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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齊少扉抱著越越撒嬌說。

岑越被抱了個滿懷,忙說在街上,哄著阿扉撒手,路人都看他們,岑越目不斜視,說:“走了,先回去。”

回去路上給阿扉買了想吃的甜點心。

吃食鋪子一條街上,香料攤子前,客人就沒少過。岑越和阿扉過去時,還有人認出來了,喊岑老板這次來了。

岑越便笑說:“是了,這次帶我相公來看病。”

其他人一聽,也不好意思張口問岑老板怎麼不做試吃攤子了——倒不是想占這一口兩口試吃便宜,隻是岑老板手藝好,那做的烤肉香的喲,後來祥和酒樓也出了,但就是不如記憶中岑老板免費給的那一口肉。

美食就是量少,人多搶著,時日久了加上記憶濾鏡美化,八分的滋味都能拉到滿分上。

夜裡過了一遍營收。

“祥和酒樓的掌櫃上次就同我打過招呼,每次的香料都先給他們酒樓留下來,這是固定的帳,一共是十三兩銀子。”

王掌櫃報賬都是淨收益,刨去了成本的。

“今日賣了十四兩半。”

這加起來就是二十七兩半了。

“每次賣香料,第一二日生意是最好的,我估摸,三輛車的香料能賺個四十三四兩左右。”

平安堂一年賣藥看病,年收入也就一百兩,這還是好的。如今光是加上香料,一年又添四十兩,多好。

岑越點了點頭,“這塊就勞王掌櫃多上上心。”

“郎君客氣了,那我先回去了,備著明日的貨。”王掌櫃道。

岑越送王掌櫃出門,正好二苗來找他。二苗說:“小越哥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啊?三少爺病情如何了?”

“你看出來了?在針灸,趙大夫也沒把握,隻是先做,比什麼都不做強。”岑越簡單說了,又說:“香料賣完了,你們同王掌櫃一起先回,我和阿扉還要留在這裡幾日。”

薑二苗不放心,說:“我和長峰一道留下來吧?我們回去也沒什麼事做。”

“先賣香料,賣完了再說。”岑越岔開了話題,問二苗今日感受如何。

薑二苗當即是跟答卷似得,很是認真說:“小越哥,我先前賣寒瓜,還覺得自己厲害本事大,掙了那麼多錢,今日看王掌櫃招呼客人,問話的、要這個不要那個的,渾水摸魚的,反正當時可亂了,我都有些慌,可王掌櫃三兩下,一是一,二是二,很快捋順了,夥計們該乾什麼乾什麼……”

“王掌櫃做買賣時,真的很有掌櫃架勢威嚴。”薑二苗學會了。

岑越說:“我這香料起初和你賣寒瓜一樣,是市場稀缺,當時沒人這麼做,第一次賣貨時,藥材占了一大半,香料占了一半,藥材沒賺什麼銀錢。”

“怎麼會這樣?”薑二苗第一次聽小越哥說這個。

岑越就跟二苗分析,“府縣裡,藥堂有藥鋪也有,賣東西要摸市場的,藥材又不是天天用,我們沒鋪子,比不得府縣裡現成的鋪子。”

“當時藥材便宜賣的,沒掙幾個錢,包住本就成了。”

薑二苗若有所思,又說:“小越哥,我有時候想,今年我要是種了寒瓜肯定也好賣,但我又一想,我在山裡種,家裡沒人支持我,就算我和長峰背下來,那也辛苦,這些辛苦不提了,瓜少,不夠賣的,還不如先安安心,把地開墾了,休整一年,不耽誤明年掙大錢。”

“是了,磨刀不誤砍柴工。”

“你看現在香料賣的好,但再想賺的更多,那就要擴大市場,豐禾府縣的上限就在這裡,有可能後期還會有彆的香料商販來學,來做。”

“可要是往北雁郡走,路途遠,來往成本就高一些,風險也大,當地百姓口味也不知道,是喜好甜的、鹹的,愛不愛放香料等等。”

薑二苗一聽,當即是握著拳頭,“小越哥要是賣果子,咱們先把豐禾府縣還有三個鎮給占了,我當時賣寒瓜時,鎮上老爺家給錢很爽利,也愛吃。”

“等這邊都賺上了,再去北雁郡,我還沒去過北雁郡呢。”

岑越一笑,“我也沒去過,到時候一起。”

“好!”

