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1 / 1)

離凰 藍家三少 4300 字 6個月前

什麼異樣,可怎麼都不踏實。

“光天化日的,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吧?”劉捕頭環顧四周,握緊手中的佩劍,一回頭,卻見沈木兮好似發現了什麼,竟走開了一段路,“沈大夫?”

“噓,知書?”沈木兮示意他彆出聲。

“陸歸舟的小廝?”劉捕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這廝正從藥鋪裡出來,探著腦袋在街上環視一圈,然後快速離去。因為這小廝成日跟著陸歸舟,劉捕頭對他亦算熟識,“是來給陸歸舟抓藥的吧?”

陸歸舟抬下山之後,原是要在府衙待一夜,但縣太爺怕出事,在陸歸舟蘇醒之後,便派人將他送回了客棧。知書來給主子抓藥,本是無可厚非之事,但方才的神情卻很怪異。

進了藥鋪,沈木兮將藥方遞過去,“廖大夫。”

“哦,沈大夫,你的身子可有好些?”之前廖大夫去府衙給沈木兮診治,如今見著沈木兮親自來藥鋪,不免有些詫異。

“好些了!”沈木兮勉強一笑,隨手將藥方遞過去,“幫我抓點藥!”

廖大夫接過,轉身遞給小徒,“沈大夫,你稍等!”

“對了廖大夫,我方才好像看到知書了。”沈木兮與劉捕頭一起在旁坐下。

廖大夫打開櫃板,從裡頭走出來,“你沒看錯,是他。”

劉捕頭笑道,“陸歸舟摔傷了,知書身為隨仆,自然是來抓藥療傷的。”

“不像!”廖大夫沏上兩杯茶,若有所思的擱在二人的手邊位置,“知書說那藥方是沈大夫你開的,但老夫瞧著都是虎狼之藥。許是老夫年紀大了,竟不知虎狼之藥可以治療摔傷?敢問沈大夫,此方可有出處,或者有什麼說頭嗎?”

沈木兮皺眉,杯盞端在半空,她愣是盯著廖大夫瞧了半晌,“我沒開虎狼之藥!”

廖大夫有些發懵,一時半會沒捋清頭緒。

“你們在說什麼?”劉捕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廖大夫,方子還在嗎?”沈木兮忙放下杯盞。

廖大夫搖頭,“知書抓了藥執意把藥方帶走,因為說是你開的方子,所以老夫信得過,便也隨他去了。不過老夫還記得幾味藥,且給你寫出來,你自己看看!”

“好!”沈木兮點頭。

隨著廖大夫筆下的藥名一個個落下,沈木兮的臉色越發難看,最後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

“老夫就記得這麼多!”廖大夫將白紙黑字遞上。

統共十多個藥名,沈木兮卻覺得字字誅心,這哪是她開的治傷方子,分明都是劇毒之物。她依稀能猜到,這些藥摻雜在一起會起到什麼效用!

“廖大夫,請幫忙把我的藥送去府衙,我有事先走一步。謝謝!”沈木兮交代了一聲,急急忙忙的離開藥鋪。

劉捕頭在後麵追,“沈大夫,你去哪?”

“客棧!”沈木兮忍著傷口的刺痛,疾步朝著客棧奔去。

鎮上就兩家客棧,一家在東一家在西,陸歸舟這麼多年來,一直習慣住在靠西邊的客棧裡。

今日的客棧有些不太一樣,大堂裡一個人都沒有。

“往日裡沒這麼冷清啊!”劉捕頭皺眉。

“上樓看看!”沈木兮直奔二樓,快速推開房門。

身後,猛地響起劉捕頭的驚呼,“小心!”

