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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對沒對。”

繼母本是笑的和善,聞言臉垮了下來。

“對著,是該先去看看你們阿娘。”齊老爺點了點頭。

之後就是敬茶,沒什麼岔子。喝完茶,齊老爺思索了下,跟杜氏說:“少扉娶了妻,他小院的事就由著岑越管,你放一放手。”

“誒好。”杜氏笑著應了句,又說:“先前就是劉媽媽操持,我哪裡敢管扉兒院子的事,平日裡還怕落下什麼,樣樣件件,就是少修沒有也得先緊著扉兒……”

杜氏想在齊老爺跟前顯慈善,可齊老爺是懶得聽,應承都沒有,抬腳就出去了。

齊老爺背影瞧不見了,杜氏臉上笑也淡了,端著大奶奶排場,跟岑越說:“你也聽見了,老爺看重你,扉兒這麼個情況,你是他娶進門的,花了五十兩銀子,他要是出了岔子,我就是再心善也饒不了你。”

杜氏懶得在岑越跟前裝,一個鄉下哥兒,背後沒有依靠,再說她這話傳出去,也是心疼齊少扉,老爺聽了也不會說她。

“母親真心善。”岑越剛說完,齊少扉擋他前頭,說:“母親不要凶越越,越越最好了!”

岑越被齊少扉高大身形遮蓋住大半,聞言心裡軟軟的。

“好好,母親沒凶,你這孩子……”杜氏敷衍幾句,就讓他們回去了。

出了門,劉媽媽候著,等離正院遠了,岑越才問:“父親說,以後由著我打理咱們小院,我之前也沒管過家,不懂這些。”

“這事簡單,郎君不懂慢慢學。”劉媽媽開口,“咱們院子每個月月銀二兩,衣服布料這些一年年底做一回,都是正院給送過來,三少爺的藥,也是正院送。”

岑越聽到這兒,沒忍住,“阿扉還喝藥?”

“阿扉不喝藥。”齊少扉貼著岑越,哼哼唧唧撒嬌,“越越,阿扉不喝藥,藥苦。”

臉都能皺成小苦瓜。

岑越說:“等請了大夫,我再問問。”

“阿扉聽越越的。”齊少扉不鬨了。

岑越一笑,抬手摸摸齊少扉腦袋,齊少扉乖乖的站著,伸手拉著越越胳膊,高高興興。旁邊劉媽媽聽出郎君話裡意思,遲疑了下,沒多說話,改口繼續說小院事宜。

“先前院子伺候就我和梅香,每月四百文錢,去年冬,我摔了跤起不來,人手不夠,又買了個丫頭小菊,人小才十四歲,花了三兩銀子。”

“每月正院送糧食過來,一鬥米一鬥麵兩鬥雜糧,倒是夠吃,旁的雞鴨魚肉菜什麼的,就得自己買了,還有三少爺要用的飴糖、點心這類,七七八八算下來有個五百文,能攢下半兩銀子。”

劉媽媽不敢亂花,她老怕老爺要是出了啥事,到時候三少爺要用錢,正院使絆子。

說話間就回到了小院。

齊家沒什麼景致,屋院距離不遠,小巧局促,就是地地道道的小地主家庭,岑越聽劉媽媽學說,因為下人月銀從小院出,杜氏就多給了一兩銀子,像是齊老爺的兩位姨娘,下人月銀從大院賬房走,買菜吃肉,一位姨娘一兩銀子份額。

“大奶奶也曾說從大院賬房出月銀,我沒要,夫人在時立下的規矩,我哪裡敢改,小院和大院牽扯還是彆太深。”劉媽媽意有所指說。

岑越點點頭,“劉媽媽說的是。”

“我嫁給了阿扉,和阿扉夫妻一體,自然是向著阿扉好。”

齊少扉本來溜神,聽到越越喊他名字,聽到後半句話,高興的說:“阿扉也和越越好。”

回去就吃早飯,堂屋桌上擺著粥、小菜,還有包子。

“包包、包包,阿扉愛吃包包。”齊少扉看到包子就要伸手拿。

岑越一把捉住,“先洗手,等會吃。”

“阿扉聽越越的。”齊少扉嘴上這麼說,可饞著包包,雙眼那是巴巴的望著桌上包子,都不帶轉的。

岑越一笑,拉著人去洗手。

洗完手坐下,齊少扉沒動手,先巴巴看越越。岑越:?

