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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50 字 6個月前

之色,“彆砸,彆砸!從善,你上!”

從善輕歎,默默提了真氣,“是!”

一拳下去,地板瞬時陷落,裡麵果然有個機關按鈕。

眾人大眼瞪小眼,心下生疑。

這機關是乾什麼的?

“先彆動!”步棠到底是江湖中摸爬滾打多年的,示意眾人莫要輕舉妄動,與從善一道查看四周。

且看著南宛的皇後娘娘,穿著鳳袍戴著鳳冠,在寢殿內竄上竄下,畫麵有些……難以形容。

薄雲崇拍著%e8%83%b8脯,豎著大拇指,“瞧見沒,朕的皇後好生厲害,乃是南宛頭一份!”

是啊,能飛簷走壁的皇後娘娘,委實是頭一人,不曉得宗祠裡的薄家列祖列宗,泉下有知,會不會被氣得活過來?

“果然!”步棠蹲在房梁上,指了指擱在房梁暗處的東西,“這裡放著一個弓弩,箭已上弦,不知這附近是否還有其他?”

“你小心點!”薄雲崇仰著頭,緊張得直搓手,“彆傷著自己!”

丁全翻個白眼,皇後娘娘的功夫好著呢!該擔心的是皇上自己!有什麼事,還不是得皇後娘娘護著您!

當然,這話可不敢說出口。

回頭皇上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你們在找什麼?”門口一聲響,太後已經站在了殿門口。

步棠心一驚,弓弩已經捏在了手裡,聽得太後的聲音,冷不丁鬆了手,箭矢“嗖”的一聲就射了出去。

“小心!”

“母後!”

“皇祖母!”

箭矢距離太後的麵門,隻有毫厘之距,從善脊背發寒,捏著冷箭的手下意識的抖了抖,差一點……差一點就殺了太後。

“太後!”墨玉慌忙攙住搖搖欲墜的太後。

“母後!”

“皇祖母!”

太後喘著氣坐在了欄杆處,瞧著眉心緊蹙的步棠,一張臉拉得老長,“哀家……哀家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結果差點死在你手裡……你說你這……”

步棠終究是兒媳婦,又是皇後,此刻犯了錯,哪敢反駁。何況,她本就不善言辭,這會哪敢多說什麼,緊趕著賠笑臉便是了!

薄雲崇忙不迭撫著太後的脊背,“母後順順氣,順順氣,沒事沒事,小棠不是故意的。”

“身為皇後,豈能……”

“哦哦哦,那是朕、朕慣的,一不小心慣上了天,回頭朕給拽回來就是!”薄雲崇趕緊往自個身上攬,婆媳自古難相處,母子沒有隔夜仇。

一聽這話,太後差點沒厥過去。

“皇祖母!”薄鈺握著太後的手,“您沒事吧?皇後娘娘不是故意的!”

太後喘著粗氣,“那箭,差點就射殺了哀家,哀家這是造了什麼孽,才會……”

“小棠姑姑不是故意的!”沈郅站在那裡,麵色沉冷,“您莫要什麼罪責都往姑姑身上推,若不是她取了弓弩,隻怕這會就該射在我們身上了!這原就是五叔留下的東西,是以跟誰都沒關係。”

“五叔?”太後輕輕握住沈郅的手,“郅兒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薄雲崇連連點頭。

太後瞪了他一眼,“哀家在問郅兒,皇帝莫要插嘴!”

薄雲崇撇撇嘴,不說便不說罷!

“是真的!”沈郅唇線緊抿。

“你們來老五這兒,是想找什麼?”太後追問。

沈郅斂眸,有些猶豫。

倒是薄鈺心直口快,“對著皇祖母有什麼不能說的?沈郅,你便說罷!”

旁人都不敢再稱呼“沈郅”二字,唯有薄鈺還一直保留著最初的稱謂,太後聽得也順心。沈郅沈郅,聽著就像是在喊沈木兮一般……

心頭稍緩,太後軟了聲音,“郅兒不願說嗎?”

“回太後娘娘的話,五叔此前給父親批過命,所言差不多都應驗了,所以臣想找到五叔的去向,求助五叔。”沈郅如實相告,“請太後娘娘莫要攔阻!”

攔阻?

太後怎麼可能攔阻呢!

就算沈郅想要天上的星星,太後貓著腰拄著杖也得爬上天梯去摘。

“你們要找老五的消息,為什麼不來問哀家?”太後輕歎,拽著沈郅到自己身邊,“來,靠著皇祖母坐下,哀家同你說說,你五叔的那些事!”

沈郅有些猶豫,瞧了薄雲崇一眼。

“你彆看他,這沒心沒肺沒五臟六腑的,除了風花雪月,什麼都不知道,還不如你爹知道得多!”太後瞪了皇帝一眼,順道哄沈郅高興。

薄雲崇嗤鼻,“朕這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來,坐!”太後拍拍身邊的位置。

沈郅終是挨著太後坐下,“太後娘娘真的知道那些事?”

“是!”太後輕歎,“哀家知道那些事,還知道他母親的一些事。老五的母親,身份卑微,所以老五在宮裡也是抬不起頭的。卑賤之人所生之子,連先帝都不待見他!”

聽得卑賤二字,沈郅眉眼微垂,薄鈺的臉色也不好看。

“母後,兩個孩子在呢!”薄雲崇提醒。

太後點點頭,倒是虛心受教了,委實不該說這些尖酸刻薄的話。

“老五的母親,大字不識幾個,入了宮便是一身蠻力,為被安排在了皇後的鳳儀宮裡做個掃地的宮女,但皇後脾氣不好,時常責罰她,以至底下的奴才的,也是拜高踩低的,時不時的欺負她!”太後輕歎。

“後來呢?”薄鈺問。

太後繼續道,“有一次,被打得半死,幸好南貴妃經過,便將她救下,還問皇後要了她,帶回了關雎宮裡養著。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爬上了皇上的龍床!”

