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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岑越都會講,再加上有鄒大夫坐鎮。

葛根賣的就很好,天氣熱了起來,家家戶戶都有小孩子,葛根粥又簡單方便做,燒上一鍋,一家人都能喝——這個藥膳,沒藥性那麼大,而且性溫滋補。

如今天氣一天比一天熱,買一些放家裡囤著,燒飯時用一用,挺方便的。

昨日眾人嘗了鹹口、辣口,鹵味吃多了難免口乾,今日嘗嘗軟軟糯糯的葛粉糕、茯苓糕,那滋味更是一絕,甜鹹永動機才是正理。

第二日,圍觀熱鬨的小孩子都多了。

岑越提醒了好幾次,看好自家孩子,莫被拐了丟了,還讓齊家的兩個打手仔細盯著些,賣貨倒是次之,孩子重要,真彆丟了。

小孩子領了免費的點心,糕點不大,麻將大小一分為二,畢竟是免費試吃,給不了太大的。不過岑越手藝好,裡頭放了糖、蜂蜜,用的也是麵粉米粉一起,出來的點心,乍一吃,有點略乾,但仔細品嘗,細細的茯苓、葛根味道很清甜,有點鬆軟。

味道綿長,口感豐富。

鄒長青就很愛吃茯苓糕,想著母親和嬸娘也一定喜歡,末了下午收攤時,還請岑老板再說說,他想記下來。

岑越說了一天口乾舌燥,還未說話,旁邊齊少扉仔細背出來了,一字都不落,鄒長青先是愣了下,很快下筆抄寫,寫完了道謝。

“我們家阿扉好厲害啊!”岑越誇大崽。

齊少扉說越越厲害,越越最厲害了。

這一天晚上,附近的人又開始煮葛粉粥,裡頭略略放點飴糖,甜滋滋的清爽可口,要是吃鹵味了,那更解膩。

夜裡王掌櫃清點賬目,比昨日要少一兩半的銀子。

岑越說正常,“這東西買來用的久,但你說一下子從口袋掏出上百文,那肯定是有些猶豫了。”昨日賣了一道,今日又賣一道,附近居民連著兩天花銷,自然是思量一些了。

“那明日……”王掌櫃猶豫,如今其實掙回本了不說,還賺了六兩銀子,已經很好了,可他見這兩日人越來越多,生意紅火,不就起了貪心,想多賺賺。

岑越沒安撫王掌櫃這個,而是問:“我要的爐子做好了嗎?”

“好、好了,傍晚就送過來了,牛師傅看著呢,都洗刷乾淨了,連著炭火,還有竹簽子,一整天都是牛師傅做的。”

岑越:“那得給牛師傅加工資——我是說加工錢。”

“好。”王掌櫃現在聽三郎君吩咐。

“還有我要的磨成粉的,明日把沒磨成粉的香料也帶上,最後再賣一天就回吧。”岑越也累了,想他走前醃的變蛋好了沒好。

王掌櫃一一應是,臨睡前他在檢查檢查。

外來的在府縣吃食街上賣香料,這事經過兩日,在豐禾府縣傳開來,有不要錢的吃食,還有獨門做飯的法子聽,大家沒事了都想湊熱鬨,最關鍵是聽說明日就是第三日,賣完人家就要回去啦。

“第一天賣鹵味、燉料。”

“第二天賣甜的糕點。”

“那第三天賣什麼?”

“總歸就是那些香料,我瞅著差不多了,應當沒彆的了吧?”

