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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吧。”鄒嬸母說完心裡也生起後悔,說好了不提那些,她說了,長青肯定傷心,還得顧忌著她。

可再說些旁的吧,鄒嬸母不知如何說,頓時也滿臉苦澀回到了院子。

鄒長青今年二十有四,自然是娶了妻,隻是就像鄒嬸母說的那般,鄒家親人似是命不長,堂妹難產去了,鄒長青的妻子惜娘也病逝了。

唉。

“長青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回來了?飯還沒好。”鄒母說完,才注意到兒子肩膀上還掛著藥箱,當即問:“今日沒坐堂,去外診了嗎?”

鄒長青知道母親怕榮和堂趕他走不要他了,麵上故作輕鬆,說:“前些日子,趙大夫一直教我針灸。”

這個鄒母知道,當即是高興說對對。

“那位病人是舉人,家裡住在桃花鄉,之前是叔父看的,一直未好,如今再次求診上門,趙大夫琢磨了半年,想出針灸療法……”

鄒母聽完,是喜憂參半,自是舍不得兒子離太遠,一去就是幾個月,可趙大夫將如此重任交給兒子,對醫術大有增進的好事,也不該推辭的。

鄒父回來晚,聽完了後半段,便說:“該去,你人年輕,是該多跑跑曆練曆練,當初你叔父就是如此,他天賦好醫術高,可也經常去村裡行醫救人。”

“我也不是攔著長青不讓他去。”鄒母先道了句,又說:“隻是你這一去幾個月,那給你說的親事又耽誤下來了。”

不好讓人家姑娘因此久等。

她家長青是鰥夫,雖是年輕,可想要找家世好的那是不能夠了。鄒母也沒那麼大%e8%83%b8懷,這次的姑娘年紀大了些,如今快二十了,模樣也一般般,不過很勤快能乾,家裡是窮了些,也不礙事——

可沒成想長青要走,那就不好耽誤人家姑娘了。

“娘,我婚事回來再說吧,不急。”鄒長青道。

鄒母便點點頭,“什麼時候走?”

“明日吧。”

“這麼快?”鄒母舍不得。

鄒長青說:“齊舉人家正好有車來,明日我可以搭人家的車子一塊回去,要是晚一些,要勞煩人家來接,不如早早過去安頓好,我好學學醫書,看看齊舉人病情。”

“是了是了,那我給你收拾行囊,快些吃飯。”

“娘,行囊我自己收拾。”

……

這日傍晚,岑越抱著一大木匣子回來了,裡頭裝的是種子,自然是從他空間裡掏出來的,但二苗要是問怎麼來的,在哪裡買的,岑越打算含糊過去——

但二苗沒問。

“小越哥,這啥啊?”

“種子。”岑越交給二苗,二苗抱著很是開心,“終於有種子了,太好了,這啥種子?”

岑越打開讓二苗看,木匣倒是他在府縣閒逛淘來的,裡頭是分格,沉甸甸的舊木頭,“這一格是葡萄籽、這一格櫻桃樹、這一格蘋果樹,這些是樹類。”

“樹的生長周期久,回去的話,種了樹種子,剩下的是寒瓜和草莓,還有些菜種子。”

“哦哦,太好了,小越哥你回去教我怎麼種。”

“自然了。”

“明日就能回去了。”

岑越看二苗沒問,心裡是鬆了口氣。

第二日一大早,有人敲門,寇長峰去開了門,外頭是背著行囊拎著藥箱的鄒長青,岑越昨日說過,寇長峰問過姓名,說:“請進。”

“我叫寇長峰。”

鄒長青愣住了,而後一笑,說:“我們名字倒是相近。”

