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跟以前一樣了。
經過那些月,夫妻倆心裡都有些數了,岑大嫂也謝天謝地,小越沒送什麼銀子和肉,如今這會大家看著,閒聊,都誇說小越心細,惦記著未出世的侄兒雲雲。
糖貴、點心、軟布都貴價,可也不是村裡人吃不起用不起的東西,隻是家家戶戶不舍得,到了過年能賣一賣。
倒是那塊薄薄的小包一打開,乍一看黑漆麻烏實際上是紅的這東西是阿膠,村裡人都沒聽過。
岑大嫂就說:“應當是補藥,和棗子一塊煮水的。”
大家一聽咋是藥,再想和棗子一塊煮水的,又一小塊估摸也不是啥貴價好東西。
村裡人說了說,最多的還是岑越怎麼就管家了,可岑鐵牛夫妻也不知道,最後隻得了個齊家看重岑越,三少爺是齊家的嫡子。
從岑村回來,牛二一口水沒喝,先去小院跟郎君回了話。
岑越聽沒家裡都好就好。
之後日子沒什麼好說的,天氣一日日熱了起來,轉眼就到了六月,天太熱了,岑越和齊少扉都換上了夏衣——劉媽媽說春捂秋凍,齊少扉的春衣退的晚。
到了六月終於能穿夏衣了。
夏衣料子更薄些,製式上沒什麼太大變化,裡麵的長袖褻衣褻褲換成了短袖,岑越穿著還成,可一想到了七八月盛暑那不得更熱,便提前麻煩梅香,能不能幫他做成背心式褻衣。
就是那種領口低,小坎肩一樣。
“阿扉也要!”齊少扉聽越越和梅香比劃,他也要。
梅香沒答應,而是看郎君。齊少扉那麼大一隻撲過去纏著越越胳膊,成了撒嬌精,說:“越越,阿扉也要~”
“……好好好。”岑越被搖的頭暈,跟梅香說:“給他也做兩套換著穿。”
梅香應了好。
齊少扉貼著越越說越越最好了。岑越好笑摸摸大崽的胳膊。
夏日時按道理該吃西瓜了。
岑越提了一句,梅香臉上神色茫然,小菊說:“郎君是不是想吃梨瓜?”
“不是,西瓜。”岑越後知後覺,難不成這裡有草莓卻沒西瓜嗎?!
“就圓圓的,綠皮的,黑色條紋,切開了裡頭瓤是紅色的有黑籽——”
岑越描述,隻見梅香和小菊還是兩臉懵,頓時絕望。
他想吃西瓜!
進來送果子的劉媽媽聽了句,說:“郎君說的這個是不是寒瓜?我聽著像。”
岑越:!!!
“對對對,應當是寒瓜吧,劉媽媽見過嗎?”
劉媽媽說:“那是老早了,夫人剛嫁到齊家時,第二年許家差人路途遙遠給送了過來,我見過還切了,就是郎君說的那般,不過要小,切開是紅的,有的是白的,紅的好吃,甜,水也大。”
“我以為白的也能吃,夫人說許大人來信說白的那就是沒熟。”
“可惜了一筐寒瓜,一半都是白的,夫人還心疼了許久。”
岑越:“外公在哪出任職?”
“沙南府縣,聽說是南邊的那個郡。”劉媽媽隻記得府縣名字了,要不是她兒子在許大人手下辦差,她府縣名字都記不得。
岑越後來想,此時的西瓜還有草莓,有是有,不過種子是沒經過優化的,很可能對栽種土地、季節、氣候要求比較高,產量也稀少,不好大麵積種植。
現代時,西瓜南北都能種,這是種子一代代優化過。
但——
他空間裡,光西瓜籽就好些有三四包,岑越愛吃西瓜,夏日消暑必備,空間種的西瓜尤其好吃,那些西瓜種子還是在空間種出的西瓜,儲存下的籽,那絕對是優化中的優化了。
拿出來,栽種,青牛鎮處於略北方一點,應該是可以種出來的。
那麼問題來了,他怎麼解釋他有西瓜種子呢?