“說實話還是便宜的,我拿著香料去許家藥鋪問過,比那青牛鎮岑老板賣的還要貴三文錢呢,岑老板說不掙路上車馬費,薄利多銷,沒成想是真的,真是厚道實誠人啊。”

“我家買了香料,今個又買了茯苓葛根,倒是想在捧場,可沒法子,家裡這兩日花銷大了,明日就算了,我去瞧瞧熱鬨。”

“是的是的,雖說買的多用得久,可一下子掏出這些銀錢也是緊張,明日就看看不買了。”

第三日,豐禾府縣百姓好奇的、瞧熱鬨的都來吃食街上蹲了,想看看外來的岑老板今日賣什麼,先是熟門熟路的車板,上頭放的香料,不過這次的香料跟前兩日不同,也是岑老板天天賣的都不一樣。

“咦,這爐子好奇怪,像給馬喂食的馬槽。”

“是有點像,不過一看就是新做的,還是乾淨著呢。”

“倒是。”

“又是新花樣了。”

“今日好好看看。”

岑越今日賣烤串,用的都是五花,照舊可以免費嘗——就小拇指頭肚子大小的肉丁,他打算早上烤一烤,下午的時候放手,抽幾位‘幸運觀眾’來烤來學,當然肉串他們自帶,可以免費借火和調料。

“岑老板出攤了!”

“岑老板說今天吃烤肉,不是,今天賣烤肉香料!”

“快去看快去看,岑老板還說今個要是有人想試試,下午他提供爐子和香料,肉自帶,免費烤!”

“這烤了是給食客吃還是自家吃?”

“那人家帶的肉,當然是拿回家吃了。”

“我也去買點肉回頭烤烤?”

“不急不急,先看看岑老板怎麼做,咱們先不要錢吃吃。”

“這倒是……”

沒一會烏壓壓的全是食客,吃食鋪子老板夥計因為離得近,早早占了好位置,這會看岑老板讓夥計點碳——

“這個炭火,咱們略用好一些的,要是有煙,那就先避開煙,等火苗有了上來了,再烤肉,不著急的。”

岑越拿了肉串,這肉串都是串好的。

“肉咱們按照自己喜歡的串,偏肥偏瘦,五花或是帶點筋,各位喜歡吃雜類的,像是雞心雞肝,豬心豬肺豬腰子都成,也不用太醃製,因為這個烤肉串啊,他口味重,能遮蓋掉腥臊味,前提是處理肉的時候要仔細清洗……”

“我看咱們府縣的肉攤子,賣的肉都很新鮮,新鮮的肉腥臊味淡,基本上沒什麼,所以很適合烤肉的。”

炭火點燃了,煙有點大。岑越避開煙風口,不著急,繼續說:“有用竹簽串的,也可以有鐵板烤,切成片了慢慢烤,主要調料帶大家認識認識——”

“這一罐是十三香,我用頭一天賣的香料磨成的粉,這一罐是辣椒麵,要乾的,不吃辣的可以不放,我建議啊少放點,這一罐是花椒粉——”

“重點來了啊。”

圍觀眾人一聽,頓時瞪大眼睛的、伸脖子瞧的,都不說話,看看岑老板賣什麼。

“孜然,這是烤肉好吃的秘訣,可以磨成粉,可以是顆粒狀的,我一般是喜歡粉加一些粗糙顆粒,這樣混在一起口感很豐富。”

祥和酒樓掌櫃又來了,恰好就聽到岑老板說這段,當即是往裡頭靠靠,問什麼東西,圍觀的人都是熟臉,便回答說孜然。

“孜然是可以提高食欲,溫補脾胃的,這個大家放心。”

岑越歎了口氣,“這次帶的孜然少,今日一賣,大家要是喜歡,下次可以多帶一些。”

祥和酒樓掌櫃聽帶的少,當即就有點急。

火苗這時候旺了起來,岑越開始烤串,他一頭拿著,用豬毛刷子沾著油往烤串上刷了一遍,“先沾一些油,省的烤糊烤焦了。”

火勢旺了那就往旁邊挪挪,沒一會烤的滋滋冒油,岑越開始撒辣椒粉花椒粉十三香和孜然粉——

加了孜然後,燒烤味一下子就飄出來了。

“好香!”

“這肉好香!”

