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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272 字 6個月前

針鋒相對,誰也不肯相讓。

“明日就把那些折子都拿回去,少來煩我!”薄雲岫牽著沈郅的手,轉身往外走。

“喂喂喂,等會等會,開個玩笑嘛,有話好商量了!”薄雲崇當即慫了,“那些煩死人的東西要是送回來,朕還怎麼玩?朕不管,你要是敢送回來,朕、朕就把孩子搶走!”

“你敢!”薄雲岫冷然低喝。

薄雲崇一驚,仿佛是掐著了薄雲岫的軟肋,上下仔細的打量著沈郅,沒想到這小子真的那麼重要?難怪啊難怪,讓薄鈺這般拈酸吃醋。

“這是你什麼人?”薄雲崇欣喜,跟撿了寶似的眉開眼笑,冷不丁蹲下來,快速捧起了沈郅的臉,“長得跟你有幾分相似,不會是你……嗯哼?”

“我不是他兒子!”沈郅拂開薄雲崇的手,“我娘叫沈木兮,我叫沈郅,我沒有爹,但他不可能我爹!”

孩子說得言簡意賅,亦是那樣的擲地有聲。

“這孩子,攀龍附鳳都不懂嗎?”薄雲崇一本正經的教訓,“他可是離王,若是你攀上了他,這輩子就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你喜歡,你去攀!”沈郅退後半步,這兩個人,他都不喜歡。

薄雲崇猶如吃了一記悶棍,半晌說不出話來,“你、你……老二,你這是哪兒找的孩子?嘴皮子夠狠的,關鍵是,視富貴如糞土!”

“走!”薄雲岫懶得同他廢話。

“等會!”薄雲崇急忙攔下二人,“此番是薄鈺……”

許是覺得說話太快,薄雲崇眨了眨眼睛,心生懊悔,怎麼就把這名字給咬出來了?壞了壞了,瞧瞧薄雲岫的臉色,之前是想殺人,如今怕是要吃人了,還是生吞活剝的那種。

“朕的意思是,薄鈺近來心情不大好,可能是太孤單了,若是有個人能陪著,倒也是極好的。多個玩伴,多點歡樂嘛!”薄雲崇心中發虛,真是一張賤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郅冷冷的盯著他,“你抓我來,不是為了下棋,是為了讓我陪那個壞孩子!”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薄雲崇皺眉,“什麼叫壞孩子?那是離王府唯一的孩子,皇室唯一的後嗣,你可知此言大逆不道,朕隨時能治你罪?”

“他要殺了我和我娘,我還要陪他玩,對他好言好語?那你倒不如殺了我。”沈郅一想起薄鈺差點害死娘親,肚子裡就憋著火,饒是薄鈺身份尊貴又如何?在沈郅心裡,娘隻有一個,那是誰都無法取代的存在。薄雲崇正要發火,卻聽得薄雲岫淡淡然的開口,“改日待沈大夫來了東都,我會讓她為皇上診治,看看到皇上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若是能解決此等疑難雜症,皇上就可以留著閒情雅致,去好好教導自個的孩子!免得皇上興致盎然,總喜歡偷彆人家的孩子玩!”“薄雲岫,你你彆太過分,朕……”薄雲崇咬牙切齒,“朕、朕這都是你逼的,你彆拿話激朕,朕不吃這一套。”

薄雲岫領著沈郅離開,未有回頭,隻留下薄雲崇在後頭直跳腳。沈郅抬頭望著麵色凝重的薄雲岫,小嘴微抿。

“有話就問。”薄雲岫沒有低頭,依舊昂首闊步的往前走。

“那是皇上嗎?”沈郅問。

薄雲岫低低的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你的棋是誰教的?”薄雲岫問,之前從未見過沈郅下棋,也著實沒有問過。

沈郅斂眸,“娘教的,不過她也就會這一種棋局,還說這棋局是祖傳的。”

薄雲岫眉心微蹙,祖傳……當他死了嗎?

