本是想讓護院送一趟,結果吳掌櫃來給他提早拜年,正好聽見,便說他也想跑一趟。

“聽郎君安排,明年早早種了草莓,第一批下來天氣寒,可往府縣送,我不放心,正好跑一趟,問一問府縣誰家要,能定的話先定了,草莓到底不好散賣。”

“再者,郎君賣北雁郡城十兩銀子,去年那個價那不行了,還是要再略高幾分,最好是賣府縣的貴客。”吳掌櫃說道。

岑越便讓護院同吳掌櫃一道走。

去府縣一來一回七八日,要是辦事那就十日,到了年關肯定就回來了。

鄒長青道了謝,實在是不好意思,還讓岑老板破費了。

“我家阿扉同鄒大夫學習醫術,你也沒收我們學費,我備這些年禮,沒什麼破費的。”岑越道。

鄒長青怔了下而後也笑了起來,“其實是三少爺幫我,叔父留了許多雜記,我之前一直無法定心整理,如今三少爺幫我許多。”

“那就不多說客氣話了。”岑越也笑,不推推來來的,“今年過年,要是缺什麼了,鄒大夫儘管開口,跟趙嬸說成,跟我院子裡的人說也可以。”

“好。”鄒長青拱了拱手,“那我不客氣了。”

過年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年三十時滴水成冰,齊家都把炕燒上了,會客廳是沒盤炕的,隻有床子,岑越就讓趙嬸給鄒大夫送炭火送的勤一些。

年三十,齊家一家人連著二苗夫夫兩口子、鄒長青,一大家子坐在一處吃小火鍋,這個越吃越暖和。

大黑就趴在門口軟墊上,麵前的盆裡放著煮的噴香的醬骨頭,大黑不愛吃無味的,岑越特意做了一鍋口味淡的,全是大黑的,裡頭醬骨頭、雞腿、土豆,還有烤的糯糯的紅薯。

過年嘛,大黑也要吃好點,平日裡巡邏果園兢兢業業的。

他們在廳裡吃年夜飯,岑越今年給底下人發了大紅包不說,還給扯了布,買了棉花,都是一人做兩身新衣裳,一身冬衣,一身春秋衣,廳裡東西布置齊了,岑越就不讓伺候了。

“你們下去也樂嗬樂嗬吧。”

梅香幾個丫頭說了許多吉利話,這才高高興興一團笑下去了。她們回趙嬸那兒,趙嬸做了兩桌子菜,說讓曹羅牛師傅護院幾個男的到曹羅那邊炕上吃喝,她們這些婦人丫頭坐在這個炕間,好好說說話,還有米酒吃。

劉媽媽早一步先過去了。

梅香幾人備了熱水,東西都齊全了,這才往過走。小菊拎著燈籠打前排,說:“梅香姐,好像下雪了。”

一抬頭,還真是零星飄著雪花。

“快走快走,冷謔謔的凍壞人了。”

“大過年的說些吉利話,這叫什麼來著?”

“瑞雪兆豐年。”

“還是你們學了字,現在說話都文縐縐的了。”

“讓你們也一道,你們怕辛苦,說學不會。”

“那我們明年也過去聽一聽……”

幾個丫頭嬉嬉鬨鬨說著話,進了趙嬸院子,門簾厚實,推門進去一股熱氣,還混著香噴噴的飯味,趙春花招手讓大家快進來,上炕坐,就等你們了。

“趙嬸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趙春花說:“沒什麼了,都備好了,就是幾道菜而已,咱們幾個熱鬨熱鬨,以前過年,就我和曹羅,他不愛說話,現如今好了。”

“可不是嘛。”炕上劉媽媽說著。

炕上燒的暖和,放著三張矮桌拚成長桌子,滿桌子的菜,都是拿碗裝的。趙春花愛乾淨,什麼都收拾的利落,被子褥子都卷起來靠牆上,讓幾個姑娘靠著,背後不發涼。

草席底下是褥子,要是菜掉了,也是抹布擦一擦就乾淨了。

坐上去暖和又軟。

趙春花拿了毯子讓幾個姑娘蓋著,梅香蕊紅幾個讓趙嬸彆忙了,快一道上來吃飯。幾人坐罷,劉媽媽詢問郎君院子怎麼樣了?

