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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284 字 6個月前

扯動了麵部肌肉,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真是可惡至極!”

“不怕,以後有的是機會!”春秀輕歎,“我們先去看看你娘。”

“陸叔叔會怎樣?”沈郅乖順的牽著春秀的手。

春秀搖搖頭,“回來的時候沒看到他,聽劉捕頭說,他們把知書放了,但知書去了何處確實不知道。咱先管好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呢!”這個點正是吃晚飯的時候,沈郅是餓了,春秀卻攢了一肚子的氣。

突然,春秀眉心微蹙,拽著沈郅倒退了幾步,瞧見不遠處站在牆下的薄鈺,這小子好似在找什麼。難道是丟了什麼東西?四周沒什麼人,就薄鈺一個人,之前那個如影隨形的孫賢也不在?春秀低頭看了沈郅一眼,一大一小嘿嘿一笑。

薄鈺一抬頭,乍見春秀在前,轉身就想跑,哪知一轉身,沈郅雙手環%e8%83%b8站在那裡。兩人將薄鈺堵在了牆根,與他大眼瞪小眼。

“你們想乾什麼?”薄鈺不敢粗喘氣,其實他想喊來著,又怕一張嘴,春秀腰後的殺豬刀直接劈下來。儘管他不太相信春秀真的會殺了他,但是他之前打了沈郅,萬一他們揍他一頓,就算喊人也是來不及的,還不如拖延時間,等著孫賢回來。

“你身邊的奴才呢?”春秀問。

薄鈺抿唇不說話,視線落在沈郅的臉上,紅腫消退了些許,但是指印還是隱約可見,畢竟當時他下的狠手,用了全身的力氣,自己的手尚且打麻了,何況是沈郅的臉。

“喲,狗腿子們都不在呢?”春秀咧嘴一笑,彎腰衝著他眨眼,“落單咯?真是好倒黴!”

“我是離王府小公子,我爹是離王,你們敢……”

“敢不敢不是你說了算!”春秀捋起了袖子,“離王府的小公子是吧?落單了還這麼囂張,你最好站著彆動,也彆出聲,不然我這砂鍋般的拳頭會控製不住打死你!”

薄鈺抖了抖身子,小臉鐵青,“你們彆亂來,我娘……”

春秀毫不客氣,“水仙不開花,你擱這兒裝蒜呢!打量著我們什麼都不懂?你娘不是什麼離王妃,是側妃,說白了就是妾!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小年紀玩手段玩陰招,還動手欺負人!”眼見著春秀就要招呼上了,沈郅一把拽住春秀,“姑姑,你力氣大,會把人打死的!”

春秀不明所以,“郅兒,他欺負你,你怎麼還心軟?”

“姑姑,我說的是實話!”沈郅揉著自己的臉,“既然是我挨的打,自然是要由我打回來的。姑姑,你覺得呢?”

春秀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兒,當下讓開,“來,你來!”

沈郅是聰慧的,他不敢讓春秀摻合進來,如果今日自己打了薄鈺,有什麼事可以一力承擔。那個離王惦記著娘親,多少會顧忌著,但如果是春秀動手,後果便不可預計,誰也不能保證,那個王爺會不會放過春秀。

“你敢!”薄鈺快速捂住臉。

春秀箭步上前,“小樣,該還債了!”

沈郅旋即抬手,左右開弓,反正打一個是打,多打幾個也是打,這梁子是結下了,今日他不找個痛快,來日薄鈺也不會放過他,橫豎都是一樣的結果,壓根沒必要再客氣。

薄鈺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掌心裡,身為離王府唯一的小公子,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底下人也得畢恭畢敬的奉上。可現在呢?

