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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72 字 6個月前

郅兒說清楚,他原就心思較沉,若是不說明白,怕是心有芥蒂。你、你先鬆開我!”

“不想鬆開。”他粘膩著她,“隻想占為己有。”

“我要辦正事!”沈木兮一聲歎。

薄雲岫搖搖頭,沒得商量。

臨了,她隻得在他臉上輕啄一下,“行了嘛?這位爺?”

“多少銀子?”他鄭重其事的問,“贖個身。”

沈木兮一腳踩在他腳尖上,這才趁著他吃痛鬆手之際,快速的跑出去,“薄雲岫,你混蛋!”

瞧著她急奔而去的背影,薄雲岫幽然輕歎,“我倒真想做一次混蛋!特彆特彆混的那種。”

又怕混蛋會變成滾蛋,到時候就不好收拾了!

所以在此之前,得先拉攏她身邊的所有人。

夏禮安的事兒戳穿了,夏問卿的把柄捏住了,薄鈺掛上去了,順帶哄住了沈郅。

抖落抖落袍子,薄雲岫頓覺神清氣爽,好日子不遠了,即便這日子過一天少一天,但是失而複得,已是他畢生不可求之榮幸。

大雨傾盆,衝散了夏日裡的炎熱,秋日……不遠了。

這天氣,愈發舒服。

睡個午覺,都覺得格外愜意。

步棠皺眉,隱隱覺得有一股熱氣噴薄在自己臉上,腰間似乎擱著什麼東西,伸手去拂卻隻觸到什麼軟綿綿的物什。腦袋隱隱作痛,她這是睡了多久?

睜開眼的那一瞬,步棠駭然瞪大眼睛,這……這什麼情況?

使勁,閉眼,睜眼。

薄雲崇!!

皇帝?!!

“小棠棠,要親、親嗎?”薄雲崇毫無預兆的貼了上來。

“吧唧”一口,又快又清脆。

步棠腦子裡一片空白,刹那間竟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她分明、分明是和鐘瑤交手,鐘瑤掌心裡淬了毒,然後……然後發生何事?

完全想不起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身上涼颼颼的,步棠回過神來,這才徹底腦子清醒,他們竟然同被而眠,更可怕的是薄雲崇未著寢衣,而她自己竟是、竟是隻有一片薄薄的肚兜??

“該死的東西!”步棠咬牙切齒,準備一腳將人踹開,卻發現渾身氣力全無。她試著提了幾次內力,竟是半口真氣都提不上來,好似筋脈堵塞,完全使不上勁來。

薄雲崇察覺動靜,當即睜開眼睛,單手支棱著腦袋,就這麼睡意惺忪的盯著她。膚白如玉,眉眼噙笑,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睡醒了?今兒怎麼這樣早?之前可都要纏著朕再多睡會的。螞蟻還沒起床,乖,再睡!”

說著,他又將她攬入懷中。

這滾燙的%e8%83%b8膛,對此刻的步棠而言,簡直就跟下油鍋一般難耐,她作勢要推他,奈何身上沒氣力,然薄雲崇原剛睡醒,是以……

她這一推,反而讓他身子一晃,直接壓了下來。

四目相對,目光灼灼。

薄雲崇這下算是徹底清醒了,滿心滿肺,都是步棠那雙明亮的眸,這樣近距離的相處,能看到她根根分明的長睫毛,墨色的瞳仁裡倒映著他的身影。

這種感覺,真好!

步棠想推開他,呼吸有些微促,“薄、薄雲崇……”

薄雲崇笑嘻嘻的望著她,“怎麼不叫爹了?今兒換口味了?”

爹?

步棠瞪大眼睛,“……”

她到底做了什麼?

