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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越搖頭,“不用,估摸一會就好。”天氣熱,他不想一身藥油味。

“阿扉給越越揉揉!阿扉會。”

“好等會謝謝你幫我揉了。”

早飯時,齊少扉吃的速度就很快,岑越提了兩次慢點吃,這才速度放緩了一些,等吃完了飯,齊少扉立刻要給越越揉揉,岑越:……

“來吧來吧。”岑越坐好讓大崽上手。

齊少扉卷起了衣袖,先是小心翼翼把手搭在越越肩頭,還問越越重不重。岑越:“不重,你捏捏?”然後就有點癢,岑越縮了縮脖子笑了下,齊少扉也笑了。

“阿扉手再來點力氣。”

“阿扉脖子那兒按按。”

齊少扉聽話手往越越脖子去,不小心摸到了越越耳朵背後。岑越就跟被按了開關一樣,一股子電流直衝腦袋頂,麻麻酥酥的,背脊都軟了,他笑了下,躲著說:“彆、彆碰我耳朵,癢。”

“哦哦,好越越。”齊少扉答應,而後仔細看,說:“越越耳朵好紅哦!”

“剛剛不紅,現在好紅哦,比小草莓還紅。”

岑越自己摸了把耳垂,他自己感受到了燒,嘴上說:“這裡癢,一會紅暈就消散下去了,好了謝謝阿扉,我感覺脖子不疼了,肩膀也不疼了……”

然後就不玩這個按摩遊戲了!

齊少扉還有點意猶未儘,巴巴說:“越越下次疼,叫阿扉啊。”

“……”岑越點點頭,“好好好叫你。”

月初時各處發了月銀和糧食,杜氏那兒是二兩、齊少修二兩,小院原先也是二兩,不過齊老爺後來說漲了一兩銀子。

其實說起來,那還是杜氏和齊少修母子銀錢多,因為兩方伺候的下人工錢都是走公賬,小院是小院出。

岑越不在意這些小處,也沒拿這個刻薄杜氏和齊少修,林姨娘當時發月銀時有點試探他,大概意思是她有法子,郎君要是不待見杜氏母子倆,她來做。

當時岑越說不必。倒不是他聖父心,而是克扣繼母弟弟月銀這事,要真傳出去,或是杜氏鬨開——儘管林姨娘有法子能擔著,但齊老爺會記在心裡。

用這個手段報複反擊,不是上舉。

他拒絕完,林姨娘對他很實心一笑,說郎君是好人。岑越當時聽得囧囧有神,不知道怎麼解釋,後來一笑了之。

跟杜氏的梁子早結下了,怎麼可能真不計前嫌。

要是他沒出現,齊少扉就是困獸,境地會越來越糟的。

岑越不知道,後來齊老爺問林姨娘這個月月銀發下去了沒,林姨娘老老實實回話,轉頭齊老爺問長隨是不是真的,宅子裡有無變動。

長隨說沒,都是原先月銀、糧食,牛二送的,沒克扣什麼。

齊老爺聽了點點頭,終於是定了心一般。齊老爺是有心把家業交給岑越打理,但那時候擔心兩點,一是岑越立不起來,沒做買賣營生的天賦。二則是心太硬,雖是護著齊少扉,但對齊少修有芥蒂。至於杜氏如何,齊老爺都是往後挪挪的。

在齊老爺心裡,齊家子嗣男丁很重要,杜氏心大手狠毒,但她是齊少修的親娘,齊老爺發落不給臉後,以後杜氏日子如何,那就是跟齊少修過。

不過齊少修還年幼,兄弟分家最起碼要是七八年後事情,在其之前,齊老爺希望岑越能挑起齊家大梁,護短齊少扉的同時,能大度賢惠的照料齊少扉的弟弟齊少修。

以後就是倆兄弟分家了,也能不偏不倚,對齊少修好一些。

就這麼個意思。

現下岑越第一關過了,第二關如今看還不錯,齊老爺自然舒了口氣,而後又想,他最近身體好多了,%e8%83%b8口也不發悶不疼了,小程還懷上了他的孩子,說明他身體還沒差到那一步,還有的是時間慢慢考校岑越。

