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斤肋排,再來三斤裡脊。”岑越跟攤販說,讓把豬頭拿個兩斤,要個豬耳朵。
梅香覺得買的多了,“郎君,您和少爺兩人吃,這肉多了吧?”
“哦,差點忘了,再來一斤大骨頭。”
梅香:……全白說了,算了郎君愛買就買吧。
時下五花、帶點肥的貴,瘦肉、帶骨頭的都便宜,因為沒幾個肉,瘦肉油水也不多。豬裡脊九文錢一斤,排骨七文,不管是肋排還是大骨頭都一個價。
豬頭、下水這些能再便宜些,五文錢一斤。
買肉就花了六十三文。
豬肉就沒法給齊少扉拿著玩,好在齊少扉也不愛這個。
“買個彆的吧。”岑越逛了圈給阿扉買了串糖葫蘆。
在現代時,鎮子上要是碰到趕集了,附近村裡帶孩子出來買東西瞧熱鬨,總是要給孩子買點零嘴玩具的。‘新手爸爸’岑越如是想。
“回吧。”岑越拎著綁著的肉,這個沉甸甸的累人。梅香原是不乾要她拿,不過被岑越岔開了話。
梅香詫異,“這就回了?郎君不想去彆處逛逛?”她還以為郎君是想在鎮上逛點彆的,比如首飾、胭脂鋪子這些,沒成想還真是跟她出來買菜了。
“先不逛了,改日吧。”岑越對鎮上好奇,但以後日子還長,不著急。扭頭問阿扉,“今日回家好不好?”
齊少扉一手拿著菜,一手糖葫蘆,懷裡還揣了個小土豆,高興說回家,跟越越回家了。
早早回院子早早踏實,梅香就不多說,連忙往回走。
回去梅香還想怎麼跟劉媽媽交代,今日買了這麼多肉,開門的是小菊,早早候著門口,一聽敲門聲問是誰,聽是三少爺聲忙開了門,先接了郎君手裡肉。
東西放灶屋,梅香跟劉媽媽報賬。
岑越和齊少扉回堂屋,先洗了手臉。
“怎麼不吃?”岑越看阿扉把糖葫蘆舉著,洗手都是一個手換著洗。
齊少扉舉著糖葫蘆送越越嘴邊,“越越吃。”
“好阿扉。”岑越差點脫口好兒子了。
這是無痛帶大兒子,還是孝心對他好的。
岑越嘗了顆,酸酸甜甜的味道尚可,核也沒去,吃了一半才想起來說:“你吃要吐核,彆咽下去了。”是不放心親自吐出來,給阿扉看。
齊少扉吃著第二顆,高高興興的鼓著腮幫子,有點稚氣可愛說:“劉媽媽教阿扉了,吃了核,肚子痛痛。”
“是啊,不能痛痛。”岑越笑說。
灶屋裡劉媽媽拾掇菜肉,見肉多,倒也沒多的話,就說買了就買了,如今天也不是特彆熱能放。小菊望著一堆肉是饞的差點流口水,脫口而出:“郎君以前肯定少吃肉,嫁給三少爺,有了錢買多了肉解饞。”
“背地裡不許說嘴郎君。”劉媽媽道。
其實劉媽媽也這麼想,岑家不是富裕的農戶,不然也不會要五十兩聘金,跟賣哥兒似得。但不能說出來,她們做下人的,哪能背地裡編排主子。
小菊挨了一聲訓,受了委屈,老老實實乾自己的活去。
後來梅香說:“咱們小院還好,你今日這話放在了大院,得吃嘴巴子。”又哼道:“大奶奶帶著娘家弟弟,恨不得把齊家榨乾淨。”
如今郎君吃幾塊肉又算得了什麼?