寇長峰這人天生就有些冷臉和凶悍,像是山匪似得,一般的陌生人都不敢靠近,怕著呢,除了第一次相見的二苗。

如今因為名字相近,鄒長青對麵前高壯的大漢,沒多少害怕了。

眾人寒暄幾句後,搬行李上車,牛師傅早早套好了馬車,寇長峰也套好了騾車,還有他和二苗的行李也搬上去了。

鄒長青的行李放在岑越齊少扉的車上,人去了薑二苗家騾車裡。岑越這兒還有趕車的牛師傅,二苗車上,大黑出了城就跑著不用坐,趕車的是寇長峰,車裡輕一些。

結果是鄒長青在車裡,車架上二苗坐著和長峰能說話,有時候坐累了,就下去和大黑走一走跑一跑。

路上輕車,在外過了兩夜晚,第三日晌午就到了桃花鄉。

終於回來了。

此時已經九月中了。

岑越問曹羅家裡可好?曹羅是悶葫蘆,說都好。趙嬸在旁說:“前幾日,佃農來送雜糧,林姨娘和程姨娘收的,數都夠,兩位姨娘盯著,送進糧庫,沒旁的大事。”

“那就好。”岑越想也是,跟趙嬸說:“這位是府縣鄒長青鄒大夫,將會客院的客房收拾一間。”

“欸好。”趙春花答,要去幫鄒大夫接行李。

鄒長青忙說他拿。

二苗喊小越哥,“我和長峰就不進去了,先回家,好多日子沒回家想家了,晚些再過來。”

“你們回去冰鍋涼灶的,這會晌午了,留這兒吃口熱飯再回去。”岑越留二苗。

他們家有底下人伺候,二苗和寇長峰回去那還得收拾。

十多天了,光是擦洗就得一陣功夫。

薑二苗一想也是,不跟小越哥客氣,就留了下來。

眾人洗漱過,就在院子用了午飯,二苗和寇長峰吃過飯就帶大黑先回去了,岑越這次不留,二苗不讓小越哥送,蹦蹦跳跳扒著寇長峰胳膊就回。

這是當自家一般,沒那麼多客氣了。

鄒長青在會客院客房收拾行囊。

“到家了,先洗澡換了衣裳吧。”岑越跟阿扉說。

剛就是擦洗擦洗。

齊少扉拿著換洗衣裳往耳房洗澡間去,那邊熱水都備好了,“越越,你快來呀。”

“來了。”

“越越,頭發長了。”齊少扉散開了頭發說。

岑越一看確實,距離上次剪頭發都一年多了,“那給你剪一剪,你一會幫我剪。”出去問梅香要了剪刀。

兩人互相剪短了頭發,是肩膀往下一些長短,又洗了頭洗了澡,用絲瓜互相搓了搓背,隻是搓的時候,齊少扉一愣,說:“越越,越越,阿扉脹脹。”

岑越起初是沒反應過來,什麼脹脹,等看到大崽捂著底下,頓時:……

看病時,這方麵小鄒大夫說了,不能忍回去,每次硬了再忍回去,容易傷身,也不知道好沒好利索。

岑越:“阿扉,你把手放上麵,摸一摸。”

齊少扉很乖很聽話的,隻是摸的時候有些羞澀,又大驚害怕說:“越越怎麼大了呀。”

“……就是要大。”岑越覺得這個對話有些古怪,哄阿扉仔細摸,“你慢慢的。”

齊少扉摸的難受,整張臉成了苦瓜,說疼、脹、難受,不得其法,也許久不出來,岑越擔心,一看,一會好一會又不行,他跟著也著急。

“你閉上眼睛。”岑越咬了咬牙說。

齊少扉乖乖閉上眼。岑越手就過去了,他剛碰到,大崽就哼了聲,岑越忙說不許睜開眼。

“阿扉閉著阿扉不睜開,越越摸摸,難受。”

“知道了。”

……

等洗完澡,換了衣裳,倆人從耳房出來,皆是麵色紅潤,岑越是臊的,儘量保持鎮定,借口裡頭悶熱。齊少扉倒是紅光滿麵,黏黏糊糊的纏著岑越。

岑越正色說:“這是治病。”

“治病真好。”齊少扉說。

岑越:……臭大崽!