“不要緊,不管你叫什麼,朕都喜歡!朕……最喜歡小棠!”薄雲崇低頭,在她眉心輕輕落%e5%90%bb。

見她沒有抗拒,俄而又得寸進尺,沿著鼻梁徐徐而下。他的動作很輕,很柔,連哄帶騙,在她耳畔柔聲低語,老練至極。

步棠行走江湖,素來隻知辦差,哪裡懂得這些風花雪月的門道。隻覺得這輕輕柔柔的倒也舒服,腦子裡就好像裝了棉花似的,什麼理智什麼清醒都給糊住了,渾然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從小到大,沒人哄過她,沒人抱過她,從來都隻是獨自一人。傷也好,疼也罷,哪怕流再多的血,都得自己一個人扛著,風風雨雨走來那麼多年,她也想……知道冷的時候,被人暖著是什麼滋味。

唇上溫熱,春風甚好。

然則下一刻,步棠便不覺得舒服了,真的……不舒服。

這會想推,亦是為時太晚。

“小棠莫哭!”他的唇,碾過她的眼角,拭去她的淚,“以後朕護你一輩子!”

步棠忽然哭了,一輩子,會有多長?

步家和薄家,終是死敵啊!

第128章 固執的一根筋

一輩子多長?尚無定論。

不過眼下的時光,倒是長得很,彆看薄雲崇平素一副單薄的模樣,可到了某些正經事上,還真是半點都不含糊,是以最後步棠到底是暈過去還是睡過去的,她自個都不清楚。

薄雲崇隻覺得抱著她,便是心滿意足。

“生於帝王家,非我所願;母妃爭權奪勢,以我為長,亦非我所願;登基為帝,坐擁天下,終也不是我所希望的。”薄雲崇瞧著懷中睡得安穩的心愛之人,忍不住在她額發上,輕輕的親了親,“世間唯你,為我所願。”

初初相見時,是因為獵奇,始於好奇,忠於癡迷。

他想,他終是希望可以真的保護某個人,證明自己不是那麼沒用。

合上眉眼,此番倒是真的得到了!

“等你睡醒了,倒再多的蜂蜜在我身上招螞蟻,我也不會皺一皺眉頭,隻要你高興就好。”他唇角含笑,“小棠,你信我。”

黎明將至。

昨兒下了一場雨,一大早的略顯寒涼。

沈木兮正在廚房裡準備著,一扭頭差點沒被嚇死,步棠麵色蒼白的站在窗口,害得她手一抖,麵粉當下撒在了鞋麵上,“小棠?”

步棠緩步走進廚房,麵色白得嚇人,“沈大夫。”

“你沒事了吧?”沈木兮忙放下手中的篩子,疾步走到步棠跟前,“臉色不好,還有哪裡不舒服?我且與你把把脈。”

沈木兮作勢要拽著步棠坐下,卻被步棠輕輕然撇開。

“我是來說一聲,近期可能會離開東都,莫要來找我。”步棠斂眸。

“發生何事?”沈木兮忙問,擔慮的望著步棠微紅的眼眶。

燭光裡,步棠麵帶哀傷,靜靜的站在那裡,“沈大夫,人在虛弱的時候,是不是特彆脆弱?奢望很多,不該奢望的東西。”

“小棠?”沈木兮愣了愣,“哪有這麼嚴重,人總要有希望,才能好好活著。都是第一次做人,何必想這麼多身外之事?你自己的喜怒哀樂,才是真實感受,旁的……莫要看得太重。餘生不長,彆太為難自己!”

步棠笑了笑,“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小棠?”沈木兮上前,輕輕握住步棠的手,“你還好嗎?”

“我很好。”步棠如釋重負,“我來道彆,保重!”

“什麼時候回來?”沈木兮忙問。

步棠沒說話,徑自走出了廚房。

“小棠!”沈木兮追出來,奈何步棠速度極快,縱身一躍業已消失不見,“小棠,你要去哪?什麼時候回來?小棠?”