薄鈺瞪大眼睛,薄雲崇也跟著愣了,“這事,朕也聽說了,可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如此說來,這老五的母親,委實有些沒良心。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步棠自然不敢吭聲,誰不知道在宮裡生存,靠的就是日常爭寵。

不爭寵,反而不正常。

“這宮裡,哪有這麼多的良心可言!”太後搖搖頭,“不久之後,她就有了身孕。先帝將她丟在這永祥宮裡,生產那日也沒人伺候,最後也是南貴妃請了太醫過來,這才保了母子平安。”

“如此說來,他們虧欠離王府太多!”薄鈺皺眉。

太後點頭,“誰說不是呢!”

“後來呢?”沈郅問。

太後喘口氣,略顯無奈的瞧著他,“後來老五還沒滿周歲,她就死了,留下老五一個人住在這永祥宮裡,孤孤單單的,也沒個人照顧。彆看永祥宮這麼大,其實這地方偏僻,等同於自生自滅!”

“南貴妃還在世時,一切都還好說,偶爾也會派人過來照顧一下,旁人也沒敢真的欺負他。可是後來,南貴妃走了,這永祥宮便跟冷宮沒什麼區彆,底下的奴才都往高處去了,誰還會留在這裡伺候無望的主子。”

“再後來,老五還是長大了,悄悄溜出宮了一趟,回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開始折騰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一開始還有人捅到了先帝那裡,先帝厲聲嗬斥,老五因此吃了不少罪!”

“不過後來嘛……”

說到這兒,太後瞧著沈郅,略略出神,“終究是有因必有果,你爹悄悄去找了先帝,從那以後先帝就再也不去管老五的事兒。老五就在這永祥宮裡,拆完東牆拆西牆,有人告到先帝那裡,反而會被先帝訓斥一頓,久而久之就沒人再管了。”

“說來,還是老二自己的福報!”薄雲崇摸著下顎,“這老五的性子竟是比朕還要野,如今不知道去了何處,要找他……天下茫茫,上哪去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皇祖母,這五叔的母親,是何方人士?”薄鈺問。

薄雲崇慌忙解釋,“宮籍都查遍了,咱們也沒查出來,所以才問問的。”

“好像是曹青州。”太後扭頭望著墨玉,“你可還記得?”

墨玉點頭,“太後記性好,是曹青州,當時這地還是魏家領兵,從瀛國手裡劃拉回來的。”

“是曹青州!”太後想了想,“當年戰事吃緊,瀛國接連攻下十數座城池,震驚朝野。後來由魏家領兵出征,和步家一道左右夾擊,才算退了瀛國。曹青州,是當時退了瀛國,收回來的第一座城池!”

沈郅點點頭,“原來如此!”

“怎麼,你們要去曹青州?”太後擔心得不行,“那地方太偏僻了!當初收回曹青州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這山勢崎嶇,地勢複雜,瀛國的軍隊壓根無法守住。這些年過去了,那地方還是窮得很!”

沈郅咬咬牙,“皇伯伯……”

“要不,朕帶著你小棠姑姑和你……”

“荒唐!”太後憤然起身。

薄雲崇閉了嘴,皇帝自然是不能出宮去冒險的。

倒是可惜了!

“多謝太後娘娘!”沈郅行了禮,“臣告退!”

“沈郅!”薄鈺疾追。

“郅兒?郅兒!哎呦,這可怎麼好!哀家是不是闖禍了?哀家是不是……不該說啊!”太後急得直跺腳,“他一個孩子,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曹青州很可怕嗎?”薄雲崇不解。

一回頭,卻見步棠的臉色也不太好。

薄雲崇心想著,莫非是因為太後提及了步家,觸及了步棠的傷心事,心頭連叫數個不好,一下子慌了神,“小棠?你莫往心裡去。當年的事情雖說是先帝、先帝誤殺,但於你與朕的感情無關,你可莫要……”

“郅兒不能去曹青州!”步棠轉身就走。

“小棠?小棠怎麼了?”薄雲崇驚呼,俄而一臉懵逼的望著太後,“母後,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都如此忌憚曹青州?那是個什麼地方?”

“那就是個匪城。”墨玉輕歎,“皇上,那地方竊盜橫行,小王爺若是去了,那還得了?山寇流竄,萬一傷著小王爺……”

“薄雲岫你大爺……”薄雲崇掉頭就跑。

他要是保不住薄雲岫留下的獨苗苗,依著薄雲岫的性子,大半夜肯定會回魂索命,到時候……薄雲岫是在山洞裡被砸死的,死相肯定不好看,薄雲崇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放心放心,皇兄定會為你保住這獨苗苗!

可沈郅決定要做的事情,那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他要去找薄雲風,饒是身邊的人說破了嘴皮子,也沒人可以攔住他。

“事實上,你並不知道你五叔在不在曹青州,若是出事,算誰的?”步棠攔住了沈郅,“郅兒,我們現在都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在曹青州,那地方委實不是你可以去的,若是派兵保護你,勢必又會驚動朝堂。郅兒,讓彆人去吧!”

沈郅定定的望著蹲在自己麵前的步棠,眼睛微微泛紅,“姑姑,我想我娘!”

步棠垂眸,鼻尖泛酸,“姑姑也想!”

“我知道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覺得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你們不會明白,我是真的很難受!”沈郅哽咽,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