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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52 字 6個月前

薄鈺皺眉,“你娘很……恨你爹吧?”

沈郅做了個“噓”的動作,“不能提!娘最討厭提及這個問題,從小到大,我都沒敢問過。”

“你不想有個爹嗎?如果你真的是我爹生的,那咱們就是親兄弟,以後不管誰欺負你,或者欺負我,咱們都是名正言順的。”兩個小的,蹲在台階上說悄悄話。

春秀輕歎,乾脆回屋睡覺去。

“我不想要爹!”沈郅道,“我跟王爺說那些,左不過是希望他能好好待我娘。對於我自己,小時候沒有爹,現在就更不需要,橫豎我已經長大,已經過了需要父親陪伴的年紀。”

薄鈺說不出話來,“我把爹分你一半!”

沈郅搖搖頭,“不用。”

“其實你跟我爹有些習慣很像!”薄鈺托腮,“對了,那個陸歸舟呢?”

“陸叔叔待娘親和我都很好,是看著我長大的,可我既然叫他叔叔,你便曉得我們的關係是怎樣。”沈郅撇撇嘴,“叔叔始終是叔叔!”

薄鈺抿唇,“清明不上墳,家裡無靈位,那就說明你爹其實是沒死的,隻是死在了你娘的心裡。”

沈郅翻個白眼,“你什麼時候了悟得這般透徹?”

“其實你是知道的吧?你娘潔身自好,必定不會有彆的男人,連陸歸舟都沒讓靠近,反而……跟我爹摟摟抱抱,還收了鴛鴦佩。沈郅,你大概姓薄!”薄鈺欣喜。

沈郅扯了扯唇角,“薄郅太難聽,我還是喜歡沈郅!”

薄鈺,“……”

暗處,有人暗戳戳的勾了唇角,竊竊的歡喜。

薄郅?!

第122章 住在眼睛裡的人

人生總要有點小驚喜,就好比沈木兮一覺睡醒,嗯……身邊不知何時倚了個“美人”。

美人盈盈一笑,抬手抵著太陽%e7%a9%b4,姿態妖嬈而嫵%e5%aa%9a,也不知他這般盯著她看了多久?不不不,更要緊的是,不知道這美人什麼時候進來的,又是什麼時候爬到了她的床榻,就這麼厚顏無恥的與她共眠了一夜?!

“薄雲岫!”她咬著牙。

“一大早生氣,對身子不好。”薄雲岫優雅起身,“東西都收了,我自然是要從了你的。”

沈木兮抹把臉,讓自個能更清醒點,畢竟某人的話說得……讓人很是眼前一亮,渾然不知他竟然這一麵,平素真是被他的一本正經給騙了。

“你這是同皇帝學的?”她冷著臉起身,然則腳尖都還沒落地,卻被他快速拽回來,摁在了床榻上。

黑發如緞,輕輕飄落在她眼前,遮了她視線裡的光亮。

某人如此妖嬈,驚得沈木兮心頭止不住打顫,果真是病得不輕……病入膏肓!

“薄雲岫,你一大早的抽哪門子瘋?”她皺眉,“放手,我還趕著去給郅兒做早飯。”

“沈木兮,你就沒什麼要交代的?”他問。

說話間,這人的手竟擱在了她的腰上。

是了,她怕癢。

咧了咧嘴,沈木兮慌忙摁住他極不安分的手,“你要作甚?交代什麼?若要交代,也是你跟我交代,昨兒夜裡到底是怎麼進來的,為何如此厚顏無恥,全然不顧男女之儀?你這廂,讓我以後怎麼做人?”

“你自個悄悄做了個人兒,打量著蒙我?”他的手稍稍用力,她登時如同泥鰍一般滑開些許。

“彆、彆鬨!”她有些著急,“放開!”

“把話說清楚就放,不說清楚,你知道後果!”他俯首貼在她耳畔低語,“夏問曦,你瞞得我好苦!”

