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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276 字 6個月前

”春秀瞪大眼睛,鼻子一酸,滿臉難過,“你的臉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流血了?”

想了想,春秀好似明白了,她雖然不聰明,但也不至於蠢到什麼都不懂的地步,剛才這幫人凶神惡煞的,沈郅臉上的傷一定是他們搞的鬼!

“誰乾的!”春秀拎著殺豬刀,咬著牙怒喝,“敢作敢當,給我老娘站出來!”

薄鈺嚇得直往魏仙兒懷裡鑽,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郅,生怕沈郅把他供出來,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畢竟這女人好凶好可怕,眼神好似要殺人!

劉捕頭緊跟著上前行禮,“側妃,小公子!”

“把她弄走!”魏仙兒能不怕嗎?這些人沒有教養,不懂尊卑,若是真的動手,吃虧的是他們母子。萬一磕著碰著,更劃不來!

“春秀,彆鬨了!”劉捕頭抱起沈郅,“郅兒,我們先回去再說。”

春秀是不管不顧的性格,但沈郅小小年紀卻分得清輕重,這一巴掌他遲早會要回來,但不是現在。眼下人那麼多,如果真的打起來,春秀姑姑一定會吃虧,得不償失!

“春秀姑姑!”沈郅聲音哽咽,“你去給我煮個雞蛋消消腫,萬一待會娘看到了,會心疼死的。”

春秀乖乖收刀,“行,劉捕頭,你幫忙照看郅兒,我去廚房給他煮個雞蛋。”回頭又衝著魏仙兒母子惡狠狠的瞪一眼,“讓我知道是誰乾的,老娘一準卸了他!”

眼見著三人離開,薄鈺還窩在母親的懷裡瑟瑟發抖,打人的時候不覺得害怕,這會倒是嚇個半死。

“孫賢,看好小公子,我去看看王爺那頭!”魏仙兒不顧兒子的瑟瑟發抖,快速推開薄鈺,頭也不回的離開。

“娘?”薄鈺張了張嘴,自知留不住母親。

娘的心裡,隻有爹!

沈木兮有些高熱,她此前吃了藥,原是已經壓住,但又急著離開,這才導致傷勢反複,不過並沒什麼大礙,略有些急怒攻心而已。

薄雲岫坐在床沿,看著床榻上的沈木兮,雙眸緊閉,聽她呼吸勻成,仿佛睡得很熟,想來昨夜根本沒休息好。什麼急怒攻心,分明是累的!

送走了大夫,黍離進門行禮,“王爺!”

薄雲岫抬手,示意他禁聲,遂起身走到了門外,“何事?”

黍離壓著聲音低低的說了一番,薄雲岫的臉色稍變,若有所思的側了一下臉,倒也沒說什麼。

“還有那個廖氏醫館,卑職已經派人徹查,的確有些問題。”黍離低著頭,“廖大夫迄今為止沒有回來,連他的小徒弟亦是不知所蹤。不過在炭盆裡,卑職找到了奇怪之物!”

說著,黍離將一角白紙遞上,“都被燒毀了,隻剩下這麼一角,但上麵的字……”

薄雲岫伸手接過,眉心蹙得更緊了點。

“卑職瞧著這字跡,跟王爺您的很像,所以沒敢聲張,悄悄撿了回來。”黍離道。

“繼續查!”薄雲岫轉身回房,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一聲,“藥煎好就端來,不許耽擱!”

“是!”黍離行禮。

房門輕輕合上,黍離略有不解,這字跡為何這麼像王爺的親筆呢?

薄雲岫站在床前,“要裝到什麼時候?”

他開門的時候,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隻不過聽他們在門口說話,所以她才繼續假寐。在此之前她是真的睡熟了,然則睡眠很淺,動輒便醒!

沈木兮慢慢坐起身,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你想怎樣?”

“先回答本王,這上麵是什麼東西?”他抬手,亮了亮被焚燒得隻剩下一角的白紙。

沈木兮接過,赫然睜大眼睛,“你為何有這個?”

