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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69 字 6個月前

會流淚。

爹說了,男兒大丈夫,不能輕易哭。

“郅兒……”步棠不知該如何言說。

“皇後娘娘,小王爺!”從善急急忙忙的趕來,“你們彆走這麼快,方才那寢殿裡的機關……”

步棠一愣,沈郅也跟著仲怔。

薄鈺一拍大腿,“走得太慌,被皇祖母給嚇了一跳,竟都全忘了。”

“卑職拿來了!”從善變戲法似的,將一個盒子呈上,“你們說話的時候,卑職打開了機關,底下是個暗格,裡麵就藏著這個盒子。”

沈郅剛要伸手,卻被步棠一把摁住,“莫要著急,謹防有詐!”

從善會意,默默的將盒子放在牆角。

薄雲崇愣了愣,“這是什麼玩意?”

“閃遠點!”步棠不耐煩。

“好勒!”薄雲崇踮著腳尖,一路小跑,默默的躲在了轉角處,“這樣夠遠嗎?”

“夠了夠了!”步棠點頭。

阿左阿右護著兩個孩子躲在拐角處,免得這盒子萬一放出毒箭毒霧什麼的。聽說五皇子的寢殿內有暗箭,二人便是心有餘悸,方才未能跟著主子進殿,險些……

拔下發髻上的簪子,步棠猛一彈指,簪子快速飛出,以最精準的力道,挑開了盒子。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靜靜的等著。

等了許久,確定盒子沒什麼暗器之類,才敢悄悄靠近。

從善往前一看,哎呦,一張紙?!

“什麼東西?”薄雲崇問。

“皇上,就一張紙!”從善取出。

“打開看看!”薄雲崇示意眾人暫時彆上前,且看看這紙上寫了什麼再說。

從善默默的打開了紙張,上頭隻有三個字:曹青州!

沈郅下意識的繃直了身子,果然!

薄鈺心中叫苦不迭,完了完了,這次是非去不可了!

“曹青州?”薄雲崇眨了眨眼睛,“這紙張都發黃了,可見不是最近放進去的。這上頭好像不是用墨汁寫的,倒像是……”

“是朱砂!”沈郅深吸一口氣,“五叔的!”

朱砂?

薄雲崇點點頭,畫那些鬼畫符,可不得用朱砂嘛!

“如此說來,這東西委實是老五留下的。”薄雲崇皺眉,“可這家夥神神秘秘的作甚?”

“可能是……五叔喜歡猜謎!”薄鈺直搖頭,“你們幾個兄弟,真是折磨得我們這些小輩夠夠的了!”

薄雲崇兩手一攤,“與朕無關,朕是好人!”

“曹青州!”沈郅接過紙張,拿在手中發愣。

再抬頭時,神情何其堅定,此行……勢在必行!

“我陪你去!”步棠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小棠姑姑都不會讓你有事。郅兒你放心,我……”

“不行!”薄雲崇黑著臉,“你不能走!”

萬一走了,又沒影了怎麼辦?

不能走……

再說,他一個人留在宮裡,那得多孤單寂寞冷?

不行!

絕對不行!

“小棠姑姑,郅兒不怕!”沈郅抿唇,“郅兒會好好保護自己,有阿左阿右,還有離王府的暗衛,郅兒知道該怎麼做!”

“不行!”薄雲崇一口回絕,“你也不許去!萬一出什麼事,朕怎麼與你娘交代?離王府就你、你們這兩個大棗子,回頭被朕給弄丟了,你爹還不得找朕索命?不行,絕對不行!”

太後抖著聲音,站在不遠處跺著拄杖,“哀家也不同意!不許去!那曹青州,窮山惡水,聽說山中多猛獸,萬一出什麼好歹,你讓哀家、哀家怎麼對得起你娘?不行!絕對不行!”

所有人都攔著沈郅,每個人嘴裡都隻有“不行”兩個字。

唯有薄鈺撇撇嘴,默默舉起手,“我支持沈郅!”

所有人都投來嗔怨的眼神,看得薄鈺心裡發虛。

“你們都隻是為自己想,什麼時候為沈郅想過?”薄鈺輕哼,“一人一句不行,一人一句不好交代,可沈郅呢?沈郅在想什麼,他想要什麼,你們都知道嗎?你們這些大人啊,隻知道說,我是為你好,我是為你好,可我們想要什麼,你們都關心過嗎?”

四下萬籟俱寂,無人應聲。

沈郅深吸一口氣,擲地有聲的開口,“我要去找五叔,為了娘,儘自己的綿薄之力!五叔既然能留下這三個字,就說明他或許……早就猜到了會有今日。我要去曹青州,誰都攔不住我!”

曹青州,他去定了!

而且,事不宜遲。

第197章 銀子長了腿

沈郅決定的事情,無人可改,從宮裡出來,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各項事宜。

“郅兒?”春秀不放心,繞著沈郅一個勁的走圈,“要不咱再考慮考慮?”

沈郅搖頭,“姑姑,我一定要去!”

阿落急得直掉眼淚,淚眼婆娑的望著春秀,“那我陪著去?”“還是彆去了,窮山惡水的,比湖裡村還要偏僻,萬一再鬨出什麼事來,可怎麼得了?”春秀直跺腳,“東都城內尚且多事,出了東都……不敢想不敢想!”

“小郅?”關毓青招招手。

沈郅走過去,“毓青姐姐……你也要勸我嗎?”

關毓青笑了笑,“什麼時候走?”

“嗯?”沈郅眼前一亮。

春秀,“……”

阿落,“……”

說好的同盟呢?

