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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的娃兒那肯定模樣長得好。”岑鐵牛看兒子,這樣貌越長越隨著他了,不由說:“幸好是個男娃,醜了些沒啥,要是閨女,那找婆家都發愁。”

岑越就說:“哥你就彆在石頭跟前說這個,你誇他,多誇誇就越長越好。”

“男娃娃不能誇的,要摔摔打打才結實。”岑鐵牛也是有一套育兒道理的。

岑越:“他才多大,可不能摔打。”不過他看出來了,當爹都疼自己孩子,就是嘴上說說,是不可能真摔打的。

又不是腦子缺根弦。

晌午吃的米飯和菜,天冷,岑大嫂還備了許多菜,很是豐盛,排骨、燉肉就不提了,竟然還有一條魚——

“知道你愛吃,一直留著。”岑鐵牛說。

這魚買回來就養在水盆裡,沒敢動。

魚是酸菜魚,很下飯,岑越和齊少扉吃了許多,裡頭的白菜土豆片也很入味,土豆麵麵的好吃。

“天不早,再睡一晚,明日回吧。”岑大嫂留倆人。

岑越和齊少扉就答應上了,明日直奔二苗

“哥嫂,等我宅子蓋好了,回頭請你們過去玩,帶著石頭。”

岑鐵牛老實,實話直說:“那得閒了才成,不然地裡莊稼我不放心,家裡沒人我也不放心……不過有大伯小叔家幫忙看著幾天還成。”

“就等閒了,我派車來接你們去。”

“是得認認你的門,接就算了,費這個乾啥,你說了桃花鄉齊村,到時候我看著花錢租個車,一路打聽就過去了……”

下午岑越和齊少扉堆了雪人玩,岑石頭可高興了,穿的跟個笨企鵝,撲騰著胳膊,隻是他光能看不能玩,齊少扉就巴巴說:“石頭有點可憐。”

“過兩年他長大了就能玩了。”岑越說。

齊少扉想也是,點了點頭繼續玩起來了。

在村裡就是閒,尤其是冬日過年,家家戶戶不管平日日子過得如何,過年總是要備一些好的,什麼紅棗飴糖花生瓜子,肉啊也有,也不必乾農活,地裡沒啥活。

大家顯得就是串門嘮嗑閒聊。

有人就跑岑鐵牛家院子來,就是隔壁嬸子家,給他們送了一籃子紅薯,岑大嫂本是不接,但想著少扉喜歡吃這個就拿了,隻是給鄰居家孩子塞了一塊點心。

“誒呦這個可不能要。”

岑大嫂說:“嬸子給娃娃甜甜嘴,要是你不要了,這紅薯我也不敢要了。”

璵!囍!正!厘!

這才作罷。

灶火裡埋著兩根紅薯,外頭大人們聊天說話,岑越也說了,人家嬸子跟他閒話,他就聊了會,光聽八卦了,誰家孩子攆雞掉糞坑裡了。

岑越是:!然後yue,這個話題太味了。

還有誰家要嫁姑娘、娶媳婦,來年開春能吃酒席。

這是喜事。

岑越對自己的事也不藏著掖著,齊老爺去世這在村裡早流傳開了,當初在鎮上布靈堂,大伯小叔他哥都去吊唁過。

與其以訛傳訛,不如從他嘴裡說出去。

“……是日子艱難了些,沒法子,拖家帶口的,唉。”岑越裝模作樣歎氣。

隔壁嬸子人倒是挺好,聽了就安慰岑越,日子都是苦過來了,越過越好,先咬牙扛一扛,以後就好了。不過跟著過來湊熱鬨的人心裡如何想,那就不知道了。

後來天色不早,大家散去。

岑大嫂憂心問小越,“要是日子緊巴,家裡還有銀錢,你聘禮留下的,家裡糧食今年也沒賣多少,你緊著,讓你哥賣了存糧銀子先給你用。”

