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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254 字 6個月前

什麼,畢竟那也僅僅隻是個密室,我不過是看了一眼而已!”她的確沒看仔細,隻是對這個圖紋很是印象深刻。

“密室?”薄雲岫沉思,卻見某人一溜煙又鑽進了被窩,一張臉旋即黑沉下來,“本王允許你……”

“不允許也鑽進來了,你還能怎樣?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那側妃還活著,拿我抵命未免太過草菅人命!”她用被子裹緊自身,獨獨留著腦袋在外,乍一看就跟裹了粽子般,滑稽而可笑。

這是怕他吃人?

“待本王查驗你的消息是否屬實之後,再來與你算賬!”他抬步往外走,甚至沒有回頭再看她一眼。

牢門合上,沈木兮翻個白眼,躺下就睡。上次中藥,委實是沒防備,可她自身具備解化的能力,若非這藥性格外的強烈,也不至於一覺睡到天亮才有感覺。

第一次是無知,第二次再上當那就是蠢了!不過看薄雲岫的反應,似乎也不知道這圖紋的真實用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見著主子出來,黍離疾步跟上,心裡卻納悶,王爺都知道這圖紋可能與長生門有關,並且相信沈木兮許是不知情,那為何還要來大牢走一趟?

王爺往常最嫌棄的,便是這種晦氣之地。

當然,黍離心頭納悶,終是不敢言說的,問出口——鐵定會被扒層皮。

密室?骸骨?圖紋?

薄雲岫心頭疑慮,這山野之地,到底藏著多少秘密?早前四處遊走的毒蛇,如今一條都見不著,是刻意藏起來了,還是研製失敗,以至於毒蛇再也無法為禍作亂?

此事迷霧重重,長生門是偶然蟄伏於此,還是早就將這裡作為一個暗哨的存在?這些跳梁小醜,用儘卑劣的手段,一直想要東山再起,不擇手段的濫殺無辜,簡直是該死至極!

還沒到院子裡,就隱約聽到了院子裡的動靜,薄雲岫下意識的頓住腳步。

“卑職去看看!”黍離行禮。

原是魏仙兒心內煩悶,所以四處走走,於是乎那麼巧,便走到了他的院子裡。誰都知道,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巧合,巧合的次數多了,便成了刻意。

“王爺?”黍離猶豫,“側妃怕是想要見您!”

“鈺兒呢?”薄雲岫問。

黍離道,“在側妃的身旁。”

“看樣子,是本王說得還不夠清楚!”薄雲岫抬步往前走,進了門之後,瞧著臉上纏著紗布的魏仙兒,再看著滿臉期許的薄鈺,隻得緩了緩麵色,“這麼晚了,不好好休息,眼睛怎麼能好?來日若是有什麼閃失,你讓鈺兒怎麼辦?為人母,理該為子計深遠。”

魏仙兒當下行禮,她聽得出來,薄雲岫當著孩子的麵,聲音低緩而壓製,“王爺!大夫說妾身理該多走走,雖說是傷及眼睛,但是多活動活動有利於身子強健,對眼睛的恢複也是有所助益的。妾身不辨白天黑夜,也不知如今是什麼時辰……”

“已近亥時。”薄雲岫無溫開口,在魏仙兒上前時,拂袖退後。她進幾步,他便退幾步,臉上的愈發黑沉,“這個時辰就算你不睡,孩子也該睡了!大半夜的四處晃悠,便是大夫所說的對眼睛好?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本王看你應該多喝點安神湯!”

魏仙兒張了張嘴,無言反駁,聽得薄雲岫又道,“回去吧!本王要休息了!”

“爹?”薄鈺奶聲奶氣的低喚,“你要趕我們走嗎?”