草莓苗苗是經二苗手裡買的,要不下次去府縣,回來跟劉媽媽梅香他們說,種子是府縣買的?
可再去府縣那就九月份了。
岑越:難不成讓他一人偷偷在空間裡炫西瓜嗎。
那他家大崽怎麼辦!
背著孩子吃獨食好像不太好,他家阿扉有什麼好吃的絕對是第一個讓他吃的,什麼甜的都給他。
……再想想。
第40章 齊少扉第一位
西瓜擱北方是四月種,不然種太早了,天氣還冷著些怕種子凍著,略緩一緩到了四月天暖了種下,成熟期三個多月,到了六七月就是西瓜的季節。
現在都六月了,種西瓜來不及晚了。不過岑越有‘作弊’辦法,他的空間地裡農作物生長速度比外頭快,可以先種,等種子結成苗。
不然就是看晚一些的西瓜成不成,北方天氣炎熱的話,現在六月初種下,九十月能不能吃到了。
岑越有一瞬間喪心病狂想,院子前頭的草莓田,他往裡頭丟一顆西瓜種子,最後說二苗賣的種子裡長出西瓜,這個說法幾分可信。
最後當然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了。
因為草莓田二十三株苗苗,大崽可是從種下就照看,每天起碼看三遍,哪個苗苗葉子綠,哪個高,大崽都記著,要是無端多出一根小苗苗,大崽肯定當野草給拔了。
岑越決定還是先種空間了,在想辦法。
“對了劉媽媽沙南府縣離咱們鎮遠嗎?我和阿扉成親,不知道外公知不知道?”
劉媽媽先是搖頭,“沙南府縣我也沒去過,聽我兒子寫信說要走半個多月,至於郎君和三少爺成親這事,想必老爺是寫了信告訴許大人的。”
這劉媽媽猜錯了,齊老爺沒寫信忘了,杜氏自然也不會提。其實自打許氏去世後,許家那邊的親戚就有些遠了,齊老爺起先頭一年還照舊送年貨,後來有一年忘了,再後來就遠了。
夜色降臨,傍晚時天氣涼爽。
岑越說:“桌子搬到院子來吧,以後夏日在院子吃飯。”
“那郎君蚊子多得咬死人了。”梅香說。
岑越:“熏點什麼艾草,我記得有一種草,蚊子都得躲人。”其實他還在想給院子裡種一株葡萄架,夏日納涼吃飯,院子也算有綠意景色。
不然現在光禿禿的。
不過今年種是晚了些,明年開春想辦法。
“那我去搬桌子——”梅香放下手裡活要去。岑越擺擺手說不用,“你忙你的,我和阿扉來就成了。”
梅香想說這怎麼成,讓郎君親自動手,但她硬生生忍住了,伺候郎君這幾個月來,也算是知道郎君脾氣,她看是乾活,郎君卻覺得玩。
其實也是照顧她和小菊,那桌子沉甸甸的。
岑越不用喊,阿扉就快快過來,跟著越越一起抬桌子,搬凳子,岑越琢磨放在哪裡,一會這兒折騰一下,一會那兒,阿扉聽著指揮,問越越好不好。
“……就這兒吧,回頭沒葡萄架,弄個矮墩墩的鬆柏盆景,就放這個角落。”
齊少扉高興說好啊好啊。
天氣熱,小院飲食也多是素的,晚上飯是雜糧煎餅,綠豆稀飯,涼拌黃瓜,還有一道麻椒雞絲,這麻椒雞絲是岑越做的,麻麻辣辣很清爽下飯,尤其是配著黃瓜絲卷餅吃。
齊少扉能吃三張餅子。
岑越也不差。
綠豆稀飯是湯多,熬得綠,豆子略略爆開,很清熱下火。吃過了飯,兩人就在院子裡說話玩,又去看了草莓苗——
齊少扉最近很緊張,因為草莓苗苗結果子了!
