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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265 字 6個月前

跡象。

魏仙兒不罷休,仍是高聲道,“求王爺看在沈大夫救過鈺兒的份上,救救沈大夫,派人去找一找吧!妾身為人母,很是明白幼子無依是怎樣的可憐,沈大夫的兒子年幼,就算王爺不看在妾身的麵上,也得看在鈺兒的麵上,救命之恩大如天,豈可不還?”

許是覺得還不夠,魏仙兒忽然跪在了門前,驚得黍離和宜珠趕緊去攙。

“側妃不必如此!”黍離忙道。

魏仙兒推開他,繃直了身子跪地不起,“王爺若不答應妾身去救沈大夫,妾身就跪地不起,一直等到王爺答應為止!”

“側妃,您這是在威脅王爺!”黍離皺眉,麵帶為難之色。

“我不是在為難王爺,我隻是想還沈木兮一個人情,她到底也是鈺兒的救命之恩。鈺兒是我的命根子,我魏仙兒恩怨分明,有恩不報何以為人?”魏仙兒打定主意,便再也沒有開口,一直跪在門前。

黍離在側等著,皺眉望著緊閉的房門,終是沒說什麼。對於沈木兮的事情,黍離心中也是著急,但沒有王爺吩咐,所有人的生死都與離王府無關。身為離王府的護衛,他的職責是保護王爺,再無其他!

府衙裡的衙役全體出動,將整個客棧包圍得嚴嚴實實,誰知卻在客棧的後院廚房裡,找到了掌櫃的和夥計的屍體,皆是一刀斃命,可見對方下手之狠辣。

劉捕頭腦門打著繃帶,恨得咬牙切齒,“這幫混蛋!”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當時隻顧著沈木兮的安全,沒料到身邊的房門忽然打開,一道黑影猛地竄出,幾乎是電閃火石間,腦子就“嗡”的一聲炸開,便是什麼知覺都沒了。

待醒來,再無沈木兮蹤跡。

“這個陸歸舟!”縣太爺恨得直跺腳,“本官怎麼早前沒看出來,這廝是個人麵獸心的混蛋?氣煞我也!”

“大人,後麵發現個地窖!”衙役匆匆跑來。

地窖?

縣太爺衝著劉捕頭眨眼,地窖?家家戶戶都有地窖,這是客棧,用地窖藏酒也沒什麼稀罕的,也不知這些蠢貨大驚小怪作甚?

“地窖裡好像藏著人!”衙役壓著嗓子說。

縣太爺一巴掌就拍人腦門上,“有話不會一次性說完?廢物!閃開!”

地窖在後院,衙役們正費力的想把地窖打開。之所以說費力,是因為這地窖上頭的鐵板都用鐵水澆死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給留了拳頭大點的缺口,衙役們是斧子一點點劈開的。

等著拉開地窖的蓋子,天都已經黑了。

“什麼情況?”縣太爺問。

衙役舉著火把,探了頭往裡頭看,可天色昏暗,根本看不清楚,隻能慢慢的沿著木梯往下爬。

須臾,地窖裡傳來衙役的尖叫,“大人,地窖裡有人!”

“人?”劉捕頭趕緊上前,“還活著嗎?”

“還有一口氣!”裡頭回應。

“快,把人撈出來!”劉捕頭一揮手,大家一擁而上,快速將地窖裡的人撈出來,放平地上躺著。

火光裡,餓得形如枯槁的知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滿是臟穢的臉上,儘顯狼狽與絕望。許是火光刺眼,他無力的張了張嘴,嗓子裡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陸歸舟在哪?”劉捕頭快速揪起知書的衣襟,“你們把沈大夫抓到哪兒去了?她人呢?”

“公子……”知書虛弱的眨眼,“救、救公子!”

縣太爺蹲下`身子,“陸歸舟有危險?”

知書無力的點頭,“我們在回來的路上被、被抓,公子被帶、帶……”視線越發模糊,話還沒說完,知書腦袋一歪,便再無知覺。

“喂,把話說清楚!”劉捕頭急得火燒眉毛,沈大夫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蹤的,他責無旁貸,如今好不容易有點線索,怎麼能就這樣斷了?