“王爺!”黍離喘著氣蹦出來,手中捧著毛色雪白的信鴿,“來信兒了!”

眸色陡沉,薄雲岫快速接過黍離手中的書信,不看還好,這一看,整個人都不對了。呼吸急促,薄雲岫忽然轉身,直接返回花閣。

沈郅被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黍離未曾看過書信,當然也不明白信上寫了什麼,但看王爺如此神色,定是因為沈木兮之事。難道說,沈木兮真的出了事?

心下駭然,黍離慌忙牽著沈郅往回跑。

薄雲岫大步進了花閣,薄雲崇還以為他是來道歉的,哪知尚未開口,薄雲岫抬手便是一拳打來,直接把薄雲崇打懵了。

臉上突然挨了一拳,刹那間眼冒金星,晃得薄雲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待回過神來,當即衝著薄雲岫怒喝,“薄雲岫,你大爺的,吃錯藥了?竟敢打朕!”

門口,所有人目瞪口呆。

“打的就是你!”

第55章 明槍難躲,暗箭難防

離王殿下很少動手,大部分時候都是冷冷清清的,丁全和從善早就見慣不怪,可是今兒不太對勁,眼瞅著皇帝吃了虧,丁全和從善趕緊衝上去。

從善擋在薄雲崇跟前,丁全則當下攙起薄雲崇,“哎呀媽呀,皇上,您傷著沒?”

薄雲崇甩開丁全,“傷沒傷著,自己沒眼看呢?”

丁全咂舌,完了,傷在臉上,到時候太後娘娘問起,群臣問起,那該如何答複?他們這些當奴才的,伺候不利,怕是要挨板子。若隻是打一頓便罷,若是掉腦袋……

“薄雲岫,你乾什麼?”薄雲崇破罵,“到底朕怎麼招你惹你了,不就是偷個孩子玩嗎?犯得著又是罵人又是打人的?看看朕這英俊的臉!朕告訴你,如果朕破了相,朕、朕就住在你離王府,鬨得你離王府雞飛狗跳!”

“嗬嗬!”薄雲岫深吸一口氣,“你自己乾的好事,怎麼全忘了?好,我就提醒你一句,劉得安!”

薄雲崇眉心一皺,回頭就盯著從善和丁全。

二人慌忙抬手,齊刷刷搖頭,“不是咱們說的,咱們什麼都沒提過。”

“想起來了?”薄雲岫眸色狠戾,“如今還要我再說什麼嗎?派人去截殺,虧你們做得出來!”

“截殺?不不不,朕隻是帶回來看看,沒說截殺!!”薄雲崇心虛,轉而猛地瞪大眼睛,“等會,截殺?殺……殺人?朕沒殺人,誰下的令??”

“王爺!”從善慌忙開口,“您是知道的,皇上雖然平素與您對著來,可從不敢拿生死之事開玩笑,尤其是殺人。皇上不沾血,這點您還不清楚嗎?”

薄雲崇麵色微白,之前還氣惱,這會什麼氣兒都沒了,攤上這殺人之名,唯剩下滿腹憋屈,“朕去找太後!”

“找她何用?”薄雲岫當然知道薄雲崇不會殺人,否則就不是一拳那麼簡單,可惱的是劉得安原是宮裡的侍衛統領,竟被派出去找沈木兮的麻煩!皇帝從不乾正事,歪門邪道的事兒倒是多得很,卻沒想到現在越來越不靠譜,孰輕孰重都分不清楚。

“那找誰?”薄雲崇問,“找你嗎?”

薄雲岫冷不丁提了一口氣,嚇得薄雲崇當下躲到了一旁的沈郅身後,“好可怕!看見沒,你還跟著這樣的人,朕告訴你,他要是生氣那是要吃人的,改日你跟朕進宮吧!挨一刀,就什麼事都沒了。”

沈郅瞪他一眼,撒丫子跑到了薄雲岫身邊站著,恨恨的盯著薄雲崇。他可都聽出來了,薄雲岫是因為娘親的事兒所以動手的,這事兒他站薄雲岫。

“哎你個小兔崽子……”

“閉嘴!”薄雲岫忍著心頭之怒,“這是最後一次,你且給我記住!”