“開動?”

“好耶好耶!”齊少扉可高興了,等越越發了命令,立即去拿包子,第一個先給越越,“越越吃。”

岑越笑著接過,“謝謝阿扉幫我挑包包。”他咬了一口,是豆沙餡的,軟綿綿的帶著紅豆香甜,不是很膩。

“好吃。”他點點頭跟齊少扉說。

齊少扉高興的不得了,挺著%e8%83%b8脯,他挑的包子最好吃了。

豆沙包是齊少扉的最愛,齊少扉能吃四個,就是吃到最後明顯有點慢吞吞,岑越看,說:“一會少喝些粥,吃飽了先彆出去玩,坐一會穩穩食。”

“好。”齊少扉乖乖點頭,他都聽越越的。

岑越把齊少扉碗裡的粥倒在他碗裡大半,是喝了個肚飽,沒浪費糧食。

梅香進來收拾碗筷,一看盤子還剩倆包子,再看郎君。

“我不怎麼喜歡太甜口,要是以後包子了,我想吃個豆腐粉條包,放點辣椒油進去。”岑越說到這兒,想起雪菜包也好吃,還有地軟粉條,葷的就是大蔥肉的。

他要流口水了。

“回頭我來做。”岑越想他怎麼說也是農家樂飯館的小老板,那手藝不是他吹,真的好吃!

吃過早飯,往日院子裡幾人乾雜活,收拾屋院、洗衣打掃,還要上街買菜。對於齊少扉,多數是劉媽媽給塞點甜點哄三少爺乖乖坐著曬太陽,或是自己去玩。

可院子就巴掌大一點——正屋三間,左右兩側屋各兩大間,做灶屋,劉媽媽、梅香、小菊睡覺的通炕屋子,左邊兩大間客房。

後頭還有個小院子,那是廁所、柴房。

齊少扉和往常一般,吃過飯自己獨處玩,大人們乾活,他就乖乖的,今日也一般——

“阿扉,出門玩去不去?”岑越叫住齊少扉。

齊少扉啊了聲,懵懵的,“出門?”

“對啊去街上溜達圈。”岑越想去鎮上逛逛,“去不去?你陪陪我吧。”

齊少扉反應過來高興的不得了,跳起來,撲過去就抱著越越,纏人精一樣的小孩子語氣,“去去,阿扉陪越越去。”

劉媽媽蹙眉外頭那麼亂,萬一三少爺走丟了,這出門去不好。

“劉媽媽不放心的話,就讓梅香帶著我們去常去的地方逛逛,做飯前回來了。”岑越找了可行方案跟劉媽媽說。

齊少扉就眼巴巴望著劉媽媽。

“好吧,三少爺可要跟緊郎君,莫要丟了。”劉媽媽叮囑。

齊少扉忙去牽越越的手。岑越便握著,緊緊的,安撫要出門玩又怕丟的大朋友。

“好耶出門玩咯~”齊少扉語氣是飛起來的。

心裡高興想,娶媳婦真好,越越可真好。

第8章 越越送阿扉

小院臨街,有側門能通外頭,平日裡小院人出入買菜,不用從大院正門走,很方便。

梅香挎著菜籃子走在前頭,一邊指路:“出了這條巷子就到正街了,巷子裡平日沒什麼人走動,大街上熱鬨。”