其實沈郅還是手下留情了,他沒薄鈺那麼狠,用的不是全力,他知道在薄鈺的眼裡,他們這些人都是賤民,所以被賤民欺負已經是薄鈺所受的奇恥大辱,這對薄鈺來說,比痛打一頓更殘忍。

“你們乾什麼?”孫賢一聲吼。

春秀手一鬆,滿麵通紅的薄鈺“吧嗒”一屁股坐在地上,登時嚎啕大哭,哭得那叫一個死去活來。

事鬨得比前幾次都大,這會算是證據確鑿。恰是晚膳時分,魏仙兒放下筷子就直奔薄雲岫的院子,人都被扭送到了院子裡,喧鬨之聲不絕於耳。

沈木兮拖著病體,沉著臉和春秀肩並肩站在一起,將沈郅藏在身後,冷眼看著滿地打滾的薄鈺,以及拚命哄勸的孫賢。

“娘?”沈郅探出頭來。

看到兒子臉上的傷,沈木兮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從小到大她尚且不舍得碰兒子一下,誰知三番四次的被離王府的人欺負,這傷那傷,看著就心疼。

“彆吭聲!”沈木兮承認,打人是不對的,從小也是這麼教育沈郅的,但是春秀插手了,這件事就不能怪沈郅。自己的孩子什麼脾性,當娘的還不清楚嗎?

何況沈木兮身為大夫,且看兒子臉上的傷,再看薄鈺臉上的傷,輕重痕跡一比了然。

“王爺!”魏仙兒哭著跪在院子裡。

薄鈺聽得母親的聲音,當即哭著爬起來,直接撲在了母親的懷裡,哭得那叫一個歇斯底裡。

“跟號喪似的,他娘不還活著嗎?”春秀嘀咕。

沈木兮用手肘忖了春秀一下,示意她彆添亂。若是在東都,打傷離王府的小公子是重罪,一旦追究下來是要受到重罰的,好在這窮鄉僻壤的,若真有什麼事,隻要薄雲岫不追究,這事兒便不會繼續發酵。

“王爺!”魏仙兒聲聲泣訴,“妾身再不濟,那也是為人母,今日愛子受辱,妾身生不如死!請王爺看在妾身伺候您這麼多年,一直將離王府打理得還算井井有條的份上,一定要為妾身做主!”

黍離麵色凝重,一時半會的不知該如何處置。王爺說牙疼,連晚膳都是讓人送進房間去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兒,不是給王爺添堵嗎?不過折辱離王府小公子,的確非同小可,這事兒是沈郅和春秀做過頭了。隻怕王爺此次,不會善罷甘休!

然則房門緊閉,薄雲岫似乎沒有要出來主持大局的意思。沈木兮撇撇嘴,輕輕捂著%e8%83%b8口的傷處,不明所以的咳嗽兩聲,他會出來才怪!

“王爺!”魏仙兒泣不成聲,“王爺,您難道真的不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嗎?愛子受辱,鈺兒他離王府唯一的孩子,是薄家的子嗣,身為皇室宗親,卻被這些鄉野蠻婦這般淩辱,讓皇室顏麵何存?又要置離王府和王爺您的顏麵於何地啊?”

黍離咽了口口水,哎呦,這罪名可大了……他撓了撓脖子,淩辱皇室,那是要沙頭的。想了想,黍離趕緊去敲門,“王爺,您看……”

再讓魏仙兒說下去,沈木兮母子和春秀三人,就得冠上謀逆之罪了。

門被用力打開,薄雲岫黑著臉站在門口,單手捂著麵頰,細看之下,似有些臉腫。

“王爺,您的牙疼好些了嗎?”黍離問。

牙疼?

沈木兮翻個白眼,去他的牙疼,有本事把手放下來,讓大家看看臉上的手指印,晾他也不敢。心裡這樣腹誹,然則下一刻,薄雲岫便放下了手,露出了微微紅腫的半張臉。

驚得沈木兮猛地被口水嗆著,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黍離訝異,王爺牙疼捂著臉,竟捂出了五指印,可見真的疼得厲害。

“王爺的臉怎麼腫了?”春秀壓著聲音問。

沈木兮尷尬一笑,“牙疼。”

“王爺!”魏仙兒亦是一愣,轉而哭得梨花帶雨,讓薄鈺跪在自己身邊,“求王爺做主!”

