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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296 字 6個月前

“算計了老二和沈木兮,錯過了七年時光。這隻是個收尾,在此之前,他還不定乾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

儘管當著孩子的麵,說這些不太好,但……他們有權知道真相。

“在薄雲鬱死之前,他一定安排好了。”步棠思慮再三,“否則這些人如何知道,離王府的小公子,並非離王之子,而是四皇子薄雲鬱的孩子?”

薄鈺垂著頭,“所以,我的親生父親,算計了姑姑和姑父的一生,害得……妻離子散,差點家破人亡?可這又是為何?”

“因為薄雲鬱太了解薄雲岫的性格,薄雲岫重情義,守承諾,隻要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薄雲崇了輕歎,“如果不是魏仙兒太過分,薄雲岫定是打死都不會說出你身上的秘密。”

薄鈺紅了眼眶,“我……”

“這事跟你沒關係,上一代的恩怨。”沈郅斬釘截鐵,“當然,如果要處理,我們也得參與。你爹算計我爹,還算計了我娘,害得我差點死在我娘肚子裡,這筆賬我要從你身上算回來。”

薄鈺定定的看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給我好好活著,畢竟我要算很久。”沈郅補上一句。

薄鈺點點頭,“知道了!”

“赤齊,現在抓你們,到底想乾什麼呢?”薄雲崇不解。

“四叔……是不是有什麼黨羽,或者很厲害的組織,比如長生門,十殿閻羅之類的?”沈郅問。

薄雲崇眨了眨眼睛,回望著自家皇後,“小棠,你行走江湖,有沒有發現什麼?”

“未曾!”步棠搖頭,“十殿閻羅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號,按理說不可能不知道,那些隱藏在江湖中的特殊門派。江湖人很忌諱跟朝廷打交道,你們看我當初,不就知道了嗎?”

沈郅頷首,“誰會說赤齊的話語,我聽不懂那些人嘰裡咕嚕的,不知道他們說什麼。細作就在天牢裡,可我拿那個為首的沒辦法。”

“這還真沒辦法!”薄雲崇兩手一攤,“若是薄老二在,那肯定沒問題,他什麼都會,但是朕嘛……就負責給你找人,看看有誰能與這幫蠻子溝通!”

“四叔有自己的勢力,但不知道為何,藏起了那股勢力,現在又冒出來……還跟赤齊勾結……”沈郅有點頭大,看樣子還得從細作的身上下手。

薄雲崇是想不明白的,畢竟他從來沒想過要跟誰鬥一鬥。

“這股勢力,我幫你查!”步棠深吸一口氣,“給我點時間,你回去等消息。此外,薄鈺不要隨便亂走,免得中了他們的圈套,記住了嗎?”

薄鈺點頭,握緊了沈郅的手,“我跟著他!”

“行!”薄雲崇點頭,“朕這就去問問,誰能跟那些嘰裡咕嚕的怪人對話!”

沈郅抿唇,但願真的能找到人。

問柳山莊。

“找什麼人?來,外祖父幫你!”夏禮安撫著沈郅的小腦袋,“你想知道赤齊的事兒,都來問我便是,當年這赤齊還是個蠻荒之地,我呀……就已經去過一次了。那薄雲鬱算什麼,他去那都是後來的事兒!”

一聲歎息,夏禮安眸色幽幽的望著窗外,“如果不是後來出了那麼多的事,我……罷了,不提也罷,這都過去了,來,人在哪?”

“在天牢!”沈郅回答。

“走!”夏禮安拄著杖,近來雨下得多,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走路都不方便。

好在離王府的馬車夠舒坦,也夠快。

眨眼間,沈郅就帶著夏禮安去了天牢。

沈郅與薄鈺,一左一右的跟在夏禮安身邊,天牢的守衛自然不敢攔著,這可是皇上最寵愛的離王小殿下。何況這犯人,也是小王爺丟進來的。

“丞相大人和關太師一人來過兩回,咱們也沒敢給他開門,畢竟王爺您特意吩咐過。”獄卒開了門,“就在裡頭,鐵鏈鎖著,安全著呢!”