沈木兮駭然仰起頭,眸子驟然睜大……

第31章 丟的不止沈大夫一個

腦袋似要炸開,沈木兮努力睜眼,可是眼前黑乎乎的,有布帶遮住了所有的光亮,隻能看到一個隱約的輪廓。人影晃動,不辨男女,不知敵友。

“你是誰?”鼻尖還有淡淡的杏仁味,沈木兮靠在冰涼的牆壁上,身子雖然沒被綁著,但是酥軟無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她自身可解任何劇毒的毒物,唯有這些算下三濫的東西,解化起來需要比毒物更花時間。

“你發現了!”

這聲音像是知書的?

“你不是知書!”沈木兮想要挪動身子,奈何實在使不上勁兒。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男人的聲音透著一股子陰測測的感覺,“不過這也不重要,隻要你配合,什麼都好說。”

沈木兮沒說話,配合?配合什麼?

“你有個兒子!”

音落,沈木兮猛地昂起頭,循著聲音的方向將臉扭過去,“你想乾什麼?”

“穆氏醫館裡丟了東西,是不是在你手裡?”

“是你們殺了我師父?”沈木兮咬牙切齒,“是不是你們?”

“穆中州是死了,可你還活著,有些東西自然要從你手裡討回來。”男人好似蹲下了身子,說話的聲音與她隔得很近,滾燙的呼吸正噴薄在她臉上,“那老東西沒交給你什麼東西嗎?”

“沒有!”沈木兮一口回絕,師父的死沒那麼簡單,連屍體都搶走了,可見這些人對那把鑰匙覬覦甚深。隻不過,一把青銅鑰匙,為什麼會讓師父招來殺身之禍?

眼下的局麵,她得拖……

拖延得時間越長,她就越安全!

“劉捕頭呢?”沈木兮忙問。

“那家夥對我們沒用,我們要的是你……手裡的東西。”男人忽然攫起她的下顎。

力道之大,疼得沈木兮當即倒吸一口冷氣,更是扯動了%e8%83%b8口的傷,疼得她身上直冒冷汗,連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隻要她身上有他們想要的,就不會殺她。更關鍵的是,他方才說“我們”,這就意味著他不是單獨行動,應該是有組織,也就是說在府衙周圍,他還有幫凶。

“你就不怕你兒子……”他伏在她耳畔低語,“那孩子我見過,叫沈郅,很乖很漂亮的一個小男孩。沈大夫,你要不要猜一猜,他會不會變成第二個穆中州?”

“那也得你有本事才行!”她冷聲回應。

男人顯然一怔,四周靜默如冰窖。

沈木兮什麼都看不見,卻能感受到一陣風掠過麵頰,男人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你覺得有個離王府,便奈何你不得了嗎?我就不信,高高在上的王爺,會護著一個大夫的兒子。”

“蛇是你養的?”沈木兮昂起頭,“你的那些方子出賣了你。”

“你、你什麼意思?”他冷然。

沈木兮笑了,卻因傷痛而導致麵無血色,“你本來接近成功了,但是蛇%e7%a9%b4被毀,心血付諸東流。不是所有的蛇,都能適應毒物反應的,你特意留在府衙的那條蛇,就是最好的證明!那條蛇的毒性比起原來的那些蛇,簡直差了太多!”

原來的毒蛇渾身是毒,並且毒性極烈,就算是她的血,也要解化很長一段時間,這就是薄鈺為什麼服了藥,還需要那麼久才能蘇醒的原因。

薄雲岫當時雖然中了毒,但是這廝不知出於什麼目的,體內混雜了其他的毒,所以看上去比較嚴重。若非這蛇毒著實無藥可解,沈木兮不會冒著被拆穿身份的危險用血救他。

有句話薄雲岫說對了,她是大夫,這雙手是用來救人的。當然,沈木兮也沒跟他客氣,他不是要裝死裝病嗎?得,成全你,有本事彆喊疼!