“嫂子我就說說,我日子沒那麼苦,不到賣糧的份,不是充大頭,就是之前我風頭勝,如今低調低調,我一夫郎帶著阿扉過日子,財不外露。”

岑大嫂見小越說真的,這才安了心。

當天夜裡,岑石頭在炕角睡熟了,岑大嫂和岑鐵牛在說小越這事,岑大嫂還不放心,說:“小越一個哥兒挑這麼大的擔子,還要養倆個姨娘,少扉妹子,但小越說他日子過得去,不緊,我不放心……”

“我想明年買兩畝地,趁著年輕多乾乾,到時候賣糧也賣的多,現在家裡夠吃,可一年到頭能落下幾個銀錢?咱們自己都剛剛糊口,我不怕累,多攢攢,小越到時候用還回去。”岑鐵牛說。

岑大嫂說:“這樣也好,咱家屋子現在蓋了,大頭是小越幫襯的,他現在不要銀錢,總得存著些,他要了,咱們有。”

“是這個話。”

夫妻倆定了心,田多了不好老麻煩大伯家幫忙收,岑鐵牛就想著到時候提早幾日收……

岑越不知道他一番話,讓哥嫂這般擔憂想著。不過時下地裡刨食的莊稼人,大多是不怕苦,都是勤快人,一輩子勤勤懇懇從地裡刨食攢出家業,蓋屋蓋房娶妻生子兒孫滿堂。

這就是他們圓滿的日子。

初三大早,岑越齊少扉把炕屋收拾過,被褥疊了放進櫃子裡,這屋子就他倆回來時住一住,岑越還想,要是什麼時候住不下了——

那就是他哥有孫子了,不過這時候也該分

日子還長著呢。

牛師傅套好了車,迎著小雪花,岑越齊少扉上了車,岑大嫂備了年貨回禮,都是山貨,齊少扉愛吃,岑越就拿了。

他跟家裡也不咋客氣。

馬車噠噠噠的消失在雪天,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腳印車印。

晌午還不到就到了大廟子村,薑二苗在外頭掃雪,一看馬車都愣住了,而後高興的不得了,岑越下了車說:“我回家住了兩日,順道過來給你拜年,看看你。”

“小越哥,要拜年也是我該給你拜的。”薑二苗說。

岑越笑:“新年好,咱們不提這個,我人都來了。”

“快進快進,新年好。”

齊少扉牛師傅拿東西。給二苗家備的不多,兩樣,點心、紅糖,肉和酒就沒拿。

薑家人來迎,寒暄過,都坐在薑家堂屋裡。薑老太留貴客用飯,又新炒了兩個菜,全都是葷的,岑越便沒客氣,留這兒蹭了一頓飯。

牛師傅的飯照舊是單獨備著的。

吃過飯,上了薑茶,薑老太說:“你們冒雪過來,喝喝熱茶彆冷著了。”

齊少扉喝了口太辣了,岑越就說你慢慢喝,習慣了其實挺好喝的,齊少扉聽話,慢慢小口飲著,然後鼓著包子臉。

岑越在外人麵前,沒玩笑逗阿扉。

“上次郎君給二苗的參,我還不知道怎麼謝您。”薑老太開口。

岑越說:“我家做藥材這行的,二苗同我是朋友,小孩子身體要緊,參是慢慢滋補的,要是短了那就前功儘棄,須要一口氣養好了,我現在有,送二苗一根沒什麼。”

又問了下豆豆,豆豆靦腆,乖乖喊了人。

說了會閒話,便說起正事。

“我現下在桃花鄉住著,有些田地,想做些買賣營生,主要是果子買賣。”岑越開了個頭。

薑二苗一聽當即高興,話都禿嚕出去了,“要賣寒瓜嗎?咱們一道賣,我會賣,有經驗的。”

“二苗胡說什麼。”薑母說:“你沒嫁人,做什麼買賣。”

薑二苗說:“娘,我都說好了,明年開春在山裡種寒瓜——”