還是今天早上,齊少扉在一株靠裡的苗子葉子底下發現的,當時就跑到院子裡,急急拉著越越手過去看,倆人就小心翼翼彎著腰,湊過去趴在那兒瞧,岑越小心扒開葉子,底下真的結了一小顆白色的果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岑越當時扭頭看大崽,“真的長出來了。”
看著情況,要不了一個月就能吃草莓了。
這之後,齊少扉是跟看崽一樣守著小果子,一天能看八次!岑越有時候看著好笑,但也能理解,畢竟大崽親手種下的,還澆水、伺候。
“小果子還在上頭長著呢,回去睡了。”岑越跟大崽說。
齊少扉才心滿意足的牽越越手回院子,語氣都是輕快的,“好像大了一點點。”
昨天才發現今天就大了一點點,齊大崽我勸你對草莓崽濾鏡彆這麼厚!岑越心裡吐槽,麵上說:“明天光線好了我瞧瞧。”
“三少爺參茶涼的差不多了,記得要喝。”劉媽媽提醒。
自從岑越說阿扉藥被動了手腳,傷了身體後,劉媽媽對此事就很上心,這參是齊家藥材鋪的好參,藥鋪夥計送來的,劉媽媽每日煎參茶,叮囑三少爺喝參茶。
岑越空間種的那人參,再等等,不過估摸也差不多了——空間地裡長東西快,再加上他的人參種子也是現代的。
齊少扉乖乖喝了一碗參茶,夜裡睡覺時說熱。
岑越:……
“你敞開褻衣褂子,涼快會,不過肚皮要蓋上,彆著涼了。”岑越說。
齊少扉好乖嗯了聲,黑夜裡窸窸窣窣的,可能是解開了褻衣帶子,下一秒就滾了過來,小心翼翼說:“越越熱嗎?阿扉還有一條縫!”
意思他沒貼上,留有一條縫,這樣不會熱了。
岑越:咋這麼可憐巴巴又懂事。
“不熱,快睡吧。”
“好。”
岑越是迷迷糊糊睡前,感受到身邊大崽的體溫,大崽肯定睡了,不然不會粘過來的,天氣熱,他說怕熱,大崽就每晚留一條縫隙不粘他,不過一到睡著就自然靠近過來。
他還能說什麼,睡覺吧。
後半夜時,岑越憑借對西瓜頑強的毅力醒來了,偷偷摸摸裝模作樣去如廁,實際上躲在外麵進了空間,刨了兩分地,種下了西瓜籽,還澆了水。
最後是出了一身汗,湖裡洗了個澡,匆匆套上衣裳,岑越出來時,有點心酸,誰能想到他半夜三更不睡覺,背著人是去犁地……
上床的時候,大崽還在睡,岑越躺上去好久沒乾農活,這偷摸為了趕進度,他是沒停,這會腰酸背痛,沒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岑越起的晚了些,齊少扉先醒的,穿了衣裳洗漱過,頭發都自己梳好,梅香小聲問三少爺要不要先用飯,齊少扉搖搖頭,小聲說我要等越越。
然後就跑去院子玩了,去看看草莓田。
岑越起晚了一個小時多,醒來洗漱,捶著胳膊,“就在外頭吃,阿扉吃了沒?”
“三少爺說要等郎君你一起。”
岑越點點頭,叫阿扉回來洗手,不過他還沒出聲,院子門外齊少扉看到他的身影,快快跑了回來,高興說:“越越,又有一顆小果子!”
“速度不錯,真快。”岑越先說,又道:“你先洗了手,吃了飯在一起去看。”
齊少扉乖乖洗手,回來岑越還在按自己肩膀,梅香多看了下他,岑越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哈哈,昨日睡覺落枕了,肩膀有點酸。”
“郎君要不要藥油給你推推?”劉媽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