男人大概是氣急,呼吸都便得沉重起來,腳步聲一直在沈木兮周邊徘徊。▽思▽兔▽網▽

“你的虎狼之藥,失效了!”沈木兮又補刀。

男人忽然掐住沈木兮的脖頸,將她死死抵在牆壁上,鮮血從傷處湧出,漸漸的染紅了她的衣襟,她隻覺得衣襟位置濕冷得厲害。脖頸上一鬆,大概這男人沒料到她身上有傷。

“你受了傷?”男人退後。

“我要是死了,你們就什麼都彆想得到!”她喘著粗氣,無力的靠在牆壁上,傷口的血還在不斷往外滲。意識愈發模糊,她努力的想保持清醒,可是……

腦子裡,隻剩下男人臨走前留下的那句話,“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

沈木兮腦子昏昏沉沉的,心裡隻剩下一個牽掛——郅兒!

沈郅一直等在府衙門口等著母親回來,可一直到午後,母親都沒有回來。反而是劉捕頭,捂著血淋淋的腦袋,跌跌撞撞的跑來,還沒到他們跟前,便已一頭栽在了地上。

“劉捕頭?”春秀慌忙衝上去,守門的衙役也跟著亂了神。

“快!沈大夫……”劉捕頭勉力撐起身子,“去稟報大人,稟報王爺,沈大夫遇襲!”沈郅站在原地,小小的身板止不住顫唞,他睜大眼睛,看著春秀將劉捕頭抱進府衙,稚嫩的小臉逐漸慘白失色。仰頭看著天上的日頭,白燦燦的,明晃晃的光從上麵落下,身子竟冷得直發抖。

有關於沈木兮出事的消息,很快在府衙內傳開。

魏仙兒正哄了薄鈺睡午覺,吩咐底下人合上房門,悄然走出了房間,“消息是否屬實?”

宜珠頷首,“錯不了!劉捕頭被人血淋淋的抬回來,此事整個府衙都傳開了,縣太爺已經派人趕去了客棧,隻是不知是否已經傳到了王爺耳朵裡?”

“無端端的,怎麼會被抓走?”魏仙兒百思不得其解,“身為大夫,按理說不可能得罪人,甚至不畏府衙的捕頭,這是公然與朝廷作對。”

“如此豈非正好?”宜珠笑道,“隻剩下那個小的,成不了什麼氣候。”

魏仙兒卻不這麼想,若有所思的瞧了宜珠一眼,抬步便朝著薄雲岫的院子走去。

“主子,您這是……”宜珠想說,這不是自找苦吃嗎?王爺若是不知情,正好放任沈木兮生死,到時候主子少個對手,還不用親自動手,簡直是兩全其美。可奴才到底是奴才,豈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何況魏仙兒的心思,著實非常人可比。

“去告訴王爺!”魏仙兒溫柔端莊,眉眼間帶著淡淡的愁緒,瞧著倒是真的擔心沈木兮的安危。及至薄雲岫房門外,魏仙兒麵色凝重的盯著黍離,“我要求見王爺!”

黍離躬身行禮,“王爺吩咐,這兩日公務繁忙,天塌了也不許任何人進入!請側妃恕罪,卑職不能放您進去!”

“沈大夫出了事,難道王爺也不管嗎?”魏仙兒蹙眉,“這是死生大事,豈能兒戲?我今日定要見王爺。”

黍離擋在門前,麵不改色,“請側妃恕罪!”

這意思,不言而喻。

“今日見不到王爺,我是不會走的。”魏仙兒繃直了身子,站在原地不肯挪步,這般煞有其事的模樣,好似真的心存仁善,定要為沈木兮求得一線生機。

至少在黍離看來,魏仙兒又動了惻隱之心,畢竟之前魏仙兒和沈郅鬨得不愉快,甚至一度要殺了春秀,如今卻執意不肯走,自然是心軟。

“王爺!”魏仙兒字正腔圓,“妾身知道此刻不該擾了王爺休息,可是事關生死,妾身不能置之不理。沈大夫有難,還望王爺能施以援手。”

屋內毫無動靜,黍離下意識的側臉往身後瞄了一眼。

房門依舊緊閉,全無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