他素來話不多,說完便往外走。

“哎哎哎,你去哪?”薄雲崇在後頭追著,“朕真的沒有……”

“唉呀媽呀,皇上您可彆說了,沒瞧見離王殿下這是要吃人了!”丁全捧著拂塵,小碎步邁得極快,“皇上,要不咱趕緊回宮去吧,離王殿下這般如此,怕是要掀起腥風血雨了!您瞅瞅,那臉,那眼神,那下手……哎呦這狠勁,把您的臉都打得淤青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薄雲崇猛地頓住腳步,“朕的臉,還好嗎?朕的那些愛妃,該不會嫌棄朕吧?”

“哪能啊!”丁全慌忙擺手,“諸位娘娘巴不得皇上日日去後宮,怎麼能嫌棄您呢!就算您被打成豬頭,諸位娘娘那也是緊趕著往上湊啊!”

“這倒也是!”薄雲崇一回頭,薄雲岫已經走遠,乾脆不追了,“你說太後既然派人去接,為什麼還要截殺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如此明晃晃的刀,也不怕紮著自個?”

丁全和從善不約而同的搖頭,誰都不明白,太後為什麼敢光明正大的殺人?殺的還是離王想要的女人!

薄雲崇吃痛的摸著臉,難道是太後——老糊塗了??

翻身上馬,薄雲岫忽然有些猶豫了,扭頭望著站在馬下仰著頭的沈郅,一時半會的不知該說什麼。

反觀沈郅,倒是從容淡定,“我娘出事了嗎?”

薄雲岫斂眸,不語。

“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承受。”沈郅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那是我娘,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又或者……出了事,我都會接受。”

“她不會有事!”薄雲岫居高臨下,“你放心便是。”

“我能跟你一起走嗎?”沈郅又問,“我知道,你是去找我娘。”

薄雲岫心裡有些莫名的感觸,不知道該怎麼說,沈郅這孩子很聰明,但不是薄鈺那般自以為是的小聰明。許是隨了他母親,凡事都淡然處置,不驕不躁,不溫不火,讓人覺得很舒服。

“你娘沒事。”薄雲岫說,“離王府的侍衛已經飛鴿傳書,本王會馬上修書一封,送往沿途官府,著人好生打點,若有異動可便宜行事。”

想了想,薄雲岫自馬上彎腰,衝沈郅伸手,“你若有膽量,本王帶你回離王府!”

沈郅的手慢慢抬起,大概是顧忌薄鈺,心裡有些猶豫,“我娘……到時候也會住在離王府嗎?”

“她彆無選擇!”薄雲岫回答得毫不猶豫,不容反駁。

音落,沈郅的手已經遞到了薄雲岫的掌心,那一刻的大手握小手,交付著正在萌芽的信任。薄雲岫讓沈郅坐在自己的身前,策馬帶著他光明正大的回離王府,唯有如此,才不會有人再生覬覦之心。

沿途有人張望,以至於沈郅有些緊張,他到底還是個孩子,未曾見受過被仰望被注目的待遇。他下意識的往薄雲岫的身上靠了靠,小臉有些發燙,腦袋微微耷拉著。

“你娘沒教你騎馬?”頂上傳來薄雲岫的聲音。

沈郅微微點頭,山路難行,上山采藥是不可能騎馬的,出行全靠雙腳。

“騎馬,姿勢要正,眼睛望著遠方!”說這話的時候,薄雲岫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搭在沈郅的肩頭。

沈郅不得不挺直腰杆,心頭砰砰亂跳,他望著東都大街上的人來人往,望著繁華至極的街市,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可薄雲岫卻沒放過他,乾脆將韁繩塞進了他手中。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離王殿下,皇上跟前最得寵的王爺,手握大權,連朝臣都得禮敬三分。可所有人都沒見過沈郅,一個個交頭接耳,談論著這突然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