小門這條巷子窄,有個一米多寬,兩邊是住戶的圍牆,底下是夯實的土路,平日裡天不亮有拉夜香的車從這裡走。

岑越早起還能聽到打梆子的聲。

往出走十來米就到了巷子口,行人多了,販夫走卒穿著麻布裋褐布鞋的,挑著扁擔的賣貨郎,街上婦人夫郎年輕女子也不少,不單全是男子。

沒什麼不能拋頭露麵,那些規矩約束的是講禮教的家庭。底層百姓大字都不識一個,填飽肚子謀求生計才是正理。

“郎君前頭那兒便是賣菜的早市了。”梅香隻想儘快買了菜回去,怕人多三少爺走丟了。

岑越說了聲走吧。

齊少扉自從傻後就很少出門,最初是在家裡養病,請了大夫用了不少藥,治不好,老太爺帶人出去求醫,但差點丟了。

再後來老太爺去了,那時候齊少扉娘拖著病體替兒子費儘心神,彌留之際,安排打點的小院,身邊伺候的人都交代好了,才走的。

劉媽媽受夫人所托,對三少爺是忠心耿耿,但人年邁,精力跟不上,隻想著人平平安安,哪裡敢帶三少爺出門玩耍?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繼母就更彆提了,齊老爺是嫌傻兒子丟臉,很少帶出去見人。

因此齊少扉過去六年大多數都在小院子玩,隻有逢年過節時,才能上街玩一會——劉媽媽看的緊,不敢多留的。

“越越好多人哦。”

早市人多,路邊兩側擺攤子叫賣吆喝的,齊少扉看的好奇,眼睛到處望著,不過手是緊緊牽著越越,他怕丟了,丟了就不能同越越玩了。

岑越很喜歡逛早市,有種煙火氣的熱鬨。以前在現代,他家在山腳下,去縣裡要坐半個多小時的車,開三蹦子更遠,平常不買大件很少去縣裡,就在鎮上逛早市。

新鮮的菜、魚,炸的各類果子,還有餅乾點心,便宜方便。

到了周末兩天,市裡的人就駕車過來玩,爬爬矮山,吃個農家樂,打個牌唱個歌之類的活動,周末時,岑越會請個村裡大媽來打下手,不然忙不過來。

一見青牛鎮的早市,不由就想到了現代村鎮趕集,很是熟悉。

“菜好新鮮,這個是什麼菜?”岑越問買菜的。

菜農腳下鞋還沾著泥,一見來人衣著,忙不迭的熱情說:“小郎君,這個叫覓覓菜。”

“來一些吧梅香?”岑越喊。

梅香本想說這菜有啥稀罕的,不過郎君說了那就買,也不值幾個錢,就見郎君拉著三少爺已經蹲下挑菜了。

“……”梅香忙說:“郎君我來吧。”

“沒事,我帶阿扉認認菜。”

齊少扉忙點頭說:“阿扉要和越越認菜!”

梅香:“……好吧。”

覓覓菜葉子綠有點肥,杆子是偏紅色的,岑越掐了下挺脆,清炒應該好吃,像空心菜,他挑了一把,梅香接過結了賬。

齊少扉手裡還有一根菜,是越越送給他的,寶貝著拿著玩。就是岑越掐斷的那根,齊少扉見了也要掐,岑越把手裡的送給小孩玩了。

一把菜三文錢。

接著逛,岑越才發現覓覓菜好多——好麼,這菜肯定是青牛鎮早春特色菜了,家家戶戶地裡都有那種。

“土豆來點。”岑越問阿扉,“好不好?”

齊少扉小雞啄米點腦袋,說好啊好啊,然後蹲下`身要挑土豆。岑越看了笑,陪著一起挑,這次送給阿扉一顆奇形怪狀的小土豆。

“這個土豆有點怪,還挺特彆的。”

齊少扉摸著特彆的土豆,很是珍惜,“越越送阿扉的。”扭頭跟梅香小孩炫耀。

梅香:……

土豆四文。

到了豬肉攤子,這下不用蹲著挑,齊少扉看那豬頭有點害怕,往越越身後躲,岑越拍了拍說不怕,回頭給你鹵豬頭吃。

“吃這個呀?”齊少扉皺巴巴苦瓜臉,他覺得好可怕哦。

岑越沒多說,心想鹵一鍋回頭試試。

喁;稀;征;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