沈郅和薄鈺,攙著夏禮安進去。

驟見著為首那漢子,夏禮安眯了眯眼睛,“瞧著,像是赤齊的人。”

“外祖父,他們就是赤齊的細作!”沈郅解釋。

夏禮安點點頭,“讓外祖父去問問,你們兩個靠邊站,回頭外祖父教你們,這周遭諸國的語言,文字,還有各種風俗習慣。”

沈郅和薄鈺退到牆角站著,瞧著夏禮安亦步亦趨的上前,瞅了瞅兩個細作,用赤齊的話問了句,“哪個不要臉的,欺負我孫子?”

“外祖父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啊?”薄鈺伏在沈郅的耳畔問。

沈郅伏在他耳畔回道,“我也聽不懂啊,假裝一下嘛!”

於是,兩小隻假裝聽得津津有味,並不知道自家的外祖父,一改大學士的一本正經,用流利的赤齊話語,什麼都沒問,先把對方罵了一通。

夏禮安老了,年紀大了,對孫兒這塊看得比自個性命還重要。

彆以為沒人告訴他,他就不知道沈郅的事兒!

這幫鱉孫,欺負他寶貝外孫子,他能饒了他們?拐杖抵著為首那漢子的肚子,夏禮安狠狠戳了兩下,饒是沒力氣,也得戳,不然難消心頭之恨,“元重知道你們跑到我東都,欺負我孫子嗎?啊?你們是不是活膩了?活膩了?”

驟聽得這老頭提及了“元重”二字,為首的漢子瞬間瞪大眼睛,“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直呼先帝名諱?”

先帝?

夏禮安皺眉,“死了?”

“你敢對先帝無禮!”漢子怒喝。

夏禮安點點頭,“他年紀比我大,自然是要比我早死一步,回頭我下去之後得問問,當初誰拍著%e8%83%b8脯,說不會冒犯我南宛,說絕對不會動我夏家子孫一根毫發。說話跟放屁一樣,還一國之君,我呸!”

薄鈺恍然大悟,“這最後一句我聽懂了!”

沈郅挑眉,“我也聽懂了!”

我呸!

“你到底是什麼人?”漢子麵露駭然之色,“你、你姓夏?”

“塊頭那麼大,耳朵還不好使,你當什麼細作?”夏禮安氣不打一處來,“現在你們哪個皇子當國主?元墨?元奇?元律?”

聽得這老頭將皇子的姓名,幾乎是如數家珍,整個人都激動了,“你、你是夏禮安!”

“喊什麼?喊什麼?我跟你很熟嗎?元重這老家夥,我幫著他重建赤齊,幫著他改年號,最後忘恩負義哈,欺負我孫子哈……”夏禮安越想越生氣,最後眼一翻。

“外祖父!”

“外祖父!”

沈郅和薄鈺慌忙衝上去,好在夏禮安隻是一陣暈眩,轉而又恢複了過來。

“沒事沒事,就是氣著了!”夏禮安擺擺手。

“外祖父,他說什麼了?把你氣成這樣?”沈郅不解,明明都隻聽到外祖父在這裡嘰嘰咕咕的,那男人也沒說什麼,怎麼就把外祖父氣成這樣?

夏禮安想了想,“你兩站邊上去,外祖父很快就能誆出來了!”

誆?

兩小隻麵麵相覷,默默的站在一旁。

“你們此番抓我孫子,到底是要乾什麼?”夏禮安冷笑兩聲,“話不說清楚,我就寫個告天下書,送去周遭列國,讓所有的大國小國都睜眼看看,你們赤齊是怎麼沒良心,不守承諾!待天下人都知道了,我看你們赤齊,如何立足於列國。”

“彆!”男人急了,“老大人,您是夏老大人?咱們不知道這、這離王小殿下,是您的孫子!”