“走的時候,我讓念秋給你們備點瓜子,路上吃著,也免得你們閒來無事做。此去曹青州,路程遙遠,可莫要悶壞了你們才好!”關毓青輕輕拍著沈郅的肩膀,“男兒大丈夫,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比那些渾渾噩噩的廢物強多了,不愧是離王的兒子!也虧得沈木兮,教得好!”

沈郅連連點頭,“多謝毓青姐姐!”

“你莫要謝我,孩子總歸是要長大的,我們這幫女人到底是眼界小,比不得你們男兒,心懷天下,當有山河之誌!”說到這兒,關毓青眨了眨眼睛,“罷了,從我嘴裡說出文縐縐的話,聽著也委實彆扭。”

沈郅深吸一口氣,“我記住了!”

“毓青姐姐沒讀過什麼書,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從你爹娘身上,我卻是看得清楚,男人應該把眼光放遠點,定要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莫要後悔一生。”關毓青抿唇,“不說了,越說越舍不得了!”

“我還會回來的!”沈郅說。

阿落與春秀麵麵相覷,沒有多說什麼。

“我去跟外祖父辭彆!”沈郅垂著眉眼。

“郅兒!”夏問卿站在簷下,“過來!”

沈郅小跑著上前,“舅舅!”

“來,舅舅陪你去見外祖父!”夏問卿牽起沈郅的手。

沈郅有些心驚,俄而挽唇輕笑,“多謝舅舅!”

“你這脾氣,像你爹又像你娘,做了決定的事情,打死也不會回頭。明知你不會回頭,又何必惹得大家不快,倒不如讓你去,至少你心裡是高興的。”夏問卿輕歎。

“其實舅舅也不想讓郅兒去,對嗎?”沈郅問。

夏問卿苦笑,“我是你舅舅,自然是舍不得你去冒險。可我也是個男兒大丈夫,知道你並非任性而為,自然要支持你,不能拖郅兒的後腿,更不能讓郅兒小看了舅舅!”

沈郅眉眼微垂,“舅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走吧!”夏問卿牽著他的手,邁進了夏禮安的房間。

行過禮之後,夏禮安瞧著站在床邊,欲言又止的沈郅,“遇見了難處?有什麼話,不能跟外祖父說的?”

沈郅抿唇,“外祖父,郅兒想去曹青州。”

“遠行啊?”夏禮安先是神情一震,俄而顫著手,輕輕握住了沈郅的手,“要走多久?”

沈郅答不上來。

“男兒大丈夫,誌在四方,是該出去走走的。”夏禮安音色哽咽,“隻是郅兒啊,記得早些回來,外祖父不想等不到你娘歸來,連你都等不到。”

沈郅忽然抬頭,眼眶泛紅。

“孩子。”夏禮安靠在床頭,滿是褶子的手,輕輕拍著沈郅的手背,麵上帶著酸澀的笑,“長大了,真的長大了!知道自己去承擔,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這是好事!外祖父不會攔你,就像當年不攔著你母親是一個道理!”孩子長大了,就該去飛。

“外祖父!”沈郅鼻尖酸澀,“郅兒會儘快回來的。”

“來,坐下,外祖父知道一些曹青州的事,雖說隔了很多年,隻希望對你有些用處!”夏禮安低低的咳嗽著。

夏問卿慌忙遞水,“爹,喝口水再說!”

喝口水,夏禮安喘口氣,便靠在床柱處幽幽道來,“這曹青州當年被瀛國攻占,後來又回來了,但是曆經戰亂的城,更是破敗不堪!曹青州窮得很,窮鄉僻壤,幾乎沒有朝廷官員,願意去那裡赴任。沒油水不說,還容易受到威脅,甚至可以用盜匪橫行來形容。”

“朝廷為什麼不派兵去鎮壓?”沈郅不解。

夏禮安搖頭,“那裡地勢險要,不熟悉地形的人,進去都會迷路。到處都是山林,到處都是溝壑,若要派兵,隻怕會損兵折將。時間久了,朝廷也不去管了,任其自生自滅。”

夏問卿心驚,滿臉擔憂的瞧著沈郅,“如此說來,曹青州真是險惡之地。”

“不過那裡盛產奇珍藥材。”夏禮安又道,“險峻之處,懸崖居多,盛產奇珍藥材,有能者得之!”

沈郅皺眉,“還有呢?”

“還有便是,不要小看那裡的人,一個個都是怪異得很,多數是隱士高人,定要小心,切莫輕易得罪。”夏禮安細心的叮囑,“深溝險壑,要小心呢!”

沈郅點頭,“外祖父放心,郅兒都會記在心裡,一定不會輕易犯險。此去隻為找五叔,不會輕易惹是生非!”

“如此,甚好!”夏禮安瞧著懂事的孩子,一時間也不知還要說些什麼。

人老了,話多,可瞧著聰慧的孩子,終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千言萬語,隻想說一句舍不得,卻又不敢說出來,怕孩子心裡難受。

鳥兒長了翅膀,就是為了飛翔。

孩子長大了,就該獨立。

“郅兒……”夏禮安哽咽著,“早點回來。”

外祖父身子不太好,怕是熬不了太久。等不到女兒回來,總希望還能等到外孫回來,見不著這最後一麵,怕是走也不安心呢……

沈郅行禮,“是!”

“去吧!”夏禮安吐出一口氣。

目送沈郅走出門,扭頭默默拭淚。

“爹?”夏問卿不知該如何寬慰。

父親什麼都明白,多說亦無益。

“人老了,見不得離彆,緩緩就好!”夏禮安老淚縱橫,“你去送送他,多叮囑兩句,免得出了家門,玩得忘乎所以,什麼都忘了!順帶,叮囑身邊的人,好生看緊著,若是有什麼事,及時傳信回來。”

夏問卿行禮,“父親放心,我這就去!”

“快去快去!”夏禮安拭淚,“彆耽擱了!曦兒不在,你這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