“你又進山了?那個外來的獵戶不是個好的,他沒田沒地,一個山裡破屋子,人年歲也大,整日窩在山裡嚇人的緊,你要是嫁過去,那是苦日子。”薑母本來擔憂兒子做買賣,現如今一比,全擔憂二苗婚事了。

岑越沒想到會聽到二苗的瓜,沒說話看二苗。

薑二苗臉都漲紅了,有些害羞說:“娘,沒有的事,我就是跟他說種瓜的事,回頭賺下了銀錢分他三成。”

說完又緊巴巴補了句,“其實寇長峰也不大,就二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過完年就二十一了。”薑老太來了句,也不看好,“老大不小了,娘死了爹沒了,一個孤兒,以後日子得苦著……”

二苗要是跟了寇長峰,生了孩子都沒人幫襯。

薑二苗小聲說:“那我過完年十七了。”

薑母一聽二苗這話,再看兒子如此神態,她就是再老實也看的明白,二苗對山上那個獵戶不一樣——這可不能傳出去了。

比起二苗做買賣種瓜這事,薑母更擔憂二苗和寇長峰。

“讓郎君看笑話了,這事您幫忙勸勸二苗。”

岑越:……他不會啊!

談戀愛這事他沒經驗他不會,更彆提讓他棒打鴛鴦拆人戀情了。

薑二苗:“娘,你彆拉著小越哥來說這事,跟小越哥沒關係,其實寇長峰人很好的,那次我去山上摘果子,就最初進鎮上那次,差點滾下去,就是寇長峰救得我。”

岑越模模糊糊記著,二苗說到崴腳有時候笑的不一樣。

原來那會就有些苗頭了。

薑母歎氣,“他要是能下來買了田地好生踏踏實實過日子也成,不是說嫌他窮,隻是窩在深山裡不出來,那山裡日子能好過嗎,你還愛往裡頭鑽。”

“娘就沒那事,我和寇長峰就是種寒瓜。”薑二苗剛說氣直,隻是說著說著就又有點不好意思了。

因為話題從買賣岔開到二苗和山上獵戶寇長峰的事,後來買賣這事就沒怎麼說,外頭天色不早,又開始下雪,岑越就說先回。

其實今天也沒想著來一趟就把事談妥,就是摸摸薑家人對二苗跟他做買賣這事的底。

薑家人沒敢多留,怕耽誤了鎮上大門鎖著到時候進不去,隻是走的時候,給郎君三少爺回了禮,都是自家醃的菜、曬得菜乾。

岑越收下了。

“我送送小越哥,一會就回來。”薑二苗跑著出門,就走在馬車旁,跟車上小越哥說不用上去,他熱的慌走一走挺好。

岑越揭開簾子,就說:“你不上來就算了,剛你家裡人說的,要是沒什麼,你臉紅熱什麼?”

薑二苗扭捏了下。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就見了他,心裡高興,有時候去山裡打豬草,碰不到了,還有些失落。”

患得患失的。

岑越:“二苗,寇長峰我沒見過,不知道人好歹,這個我不勸你什麼。”

“小越哥,外頭人都不知道,覺得他古怪,我起先也覺得,可不一樣,打過交道,他心地很善良的,救過我,也沒占我便宜,可能我長得不好看吧?”

“胡說。”岑越有些認真,“二苗你要先愛自己,彆人才會給你尊重,彆輕視自己。”

薑二苗被小越哥說了也沒不高興,反倒是笑開了,說:“沒事沒事,他也不好看,我不看這個,人好就好。”

岑越:“……”這點他是顏控。

當初第一眼見到齊少扉的樣貌,說實話他是鬆口氣外加有些愉悅的,雖說把對方當兒子一樣養,可俊的到底是賞心悅目。

“我聽你話裡意思,二苗啊,你要是心動了就跟家裡人說,你爹娘奶奶也是操心你以後,住山上的話——”

“我其實想你跟我做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