“你寫的?”他記得她第一次來府衙,是給薄鈺祛毒,當時寫字用的是左手,字跡工整而娟秀,不知道的人定是以為她是個左撇子。可事實證明,她並不是左撇子,隻是那一日刻意用了左手寫字。

至於是為了什麼,現在想想也就明白了。

沈木兮跳過這個問題,轉了話鋒,“你把廖大夫怎麼樣了?”

“你的字跡和本王的親筆很像!”他忽然俯下`身,以至她忙不迭躺了回去,快速用被褥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想轉移話題,也得看他願不願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的字是本王親自教的。”

“你把廖大夫怎樣了?”她不死心,不想讓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薄雲岫在床沿坐下,“廖氏醫館的人說是去出診了,但至今沒回來,至於是生是死,那可就不好說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問完了,回答本王之前的問題。”

沈木兮銀牙微咬,這人怎麼這麼軸呢?非得咬死在這個問題上嗎?

“人有相似,字跡也有相似,普天之下巧合之事多了去,王爺沒聽過一句話嗎?無巧不成書!”她彆開頭,臉向著床內側,打定主意不想糾纏。

他定定的看著她光潔的脖頸,低下頭時能清楚的看到她頸部纖細的靜脈,還有因為呼吸而導致的輕微起伏,有那麼一瞬,讓人想撲上去咬一口。

脖頸上熱熱的,沈木兮縮了縮脖子,往被窩裡鑽了鑽,但還是沒回頭。不是不想回頭,是不敢,這男人的眼神太過淩厲毒辣,她素來不太會說謊,若跟他麵對麵說話,她怕自己會被戳得千瘡百孔。

“你是想讓本王和你,共譜一本書?”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她不吭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大有任憑處置之意。

薄雲岫冷著臉,忽然伸手抵在她的臉頰兩側,正好將她圈在自己的懷抱裡,但並沒有碰到她,隻是將她束縛在自己的範圍內。

沈木兮呼吸一窒,保持不動。

“你曲解本王的意思,刻意跟本王繞彎子,不回答本王的問題,莫非真的對本王動了心思?”他伏在她上方,溫熱的呼吸剛好落在她的耳鬢間,滾燙而撩人,吹得她的鬢發微起微落,“或者,本王可以重申一下方才的問題。”

說到這兒,他刻意低下頭,唇瓣距離她的耳朵隻有毫厘之距。沒有肌膚相觸,卻比肌膚相觸更讓人血液逆流。磁音繞耳,抑揚頓挫,恰似喁喁私語,“本王問的是,這上麵寫了什麼,可你這一門心思都在字跡上,難道是做賊心虛嗎?”

羽睫駭然揚起,沈木兮足足愣了半晌,他問的第一個問題,好像是……上麵寫了什麼。蠢呢,她怎麼就自己想偏了呢?否則也不至於在字跡的問題上糾纏半天。

“是解毒方!”她冷不丁轉過頭。

溫熱的唇瓣如同蜻蜓點水般從她臉上劃過,沈木兮頓時僵在當場。

薄雲岫也愣了,衝著她微微擰起眉頭,對上她錯愕的目光,心跳略略加快。

四目相對,誰都不敢用力呼吸,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對方,而他的雙手還抵在她的麵頰兩側,兩人的姿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王爺!”魏仙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屋內旋即響起一聲清晰的脆響。

第37章 吵成一鍋粥

魏仙兒和黍離就在門口站著,自然聽得見裡頭的動靜,黍離下意識的抬了手,顧自筆畫了一下,怎麼聽都像是甩耳光的聲音。不過轉念一想,王爺素來冷戾,怎麼著也不會動手打女人吧?

“砰”的一聲,是杯盞摜碎在地的聲音。

黍離愕然,“王爺?”

“滾!”是薄雲岫的聲音沒錯,帶著清晰的薄怒。

“是!”黍離行禮,掉頭就走,卻見魏仙兒一動不動,當即行禮道,“王爺有令,是以請側妃馬上離開!”