“你覺得該留下嗎?”薄雲岫反唇相問。

薄鈺抿唇,在王府的時候就沒有這樣的規矩,畢竟他父親是王爺,是處處受人禮敬的尊貴之人。方才他不過是想試一試,原以為出了王府,父親就沒那麼在意禮數,但沒想到……

魏仙兒行禮,“那妾身就不打擾王爺休息了。”

“你呢?”薄雲岫居高臨下。

薄鈺行了禮,“鈺兒告退!”

“鈺兒先走,我與你娘還有幾句話要交代!”薄雲岫負手而立。

聞言,薄鈺大喜,眼睛裡瞬時綻放晶亮光芒,“好!鈺兒馬上就走,爹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娘!”說著,行了禮便跑出了院子。

魏仙兒心頭略喜,但麵上仍是恭敬之色,“王爺?”

“既然你都能下床了,那麼有幾句話,本王也該跟你說清楚。”薄雲岫冷著臉,黍離心領神會,當即領著所有人包括宜珠在內,快速退下。

四周安靜得隻剩下夏夜蟲鳴,靜謐中透著溫馨,叫人隻覺得歲月靜好,安詳愜意。

“王爺請吩咐!”魏仙兒行禮,循著聲音的方向扭頭去看。儘管,她壓根看不見什麼,腦子裡浮現出薄雲岫那張驚世絕豔的容臉,一如這麼多年夢中反複。

“本王記得跟你說過,從一開始就讓你離她遠點,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試探什麼?”薄雲岫輕哼,音色冷冽,“你當本王是瞎子嗎?”

“王爺!”魏仙兒駭然,撲通跪地,“妾身不敢!”

“不敢?”薄雲岫深吸一口氣,隔著夜的黑,那雙眸愈發幽暗深邃,“在你潑水的那一刻,本王已經站在了門口,你以為本王什麼都沒看到嗎?”

魏仙兒倒吸一口冷氣,她的時辰慣來掐算得極準確,按理說不可能出現這種失誤,唯一的可能就是薄雲岫在詐她。薄雲岫這人很匆忙,但有個缺點,那就是重情,也是因為這樣,這些年她在府中操持事務,饒是有所偏差,薄雲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不會多說半句。

思及此處,魏仙兒磕頭,“妾身知道,王爺對沈大夫生了情分,妾身也知道,王府後院那麼多女人,王爺一個都看不上,是以今日不管王爺如何言說,妾身都會認下,隻願王爺能開心喜樂,妾身萬死不辭!”

這一磕頭,反倒顯得薄雲岫理虧,好似真的冤枉了她。

直起身,魏仙兒不卑不吭的繼續開口,“妾身的身子不好,此生能有鈺兒一個孩子,早已心滿意足,從不奢望任何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許是妾身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讓王爺誤會了,若是真當如此,還望王爺海涵包容,妾身恰似浮萍,能得離王府遮蔽風雨,對王爺隻有感激!不管王爺要對妾身做什麼,妾身都毫無怨言!”

薄雲岫沒有吭聲,隻是周身愈冷,陰測測的盯著眼前的魏仙兒,此前怎麼沒發現,她竟如此會說話?一字一句,皆卡在刀刃上,讓你重不得輕不得。

“王爺!”魏仙兒繼續道,“若是哪日離王府容不下妾身與鈺兒,王爺隻管開口,妾身一定會離開,絕不會讓王爺為難。”

“說什麼胡話?”薄雲岫伸手,作勢要去攙她,想了想又把手縮了回來,冷聲道,“起來!”

魏仙兒依舊跪地不起,“妾身所言,句句屬實,可以對天發誓!”

“老天爺很忙,顧不上每個人,本王不信賭咒發誓!”記憶裡的某個人,也曾經賭咒發誓,後來呢?後來還不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什麼大火?不過都是借口罷了!

時隔多年,卻是連孩子都有了,他還能說什麼?能信什麼?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以後彆把鴛鴦佩拿出來,那東西可不是隨便能拿出來招搖的!”說這話的時候,薄雲岫的語氣頗重,帶著顯而易見的訓斥意味。

魏仙兒心頭一顫,自知這是觸了他的逆鱗,也怪自己當時……太著急了!他,懷疑了?

