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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290 字 6個月前

是收到了一張紙條,然後束手就縛的。”陸歸舟繼續道,“這紙條上寫了什麼,無人可知,是誰所贈,亦是一個謎!韓天命死後,屍身懸於城門口,但是第三天的時候,屍身卻不翼而飛,有人說看到一個黑衣女子把屍身搶走了。”

“是極樂閣的閣主?”沈木兮問。

陸歸舟輕歎,“迄今為止,誰都不知道趙漣漪把韓天命的屍身葬於何處,而她自己也跟著消失不見,這麼多年沒人知道她的藏身之地。”

沈木兮點點頭,“可見師兄妹感情很深。”

“趙漣漪是愛著韓天命的。”陸歸舟道,“不過聽長輩的口氣,這韓天命似乎不怎麼中意她,是以對這個師妹,總是若即若離的。”

眉心微微蹙起,沈木兮好似想起了什麼,冷不丁坐直了身子,“可有趙漣漪的畫像?若是沒有,韓天命的也行!”

陸歸舟搖頭。

薄雲岫輕哼,不緊不慢的從袖中抽出畫軸,“就怕你不問。”

他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問,進宮之後便著人調了出來,隨手帶了出來,免得到時候風頭都被陸歸舟占了,顯得自己毫無用武之地。

陸歸舟咬咬牙,皇家出來的果然各個精於算計,就等著說完了,然後由他薄雲岫來個漂亮的收尾?!

畫卷有些年頭了,二十多年前的老物件,即便妥善保管也免不得發黃。

“這便是韓天命?”沈木兮皺眉。

第123章 都到齊了

畫卷上是一男子,生得豐神俊朗,饒是畫中,亦不掩眉眼間的不羈之色,男人手裡捏著一管玉笛,唇角微微勾起,活脫脫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這是護族的族長?

未見清風道骨,滿是放浪形骸。

“就是這?”沈木兮皺眉,“哪裡像是什麼族長,倒像是公子哥。”

類似於孫道賢那種,且瞧瞧這眼睛這唇角,沒有半分正經之色。

“他原就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護族之人,當年是老族長從外頭帶回來的,說是外頭的女人生的,眉眼間瞧著倒也相似,但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護族之人,倒是不得而知了。”陸歸舟解釋,“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是以韓天命到底是不是護族血統還不一定。”

薄雲岫輕哼,不置一詞。

“是不是護族血統還不一定,都敢把整個部族交出去?”沈木兮頗為不解。

“韓天命能說會道,而且著實有本事,不管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甚至於很多連護族之人都無法掌握的煉蠱之術,到了他手裡,竟能融會貫通,甚至於將某些蠱從一蠱育成子母蠱。”陸歸舟輕歎,“天賦之高,整個護族無人能及,皆是心服口服。”

沈木兮頗為詫異,“這都行?”她猛地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東西,心頭隱隱生出一樣,這的東西是如何到了自己身上?

陸歸舟點點頭,奈何他想靠近,卻有薄雲岫穩坐中間,就跟隔了一座山似的,與沈木兮說話都好似隔山喊話,頗為尷尬。

“身份尊貴,又自視甚高,慣來目空一切,是以先帝對其頗為忌憚。”說起這個,陸歸舟冷眼睨著薄雲岫,“接下來的事情,離王應該能查到些許吧?”