“再趁這一年多,咱們學一學字,還有記賬。”岑越之前就提過,如今趁熱打鐵,“回去路過柳葉鎮時,問問蘇秀才,看能不能請他大兒子來教咱們識字。”

他倆也不考科舉,就識字學會記賬就可以了。

不必什麼學問高深的夫子來教。

薑二苗聽得熱血沸騰,都記在心裡了,當即是點頭說好。

之後兩日香料賣乾淨了,就是王掌櫃算的那般,純利益賺了四十三兩,扣去租車、租院子等等,也有四十一兩八百文錢。

岑越要和齊少扉留下來看病,讓王掌櫃帶夥計們先回。

王掌櫃覺得,他們一行多是壯漢,夜裡不露宿在外,趕趕路或是借宿相熟村子人家就成,三少爺和郎君更需要壯士相送,因此勸郎君,留下薑夫郎和寇壯士,到時候一道回。

“……那也好,你們回去注意安全。”

第四日,王掌櫃帶著夥計空車就回去了,自然岑越還給發了辛苦錢和獎勵,這也是為什麼每次出貨賣香料,店裡夥計很喜歡很積極了。

錢在前頭吊著呢,乾勁十足。

王掌櫃幾人一走,院子空了許多,岑越每日早上帶阿扉去針灸,一連十日,每次回來都買點糕點哄阿扉,這日齊少扉先搖頭說不吃了。

“我怕牙壞了,到時候變醜了,越越不喜歡阿扉了。”

今日買點心時,有個門牙豁了一角的挑夫張嘴吆喝,岑越快要付賬,齊少扉聽聲見到了挑夫的牙,嚇得一激靈,說什麼都不要吃點心了。

但人家點心鋪子老板給包好了。

岑越最後還是付了賬,回去路上問為何。齊少扉實話實說。

“……”岑越沒想到給大崽嚇出陰影了。

“阿扉不要變醜,越越就會愛阿扉。”

岑越哄說:“我看看,牙沒事,都白著呢,一顆蛀牙都沒有,放心吧。”

後來這包點心送給了二苗。

二苗是很高興,小越哥真好!

第62章 越越治病~

第十日時,趙大夫問齊少扉如何。

齊少扉懵懵懂懂的眼神,什麼如何,哦哦,反應過來後,開始想,趙大夫見狀已經知道了,略有些失望,很快又打起精神來。

“熱熱的漲漲的,臉上頭發上都是味道……”

趙大夫擺擺手,“下個月再來吧。”

岑越早已預料下個月肯定要來,每月十日的針灸,來的路上三天半,這樣往返七天,要麼就是長租府縣小院,要麼就是來回辛苦一些。

他正為兩種辦法猶豫做選擇。

鄒長青開口說:“我同趙大夫商量過,這針灸我可以做,可以去桃花鄉你們那兒……”

岑越一怔,很是不好意思說:“這怎麼好,如此麻煩小鄒大夫奔波。”他說到一半,看到鄒長青臉色表情先是不確定糾結,說著說著反倒如釋重負一般,猜出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就是基本的針法,他學的會,就讓他去吧,留在這裡礙手礙眼的。”趙大夫隨便不耐煩說道。

鄒長青笑了笑,這次肯定了,說:“我同你們回去吧。”

“好。”岑越便接受了。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你們等我半日,我回去收拾行囊,還有同家裡人說一聲。”鄒長青道。