魏仙兒深吸一口氣,咬咬牙轉身離開。ω思ω兔ω網ω

及至魏仙兒走出小院,黍離這才放心的走開。

王爺讓滾,誰敢不滾?

小廚房內。

沈郅疼得齜牙咧嘴,薄鈺那一巴掌打得狠,沈郅完全沒防備,是以牙齒磕破了口腔內皮,以至嘴裡出血,好在除此之外並沒什麼大礙。

“郅兒,還傷著哪兒了?”春秀控製力量,剝了殼的雞蛋在孩子臉上慢慢滾動,看著這鮮紅的五指印,春秀說不出的心疼,恨不能替他受傷。

“就是耳朵有些嗡嗡的,其他倒也沒什麼。”沈郅縮了縮脖子,疼得厲害了想拿過雞蛋自個滾,卻被春秀製止,他隻能歪著頭疼得直眨眼。

劉捕頭在旁坐著,看得也是直皺眉頭,“這離王妃瞧著溫柔端莊,怎麼生出這麼狠的孩子來?”

“嗬嗬,你都會說是瞧著溫柔,鬼知道背地裡是怎麼教孩子的?我跟你說,這孩子啊就是爹媽的鏡子,孩子什麼德行,跟爹媽怎麼教有關。你看沈大夫教出來的孩子,再看看那什麼妃!”春秀氣不打一處來,“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壓根不能比較!”

劉捕頭點點頭,春秀這話倒是說得在理。

“再說了,那也不是什麼離王妃,是側妃!”春秀讓沈郅自個拿著雞蛋滾著,轉身又去剝了個雞蛋,“我可都問清楚了。側妃是什麼玩意?說白了,那就是妾!我還以為多大來頭,原來就是個豬鼻子插大蔥!”

裝相!

劉捕頭不言語,隻是若有所思的點頭。

春秀又開始拿著雞蛋在沈郅臉上滾,沈郅疼得叫喚,“姑姑,輕點輕點!疼……”

“知道疼,下次就避開,這一巴掌落下,那小王八犢子老得意了!”春秀想起薄鈺那小子,小小年紀總是一臉鄙夷,讓人怎麼看都覺得心裡不痛快。再看看自家的沈郅,真是哪哪都好,就是這性子不好,太像沈大夫,凡事都是一個忍字,免不得讓人心疼。

“我也想避開,這不沒料到嘛!”沈郅摸著自個滾燙而疼痛的臉,“好點沒?萬一被娘知道,娘那脾氣還不定殺上門去?”

“你娘什麼都能忍,唯獨你的事兒,一點就爆。”劉捕頭輕歎,“回頭又得整治那小公子了!上次,嚇得縣太爺躺床上兩天沒敢下來,可不敢再來一回。”

“那是他活該,小小年紀就滿嘴噴糞,還什麼王府小公子,嫌棄咱們鄉野出身。咱老百姓不種地,他吃個屁!”春秀啐一口,“這筆賬,我早晚得算回來。”

“你可彆給沈大夫惹麻煩!”劉捕頭沒法子,隻能拿沈木兮去壓她,畢竟能製住春秀的也就隻有沈木兮。

果不其然,這招好使。

沈郅走到水缸前,看著水麵上的倒影,摸了摸自個依舊紅腫的麵頰,“好像消退了點,但還是能看出來!”

“這一時半會的消不了,不過你娘有藥,擦一擦許是比這雞蛋好使!”春秀道,“我去悄悄拿點?上次你娘給陸歸舟上藥,我都看著呢,知道放哪兒!”

“也行!”沈郅點頭。

劉捕頭起身,“你們彆出去亂走,我去看看情況,現在真是一團糟!”語罷,疾步出門,他是捕頭,不能總在這裡待著。

春秀摸了摸沈郅的臉,“當時一定疼死了!”

“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回被人甩耳刮子。”沈郅撇撇嘴,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