陸歸舟知道的事,都是父親所說,其他的……護族的卷宗都在父親的手裡,他根本觸碰不到,是以也沒辦法給予更多的線索。

“母妃病重的時候,我年紀還小,很多事情是不懂的。後來的一些事,都是從父皇口中斷斷續續聽到,當不得真,但也保不齊是真。”薄雲岫喝口水,扭頭望著翹首期待的沈木兮,“護族一直在為皇族提供丹藥,以助帝王延年益壽,可母妃極力反對。”

沈木兮皺眉,“是藥三分毒,總歸還是少吃為好。”

“母妃就是這樣規勸的,所以父皇真的斷了丹藥,其後還縮緊了對護族的供奉。”薄雲岫道,“你該曉得,利益總歸是相互的,護族為皇族提供丹藥,而皇族為護族提供藥材,無論是多稀罕的藥材,宮中皆是任其取之。”

但是斷了丹藥的皇帝,亦斷了對護族的藥材供應。很多天材地寶唯有宮中才有,饒是花了重金去買,都未必能買到。

於是乎,皇族和護族的間隙便是從這裡開始的。

“後來母妃又提議,縮減提供給護族煉蠱的財銀。”薄雲岫輕歎,“這些都是後來父皇說的,父皇說,從那以後,母妃的身子便不大好了,時不時的吐血,若不是韓姑姑一直幫著照料,怕是母妃早就撐不住了。”

“沒懷疑過嗎?”沈木兮皺眉,“可能是……”

“怎麼沒懷疑?”陸歸舟冷笑,“若非如此,先帝又怎麼會向護族討要鎮族之寶?若非如此,最後又怎麼會將南貴妃的死,遷怒於護族,將整個部族趕儘殺絕!”

薄雲岫麵色黢冷,冷眸狠狠掠過陸歸舟的容臉。南貴妃到底是他的生母,饒是未享受過多少母子之情,卻是心中最渴望的柔軟,不允許任何人褻瀆。

桌案劇烈的顫唞,沈木兮一手端著杯盞,一手被薄雲岫緊握,一顆心都跟著驚顫起來。

這兩人是要乾什麼?

“砰”的一聲響,沈木兮重重的將杯盞擱在桌案上,“這是我的醫館,要打出去打!”

四周瞬時寂靜無聲。

薄雲岫和陸歸舟冷眼相視,惹得沈木兮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兩相愛相殺,可不可以等我把事情弄清楚,弄明白之後呢?”

二人齊刷刷盯著她。

“我說錯了什麼嗎?”沈木兮翻個白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個感情有多深,臨了臨了的,我才是那個多餘的。嗤……”

桌子底下,某人的手稍稍用力,握得她指關節生疼。

“休要胡說,誰與他生出了感情?”薄雲岫印堂發黑,“逆黨!”

“野蠻人!”陸歸舟咬著牙。

沈木兮頗為無奈,平素一個正經一個溫潤,可一旦碰在一處便是針尖對麥芒,誰都不肯退讓。

“都給我滾!”沈木兮冷著臉。

二人頓時偃旗息鼓。

“繼續說!”她揉著眉心,“當年這韓天命的紙條,到底寫了什麼?”

“我聽我爹說,貌似是關於鳳凰蠱的下落。”陸歸舟細細的想著,“事實上,誰都沒見過那張紙條,連誰送的都說不清楚。不過護族覆滅之後,所有的痕跡都被先帝抹去了,包括鳳凰蠱的蹤跡。”

薄雲岫深吸一口氣,沒有說話。

“不過,我爹懷疑這紙上的消息,許是宮裡送出來的!”陸歸舟冷眼盯著薄雲岫。

“證據呢?”薄雲岫反駁。

就因為沒證據,才叫懷疑。

陸歸舟輕哼,“兮兒!”

“是離王妃!”薄雲岫反唇相譏,“陸公子最好牢牢的記在心裡。”

“陸大哥,你先回去吧!”沈木兮輕歎,“眼下家中事忙,怕是……”

“無妨!”陸歸舟起身,“我先回去。”

有些話不好當著薄雲岫的麵說,否則鐵定尷尬,沈木兮夾在中間也不好做,是以陸歸舟想了想,還是先行回去再說。

“陸大哥,此前家兄在茶樓裡得人來報,說是你請他過府,但是知書說,並未見到家兄,煩勞陸大哥回去的時候幫我留個心。”沈木兮抿唇。

陸歸舟眸色微沉,以他陸府的名義,請夏問卿過府?

