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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蹺蹺板……”

齊少扉聽得都高興壞了,抱著越越,黏黏糊糊問:“越越什麼是滑滑梯蹺蹺板啊。”

岑越就給阿扉講,齊少扉粘著越越,已經想他和越越蹺蹺板了。

“去鄉下可真好!阿扉喜歡鄉下!”齊少扉最後大聲說。

岑越笑眯眯的,有錢有地還有半個山,他也喜歡。最主要是,三十畝田多,但他們不用種,除了離鎮上遠一些,其實都挺好的。

桃源鄉光景很好,這邊家家戶戶都有藥田,門戶院子種著桃樹,如今過了桃花盛開的時候,要是四月天,肯定很漂亮。

逛了會到了晌午,大伯家兒子來叫吃飯,岑越就問這位堂哥,“桃花鄉離這兒近嗎?”

“近啊,怎麼不近,你光聽名字就挨著呢。”二堂哥說。

大堂哥在鎮上守著齊家宅子呢。

岑越:“要是桃花鄉跟咱們這兒一樣好看那就太好了。”

二堂哥高興樂嗬,被人誇了家裡好看,自是高興,說:“那邊我去過,往東趕車的話快,走個大半天就到了,跟咱桃源鄉不一樣,是既挨著桃花鎮,又挨著柳葉鎮,離著兩鎮子城都有些距離,要是趕車,一個多時辰差吧。”

那就是兩三個小時,還行不算特彆遠。岑越很滿意。

其實齊老爺買田地,買到桃花鄉,光聽名字岑越就猜出來了,桃花鄉、桃源鄉肯定近。齊家老太爺當時給三兄弟分家,齊老爺沒分到祖籍田地,其實心裡也覺得遺憾。

置辦田地,那就離著祖籍近一些,桃花鄉名字又相似,選了那邊。不然為什麼青牛鎮附近地裡選擇,就選到了離青牛鎮遠,快到邊上的桃花鄉。

中午在齊大伯家吃過飯,飯菜很豐盛,還有葷腥吃,一道雞一道鴨,村裡就是這般,尋常不會殺豬的,吃肉多是雞鴨。

鴨子是拿著藥材煮的還是怎麼樣,清清淡淡的有股中藥味,不過滋味不錯,很好吃,鴨肉又嫩。齊少扉很愛吃,連著湯一起喝了。

岑越就說:“回頭可以養些鴨子。”

到時候再砌個烤爐,能吃烤鴨!

反正地方大,又都是自己地盤,放開了造。

晌午吃飯杜氏和齊少修沒出現,聽說飯端到屋裡吃了,吃過飯,岑越和齊大伯家人聊了會天,說說話,傍晚是小米紅棗稀飯,岑越還露了一手,拌了個麻椒雞絲。

齊家小孩特彆喜歡,很是開胃。

齊大伯就說:“彆累著你們阿叔了,回頭讓你們娘給你們做。”

“大家喜歡吃就好,難得回來一次。”岑越笑眯眯說。又不是天天做。

齊大伯娘很喜歡岑越,誇說岑越做飯乾活利索,隻是歎了口氣,“……你啊也彆太老實了,老實了人就欺負你。”說的是杜氏欺負人。

岑越說:“總歸是長輩,不然真鬨起來了,壞的是齊家名聲,爹在時慈善出了名,齊家藥鋪時不時救濟百姓,不能人一去,全留下亂七八糟的事。”

“好孩子,好孩子。”齊大伯娘直誇,“委屈你了。”

齊大伯聽了說:“到了桃花鄉,那邊鄉長我也認識,斷不會欺負咱們家裡人的,放心吧。”

“知道了,謝謝大伯大伯娘照顧我和阿扉。”

村裡不比鎮上,總是有些潑皮無賴的,家裡有男丁也要多,還要都是青壯年,不然你房屋蓋的大了,東西顯赫了,總會有人眼紅的。

齊大伯是提前給操心上,岑越一個小夫郎,少扉又是傻子,回頭還帶倆姨娘一個奶娃娃,沒幾個男丁,真是得早早關照上。

岑越也是聽齊大伯這麼說,才切身體會到他是哥兒,和男丁的區彆,時下背景不敢托大,主要是還有倆姨娘和嬰兒,當即說:“家裡原先有兩位護宅子的,我想著要是兩位師傅要是願意跟著一道,那我請他們繼續看家護院。”