岑越自然應好,說了小院地址沒變,“我們兩個車,可以放的下行李的。”

鄒長青點了點頭,明白岑老板好心,並未多說什麼,先送兩人出去。岑越和齊少扉便離開了榮和堂。

他倆一走,鄒長青去跟榮和堂掌櫃請辭一段時日,那掌櫃先是上下打量鄒長青,麵上笑嗬嗬,陰陽怪氣說:“鄒大夫這是醫術高,彆是看不上我們小廟,留不住您這個大佛。”

鄒長青早已習慣,若是換做以前,他肯定解釋,很是窘迫,自然掌櫃還是林叔時,叔父還在,也不會有人這般刁難他。

“先請半年。”鄒長青說完便去診位收拾東西。

掌櫃見鄒長青如此平淡,並沒以前那種窘迫,麵上不愉,高聲說:“雖是同姓鄒,可你跟鄒大夫比不得,一去半年,回來有沒有你位置那就不知道了,榮和堂又不是開善堂的,醫術不濟留你這麼久,我話放在這裡了。”

鄒長青不理。

趙大夫此時不耐煩出聲,“那是我的病人,跑不了這麼一趟讓那小子過去的,對方還是舉人。”

“哦,這般啊。”掌櫃的變臉笑嗬嗬說:“趙大夫是咱們堂鎮店的,您走了,我們這兒可真是六神無主了,自然自然,小鄒你就跑一趟吧。”

此事就這般了。

鄒長青收拾完東西,背著藥箱,從榮和堂出去時,心裡莫名一陣輕鬆,眉頭都舒展開來,回去跟娘好說——

也是有了借口。

他替趙大夫出診,一個棘手病症,需要多去些日子……

鄒家是府縣人,家裡世代從醫的,鄒長青父親和叔父兩兄弟,小時候是一起學醫,隻是鄒長青父親並無此天賦,後來靠租賃宅院度日,日子也過得去。

鄒叔父後來在榮和堂坐診,救死扶傷打出了名氣,在大哥隔壁置辦了宅院。

按道理是一切都好。

可惜生了變故。鄒叔父和鄒嬸母有一女,難產去了。鄒叔父痛苦傷神,他一手醫術救不了女兒,心神交瘁,鬱鬱而終,臨死前交托大哥大嫂幫他照顧妻子,讓鄒長青要好好學醫、行醫。

再後來榮和堂主事老板換了小兒子經營。鄒大夫在時,同榮和堂互相借力,名氣打了出來,後期時鄒大夫出言得罪過主家小兒子,他一去世,掌櫃換了新人,都是看人下菜,光刁難鄒長青了。

鄒長青本資質尚可,不算天賦行列,但要是勤勉進學,也算是一位德行正直的好大夫,可惜這一年多,被打壓被刁難,鄒長青對行醫坐診生了些陰影恐懼。

再加上每次回去,父母耳提麵命,讓他好好進學,莫要丟了鄒家人的傳承,如今就剩他一人了……

如此之下,鄒長青不敢生出退意,隻是壓力越來越大,反倒還不如之前坐診給人看病時的膽量。

回去時,鄒長青遇到了嬸母,嬸母神色枯槁麵容寡瘦,鄒長青道:“嬸母身體如何?我給嬸母把把脈,這些日子天熱,嬸母要注意吃食。”

鄒嬸母一看長青,麵容和藹,說:“無礙,最近天熱了些,吃不下飯常有的事,不用把脈了,我身子我知道,老毛病。”

“你娘還跟我說你的婚事,惜娘去了兩年了,也該是給你找個了,我們鄒家是學的醫術,卻治不了親近人。”

鄒嬸母說著說著神色愈發晦暗傷心。

是想到了堂妹。鄒長青也念到此,嘴裡苦澀,麵上還打起精神,說:“我婚事不急,如今還有病人,醫術也未增進,嬸母我先回家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