“我知道了!”陸歸舟掉頭就走,腳下匆匆。

待陸歸舟離去,沈木兮這才掉頭回望,死拽著她的手不放,幼稚得像個三歲孩童的薄雲岫,“你就不能認真點?方才……”

“我隻是不喜歡彆的男人,這樣盯著你看!”他毫不避諱,“他知道的那些,已經說完了,而我知道的還沒說完,你要不要聽?”♀思♀兔♀網♀

“你就是在逼他離開!”她冷著臉,“我哥還沒找著,如今哪有心思同你說這些!”

“陸如鏡來了。”薄雲岫道。

沈木兮愣了愣,“什麼?”

薄雲岫瞧了一眼房門口的方向,“陸歸舟的父親,韓天命的結義兄弟,十殿閻羅的背後人物。陸如鏡的心思很是縝密,這些年保著護族,默默的收攏人心,但他不觸朝廷,隻做江湖人的生意,在江湖上可謂名頭響亮。”

這點,沈木兮早就曉得,當日步棠報了名號,便嚇得那些盜匪不敢造次,可見非同一般。

“據說,韓天命束手就縛之前,陸如鏡已經消失不見。”薄雲岫輕歎,“父親尚且如此,兒子怕也不遜,這也是我為什麼不讓你太過靠近陸歸舟的緣故。我知道陸歸舟不會對你做什麼,但防不住陸如鏡打你的主意!”

“他為何要打我的主意?”沈木兮愣了愣,“師父?”

“想明白了?”薄雲岫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穆中州的屍骨早就出現了,你為何死活不肯相信?真正的穆中州早就死了,這些年陪著你的,是千麵郎君。”

眉睫猛地揚起,沈木兮的身子微微僵直,“你……早就知道?”

“若不是你自己想明白,我說再多都沒用。”薄雲岫輕歎,“好在千麵並非長生門的人,亦無心傷你,否則我也不會容忍他三番四次的戲弄。”

她撇撇嘴,“那日闖入問夏閣,郅兒失蹤……”

“千麵的輕功極好,又善於易容變換,這些年江湖上出了不少的千麵郎君,可薑始終是老的辣。”薄雲岫低眉看著懷中的人,俯首在她眉眼處,輕輕的親了親,“他未傷及郅兒,還多番出手幫過你,我自然不能拿他怎樣。”

那七年,終是他未參與過的七年,是他滿心滿肺的虧欠所在。

“罷了,先把我哥還回來,其他的到時候再說!”沈木兮幾欲掙開他,“放手!”

“我陪你去找!”薄雲岫牽著她往外走。

沈木兮急了,“你找就找,牽著我作甚?”

作甚?

出去溜一圈,想必不到半日,這消息能傳遍整個東都城,不就等同於昭告天下?沈木兮自然是不肯的,“你放手!”

“昔年醉了酒都敢上了我,今兒為何不能?”薄雲岫不管不顧,拽著她便下了樓往外走。

提起這個,沈木兮臉紅得就跟煮熟的蝦一般,“你、你……我那時候少不更事,這不是吃醉了酒嗎?何況當時、當時你可以反抗的!”

武功那麼好,還敢說是被她逼迫的,鬼才信這男人的話!

一扭頭,一行人排排站。

掌櫃、夥計、小藥童、阿落、春秀,連帶著黍離都跟著癡癡愣愣的,一雙雙眼睛瞪得鬥大,一字一句聽得清晰無比。

素來冷戾無溫的離王殿下,竟然也有被女人……咳咳……翻身做主的時候?

沈木兮呼吸微促,薄雲岫是故意的,這種事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會不隻是臉上發燙,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火燒火燎的,“薄、薄雲岫,你混蛋!”

“隻要餘生是你,混蛋又何妨?”他牽著她往外走。

好吧,這哪裡是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