“我看他這是餓的吧?”縣太爺嫌惡的掩著口鼻,“聞聞這一身的臭味,估摸著在裡頭沒少遭罪!先送醫館讓大夫瞧瞧,讓他能開口再說!”

事到如今,也隻有這樣了!

好在廖大夫的醫館不是太遠,衙役們抬著昏迷的知書等在醫館門外。

“平素這個時候,不都開著門嗎?”劉捕頭砰砰砰砸門,“廖大夫?廖大夫!”

門內沒動靜,似乎沒人。

“出診了?”縣太爺瞧著門旁掛著的牌子,“也不知道出哪兒去了!”

“上午的時候,我跟沈大夫一道來的,沒聽廖大夫說要出門啊!”劉捕頭皺眉,忽然問眾衙役,“今兒廖大夫可有來府衙送藥?又或者是小徒弟來的?”

眾人搖頭,紛紛議論,今兒在門口守職的衙役著實沒瞧見廖氏醫館的人來過。

一咬牙,劉捕頭抬腿就登門。

可他身上有傷,一腳下去,門沒開,腦門上的傷卻疼得他齜牙咧嘴。

“閃開!”一聲高嗬,劉捕頭頓覺得身子一輕,竟被人四兩撥千斤一般推開,要不是衙役們接了一把,估摸著他會被這猝不及防的力量摔個狗啃泥。

“砰”的一聲響,不帶一絲猶豫。

春秀大闊步走進醫館,裡頭黑乎乎的,好在衙役隨即進門,火把照亮了整個醫館,可是搜遍了裡裡外外,都沒見到廖大夫和小徒弟的蹤影。

屋子裡沒有打鬥痕跡,亦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真的出診了?”縣太爺皺眉,“出哪兒去了?”

附近村子多,相隔也甚遠,若是真的出診,一時半會絕對回不來,在這裡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好在鎮上的醫館不止廖大夫一家。

“春秀,你怎麼來了?”劉捕頭擔慮的看她,“郅兒呢?”

“我讓他去王爺的院門口待著了!”春秀雖然魯莽衝動,但也不是傻子,既然歹人連沈木兮都抓,就說明不懼怕府衙之人,怕也隻有京城來的王爺能護住沈郅,乾脆就讓沈郅坐在王爺的院子外頭等,好歹有侍衛守著。若是真的出了事,王爺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劉捕頭點點頭,回頭望著躺在擔架上的知書,冷靜下來想想,這個知書與上午看到的那個“知書”,似乎很不一樣,雖然容貌一樣,可這身段的確有所差距,不至於幾個時辰內就把人餓成這樣才對!

驀地,劉捕頭駭然瞪大眼睛,“早上我和沈大夫看到的那個知書,是假冒的!難道是他們挾持了真的陸歸舟主仆,然後假裝成他們,借此行不軌之事?!”

縣太爺差點咬到舌頭,“你此話當真?”

“早上,知書來廖氏醫館抓藥,廖大夫還問及了沈大夫,為何用虎狼之藥為陸歸舟治傷?沈大夫就是看了那方子才懷疑了知書。”劉捕頭咬咬牙,“這幫混蛋!”

“這就是說,不止是沈大夫被抓,陸歸舟也在那些人手裡?”春秀喃喃自語。

唉呀媽呀……

縣太爺差點背過氣去,這一查一個坑,他在任期間,哪裡出過這檔子事兒?想想都覺得脊背發涼,這要是捅到王爺那裡,可怎麼得了哦?☆思☆兔☆網☆

“這些到底是什麼玩意?”縣太爺急得直跺腳,“打哪兒冒出來的混賬東西,竟然跑到本官的領地作威作福,簡直是、是……氣煞我也!”

一時間,誰都沒有頭緒。眼下先救人,隻有知書醒來,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會有更多的線索,所以衙役們抬著知書,直奔彆家醫館。

待眾人散去後,有個小小的身影悄悄溜進了醫館。

蠟燭被點亮,燭光裡,沈郅狐疑的打量著周遭,方才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就躲在外頭的角落裡,因為個頭小,所以誰都沒發現他。

娘是在這裡發現了異常,如今這裡空蕩蕩的,大夫都不見了,沒鬼才怪!