“彆喊了,走遠了!”薄雲岫負手立於屋簷下。

方才步棠與沈木兮在裡頭說話,所以他便站在外頭沒有進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不是你兄弟對她做了什麼?”沈木兮挑眉看他,一副審問之態。

薄雲岫想了想,“我這兄弟脾氣好,性子也好,唯有一樣不好,那就是重情。既是他看中了步棠,想必非要得手才會罷休。你也該明白,皇帝素來能言善道,又懂得哄人開心,步棠與他雖說是死敵,但老天爺若是要換個方式化解仇恨,亦不是沒可能的。”

沈木兮張了張嘴,他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能言善道?

步棠靜悄悄的走,薄雲崇一覺睡醒,身邊業已空空蕩蕩。

“小棠?”薄雲崇喊了兩聲。

丁全和從善領著人進來伺候,“皇上,洗漱更衣吧!”

“小棠是不是又跑出去玩了?”薄雲崇忙不迭取過靴子,顧自往腳上套,“昨兒下了雨,她定是悶壞了,貿貿然跑出去,萬一溜到禦花園裡滑了腳怎麼好?”

“皇上!”丁全趕緊攔著,“眼下早起天涼,您好歹更了衣再走。”

瞧著自己鬆鬆垮垮的衣裳,薄雲崇趕緊攏了攏,“從善,你先去看著點,朕隨後就到!”

從善愣了愣,扭頭望著丁全,該怎麼委婉的告訴皇上,小棠姑娘天沒亮就翻牆頭跑了??關鍵是,速度極快,沒有驚動任何人。

“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薄雲崇皺眉。

“皇上!”丁全正在為其係腰帶,“不用過找了!”

薄雲崇不解,“莫非就在外頭?朕去看看!”

“皇上!”丁全並從善,撲通跪在了地上,“步姑娘走了。”

“走了是什麼意思?”薄雲崇冷著臉,“她有事出去了?那她可說什麼時候回來?她去哪?朕怎麼找她?去離王府?問柳山莊?還是回她家?”

想了想,薄雲崇業已穿好衣裳,“走,帶朕去找她!”

“皇上!”

“皇上!”

門外空空蕩蕩的,回廊處的蜜罐還擱著,這幾日她神誌不清,口口聲聲喊著爹,非要與他同吃同住,如同心智不全的孩子,他樂得照顧,很是喜歡她的粘膩。

可……忽然間,人丟了!

“她去哪了?”薄雲崇無處可去,她若是恢複了清醒,他絕對找不到她。

“皇上!”丁全輕歎著寬慰,“奴才也不知道步姑娘去哪了,橫豎她也陪著您這麼久,您就罷了!步姑娘非尋常女子,她若是要走,誰都攔不住,若是要藏起來,怕是離王殿下傾全力也找不到她。”

薄雲崇定定的站在原地,俄而失魂落魄的扶著門框,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你跑得這麼快,朕如何、如何追得上你?”

“皇上,明知道追不上,所以才跑的。”丁全抿唇,“步姑娘醒了,說明她這是做了抉擇,此番離宮,怕是不會再回來了,您也彆找了,莫要像離王殿下那麼辛苦!”

從善推搡了他一把,示意他彆說了。

薄雲岫找夏問曦,找了七年,七年呢……

“七年算什麼!”薄雲崇咬著牙,“朕能等她一輩子!”

“皇上,您可得顧著後宮,顧著您的皇嗣啊!”丁全急了。

後宮至今無所出,一則是皇帝素來不怎麼喜歡招人侍寢,二則皇帝總帶著妃嬪胡鬨,時不時跑出宮。皇帝的心不在宮裡,後宮的妃嬪便漸漸的離了心,懶得去爭寵。

可皇帝始終是皇帝,尊貴的九五之尊,怎可後繼無人?

“朕一輩子都不能做主,此番做回主,怎麼了?”薄雲崇反身折回床榻,憤然坐在床邊,“朕不會放棄,朕一定要等到她回來。若是她不回,朕必定要鬨得某些人,家宅不寧,雞犬不安!”

丁全與從善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