她仲怔,難道真的是自己一大早腦子不好使,所以想不明白薄雲岫到底是什麼意思?偷偷摸摸倒也罷了,還出言威脅恐嚇?誰給的膽子?

“有病!”她翻個白眼,下一刻,“哈哈哈哈,等、等會……哈哈哈哈,等會……彆、彆鬨,沒病!薄雲岫,你沒病,有病的是我!是我是我!”

薄雲岫居高臨下的看她,“沈郅到底是誰的兒子?”

沈木兮被他撓得,真是半點氣力都沒了,“什麼、什麼兒子?關你什麼事?”

“交換秘密如何?”他問。

她搖頭,“走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交換、交換秘密!答應你,停……哈哈哈哈……真的答應!”

薄雲岫收手,但依舊壓得她無法動彈,“沈郅是不是我的?”

“你為什麼不乾脆問我,還有誰同你一樣,以這種姿勢碰過我?”她心裡是有氣的,知道她怕癢還敢撓她,回頭不把他撓成大花臉,她就不叫沈木兮。

身上駭然一涼,原就單薄的中衣,冷不丁被褪了去。

沈木兮慌忙捂住風光,“薄雲岫,你給我滾下來!”

“沈郅是不是我兒子?”他煞有其事的問,“夏問曦,還記得當初你怎麼對我的嗎?”

目光一凜,沈木兮乾笑兩聲,在這個問題上,她是心虛的,“這喝了酒做下的事,哪裡能作數?男人不都這樣?何況吃虧的……”

“我吃虧了!”他理直氣壯的壓著,“我沒做好準備。”

“薄雲岫,你彆蹬鼻子上臉!”沈木兮麵色泛紅,羞惱交加,“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薄雲岫深吸一口氣,“要不試試?”

她一愣,“試什麼?”

“你說呢?”他俯身欺了她的唇,力道微沉,“沈木兮,除了我,還有誰這樣待過你?”

“多了去!”她彆開頭,避開他的碰觸。

薄雲岫很是認真的點了頭,“夏問曦,如果我說嶽丈還活著,你能陪我喝酒嗎?”

提到嶽丈的時候,沈木兮有片刻仲怔,從她認識薄雲岫到現在,他可從未說過這兩個字,而且……七年前也是他親自監斬的,兄長雖然寬厚,說是身不由己,但父親總歸是死在他眼前的。

這是事實,鐵打的事實。

當時東都城的老百姓,都眼睜睜的看著呢!

薄雲岫目不轉瞬的盯著她,想起了昨夜沈郅說的那些話,果然……夏禮安是她心裡的死結,身為兒女,在家裡最需要的時候詐死離開,雖然不知情,但總歸是對不住父兄。以至於在後來,她都沒能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麵,這種痛不是誰都能感同身受的。

默默的為她攏好衣裳,薄雲岫翻身落地。

想了想,他抬步就走。

身後,傳來沈木兮幽幽的哭腔,“可是真的?”

“人在太後手裡。”他繃直了脊背,“原是不打算告訴你的,可若是不說,你便將此事當成畢生之憾,始終耿耿於懷,我到底沒能忍得住!”

“你為什麼不早說?”她歇斯底裡,“薄雲岫,你混蛋!”

枕頭飛過來的時候,他隨手捏住,麵色微青的回頭看她,“因為我知道,你若曉得此事,一定會去找太後要人!”