這些岑越不知,不過也猜到了些齊老爺想法,也不必獻殷勤,該如何過日子照舊。

這一日,小院後門敲響。

“是不是郎君買的盆栽送回來了?”小菊說著就往後頭去開門,像小院裡跑腿打雜的活,都是她做。

薑家兄弟在門外還小聲說話,薑大壯說不打擾人家吧?咱奶說貴人事忙可能忘了咱了。薑二苗用不確定語氣說應該不會吧?就是記不得也沒關係,家裡毛豆下來嫩的很——

門嘎吱就響了,倆兄弟話也止住了,三花怕生也躲進二哥背後了,又好奇偷偷露出半個腦袋瞧。

“誒我是薑二苗——”

小菊敞開身打開門,利落說:“我記得,郎君說了,你要是來了,讓我們招呼你進去坐。”

薑二苗可高興了,一邊說:“我哥和我妹子。”

薑大壯畏畏縮縮不敢進,讓弟弟進去送,他在外頭等,小菊也不知道咋勸說,都在門口立著說話。

薑二苗跟他哥掰扯,說你路上來時還說謝岑夫郎,咋這會還怕生了。

薑大壯哪裡是怕生,就是慫,也不知道跟貴人咋說話,不像弟弟嘴巴利落,膽子也大。

可能墨跡久了些,梅香趕過來看,“是不是送盆栽的?怎麼好一會——誒呀二苗啊。”

梅香驚喜說完,一看還有個莊稼漢,再看背後小閨女。

“你大哥三妹?”

薑二苗點頭說,“你們記著呢?”

“郎君買你草莓時說過,還誇你妹妹名字有趣,說可惜沒見到,快進來吧,彆站在門口說話呀。”梅香招呼兄妹三人進。

這下三人終於是進來了,小菊關了門,梅香帶人進,一邊看薑二苗兄弟倆都背著背簍,閒話家常問沉不沉,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家地裡毛豆下來了,嫩生生的,我想著給岑夫郎送來一筐,還有一筐想賣了換錢,我答應給三花買肉包子的……”薑二苗實話實說。

梅香拿不了這個主意,收不收毛豆那是郎君說的算,因此岔開話問三人吃了沒,薑二苗說家裡吃過了,路上也吃過了——他就怕又麻煩岑夫郎給他們備吃食,因此進了鎮就過來,岔開晌午飯時間。

總不能回回過來,說是送吃的,但每回都在這兒吃個飯。

那成什麼樣子了。

梅香覺得薑二苗這小哥兒有時候說伶俐是伶俐,但想什麼臉上就掛出來,一眼就能瞧出來。到了院子,小菊說二苗兄弟妹妹來了。

岑越和齊少扉在院子,正商量盆栽放哪裡,倆人就是閒比劃,聞腳步聲一抬頭就看到了來人,再聽小菊說話的。

“二苗?”岑越也驚喜,“快來歇歇,倒杯茶來。”

薑二苗喊岑夫郎,又說了毛豆的事。岑越說:“你們家也太客氣了,我就是買了你的苗子——”但他想到他的西瓜苗了!

當即是熱情招呼三人坐。

又說:“這就是你妹妹三花吧?真是可愛。”

憑良心說,兄妹三人,三花模樣是最好的,七八歲,瘦瘦的,圓臉,皮膚有些黑,眼睛是杏核眼,有點害羞,梳著兩個羊角辮,用紅線綁著。

齊少扉也好奇看三花,因為越越誇三花了。

岑越一扭頭就看到大崽那吃醋表情,頓時:……

“我們阿扉最好了。”

齊少扉立刻開心,“越越最好,越越和阿扉最好。”

成吧,哄高興了。岑越招呼大家坐,就在院子圓桌這兒,有的凳子,梅香泡了壺茶倒上。齊少扉剛得了誇,這會裝大人說:“要點心,三花吃點心。”