“不錯。這錢省不了的。”齊大伯點點頭,是放心了。

難怪三弟把家裡外頭鋪子都交給岑越打理,是個有分寸的,可惜了……杜氏是個胡攪蠻纏不講理的。

這一晚早早歇著,第二天天不亮,杜氏先起來了,在院子裡說話,問什麼時候出發回去,她是半天都待不住了,這裡亂糟糟的,鄉下人說話口音也重,吃飯也糙,哪能比得上鎮上。

齊大伯起來了,聽到杜氏話裡嫌棄聲,麵無表情說:“吃了早飯就走。”

“大哥你起來了,好,好。”杜氏笑的訕訕道。

等吃過早飯,走的時候,大伯娘還給岑越齊少扉備了一兜子吃的,煮雞蛋洗乾淨的果子還有糯米飯,用洗乾淨荷葉包著,裡頭是齊少扉愛吃的鴨肉丁。

大伯娘送到門外,還一路舍不得,說:“有啥事就回來啊。”

“知道了伯娘。”岑越道。

分家時,他是有幾分演的,也沒真把齊老爺當爹看,齊老爺去世了,他也沒多少難過,可不過是住了兩晚,齊大伯娘見他們‘可憐’,是真心待他們的。

岑越坐在車上,捧著吃食時,會因這個而感動暖心。

這次回去,沒有棺木,路上走的很輕快,不過一天也走不到鎮上,夜裡還是借宿村民家,第二天又趕了小半天的路終於到了青牛鎮上。

齊家大門緊閉,齊宏上前敲門,門後問誰,齊宏聽出來聲,說:“你小子,你二叔聲都聽不出來了?”

門才咯吱開了,裡頭是齊盛的大兒子。

“二叔、爹,快進來,沒什麼事,一切都好著。”

齊盛進來,一邊跟兒子說:“你叫三弟那個長隨去兩家藥鋪喊掌櫃來,帶著賬本。”

“知道了爹。”

杜氏到了熟悉地盤,腰板子都挺直了,拉著少修先進正院。岑越則跟大伯二伯說:“兩位伯伯辛苦了,不然先到我們小院休息休息喝口水?”

看杜氏那樣子,顯然是忘了招待客人了。

齊宏先應了,一早上趕路一口水沒喝,又叫大哥,“兩個掌櫃來還得又一會,先去喝口水吧哥,這幾日你勞的也沒睡好,一把年紀了彆硬撐了。”

齊盛到底是七十多歲了,年紀大一把骨頭是硬熬。

“去吧。”

到了小院,劉媽媽一看郎君三少爺回來是眼眶紅,快哭了,問有沒有什麼事,岑越答一切都好,爹入土為安了,簡單說完,才說:“兩位伯伯來歇一歇腳,泡壺參茶,有沒有吃的收拾一些。”

“有有,不過都是粗糧的。”劉媽媽遲疑,她是做給她們吃的午飯。

岑越也餓,顧不得了,“先端上來,吃口墊著。”

現做估摸來不及了,兩個掌櫃一會就到。

劉媽媽忙點頭,先泡了參茶,梅香備了熱飯,小菊端著熱水。

齊宏齊盛看著小院裡下人忙活,是有條不紊,各管各的,小院更是打理的好,門口還有一角菜田,不知道種著什麼,沒見那苗子。

可見岑越管家是不錯的。

草草洗漱過,吃過了一口飯,墊了墊,喝著參茶提了提神,門口大堂哥就來通知,說兩位掌櫃到了。

劉媽媽嚇得緊,岑越看出來了,同劉媽媽梅香說:“杜氏要提早分家,有我和阿扉在,大家願意跟著我們——”

“郎君說這什麼話,自是要跟著的。”劉媽媽先道。

梅香一臉堅定,“郎君三少爺去哪裡,我自然跟哪裡。”

小菊一臉惴惴不安,並非是真的不願意跟著三少爺郎君,而是另有擔憂,隻是她年紀小,都賣了身,誰能聽她說什麼……

“要是走的話,你想給你爹娘留信留地址,到時候都可以。”岑越對小菊保證。

小菊一直盼著爹娘來贖她,要是換了地址,爹娘找不到怎麼辦?