“她憑什麼扣著不放?”沈木兮赤著腳衝到他跟前,眼眶紅紅的,可見是陳年舊傷又撕開了口子。

薄雲岫伸手,“過來!抱一下。”

沈木兮鼻尖酸澀,“你今日不說清楚,我……”

“沈郅是我兒子嗎?”他問。

沈木兮皺眉。

“我是沈郅的爹嗎?”他又問。

沈木兮唇瓣微顫。

薄雲岫長腿一邁,她不願靠近,他走這一步便是。誰讓他,長得比她高,可不得先低頭嗎?輕輕攬著她入懷,他幽然歎口氣,“這件事,我想了許久,原是真的不打算告訴你。可沈郅說,你的心結是當年夏家的事,不肯放過你自己,我想著與其讓你怨自己,倒不如讓你怨我。”

他雲淡風輕,圈著她的腰,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裡,恨不能就這樣牢牢的黏在一處,再也不鬆手,“給我點時間,我把人帶回來。”

“你真的不是在說夢話?”沈木兮不敢相信,七年啊……白骨都快成灰了,他如今卻說她父親還活著?!竟然還活著?如同做了夢一般不真實。

薄雲岫冷不丁低頭,快速碾上她的唇,力道略沉,帶著不容掙紮的強勢,溫熱的呼吸相互膠著。^_^思^_^兔^_^網^_^

沈木兮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肆意的翻攪著,掠奪所有的呼吸,置於腰間的手,掌心燙得嚇人,以至於身子都好似飄飄然……

“娘!”

晴天霹靂。

沈木兮急了,幾欲推開薄雲岫。

奈何某人正在興頭上,死活不肯放手。

“薄……薄……”

“唔……”薄雲岫皺眉,嘴裡滿滿都是血腥味。

這女人下嘴太狠,一口咬在他舌尖上,若不是她心裡發慌,怕是要學池子裡的王八,死咬著不撒嘴,非得咬下他的舌頭不可。

“郅兒!”沈木兮麵紅耳赤,局促至極。

沈郅之前有些仲怔,但他素來能很快的藏好自身情緒波動,瞧一眼母親臉上的窘迫,沈郅淡淡然轉身,一句話都沒說。

倒是薄鈺,趕緊給帶上房門,一溜煙的追了沈郅而去。

“你莫難過。”薄鈺道。

沈郅幽然輕歎,“我不難過,就是有些難受,總覺得他搶了我的人。”

“搶不走,你還是你娘生的。”薄鈺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待會若是遲到,李長玄那家夥又得罰我們去掃宮道了,這家夥最近盯得緊!”

沈郅頷首,甚是有理,上回爬牆差點被抓著,還是小心為好。房內,沈木兮宛若置身滾油之中,孩子麵前如此失態,著實該死!再看始作俑者,竟是一臉愜意,好似早早有了這般打算。

“早晚是要知道的,何必像做賊一般?”他抬步往外走,“我今日會入宮細查當年的事,你晚些再去醫館,等我回來!”

“為什麼我要等……”還不等她開口,薄雲岫已經拂袖而去。

沈木兮皺眉,此事要不要告訴兄長?又或者兄長早就知道了?

“主子?”阿落在外頭端了水。

“我哥呢?”沈木兮問。

阿落道,“公子出門了,許是去茶樓裡。”深吸一口氣,沈木兮眯了眯眸子,心裡有些微恙。

許是擔心自己肆意,薄雲岫便不再透漏父親的事,沈木兮還真的沒有去醫館,倒是先去了茶樓一趟,可去了茶樓才曉得,是陸府的人將兄長叫走了。

“陸府?哪個陸府?”沈木兮忙問。

“就是陸歸舟陸公子府上!”夥計開口,“說是讓他過去一趟,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給他。”

沈木兮凝眉,還沒走出茶樓,便被關傲天堵在了門口。

“沈大夫,好久不見!”關傲天負手而立,倨傲的打量著她,“有空喝杯茶嗎?”

“沒空!”沈木兮是半點都不想麵對關傲天,總覺得這人陰森森的,靠近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然則,關傲天手一揮,底下的奴才當即堵在了門口。

“月歸!”沈木兮冷喝,月歸默不作聲的從門外走進來。

此前月歸在養傷,但沈木兮出門,她必定跟隨。

“這麼不賞臉?”關傲天冷笑,“看樣子,是離王把你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