“都是備齊才走的,熱水、骨頭湯都在爐子上溫著呢,沒放灶屋,就在廳裡爐子上,郎君要用也不用出門挨著冷。”梅香回話。

劉媽媽點點頭,“如今是不用我操太多心了,兩個院子丫頭們都能乾,就是小菊,也乖巧穩重了許多。”

小菊乖巧笑了笑。

先前小菊一直盼著家裡人來接,如今兩年多過去了,她也好似認命了,如今在院子裡乾活做事勤快,錢一直攢著不花。

梅香知道,這還是惦記家裡,沒徹底死心。

攢著就攢著吧,她們院子也沒人打一個小丫頭月銀錢。

年過了好年,主院子住客一同吃飯飲酒說笑聊天,下人們一年到頭也難得放鬆放鬆。涮鍋子是吃的一身熱乎氣,到吃飽喝足結束時,岑越送客,外頭地上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呀。

“你們回去成嗎?不然留這兒住一晚。”岑越問二苗。

二苗剛喝了幾杯,結果是醉醺醺的臉頰發紅,此時被寇長峰攬著在懷,二苗說:“沒事沒事,我倆走側門近一些。”

“那你們回吧。”岑越便留了。

側門那兒離趙嬸近,倆人回去還近。

大黑原先是趴在窩裡懶洋洋的打盹,此時從窩裡爬起來,抖了下`身上毛發,油光水滑的,一雙狗眼很是精亮,不過跟著主人走時,拿著尾巴蹭了蹭岑越的腿。

岑越低頭一看是大黑,伸手就摸了摸大黑腦袋。

“阿扉也摸摸,大黑讓我摸摸吧。”齊少扉在旁問大黑。

大黑低著頭意思你來吧。齊少扉就上了手,摸完大黑腦袋,還摸了摸耳朵,過了一把癮。

寇長峰扶著二苗出了正院,大黑不緊不慢跑了兩步跟了過去,黑夜雪地裡,快混為一體了。

“今個大黑也吃高興了。”岑越說。③思③兔③網③

大黑以前是獵狗,還是有些脾氣的——覺得自己是狗王,又不是寵物狗,等閒人哪裡敢這般揉搓的摸。

齊少扉說:“大黑也喜歡我們呀。”

“這倒是。”

夫夫二人高高興興給自己臉上貼了金,互相誇捧了兩句,岑越是抱著稱心,和阿扉一塊送兩位姨娘回院子,鄒大夫在旁邊打著燈籠。

他們剛出了院子,青絲綠團就撐著傘打著燈籠來接人了。

“郎君好,三少爺好。”倆人先見禮。

林姨娘便說:“彆送了,外頭冷,她倆回來了,那就不麻煩你們了。”

“我抱著稱心回吧。”程姨娘接孩子,一邊跟稱心說:“給哥哥阿哥說明日見。”

稱心本來睡著,大人們在廳裡吃飯說話,要守歲的,稱心吃過飯,兩位姨娘哄著,就現在旁邊軟塌上睡了一覺,這會要走,提前將稱心搓醒,如今稱心還迷迷糊糊,不過聽到聲,就軟乎乎說:“哆哆、阿哆明日見。”

“好吧,都回吧,不耽擱了。”岑越送人到了他們院門口,見都上了回廊,遠了些,這才拉著阿扉手回去。

倆人沒到家中,梅香小菊先收拾裡麵碗筷。

岑越說明日再收吧。

“郎君,我聽劉媽媽說的,年前要收拾乾淨了,大年初一亮堂了,財神爺才進家門的。”梅香一邊手腳麻利收拾,一邊說:“沒什麼的,這些洗洗刷刷很快就好了。”

岑越便道:“用熱水吧,彆嫌廢柴火。”

“知道了郎君。”

岑越帶著阿扉進了裡屋,剛席上他也吃了幾杯酒,有些熱氣,到外麵天冷吹吹風人還精神,回到屋子就又有些熱和暈了。

齊少扉扶著越越坐在炕上,他去外頭,沒一會端著一盆熱水回來,擰了帕子給越越擦臉。岑越其實腦子清明,就是人懶得動,或是說人有些遲緩。

“越越抬頭。”

岑越便緩了下慢慢抬著頭。齊少扉拿著帕子一笑,誇了句越越好乖哦。岑越腦子裡想,大崽誇他跟誇小孩子一樣,可嘴上說出來卻是唔唔兩聲。

“越越乖,阿扉給你擦擦臉,再擦擦手,我們就睡覺了好不好?”齊少扉像個大人似得問。他好喜歡照顧越越呀!

難怪越越也這麼跟他說。

越越這麼乖乖的。

岑越看著阿扉雙眼亮晶晶,不掩飾的喜歡,是笑了下,就由著大崽玩了,大崽說什麼他做什麼,大過年哄孩子了。

炕燒過,曹羅時不時來添一把柴,炕的門洞就留在牆外,下人來燒炕,不用進屋打擾。

因此燒炕這事,都是曹寡婦或者趙嬸乾。

屋裡熱烘烘的,岑越被擦了手臉,乖乖到了炕上,看著阿扉忙前忙後,給他倒了溫熱的水,哄他喝水,還給他脫衣裳。

“……越越到褲子了。”齊少扉說。

岑越已經習慣了,這會也沒覺得如何不好,攤在床上配合阿扉,“你來,我提不起勁來。”

“好哦,你彆動,阿扉來,阿扉可大力了。”齊少扉急急忙忙上來,像是唯恐越越不讓他照顧似得。

屋裡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