第42章 非禮 為 蘭懷恩 馬車加更1

受了訓斥,魏仙兒依舊麵帶溫和,雖說有些委屈,但沒有半分嗔怨之色,單單從這一點來看,她絕對是個稱職的賢內助,至少這些年她操持離王府內務,著實井井有條。

“罷了,你回去吧!”薄雲岫不願再糾纏,話說清楚也就罷了,沒必要三申五令。對於魏仙兒,他始終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你不越距,她自然也沒有理由靠近。

“是!”魏仙兒行禮,“妾身這就回去。”

沒走兩步,薄雲岫又回頭道,“不要在鈺兒麵前說那些又的沒的,孩子始終是孩子,有些恩怨沒必要落在他們身上。”▲思▲兔▲網▲

魏仙兒俯首,“妾身明白!”更明白的是,薄雲岫說“他們”二字,這是否包含著沈木兮的兒子在內?他是個謹慎之人,雖然不怎麼善於言辭,但若是開口必有深意。

出了門,宜珠在外頭候著,魏仙兒幽幽吐出一口氣。

黍離行了禮,抬步進了院子。

回到自己的房內,魏仙兒端坐在桌案前,隔著厚重的紗布,她什麼都看不到,即便燭台就擱在她眼前,亦唯有漆黑一片。

“主子,您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宜珠詫異,“奴婢還以為……”

“以為什麼?”魏仙兒回過神來,低低的冷笑著,“以為他留下我,哪怕是出於同情?可你彆忘了,他是離王殿下,後院那麼多女人,你看他在哪個女人身邊留過夜?他永遠都有批不完的折子,辦不完的公務,這才是離王殿下的真麵目。”

宜珠沒說話,轉身去鋪床。

“人可到了?”魏仙兒問。

宜珠忙應聲,“已經在路上,快馬加鞭的,應是快了!最晚應該是明日午飯後。”

“好!”魏仙兒點頭,伸手在桌案上摸了摸,卻險些碰翻燭台。

“主子!”驚得宜珠慌忙驚叫著攔阻,堪堪握住燭台,宜珠驚出一身冷汗,“若是打翻了燭台,這天乾物燥的是要出大事的!”

魏仙兒摸上了宜珠的手,慢慢握住了燭台,“是燭台!”

“是!”宜珠點頭,“主子您彆亂動,奴婢去給您準備熱水洗漱。”

“好!”魏仙兒輕輕拍著宜珠的手背,“不用太著急,明白嗎?”

“是!”宜珠眉心微蹙,略有會意。她跟著魏仙兒這麼多年,多少有些默契,見著魏仙兒握著燭台,又說了這樣的話,心下便略懂了幾分。

魏仙兒素來不喜歡太多人跟著伺候,平日裡沒什麼事,也都隻有宜珠一人在側,外人瞧著都覺得這位離王府側妃,格外的勤儉持家,博了不少好名頭。

宜珠行了禮,畢恭畢敬的退下,主子說——不用太著急,那自然不必著急了。

天近曉的時候,府衙內亂糟糟的,饒是沈木兮宿在大牢,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她挪來了桌子,再將凳子擱在桌子上,攀著天窗的柵欄往外看,隱約能看到府衙內的火光繚亂。

“怎麼起火了?”沈木兮愕然,一低頭,牆下的侍衛仰著頭,瞪大眼睛盯著她。麵上尷尬,沈木兮扯了扯唇角,“敢問,是哪兒起火了?”

可彆是春秀和兒子出事!

“我去問問!”侍衛撒腿就跑。

沈木兮愣了愣,離王府的侍衛這麼好說話?這麼古道熱腸?不過,人家跑去打聽了,她便不好意思從天窗下來,一直站在凳子上攀著天窗等待。

過了一會,那侍衛又屁顛顛的跑回來了,喘著氣衝沈木兮道,“沒事,不是沈公子,是側妃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