梅香倒不是替郎君說話,而是打心眼裡認為,齊家家財應屬於三少爺,三少爺嫡子出身,又是舉人,結果讓個後來的爬上來,處處變著法子掏齊
小菊不敢說話,大院子她害怕著。
“郎君你怎麼來灶屋這兒了?狼煙地動的煙味大。”灶屋外劉媽媽聲。
岑越說:“中午我和阿扉的飯想自己做,還有要麻煩梅香幫我縫個沙包。”
梅香聽聲出來,不知道什麼是沙包怎麼做。
“我手巴掌大小,用布頭縫四四方方的,裡頭灌些沙子,要是沒沙子,裝玉米粒也成,最後縫上口。”岑越比劃。
梅香一聽就會,這個簡單不難。
岑越:“今個買的豬裡脊先彆動,我想給阿扉做零食吃,還有兩斤豬頭豬耳朵下午鹵著。”
“郎君想吃什麼說了,我們做,哪能您親自動手。”劉媽媽還是覺得不妥,不讓郎君進灶屋。
岑越:……
看來得使出必殺技了。
岑越裝的乖順,說:“我家聘金收得多,實在是家裡窮,不過嫁過來前,哥嫂就說了,阿扉是我的天,以後得好好照顧阿扉,我一個鄉下哥兒旁的也不會,就會做飯種地,給相公做飯,那是當妻子的本分活。”
他哥嫂當然沒說這番話,都是岑越編的。
劉媽媽一聽,心裡大受感動,當下也不好攔著。
“我給郎君打打下手。”
岑越也不拒,說好。
灶屋地方挺大的,小菊燒柴火,劉媽媽摘菜洗菜,岑越給排骨、大骨頭焯水,灶台是前後兩個鍋很方便,一個燜米飯,一個燒肉炒菜。
齊少扉是粘人精,拿著糖葫蘆來找越越。
劉媽媽嚇得緊,出來攔著少爺,說什麼都不讓進,怕熏壞了三少爺。
“正好,劉媽媽院子有桂皮八角香葉嗎?”岑越開口出聲,“再要一些糖。”
劉媽媽說:“糖在灶屋有,郎君說的桂皮八角香葉這不是藥材麼?”
“我有的用,你幫我拿一些過來。”
劉媽媽雖是疑惑,但還是去對麵屋裡翻藥材。
齊家是藥材商,齊少扉又得了這麼個‘病’,小院儲物間就跟小藥材鋪似得。
劉媽媽一走,岑越招手讓阿扉過來,說:“我在灶屋做飯,你想進來?”
齊少扉點頭,他想和越越待在一起。
“成吧,你幫我忙。”
“阿扉幫越越,阿扉能乾活。”齊少扉迫不及待。
灶屋小菊燒火,一見三少爺進來是坐立難安的,岑越便讓小菊去拿糖罐,鍋底倒了油,炒糖色,將焯好洗乾淨的兩斤小肋排和大骨頭都倒入鍋中。
刺啦一聲。
齊少扉嚇了一跳,但香味出來了,他又不害怕了,說好香。
“你幫我翻炒一下,我去打些水。”岑越把大勺子交給齊少扉,大朋友明顯是好奇也想動動手。
齊少扉跟接了重要任務一般,學著越越剛做的,翻的可認真了。
小菊是不敢阻攔,隻能悶頭添柴。
岑越拿了水瓢作勢在水缸舀水,實際上是舀了靈泉的水。給鍋裡添上幾瓢水,沒過骨頭,放了醬油、黃酒,劉媽媽走路聲就來了。
正好。
劉媽媽一瞧三少爺也在灶屋,也沒生氣——她想來也是,郎君差她找東西,不就是三少爺想進灶屋,郎君心軟,幫三少爺。
這是好事,郎君心裡掛著三少爺,劉媽媽是愛的,不為這個生氣。不過灶屋玩玩進來待一會就算了,彆久留。
“好我的三少爺,灶屋進來了也玩了,咱們出去好不好?”劉媽媽哄孩子似得哄三少爺。
齊少扉做慣了‘乖孩子’,就看越越。岑越說你出去等我,我這兒馬上就好了。齊少扉才高興說好耶,出了灶屋。
八角桂皮香葉用紗布包著丟進鍋裡。
“小火燉著吧。”岑越脫了圍裙跟小菊還有劉媽媽說。
劉媽媽望著鍋裡那團‘中藥’發愁,這能吃嗎?這幾樣是沒毒,可混在一起,彆吃壞了三少爺,也幸好肉買的多,不行她再炒旁的。