他覺得越越誇了他,沒誇三花了,他把三花的誇占了過去,因此給三花點心吃,吃甜的會高興。

“好啊三少爺。”梅香去裝點心了。

薑二苗薑大壯都說不要,太麻煩了。

岑越見阿扉神氣模樣,說:“不麻煩,我家阿扉招呼三花妹妹吃點心,這麻煩什麼,你們要是這麼客氣,我可不能收下你們毛豆了。”

兄弟倆這才不推辭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盤子紅豆酥,一盤子杏子,一盤子切成牙的梨瓜。

岑越把點心盤子遞過去,讓三花自己拿,三花先看倆哥哥,大哥低頭扣手,二哥點頭,三花才拿了一塊,小聲說了聲謝謝。

“好乖,不謝。”岑越笑說:“在哥哥家不客氣,盤子放這裡,你喜歡多吃點,我們還有。”

他怕小姑娘害臊隻吃一塊。

齊少扉也拿了一塊,慢慢啃著,薑三花一看也學著慢慢吃著,她咬下去第一口就高興的不成,好好吃啊!齊少扉看了眼三花,說:“是很好吃,越越做的!”

三花很有眼光的,知道越越做的好吃。齊少扉心想。

岑越:……他每次都能被大崽逗樂。大崽真好。

“對了,你上次帶給我的草莓苗苗結果子了,估摸七月就能熟。”

薑二苗愣了下,“真的活了?”

“可不是嘛,種活了。”

薑二苗好佩服岑夫郎,“我試了好幾次,每次都活不了,岑夫郎好厲害啊。”

“我也是費了點心思的。”岑越慢慢鋪話,“苗子在這兒能活下來,估摸結出的果子取它的種子,沒準你拿回去也能種活,那得到七月了,你要是不忙,抽空能來一天嗎?不好——”

薑二苗正要答應下來,先聽岑夫郎說不好。

岑越是想起來七八月農忙,地裡莊稼要收成,薑家那時候男丁下田,凡是家裡能幫的都要乾活,不好因為這個耽誤了,因此說:“我嫂子那時候要生,我和阿扉要去看看,到時候順路我給你送過去吧。”

要是特意送,薑二苗可能就覺得麻煩岑夫郎了,但如今順道,便高興點點頭,岑夫郎說啥就是啥。

“回頭我跟你說,怎麼種。”

“岑夫郎你怎麼連這個都懂啊。”

岑越:“我也是鄉下哥兒,岑村的,你們是哪裡的?”

“大廟子村。”薑二苗報自家地址很詳細,“過了老廟,繞過一顆大棗樹,往裡走有個土坡地勢高,好多屋子,但紮了一堵牆,正屋院子就是我家了,我家分家了,現在爺奶跟我家過日子……”

“之前公家的錢,我不敢給三花買肉包子吃,現在分家了,這次上鎮上賣毛豆,我和大哥說好了,上次吃了肉餅,三花沒得吃,就把賣毛豆銀錢留三文,給三花買肉包吃……”

岑越聽二苗說他家裡事,二苗說起來整個人都是鮮活有趣的,主要是身上透著對未來日子的期待,那種精神頭,岑越很喜歡。

那筐毛豆岑越收下了,一來二去現在人情還不清,成了朋友了。

“我和大哥三花先走了,岑夫郎下次見。”薑二苗背著空竹簍說。

岑越沒多留,不耽誤兄妹三人賣毛豆,送到了小院子門口。

“下次見。”

門一合上,薑三花%e8%88%94了%e8%88%94嘴巴,說:“二哥,綠豆酥好好吃啊,岑哥哥做的真好吃,還有阿扉哥哥也好好,給我遞綠豆酥,給我遞杏子,遞梨瓜,梨瓜也好甜……”

“二哥大哥,我不吃肉包了,我今天吃了好多。”

薑二苗先重重說:“岑夫郎和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