五花肉混著辣椒孜然香味,混合成一種奇特的香味。烤好了,岑越放在一旁等晾涼一些,圍觀的大家夥已經迫不及待了,岑越讓彆急,小心燙了。

祥和掌櫃沒過去,已經讓店裡小二去買肉了,下午試著烤一烤。∞思∞兔∞在∞線∞閱∞讀∞

“這烤啊炸的東西吃多了易上火,尤其孜然開胃,價錢也略高一些,大家還是少買一些嘗嘗,我這兒真沒多少,要是喜歡了,下次再來。”岑越笑說。

東西確實不多。

可他這話一說,那跟饑餓營銷差不多,原本是不打算買的,這會掏錢往王掌櫃那兒去,說要買,按斤。王掌櫃沒收銀錢,笑說:“客人,孜然咱們是按兩買的,價錢比之前的貴價兩文。”

也不算貴嘛,還以為多貴。

但看岑老板說法,這孜然還真是稀缺了?

一早上,岑越歇一歇烤一烤,除了肉,後來什麼菜也能烤一烤,晌午沒到,帶來的肉、雜類都烤完了,祥和酒樓的掌櫃拎著東西過來,笑嗬嗬拱手,叫岑老板。

岑越一看就知道為何來的,祥和酒樓是他們大客戶,自然是保持幾分人情麵子,外加走長期客源了,於是不等掌櫃說來意,岑越讓了位置。

“掌櫃的你試試吧,孜然辣椒粉十三香都在這兒。”也剩不了多少了。

掌櫃的笑的更和氣,岑老板是個玲瓏心思,最主要是做生意大氣又和善,就光說這三日不要錢的吃食,要是換個摳門小氣的,吝嗇肉啊糕的,那也打不開府縣的局麵。

老百姓可不認識你,一個外來賣藥材的。

如今生生的,半個府縣老百姓都快知道外來岑老板了。

掌櫃在這邊同岑老板寒暄客氣,祥和酒樓的廚子接手烤的肉。岑越說:“這烤肉啊那還是在街邊支著爐子現烤好吃,味道飄散,就是不餓的,饞著也會坐進去。”

“是是,是這麼個道理。”掌櫃的本是打算酒樓添個燒烤,如今聽岑老板這麼說,也是支在酒樓外頭好啊,也不打擾裡頭食客吃飯。

岑越又道:“夏日天乾氣躁,我看府縣也不宵禁,可做夜宵,天熱了,配點什麼菊花薄荷下火的茶,還有鹵一些毛豆花生做料,要是飲酒配點酒,多愜意。”

“聽岑老板這麼說,我現下就覺得餓了饞了。”掌櫃的笑說。

祥和酒樓廚子烤完了,掌櫃的還分給岑老板一些,岑越也沒推辭接過了,道了謝,掌櫃的更是高興,說下次岑老板再來府縣,我請岑老板喝酒。

然後便目光望著烤爐子。

岑越一下明白過來,祥和酒樓掌櫃的是想買他的燒烤爐,這個定製的也不貴,他也沒法帶這個回去——太沉了。

“成啊。”岑越先是點點頭,應了邀約,又笑說:“我和阿扉聽說祥和酒樓老字號,要不是時間急,那必須嘗嘗的,下次定要赴約。掌櫃看我家的爐子,我也帶不走,不如這樣,今天收了東西,爐子你隻管搬回去,就當謝過掌櫃請我們夫夫吃飯了。”

飯這還沒吃到嘴,岑老板先把人情還上了——還讓他欠了個不大不小的人情。掌櫃心裡咂摸,這岑老板可真是會做買賣。

當即是應上了。

兩人互相一段吹捧寒暄,祥和酒樓掌櫃就帶人回去了。

後來附近吃食鋪子的老板、附近居民也拿了肉菜來烤,倒不是占岑老板料的便宜,就是想岑老板指點一二,岑越很耐心,問什麼說什麼,不藏著掖著。

一直到夜幕降臨,終於收攤了。

料賣的精光,爐子也被祥和酒樓搬走了,剩下的好收拾,回小院。

岑越說:“明日休息半天,晌午過了再走,這幾日大家辛苦了,明日王掌櫃給每個人發個四十文錢,出來在外十多天,家裡人牽掛,能捎帶不重的想買就買了。”

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