“怎麼,就許你們國主有兒孫,我就不能又大孫子?”夏禮安咬著牙,“瞧瞧你們這些黑心肝的,簡直是壞透了!欺負我孫子,簡直……”//思//兔//網//

“夏老大人,咱們也是最近才在東都活動的,所以真的不知內情。”男人急忙解釋,“是那幫人,是那幫人聯係了咱們的上頭,讓咱們在此處等著,說是要拿了離王小殿下,借此要挾南宛朝廷。”

上頭?

那幫人?

夏禮安皺眉,“那幫人是誰?”

“有位貴人曾經出使過赤炎,跟咱們現任國主很是交好,也是這位貴人幫著咱們國主繼承了老國主的皇位,所以國主對這位貴人有過許諾,助他登上皇位!”男人一五一十的回稟。

夏禮安皺眉,“出使赤齊,哦,四皇子薄雲鬱!薄雲鬱都死了很多年了,骨頭都化成灰了,你們還守承諾?以為我七老八十了,眼花耳聾心也盲,特彆好騙是嗎?”

“不不不,是真的!”男人連連搖頭,“當初為了繼任皇位,現任國主將禦印送給了他,作為彼此承諾的見證,兌現承諾之時,就是交回禦印之日。這兩年赤齊國內動蕩,都說國主拿不出禦印,不配當一國之君,所以國主著急了。眼見著離王死了,邊關有所鬆動,就啟動了咱們這幫人!”

“禦印?”夏禮安想了想,“那個黑乎乎的疙瘩!”

他記得雲重說過,那東西是天外來石所鑄,算是獨一無二,的確是赤齊帝君的象征。

“此前你們南宛發生了變故,咱們不敢在東都附近晃悠,就躲進了深山,假裝是獵戶。後來離王執掌朝政,手段太過厲害,咱們這些人就更不敢出來了,一直躲到了最近,終於收到了咱們赤齊的消息。”男人垂著眼眸。

夏禮安搖頭,這大概是史上最沒用的探子了,躲在彆國的深山裡當了七年的獵戶??“所以,你們和那些人交易,是為了拿回禦印?”夏禮安問。

男人連連點頭,“我們不想引起戰爭,隻是想讓赤齊安穩下來,國主很需要那塊禦印。”

夏禮安有些為難,夏家當時已經出事,所以對薄雲鬱之死,知道得不多,自然也無從知曉,禦印的下落,怕是連薄雲岫都不知道老四藏著這樣的東西。

這東西,如今在哪呢?

“這樣吧!”夏禮安道,“讓你們上頭的人,來問柳山莊,找我夏禮安,這事兒不要再經過那些人的手了,否則定會引起兩國交戰。赤齊不穩,再開戰,怕是要亡國的!”

男人慌忙點頭,“是!”

“我夏禮安,說話算話,你們老國主與我是故交,我呢……也不想跟自己的老朋友交手。”夏禮安輕歎,“禦印的事兒,咱們一起找找,彆再找孩子麻煩了?多大點孩子,他們知道什麼?一個個蠢得跟豬一樣,就知道找孩子出氣,算什麼男人!”

男人垂著眼皮,“對、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乾點實際的,少禍害孩子。”夏禮安轉身瞧了一眼兩個孩子,“你們過來!”

沈郅和薄鈺麵麵相覷,不解的走到夏禮安身邊站著。

“來,道歉!”夏禮安開口。

沈郅瞪大眼睛,薄鈺不敢置信。

此前這細作軟硬不吃,什麼都不肯說,現在……外祖父竟然要這人道歉?

那漢子還真的老老實實的衝著沈郅點了個頭,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約莫真的是在道歉。

“這……”沈郅有些發愣。

夏禮安輕歎,“外祖父是老了,半截入土的人,是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