沈郅舉著蠟燭,將醫館內外走了個遍,最後停駐在藥櫃前,眉心微微皺起。他是在師公的醫館裡長大的,從小就熟識醫館裡的一草一木,包括藥櫃裡的藥材擺設,有些藥是不能放在一起的,畢竟容易混淆。可眼前的藥櫃雖然被擺放得整整齊齊,可有些藥的擺放順序……

爬上凳子,沈郅抽出藥櫃,翻看了幾個藥櫃之後才慢悠悠的爬下凳子,一臉凝重的坐在凳子上,“紅花和藏紅花都分不清楚,擺在一個櫃子裡?”

櫃台外邊的地麵縫隙裡,嵌著一點東西,沈郅用指甲剔出來,湊到鼻尖輕嗅,認出這是金銀花。他站在原地,找到了寫著金銀花的藥櫃,是在最旁邊的位置上,就算是抓藥,也隻會擱在櫃台上,不可能擱在櫃台外邊。

“出事了!”沈郅抿唇,抓了陸叔叔,又抓了娘,現在連廖大夫都被抓走,這些人到底想乾什麼?吹滅蠟燭,沈郅快速跑出醫館,這個時候似乎真的隻有那個壞男人能救娘了。

入了夜的街頭,人越來越少,沈郅跑得飛快,春秀姑姑幫著劉捕頭去找娘的蹤跡,他也不能閒著,得儘快求那個壞男人幫忙,沒什麼能比得上娘的性命更重要!

可離王府的侍衛將這院子包圍得嚴嚴實實,上次是春秀姑姑帶著他闖進去,現在他孤身一人,怎麼可能闖得過這些侍衛?萬一他們動刀,他又沒有春秀姑姑的殺豬刀……

驀地,眼前忽然一亮。

沈郅小心翼翼的躲在暗處,趁著侍衛轉身的功夫,一溜煙的跑到了牆下,撥開厚重的藤蔓,露出黑黝黝的洞口,這是早前他和陸叔叔一起發現的,沒有告訴過第三個人。

洞口很小,隻能容納瘦弱的孩子進去,畢竟這原就是個狗洞,好在這些侍衛沒有發現這個缺口,否則就糟了。沈郅快速爬進狗洞,外頭都是侍衛,院子裡卻很清靜,畢竟那個壞男人冷冰冰的,自然喜歡安靜。

喘口氣,沈郅站起身來,拍拍膝上的臟汙。

後院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簡直是天助我也!

沈郅沿著黑漆漆的牆角,循著記憶裡薄雲岫的房間摸去,他不敢走光亮的地方,小小年紀也懂得貓著腰躲在黑暗裡往前挪步,否則被這些侍衛抓住,輕則一頓打,重則怕是又要像上次那樣被喊打喊殺了!

薄雲岫的窗戶關著,沈郅%e8%88%94了%e8%88%94手指頭,在窗戶紙上戳個洞,裡頭黑漆漆的,竟沒有半點燭火。難道這壞男人睡得這麼早?

娘失蹤這麼大的事兒,府衙裡的人都知道了,這個壞男人不可能不知道,娘救了他,他竟然無動於衷,真是壞透了。既然壞透了,那自己還要不要去求他?

沈郅有些猶豫,最後想了想,娘生死不明,就算明知沒有結果,自己也該努力,萬一能為娘求得一線生機呢?

思及此處,沈郅把頭上的束簪取下,擰開頂端,裡頭藏著一根針。這是陸叔叔當年送他的生辰大禮,彆小看這跟針,非金非銀,乃是用玄鐵所製。

玄鐵針纖細非常,輕易的穿過窗戶縫隙,剛好抵在窗栓上。

沈郅扒拉著窗口,左右搖晃著手中銀針,不消片刻就已經打開了窗戶爬了進去。進去的時候因為沒站穩,沈郅身子一晃便摔在了地上,疼得一