“能吃的,我們村裡燉肉都放這個,劉媽媽不信一會嘗嘗。”岑越道。
劉媽媽忙道:“我就不用了,老婆子一個吃什麼肉,牙口不好不浪費了。”
岑越沒多說,出去找阿扉玩。
梅香把沙包縫好了,裡頭裝的是玉米粒,沙子實在難找。岑越接了手,沉甸甸的,針腳密實,布料選的也是印花的,做的精美漂亮。
“阿扉來打沙包。”岑越喊梅香一起,不然缺人不好玩。
說了規則——這很簡單,兩邊人丟,中間人接,沒接住沙包砸到了挨到了,那就輸了換成丟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岑越怕齊少扉不明白,“阿扉先丟,我來接。”
“好誒好誒。”齊少扉迷糊著,但他聽越越安排。
小院子丟沙包咯。
第9章 丟啊丟沙包
齊少扉起初是不敢丟,他怕砸疼了越越,束手束腳的。梅香也是,這丟沙包打郎君,哪裡是她下人敢的。
氣氛根本扯不開。岑越磨了磨牙,很快換人指揮說:“梅香來接,我和阿扉丟。”
“好好。”梅香鬆了口氣,謝天謝地,砸她好啊。
換成梅香在中間,兩頭是岑越和齊少扉,岑越拋著手裡沙包,一邊丟一邊跟阿扉講,“要用巧勁,丟到梅香身上、腿上,誰砸到了誰贏了。”
花哨的沙包一道線,梅香沒反應過來,還沒玩就挨上了沙包,輸了。岑越說:“再來。”
非得教會了。
玩這件事其實很簡單,一兩次沒摸到門道不會,三四次就知道怎麼玩了,加上梅香身手靈敏,先是一次次躲開,後來齊少扉丟過去,梅香接了沙包接了個滿懷,是一愣——
“梅香接到了沙包送一條命。”岑越說。
梅香可高興壞了。
齊少扉也高興,鼓掌喊:“梅香可真厲害。”
“一會你也要厲害。”岑越跟大兒子說,阿扉是小孩心性很單純,分不清‘敵友’。
齊少扉聽越越的話,大聲說:“阿扉也要厲害。”
沒兩局,梅香就挨到了‘砸’,先是用掉一條命,沒一會又挨到了沙包。岑越看的分明,梅香這是放水,想讓齊少扉上場玩。
這個時候的下人察言觀色,處處替主子想,沒法說什麼。
“好耶好耶換阿扉了。”齊少扉高興往中間站。
岑越說:“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又笑了下,“不過看在你是我相公份上,送你兩條命。”他在心裡把相公換成大兒子。
“越越對阿扉最好啦!”齊少扉可感動啦,當越越的相公真好。
岑越便笑。
齊少扉先是笨手笨腳,兩條命用完了也摸到了竅門,跑起來飛快,來回轉身,梅香故意給三少爺‘喂’沙包,齊少扉接到高興的都快飛起來。
他第一次接到沙包,拿著就跟越越看。
“好,阿扉多了一條命。”
“好耶好耶!”
齊少扉非得等越越說了獎勵才鬆開沙包。
劉媽媽在灶屋,聽到外頭再玩什麼沙包,抽空看了眼,先瞧是梅香在中間,便回了灶屋,沒一會就聽到三少爺高興笑聲,還有郎君說什麼多了條命,這次劉媽媽好奇往出去,就是燒火的小菊也有點想看。
三少爺站在中間跑來跑去,玩的開心。
劉媽媽很少見三少爺這般笑,郎君丟沙包打到了三少爺,三少爺沒接住,三少爺也沒不高興,飛快跑到郎君身邊高興撒嬌說:“換越越玩換越越玩了。”
“阿扉丟阿扉給越越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