兩位姨娘抱著五妹來了。岑越灌了一杯薄荷茶,涼爽下來,這才去見人,倆姨娘還是說收糧的事,怕做的不好,想讓郎君再去過過目。⊕思⊕兔⊕在⊕線⊕閱⊕讀⊕

岑越說:“我信兩位姨娘,曹羅過了一遍,你們過一遍,我就不去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再過兩日是五妹生辰。”

九月十七,齊老爺忌日,也是五妹生辰。

程姨娘想說不過,這怎麼過。岑越先一步說:“咱們一家人吃個飯吧,頭一年,明日我和阿扉先去桃源鄉,後日回來,晚上一道用個飯。”

“十八日時,簡單辦個抓周宴,也該有個大名了。”

林姨娘點點頭,都按郎君說的辦。

“我想了幾個字,兩位姨娘聽聽,琳、瑾都是玉字邊,說是美玉,或是我想五妹平平安安健康長大,一生順遂,那就是稱心如意……”岑越閒聊說。

程姨娘道:“隨著少字輩嗎?這是男丁才能隨的。”

“都是齊家子嗣,少字輩能隨。”岑越覺得沒啥,就一個字,又說:“姨娘要是不喜歡,也可以換旁的。”

那程姨娘當然不會不喜歡了,隨著‘少’字輩,那是給女兒抬臉呢,又怕女兒壓不住,桃源鄉長輩不滿意,一時糾結。

岑越看出來了,就定了。

“那就大名齊少瑾,小名稱心。”

程姨娘也不用糾結了,當即是應好。林姨娘把小五名字念了幾遍,覺得好聽,當即是改口喊:“稱心名字好,瞧,她自己都知道喊她呢。”

岑越一叫,五妹果然看他們,不由樂嗬了,伸著胳膊說:“來抱抱,抱抱小稱心。”

閒聊了會,兩位姨娘便抱著稱心回去了。

岑越跟劉媽媽吩咐了,說十八日抓周,就在姨娘院子裡簡單辦一辦,不過該準備的要準備上。

第二日,岑越和齊少扉輕車熟路去了桃源鄉,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去齊老爺墳頭燒了紙,畢竟是頭一年。倆人沒多留,燒完紙就回來了。

還請了齊老爺的牌位回來,以後過年過節燒紙就不用奔波了。

傍晚時,兩位姨娘抱著稱心到了正院用了飯,說了明日抓周宴的事,岑越齊少扉來回勞累,兩位姨娘吃過飯也沒久留,就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岑越齊少扉穿長衫,去了姨娘院子,那邊布置了些,什麼紅綢紅布紅燈籠,稱心是頭戴虎頭帽,穿的一身紅彤彤。

岑越和阿扉給五妹送了周歲禮,一件小銀牌長命鎖。

抓周的時候,擺著荷包、大蔥、手持小鏡子,兩位姨娘首飾。荷包那是針線包,女孩子抓了就代表手巧,大蔥是聰慧,鏡子是好顏色,麵容漂亮,還有首飾也差不離。

“長命鎖也放上去,再來毛筆,算盤。”岑越覺得少了,添兩個花樣。

趙嬸去拿。

東西擺齊了,程姨娘把女兒往墊子上一放,眾人都圍著看,稱心從小不怕人,看了一圈,手腳並用爬著往一圈東西夠,先抓到了小鏡子。

劉媽媽高興喊:“五小姐以後模樣出落的好,漂漂亮亮的。”

又去抓了長命鎖。

這個叮叮當當作響。

劉媽媽說:“五小姐長命百歲健健康康。”

都是吉利話。

最後摸到了毛筆,不過又放下來了,去抓算盤,但算盤大,稱心是小手扒拉算盤珠子,劈裡啪啦作響,她喜歡聽這個聲,高興的咯咯笑。

劉媽媽先是犯難,到很快笑嗬嗬說:“這是五小姐以後管家呢,能當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