“郎君……”小菊沒想到郎君猜出來了,她有幾分羞愧,低著頭,“大家對我都好,可我……”

岑越沒在多說,小菊被親人賣掉,可能形成了執念,而是想聽、想看爹娘來,說明她不是真的被拋棄,隻是暫時有苦衷,家裡人還在意她。

眾人到了正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杜氏梳洗過,精神頭很好,一派的大奶奶做派,隻是細看,那是架著‘氣勢’的紙老虎,戳不得。

廳裡兩位掌櫃在,一位姓王,岑越打過交道,另一位姓吳,兩人都介紹過,手裡捧著賬本,端立著。

“你去拿你三叔的銀匣子。”

齊盛跟兒子說,遞了把鑰匙,這是齊老爺房門鑰匙——岑越和林姨娘拿的鑰匙,管的庫,那是齊家置辦的東西。

比如齊少扉娘的嫁妝,齊老爺收的古董字畫,緞子上好的布料,或是一些名貴的藥材等,還有少量的銀子,供著一年半年嚼頭。

岑越記得,那裡頭銀匣子隻有三十兩左右。

“兩位掌櫃一會點一點旁邊的庫。”齊盛說。

王、吳兩位掌櫃點頭應好。

該清點的清點,齊盛大兒子開了齊老爺的房門,最後在衣櫃背後有個暗室,那兒有一道門,開了門,裡頭是一個衣箱大的木箱,一人抬還是抬不動,又叫了一人搭把手,才挪到了外頭廳裡。

杜氏看的眼睛都直了,這裡頭得多少銀錢啊。

可惜木箱有鎖子,而鎖子就在齊盛手裡。

齊老爺身子不好,給桃源鄉兩位哥哥寫信時,說他可能活不到一年兩年了,寫了遺屬勞請哥哥們幫忙,他信不過旁人了……兩個哥哥到底是還有些兄弟情誼,尤其是弟弟走在前頭,那還能恨嗎?

於是便趕車上來看看。

那時候齊老爺還覺得自己身體又好了,不過兩哥哥來,一起喝酒一起說以前,話說多了,就把鑰匙啊錢藏在哪裡都說了。

齊老爺去了,人亂的時候,齊盛先把鑰匙找出來捏在手裡,誰都沒說,就等今日了。

他心裡徐徐長歎一口氣,弟弟啊,這事沒辦好,你在地底下怕是也亂著,此一時彼一時,你寫的遺囑肯定不成了。

約小半個時辰,眾人就在廳裡等,王、吳兩個掌櫃終於清理完了大庫,兩人都列了單子,上頭寫著什麼東西。

齊盛說:“開始分”

“杜氏,在桃源鄉說的還算不算的數?”

杜氏眼巴巴看地上的大箱子,這裡頭可裝著銀子啊!她舍不得給岑越八成——

齊盛從懷裡掏出三弟遺囑,交由兩個掌櫃先過目,“二位看過,可是我弟弟親筆寫的?”

“是,是老爺所書。”

“是的。”

兩位掌櫃紛紛點頭。

“這是我三弟死前遺願,齊家都歸齊少扉的夫郎管——”

杜氏急了,“大哥,先前不是說好了嗎,怎麼還拿這個信說事。”

“先前說什麼了?”齊盛問杜氏。

杜氏先說提前分家,之後卻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齊宏見狀,說:“你現在知道要臉了,說不出來,在我大哥家時,撒潑打滾的鬨騰,三侄兒兩口子一退再退,如今你看到錢匣子眯不開眼了,想臨時變卦,怎麼什麼好處你都要全拿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