母子兩個哭聲淒厲,讓人聞之心酸,隻覺得好可憐。

薄雲岫的視線在掠過薄鈺麵頰時,稍稍一滯,繼而快速望著沈木兮,他冷著臉走下台階,周遭寒戾無溫,嚇得眾人跪地不敢抬頭,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誰乾的?”他目光狠戾。

春秀站出來,“我!”

薄雲岫冷哼,“真是個不怕死的!來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等等,是我!”沈郅甩開沈木兮的手,張開雙臂擋在了春秀身前,“是我打的,不信的話,你問他!”

薄鈺指著沈郅,“爹,就是他!他打了我,還說壓根不怕離王府,不把你放在眼裡,他們還想打死我,如果不是孫賢趕到,我就被他們打死了!爹,他們這是蓄意殺人,是要殺死我啊!爹,你一定要為我做主,要不然他們以後還會找機會殺了我的!”

“我兒子不會殺人,你彆添油加醋!”沈木兮氣不過,“是你先動的手,怎麼就怪彆人以牙還牙呢?你知道疼,當初為何要先下手?難道你是爹娘生的,旁人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

“鈺兒還小,當時出手太快,是我沒攔住,我對不起你,但是你兒子如今把鈺兒打成這樣,你還要強詞奪理,難道不是你這個做母親未儘職責的緣故嗎?”魏仙兒憤然。

“強詞奪理,那也得有理才行!你兒子仗著是離王府的小公子,欺負彆人不是頭一回了,你敢說回回都能拿孩子還小做借口嗎?孩子是還小,那我兒子還比你兒子小一歲,你兒子不懂事,那我兒子就更不懂事了!”沈木兮可不是好惹的。

正因為孩子小,才要父母去教。

魏仙兒流著淚,竟一時答不上來,沒想到沈木兮這般伶牙俐齒。

“爹!”薄鈺嘶喊,快速跑到薄雲岫跟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爹,當著你的麵,她都敢這樣欺負我和我娘,可想而知爹不在的時候,我們受了她多少氣,她不過就是仗著爹求才若渴,所以就想弄死我們,免得我們礙了他們母子的富貴路。”

“哎,你這死孩子,你說什麼呢?越說越離譜,沈大夫什麼時候想要榮華富貴了?如果想要榮華富貴,我們跑什麼?”春秀都聽不下去了,“小小年紀,這胡編亂造的功夫到底是傳了誰的?”

“放肆!”薄雲岫冷喝。

有侍衛旋即上前,二話不說就把春秀摁在了地上,好幾個人死死壓著春秀,春秀力氣大,卻也是掙紮不過的,畢竟這些人都是會武功的。薄雲岫帶出門的親隨,自然是武藝高強,非一般男人可以比擬。

“春秀!”沈木兮和沈郅雙雙上前。

奈何下一刻,刀刃架在了沈郅的脖頸上,春秀和沈木兮當下不敢動彈,兩人皆是投鼠忌器。

眼見著薄雲岫是真的動了氣,魏仙兒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快速高舉過頭頂,“王爺!”

隻一眼,沈木兮臉上血色儘失,這玉佩,她認得。

鴛鴦好成雙,玉佩亦如此。

鴛鴦佩!

魏仙兒雖為妾,可離王府無正妃,她主持離王府內務多年,可見在薄雲岫的心裡,有著怎樣舉足輕重的地位,如今連鴛鴦佩這麼重要的東西,都在魏仙兒手裡,沈木兮已無話可說。

猶記得當年薄雲岫說過,隻留給此生唯一的妻。

沈木兮麵如死灰,站在原地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了會,忽然又想通了,都過了那麼多年,不早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嗎?現在,又計較什麼呢?

罷了罷了,隨風去吧!

思及此處,沈木兮再也不肯多看薄雲岫一眼,這幫子離王府的人,都是戲精上身,她不想搭理也不想再說什麼,隻要能放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